莫允澤側目,瞟了眼蘭嫂,後者瞭然點頭,拿出一個像是針筒的東西,但是比起針筒又小了三倍的注射器朝米歇爾走去,而注射器裡盛着一種非自然的淡紫色液體。
在米歇爾身前站定後,蘭嫂將液休慢慢的注入米歇爾的身體裡,約莫過了五分鐘的樣子,呈現一片死氣的米歇爾慢慢的醒了過來,好像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擡起頭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臉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明豔,就像褶皺的抹布一樣,上面深嵌着兩個黑洞一樣凹陷下去的雙眼。
“米歇爾,最近還好嗎?”莫允澤微笑,即使知道自己站在光亮最刺眼的地方,米歇爾根本看不清楚他。
當初,就因爲米歇爾當年的那句“總有一天你會比我更加絕望!”讓他留下了這個男人,而現在看來,當年的決定是對的。
“莫允澤,你還有什麼花招都使出來吧,你有種就殺了我,我不怕你的折磨,因爲我現在的每一分折磨,很快你就都要嚐到了。”米歇爾果然看不清,復又慢慢的垂下頭,虛弱的陰笑着,聲音就像被燒壞了一樣,嘶啞難聽,讓他的笑聲更加恐怖,就好像午夜的鬼嚎。
“放心好了,米歇爾,今天我來不是爲了怎麼折磨你,至於我會不會嚐到你的這種折磨,可不是你說了算。好了,閒聊就到這吧,我今天帶了一個你熟悉的人來,我想,你應該會想見到這個人的。”莫允澤徐徐淡淡的說道,十分的悠閒,又透着幾分詭異。
傑克朝前有了幾步,像是看一隻發臭的死蟲一樣,冷冷的看着米歇爾,十分厭惡。
米歇爾也順着莫允澤的話,吃力的移動了一下臉,朝一旁的人看去,當傑克的臉漸漸在光亮中露出來時,他死灰一般毫無光亮瞳眸瞬間亮堂了起來,艱難的開口。
“傑克,你來看我了?”
“真沒有想到,三年了,你竟然還能如此頑強的活着,不愧是讓人厭惡的蟑螂。”傑克斯文的說着羞辱的話。
“傑克……”米歇爾卻絲毫不介意他冰冷的眼神,扯出抹比鬼還要可怕驚魂的笑容,更像是一個空洞的骷髏在笑。
“交給你了,我只需要知道他對小卉下了什麼毒。!”莫允澤懶慢的邪笑着,走了出去。
蘭嫂自然跟在後面,而劉錫明看了傑克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鐵門合了上來,但莫允澤他們沒有走遠,打開小暗窗,站在外面聆聽着。
“傑克,我以爲這一輩子我都見不到你了。”米歇爾張開嘴,腥臭味從他嘴裡不斷的散發出來,讓本就充滿了厭惡的傑克更加厭惡。
“米歇爾,當年你到底是給沐卉下了什麼毒?”傑克一刻也不想和米歇爾多呆,冰冷的問道。
“傑克,你來看我,就是爲了問這種無聊的事情嗎?你難道不能好好的看一下我嗎?”米歇爾的嗓音被毀了,每說一個字都如刀割一樣的痛苦,但他卻不在意,貪婪的看着傑克,彷佛要將他的樣子刻入靈魂深處。
“看你這噁心的樣子嗎?”可是,與他的深情相反,傑克是十足的厭惡,即便是有事相求,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憎惡,“米歇爾,你知道我的習慣的,你最好將答案告訴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呵呵,條件,又是爲了琳達那個女人吧?爲了她,所以你纔來見我的吧!”米歇爾卻笑了,費力的笑着,那樣篤定,那樣的陰邪詭異,也悽慘,“沒想到再次見面,你還是一樣,可是,傑克,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她的心了,呵呵……”
“她離開果然是你做了手腳,你做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傑克猛地睜大了眼,眼瞳裡射出驚魂的厲芒。
“呵呵,我只是讓她看了,看了我們做的現場直播,然後,那個蠢女人就傻傻的落進了沐卉那個女人的陷阱了,中了她的計,和她一起消失了。”米歇爾扯着脣,邪笑着“知道嗎?她全部看到了,你怎樣進入我的身體裡,哈哈……”
傑克一下子懵了,看着那張乾癟的嘴張張合合,竟聽不清他的話了,直到那句惡咒一般的話語。
“她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一輩子都不會了。”米歇爾瘋狂的笑着,惡臭從他的嘴裡散發出來。“因爲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在自己的眼前抱着另一個人,尤其,還是一個男人,這就是女人愛情的極限。呵呵,我得不到你,也要將你的愛情奪走,這就是我對你的報復,對你一直無視我存在,愛上那樣一個蠢女人的報復!”
“你該死!”傑克扭曲了面容,咆哮。
半刻鐘後,傑克陰黑着面容從鐵門後走了出來。
“你殺了他?”莫允澤如天使般溫和的微笑着,但在這樣的情景下,只會覺得十分陰險可怕。
傑克沒有說話,深褐色的眼瞳異常冰冷,就好像從地獄走出來的復仇厲鬼一樣。
“他也活得夠久了,好像就等着你來親手殺他的一樣。不過,希望在你殺他之前,沒有忘記問出我要的答案來。”莫允澤不以爲意的說道,目光灼灼的盯着傑克。
“解不了了,莫允澤,那種毒,是他自己都沒辦法解的毒,沐卉死定了。”傑克冷酷的扯笑,直直的望着莫允澤,最後五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吐出來的。
既然一切都要被毀了的話,所有人都一切被毀滅吧!
“你說什麼,傑克?”劉錫明無法保持冷靜了,不,應該說他快要瘋狂了,徹底的瘋狂了。
他是抱着多大的希望才讓傑克來Z國,讓他接近米歇爾,可是,現在他卻告訴他,沒有解藥!
“劉錫明,你冷靜一點。”莫允澤壓住他的肩膀,與他的暴怒相比,顯得十分的風淡雲輕。
“你讓我怎麼冷靜?他說沒有解藥啊!”劉錫明怒聲咆哮,忽然轉向莫允澤發狂起來,“你不是告訴我,小卉一定會沒事的嗎?那這是怎麼回事?米歇爾說這是沒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