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進住院部,臨近千晨的病房,千舒暗暗咬了咬牙,拉住程晨的手臂,猶豫地說:“晨大少,你一會進不進去看小晨?”
像是看出千舒的顧慮,程晨笑道:“我聽你的。”
千舒語噎,老是這麼讓晨大少躲着千晨,她覺得有些……好吧,是十分的於心不忍。不管怎麼說,程晨是她男人,光明正大的。
可是,千晨的病又讓她不得不擔心,如果一不小心受到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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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大少,你先去曾劍南的病房等我,好不好?”千舒低着頭,一副做錯事的小學生模樣。
程晨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沒關係的,進去吧。”
千舒伸手抱了抱程晨,很快退回來。“晨大少,對不起。”
程晨伸出手,輕輕颳了刮千舒的小鼻尖。“傻瓜。”
千舒擡起頭,扁了扁嘴,一副好似是她委屈了的模樣。“小晨明天就動手術了,等他恢復健康以後,咱們就百無禁忌好不好?”
程晨點頭,笑道:“好。”
千舒踮起腳尖,在程晨臉上重重波了一下,嘿嘿笑道:“我就知道晨大少最好了。”
程晨嘆了口氣,“舒啊,這個馬屁拍的一點都不到位啊。”
千舒再次踮起腳尖,在程晨另一邊臉上重重波了一下,得意的抖抖眉毛,“怎樣?到位了吧?”
程晨搖頭,低頭逼近千舒,關鍵時刻被千舒擡手攔住。
“晨大少,好多人看着呢。”千舒牙一咬,做下一個重大的決定。“好嘛,晚上好好補償你了啦。”
“好,我等你的補償哦。”程晨壓低聲音,語氣無比的曖昧。
千舒忍不住紅了耳根,轉身拔腿跑進千晨的病房。
程晨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走進電梯,不是去曾劍南的病房,而是下樓,走出住院部,來到醫院的小公園。
尹君傑站在公園一角,看見程晨遠遠走來,急忙擡腳迎了上去。
“總裁,兩件事都查清楚了。”
程晨眉頭微皺,“說。”
尹君傑緩緩道:“已經能確定衛世良在安市,只是行蹤隱秘,一時半會查不清楚。之所以沒有急着露面,是因爲他確定千晨一切安好。”
程晨的聲線驟然冷下,“怎麼回事?”
尹君傑後退一步,彎下腰,“是我的失誤,遺漏了照顧千晨的護工,她私下收了衛世良的錢,照顧好千晨的同時還給衛世良傳遞消息。”
程晨冷聲道:“確實是你的失誤。”
尹君傑擲地有聲道:“君傑願意受罰。”
程晨擺手,“立刻切斷衛世良跟護工這條線,封鎖一切跟千晨有關的消息,至於那個護工,能利用就利用,沒法用就踢了。”
“是。”
“那晚算計千舒的人是誰?”
“安傑斯,在黑道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他和……”
程晨打斷尹君傑的話,沉聲道:“不用再說,我什麼都知道了。你盯好衛世良這條線,我已經沒有那麼多耐心跟他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說完,程晨轉身離去。
安傑斯?打千舒的主意,以爲他還是十年前毫無還手之力的程晨麼?這次,勢必讓你後悔打過我女人的主意!
千晨的病房內。
千舒跟千晨聊天,她說一句,千晨回一句,她要是不說,千晨也緊緊抿着嘴脣,安靜的不像話,眉宇間的落寞孤寂也愈加明顯。
千舒乾脆坐到病牀邊,拿起桌上的蘋果和水果刀,邊削皮邊問:“小晨,是不是在擔心手術的事?”
千晨搖搖頭,輕聲回道:“沒有。”
千舒把三下五除二就削好的蘋果遞給千晨,千晨搖頭,千舒一個怒眼瞪過去,千晨乖乖伸出手接下,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沒有滋味地啃着,好似嚼蠟一般。
千舒得逞的笑笑,“這樣的小晨才乖嘛。”
見千晨依舊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她又說:“你放心,手術一定會很成功的。我們要相信醫生和現在的醫學水平。”
千晨笑了笑,眼底依舊一片冷然,沒有絲毫波折,答非所問:“小舒,他……姐夫對你好不好?”
千舒楞了楞,隨即笑開,“你姐我這麼兇悍,他敢對我不好?要是敢對我不好,我不得天天把他踹下牀,讓他睡地板呀。”
千晨看得出,千舒的笑很真,也很甜蜜。或許,是他想太多了,程晨並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跟千舒在一起也不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的小舒這麼好,有優秀的男人喜歡,不是很正常麼?
只是,他的心真的疼。
“嗯,如果受了委屈要跟我說,我是你唯一的孃家人,一定會爲你出頭。”
千舒伸手揉了揉千晨的頭,“放心啦,等你的病好了以後,就可以給我撐腰了,如果程晨敢欺負我,你就幫我欺負回來。”
千晨淺淺地笑,趁千舒低頭的間隙,目光深深地鎖着她,他要把千舒的模樣牢牢印在眼裡,刻在心中。“小舒,再過不久就是爸媽的忌日,你記得去看看他們,這段時間,我可能去不了。”
“嗯啊,做完手術,你好好配合醫生做術後康復治療,肯定可以跟我一起去的,這不還有一個月嘛。”
我的傻小舒,我是怕我再也下不了那張手術檯,再也看不見你這張天真爛漫的笑臉。
千晨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千舒幫千晨拉好被子,柔聲道:“你趕緊睡吧,養足精神,明天把病魔打得稀里嘩啦,讓它再也不敢找你。”
千晨會心一笑,小舒,謝謝你的疼愛。可惜,我要的疼愛不是這樣的。
看着千晨閉上眼睛,千舒這才走出病房。我勒個去,晨大少還在曾劍南的病房內等自己啊!
糟糕,興奮過度,把這茬忘記了。
千舒拔腿跑向電梯,希望晨大少沒有生氣,希望晨大少沒有生氣。不然,就是十個千舒都不夠承擔他的怒火!
千舒跑向病房,心急地推看房門,然後看到了不可思議地一幕……司徒青衣竟然抱着晨大少,在……哭?
二話不說,千舒跑過去,一把扯開司徒青衣,張嘴就怒罵:“我靠,司徒青衣,你勾引有婦之夫啊!你知不知道禮義廉恥怎麼寫啊!”
聽到千舒的話,躺在牀上的曾劍南哈哈大笑,模仿千舒的腔調。“司徒青衣,你勾引有婦之夫啊!你知不知道禮義廉恥怎麼寫啊!”
千舒,程晨:“……”
千舒打不得,給曾劍南幾拳還是小意思?
司徒青衣兩個大跨步,衝到牀邊,一隻手揪住曾劍南的領子,怒道:“曾劍南,你找抽!”
曾劍南撇過臉,剛想吼一句不許打臉,就看見艾美端着擺滿醫用器械的托盤,正巧走到門口。
“艾美,救我啊!”
曾劍南話音一落,司徒青衣一拳揮在了他的臉上。
曾劍南捂臉怒罵:“司徒青衣,他媽的說好打人不打臉,欺負老子一條腿廢了,沒法還手是吧?”
司徒青衣哼了一聲,擡手還想再賞曾劍南一拳,就被艾美攔下。
“司徒青衣,別打了!”
“哼,給你女人一個面子。”司徒青衣甩下這句話,走回沙發坐下,繼續生悶氣。
艾美當場紅了臉,瞪着司徒青衣。“你……你不許胡說。”
司徒青衣懶得搭理艾美。
艾美又瞪向曾劍南,“曾劍南,你又胡說什麼了?”
曾劍南一臉委屈,“我什麼都沒說過啊。”
司徒青衣暗暗腹誹:你小子是什麼都沒說,但是全做了。
艾美走到千舒面前,露齒一笑,“小舒,你什麼時候來的,去看過小晨了麼?”
曾劍南哀怨道:“差別待遇,差別待遇!”
千舒飛了一記眼刀過去,“曾劍南,閉嘴。”
曾劍南沒皮沒臉地笑,豎起大拇指誇千舒:“嫂子,你剛纔那個氣場真牛逼,真可愛。”
程晨眯眼,冷冷瞟向曾劍南。
曾劍南道:“晨大少,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只是誇嫂子,沒有其他的意思啊。”
艾美風涼道:“活該被人打。”
曾劍南無趣地摸摸鼻子,怎麼弄來弄去,他反倒裡外不是人了?一下子就把三個人都得罪了。
剛纔的事情很好笑麼?很好笑麼?好像一點都不戳笑點,曾劍南,那你還笑個屁啊!
真是活該被嫌棄!
第一次,曾劍南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挺賤的。
見程晨把森冷地視線對準自己,千舒下意識縮了縮肩膀,撇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一推開門,就看見司徒青衣摟着你,然後心裡一激動,腦子一抽,手就衝動了。”
本來以爲程晨會發飆,沒想到,程晨竟然說:“做的很好。”
千舒用小指頭掏了掏耳朵:“晨大少,你剛剛說什麼?”
“以後不許做這麼不文雅的動作。”程晨拍下千舒挖耳朵的手,伸手把她摟進自己懷裡,輕輕颳了刮她的小鼻子。“以後不管看到誰黏膩在我身邊,女人男人都好,你大可以像今天這樣做,不許再轉身逃跑,知道麼?”
不問不說是距離,勇敢面對是相信!
千舒一臉甜蜜幸福,用力點點頭。“晨大少,我知道了!”
司徒青衣和曾劍南默契地默默撇開視線,這是一種赤條條的打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