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不決地填上名字,平時公司文件她簽字可是猶豫不決的。那時候她什麼也不覺得,可現在,她的手竟在顫抖着,遲遲落不下筆。
“這位小姐,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護士小姐看着我遲遲不落筆,以爲我是不捨這個孩子。出聲勸阻着。
“不用了。”顫抖着的右手顫抖的厲害起來,一會兒我決絕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筆跡條紋不直,線條很凌亂。我感覺現在自己的手沾滿了鮮血。
“嗯”“還有一份需要孩子的爸爸簽字。”護士小姐又拿出一份。我聽完後徹底孬了!怎麼還要孩子的爸爸簽字,我看向‘父親’一欄,眼淚洶涌地留了出來。轉身離去。
“小姐,小姐”護士小姐喊着,我沒做任何反映,現在的我什麼也聽不進去。“呵~~,孩子的爸爸,他根本不愛孩子啊”我傷心地說着,任眼淚橫流不止。
裴炎看着前面踉蹌的背影很熟悉,這是綿綿嗎?興奮地走上前。
“綿綿”
眼睛怔怔地看着女人淚流滿面的臉頰。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不過個把月沒見,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變成這樣了,他有些恍惚看着面前女人的容顏。要不是最近他失眠睡不着覺來醫院看醫生,也看不到我。這個他鐘愛又始終不得的女人。
“綿綿,別哭了,我裴炎永遠是你轉過身可以依靠的人。”裴炎沒有問女人因什麼而哭?但他說了令我此時最需要、最感動的話。
“裴炎”我無助地喊道,不知何時男人站在我身後的。
附近的餐館裡。
“綿綿,你......”裴炎欲言又止,他知道如果我想說的話,不用自己問我也會說。
“裴炎,我懷孕了。”我扔下一個定,時,炸,彈,裴炎一聽眼中的心痛難以掩飾。
“哦,那個男人願意負責嗎?”如果他不負責,我願意不知綿綿你願意嗎?”裴炎問着重要的問題,都是成年人了也沒啥不能說的。
“他不喜歡小孩”我淡淡地說着。
“不喜歡孩子?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就不負責了?”裴炎聽完激動地站起來,一拳錘打在桌子上!
“沒”我解釋着。
裴炎見女人不願多說也就不問了,“我們吃點什麼?”提議着。
“我想吃酸梅湯”我笑着說,最近嘴饞了不少。剛剛的不快先放在一邊。
男人聽了,“好”裴炎痛快地答應了。
吃過飯,剛剛的事只是被暫時地忘掉罷了。
“綿綿,你準備怎麼辦?”眼神若有若無地瞟向我的肚子。
我見狀“裴炎,我準備打掉孩子”鄭重神色地看向裴炎,這個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裴炎聽聞神色間多了一絲愉悅心情“好”頓了頓。他是不是太壞了,不幫着勸阻也就罷了,還答應了。沒辦法,愛情本就是自私的。只容得下兩個人,不容第三人插足。
畢竟也是孩子的爸爸
,這件事他有權力知道“你不打算告訴魏東城?”再三琢磨裴炎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話。
“告訴了結果也還是這樣。”與其到時候被男人諷刺,還不如自己先做決定。
醫院門口
兩人一路步行到門口,進入醫院找了剛剛的護士小姐,她讓裴炎代替孩子的爸爸在表格那一欄簽字。裴炎答應了,其實他是有私心的,孩子,既然綿綿不要你,那你就去再投個好人家。
“叮叮叮叮”
“喂”
“哦,好的,我馬上過去”裴炎接通電話說了幾句話,看起來是有重要的事。但裴炎掛斷電話還是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仿若無事。
我聽到了裴炎剛纔的談話“你有事先去忙吧”
“我怕你一個人挺不過來”裴炎遲疑着,公司有一項資金動盪,他必須馬上趕回去處理,如果處理及時想必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可綿綿一個人在這,他也不放心。
“沒事,你去吧,我打電話叫唐果過來。”我不能脫男人的後腿,而且作爲一個商務人士,我知道一分都不能耽擱,不然就是全軍覆沒。
“請跟我來。”護士小姐收好已簽字的文件,對我說。
“嗯”我懷着沉重的心情跟着護士小姐走入手術室。我沒有叫唐果來,那麼美好的女孩,我怎麼能讓她看到這麼不好的場面。想必這對她以後都會產生或輕或重的影響。
一步一步挪動,很快抵達手術室門口。我有些害怕了。我不敢?或許我該問魏東城的意見。試問有哪個女孩在打掉自己的孩子時不害怕?跨進手術室裡。
“躺好”
“張開腿”冰冷的沒有人性的聲音充斥着我的聽覺神經。
“寶寶,媽媽可能要拋棄你了。”我撫摸着肚子說着,心痛的無法詮釋。
肚子蠕動了幾下,似是在抗議。我感受到孩子在跟我交流,我的母愛氾濫了。
“寶寶,媽媽會保護好你的。”鄭重其事的承諾着,在寶寶動的那一刻我承認自己心軟了,心底被融化了。
“我不做了。”我起身離開了手術室。走得那麼決絕。我起身那一瞬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我不管如何,即使魏東城不要這個孩子,他們之間的契約取消了,我也要獨自撫養孩子長大。這就是母愛的偉大。我終於體會到了,在孩子動的那一瞬。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與愛情親情不同的東西---母愛氾濫。
打車回到依水園,去時的心事重重都不存在了,只有滿滿當當的母愛。
把手中的化驗單放下,那一欄流產後面簽字,走進浴室。洗去一天的疲憊和倦意。
魏東城今天特地提早下班了,他上班就擔心着女人今天還會不會難受,這就是牽掛的感覺,真好。
“女人”大步走進臥室,那個女人跑到哪裡了?眼睛不經意一瞥。化驗單?她去醫院了。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他打開一看。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由之前進門的擔心變的憤怒。對,那分明地就是憤怒。
我
洗澡完出來,我看到男人正拿着化驗單。嘴動了動,欲要解釋。
“你爲什麼要殺了我的孩子?沒想到你竟然那麼狠。”魏東城憤怒地找女人對峙。尤其是看到女人是平常的神情更是氣憤了。她就是個殺手鐗。
“還是你就這麼討厭我?”男人怔怔的看着我,像瘋了一樣。我呆住了,我沒想到男人這麼在乎寶寶,我有些慶幸沒有打掉寶寶。殺掉自己的孩子!我想說寶寶還在,沒來得及等我開口,男人把化驗單往我臉上一甩出去了。我回過神來像解釋着什麼,也只是嘴脣動了兩動。
他這是在乎這個寶寶,心裡流過一絲暖意融融。原來他是喜歡寶寶的。可現在他生氣了誤會了自己,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我要怎麼告訴他呢?
隔日
“綿綿姐,吃飯了”
“知道了。”我聽到小綠吆喝自己,起身下樓。
“咦,魏先生?”小綠疑惑地出聲,又閉嘴。這不是她該管的事即使她和我的關係再親密,也不是她該過問的。
我拿着筷子的手頓了頓,去夾那一片面包片。
“他近期應該不會來。”自己把他氣成那樣,他能來嗎?想起他臨走時瘋了一樣的嘶吼,我就心痛不已。
“哦”小綠應了一聲。先生與綿綿姐是鬧彆扭了麼?她相信先生很快就會來的,因爲綿綿姐人那麼好。她相信。
吃過飯我在別墅外打了個車,來到公司上班。
“咦,魏東城不在裡面?”我探頭往裡看,我想跟他解釋的。寶寶還在的,魂不守舍地走出了魏東城的辦公室。
晚上,一天下來魏東城還是沒有來公司,我想魏東城肯定是生氣了。打開手機,已撥打電話給魏東城的有二十個。他都沒接也不是在幹嘛?每個電話間隔僅僅只有二十分鐘。發消息給魏東城解釋。‘魏東城,其實寶寶還在,那份簽字是我找人幫忙籤的,但我不會傷害寶寶的。’
“滴滴滴”手機在茶几上振動着,信息鈴聲響着。主人不知去了哪裡?
“這麼晚了,誰會發信息來?”周月喃喃自語“不會是那個女人打來的吧。”東城的手機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設鎖。好奇心催使着她按下了手機開關鍵。一條短信。
“可惡,又是那個女人”周月氣的扭曲了面頰。
滑動手機看了看,呼,東城竟然沒有設屏幕鎖。越來面色越黑。那個女人竟然有了東城的寶寶。東城一次都沒碰過她呢?她不甘,捏着手機的手緊握。手機還亮着那信息的字體。
“你幹嘛?”魏東城衝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看到周月拿着他的手機,不悅着。
“啊?”周月心虛的聽到男人的質問,一慌手機從手心滑落,來不及去接。魏東城眼疾手快趕緊接住,拿在手裡。看了眼屏幕愣住了。
寶寶還在,魏東城心裡很激動。想立馬過去看看我。可他喝醉了,喝了不少呢?
撲倒在牀上昏昏欲睡了,手中緊握着手機。周月還想證實一下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好嫉妒,嫉妒地要發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