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高湛一個急剎車踩下,顧不得此刻他的車子是在路中央飛馳的,路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剎車痕跡。
後面的車子沒想到前面的車子會一個剎車車,而且還停在路中間,哪怕兩車之間的車距還有些,那也來不及剎車。
撞上了他的後保險槓。
高湛顧不得這麼多,此刻他哪有心情去理會別的事情,一門心思只想着電話那頭高翼的話“辦理股權轉讓一事”。
“你說什麼?什麼股權轉讓一事?高翼,你他媽說的什麼鬼話!誰把股權轉讓給你了!”
高湛情急之下,朝着電話那頭的高翼直飆粗話,那眼眸裡迸射出來的全都是熊熊的怒意。
車窗玻璃被人拍的“砰砰”直響,高湛直接無視面外那拍車窗的人,朝着高翼繼續吼道,“別以爲你現在佔着公司,你就可以信口雌黃了。高翼,我告訴你,我的股權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nainai手裡的股份,不知道你使了什麼卑鄙下流的手段拿走的,我的你他媽想都別想!”
車窗玻璃被敲的更響了。
高湛一臉煩燥又不悅的升下車窗玻璃,未等對方出聲,朝着外面就是一聲怒吼,“你他媽拍什麼拍!給我滾遠點!再拍信不信我不客氣了!”
對方也不是好惹的,見他一副無理還理直氣壯的樣子,伸手朝着他就是一個拳頭揍了過來,“你大爺,你還有理了?你當這大馬路是你家開的啊!你想怎麼停就怎麼停?還敢跟我吼吼!你他媽再吼兩聲?對我不客氣?你不客氣一個試試看!”
高湛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在冒光,眼皮在“突突”的跳着,看着對方那一張臉,又是一陣燥怒。
“你他媽再瞪一下看看,信不信老子摳了你的眼珠!你有本事把你兩條腿扛肩上走,再有本事,把你這車開飛上天啊!你別停這大路中間啊!老子還想跟你和平解決,好好說話的。你倒先吼開了?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
對方是一人高馬大的壯漢,這一拳頭揍的高湛暈頭轉向的,不止眼睛冒光,鼻子流血,他感覺到嘴裡有什麼東西硌着了。
“噗”的吐出來一看,竟是兩個門牙,還和着一口血。
看着吐在車裡的那一口血和兩顆門牙,再看看車窗外一臉凶神惡煞的人,高湛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偏偏耳邊又傳來高翼的聲音,“是嗎?高湛,那我現在還真就告訴你,你手裡這15%的股份,我還就要定了。我在律師樓等着你,轉讓書就在我手裡。”
說完,不給高湛再說話的機會,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轉讓書就在他手裡?他還要定了?
高湛的耳邊不停的響着高翼的話。
顧不得此刻被人打落了兩顆門牙,也顧不得車窗外一臉凶神惡煞的人,直接油門一踩。
車子“嗖”的一下往前躥去。
“他媽趕着去投胎,前面有一戶好人家在等着你!”
對方一見他的車子飆離,朝着那已經飛馳遠的車影惡狠狠的咒了幾句。然後轉眸看着自己車子的前保險槓。
好在他剎車踩的及時,雖說是蹭到了,畢竟也不是很嚴重,只是輕微的有蹭花而已。
高湛一路飆駛着車子,朝着律師樓而去。
他的腦子幾乎是空白的,除了高翼的說的話,什麼也想不進去。
他倒是要看看,高翼這次又使什麼招。想要拿到他的股份,這輩子做夢都別想。
就算壓制了他在公司的權力,那也別想壓制他是股東的這個事實。
他高翼坐於公司最高位置又如何呢?他手裡可沒有公司的股份,他可是全都給了容肆。
但他手裡還握着15%的股份,僅只是股東的這一身份,他就碾壓高翼一頭。
不讓他參與公司的管理,那他至少還是公司的股東,他用股東的身份來壓制高翼,便是足夠了。
高湛的車子停在律師樓門口,顧不得此刻自己有多狼狽,嘴角還沾着血漬,一隻眼睛被揍黑了,就連鼻樑也有些歪了。
襯衫衣領上也沾着星星點點的血漬。
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去關盡顧及,他幾乎是邁着飛一般的步子朝着電梯走去的。
然後又因爲透支過度,所以走起路來也是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就像是一個剛剛蹣跚學步的孩童一般,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高翼坐於沙發上等着他,手裡端着一杯咖啡,他的身旁坐着滕靜好。
滕靜好什麼話也不說,就只是一臉靜默的坐着,一身合宜的秘書套裝,雙手疊放於膝蓋上,也沒有多看高翼一眼。
她也不知道這人又抽什麼風,非讓她跟着一起來。
這事根本就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是他與高湛之間的恩怨,她過來只是一個多餘的擺設而已。
偏偏這抽風的男人,就非得要她陪着一起來。還理直氣壯:這就是秘書份內的事情。
什麼秘書份內的事情?
擺明了就是他在假公濟私。
滕靜好覺得,這男人十足十的就是一個瘋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有想些什麼。
自從那天他差一點把她給強上了之後,就再沒有對她做過一點出格的事情,就連與她之間的對話也是很公式化的語氣。
但是,她就是覺得,這不過都是他的套路而已。
這男人,隨時都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他就像是一頭燥怒的獅子,你一不小心就能把他給引怒了,偏偏你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把他引怒的。
他又像是那暴風雨前的平靜,隨時都會爆發,把你淹沒於他的狂燥之中。
總之,對於高翼這個男人,滕靜好的感覺就是,遠遠的躲離着,絕不去碰觸他那一條隨時會抽風發狂的神經線。
高湛到的時候,高翼已經等了他有一會了,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的煩燥表情,似是很有耐心一般。
只是看到高湛這一副狼狽又頹廢的樣子時,滕靜好顯的一臉的吃驚。
“怎麼,滕秘書這是在心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