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娘難道不知道,有的人啊,就算懷了孩子未必能生下來,就算能生下來也未必能養大——”
芬姨娘迅速回擊。
哼,她的兒子雖不如莫筠兒那個賤人的兒子聰明,但好歹平平安安長這麼大了不是嗎?
“嘴巴都不消停是吧,不願意呆着的都給我滾出去!”
春姨娘撅着嘴,有些委屈的道,“老夫人,妾錯了,都是阿芬,她總是跟我作對!”
“誰跟你作對了?咱們都在這裡等和安縣主不是嗎?是你自己嘴巴碎還賴到我身上!”
她是奴婢出身的又如何,起碼家世親白,這個春姨娘,誰知道是哪裡蹦出來的一個玩意兒,據說連個孃家都沒有,保不準就是陳姨娘那種貨色,哼!
“幾位姐妹,你們說,昨晚上六小姐真的成事了麼?”某位姨娘好奇的問。
“她今早上纔回來,肯定是成了,你看到那個未出閣的小姐統晚不回家的?”
“就是就是,指不定早不說什麼清白之身了,之前那三年,可是在外面來着,誰知道做過什麼?”
雲甄聽了這些話,面色不改的走了進去,假裝沒看見那些落在她身上的奇怪的眼神。
“老夫人!”
雲希雯拉着老夫人的衣袖,苦苦求情:“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六妹妹這一次吧,她真的不是故意徹夜未歸的,畢竟,再過幾天,我們姐妹就要出閣了,她想要在出閣前出府玩玩,忘了時辰,也是可以理解的!”雲希雯語氣聽着有些陰冷,抓緊機會看了雲甄一眼,眼底飛快的閃過得意之色。
聘者爲妻奔着妾,這個小賤人這下再也嫁不得二皇子當側妃了吧,雖然她也不高興她跟大皇子齊拓在一起,不過這麼丟臉的事,就算她真的跟了齊拓,恐怕也只能是個姨娘了,連個庶妃都撈不上,真是活該啊!
“你這孩子,我有說我生氣了嗎?”老夫人長嘆一聲,態度軟了下來,“罷了,六丫頭,昨晚的事就算了,你也
不小了,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嗎?坐下吧,那個,聽說,你跟……大皇子……”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雲甄淡淡的開口,“老夫人,孫女的確應該好好感謝大皇子,若不是她,孫女昨晚上就被刺客害死了,幸好有大皇子和徐公子,後來,他們見孫女受了驚嚇,將孫女送到了就近的有間客棧,暫住了一晚,剛剛纔回來,讓您擔心了都是孫女的錯……”
什麼?她要問的不是這個啊!
老夫人豁地擡起頭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三姐姐不是說送些首飾給你……”
“三姐姐人太好了,非要留孫女吃飯,卻纔喝了三杯果子酒,她就醉了,孫女只好跟大皇子殿下告辭回來,哪知道遇到了那樣可怕的事!”雲甄垂下眼簾輕聲道。
“怎麼會這樣?”老夫人頗有些不甘心的樣子,好像沒有聽懂。
“老夫人放心,雖然側妃娘娘喝醉了,可畢竟在自個的府邸,不會有什麼事的!”雲甄突然話語一轉,有些哽咽起來:“早知道昨日會出現這樣的事,孫女就不去三姐姐那邊了,爲了個莫名其妙的首飾,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
“菩薩保佑,幸好沒事,不然祖母可就真的後悔死了,明天就讓你父親上摺子給皇上,在天子腳下竟然都如此膽大包天,那些賊人不抓到怎麼可以?”老夫人眼神閃爍,強自鎮定的道:“好了,六丫頭昨夜受到驚嚇,就早點回去歇着吧,這兩日不用過來請安了。”
“謝祖母體恤!”雲甄也不矯情,行了個禮,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施施然的離開了。
“老夫人,你看看那個小賤……那個雲甄,竟然連老夫人您都不放在眼裡了……太過分了!”雲甄一走,雲希雯馬上上前,氣憤的道,恨不得老夫人狠狠的罰她,將家法請出來就最好了,幾鞭子下去,沒了漂亮的臉蛋,叫她再臭美,再得瑟!
“閉嘴,都出去!”老夫人一再的深呼吸,還是有些壓不住騰騰的怒火!
將衆人喝退之後,她往後一倒,無力的癱在了芙蓉塌上,半響無語。
“老夫人啊,你跟個缺心眼的笨丫頭有什麼好說的,怎麼教也教不會。”平嬤嬤以爲老夫人是爲了五小姐雲希雯的事在生氣。
“不過一個廢物點心,老身管她去死!”老夫人皺着眉頭,撫着隱隱作痛的頭,“你有沒有發覺,六丫頭似乎變了許多?”
平嬤嬤微微一笑,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玩意兒,正是雲甄送給她孫女的幾個小玩偶之一,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喜感的小老鼠,用的都是上好的布,但仔細一看,卻可以發現,全都是布頭,合理不可思議,遞給老夫人之後,她咳嗽了一聲,道:“老夫人認爲這些玩意兒若是開個鋪子專門來賣,生意會如何?”
“你的意思是,這是,六丫頭做的?”
“是,就是六小姐得天花那些天,無聊在屋裡做的,老奴舔着臉找她討要了一個給小孫女耍。”
“哦?”老夫人的眼波一轉落在小老鼠的身上,拿在手裡坐看又看,也覺得心思很巧妙:“看不出來,六丫頭還有這樣的奇思妙想。”
兒子喜好美色,這幾年往府邸擡進來的女人越來越多,開支也越來越大。
雖然封侯的時候,皇上賞賜了一些田產鋪子,但由於經營不善,這幾年越發的有些力不從心,她才知道,徐氏其實也不算全然是個敗家玩意兒,起碼,曾用自己的嫁妝補貼了侯府許多,這些都是她在拿到賬本之後才發現的。
既然甄兒有這個才幹的話,她是不是可以……
老夫人在心底思索着這個可能性,卻不想讓自己的心腹覺得自己太過於功利,道:“阿平啊,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嗎?你以爲我願意配合三丫頭將六丫頭推入那種境地去?一來,的確是三丫頭不爭氣,二來,皇上並沒有真正放棄大皇子,原來以前我一直看錯了!”
“老夫人對六小姐一直很是上心的,想必六小姐定會想通的!”平嬤嬤從善如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