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爽夠了,溫流袖幾乎快暈厥。方纔還痛得直哭喊,現在怕是沒了力氣,奄奄一息了,軟趴趴的身子蜷縮成一團,眼淚汩汩地流着。

溫流袖把他抱在懷中,又摟又親,一個勁兒地哄着:“小仙乖了,小仙不哭,哥哥給你當馬騎,好不好?哥哥和你玩武松打虎好不好?”怕是哄不住了,溫詩仙默默地哭着,聲音硬是壓抑不出。這樣哭下去怕是要憋壞啊。

正當溫流袖心急如焚之時,溫詩仙忽然 “哇”的一聲爆發出洪亮哭聲,把溫流袖嚇得抽了一下。“嗚嗚……哥哥你對小仙壞,哥哥你欺負小仙……”

“好了好了,不哭了。”溫流袖草草幫他擦了擦眼淚,僅有的耐性馬上就要失去。

溫詩仙一邊哭一邊點着頭,腦袋鑽進溫流袖懷裡,鼻涕和唾液蹭了他一身。溫流袖眼睛一閉也就忍過去了。

溫流袖筋疲力盡,蠟燭一吹倒牀大睡。半夜三更聽見身邊哼哼唧唧的聲音,溫流袖怒了:“吵什麼吵,再吵把你丟進狗屋去!”

溫詩仙拉了拉溫流袖的一角,喏喏道:“哥哥,那裡疼得睡不着……”

溫流袖嚇唬道:“你再敢哼哼哈哈地不讓我睡好,我就繼續欺負你,你今晚就別想睡了!”

狠話撂下,溫詩仙果然不再出聲了。

這一夜,溫流袖一邊睡覺一邊哄着溫詩仙,自然是一夜沒睡好,翻來覆去地發了一身虛汗,做了一宿的惡夢。

第二天一早,溫流袖感到自己身下溼涼一片,伸手一摸,褥子上溼了大片。揭開被子才知道,原是溫詩仙那傢伙尿牀了。

溫流袖這下可氣壞了,眼睛圓鼓鼓瞪着溫詩仙,那人卻睡得香噴噴的,時不時咂麼嘴,一副萬分享受的表情。

溫流袖大喝一聲:“春兒,趕快進來收拾一下!”

溫詩仙嚇得哆嗦一下,眼皮撐起來隨即又合上,像什麼事沒發生一般繼續睡覺。溫流袖拽着他的衣服將他托起來,溫詩仙睜來惺忪睡眼,委屈道:“困……睡覺。”

溫流袖喝道:“你還想睡覺!我問你,你怎麼會尿牀?是不是那裡有病?”

“啊……”溫詩仙捂住嘴,唯唯諾諾道:“我憋、憋不住了。”說罷低下頭,滿臉臊得通紅。

他不甚懂事,也不知羞恥,只是這件事引起溫流袖的憤怒,他便知道他幹了一件壞事。

“怎麼會憋不住?沒看見地上有夜壺?”

溫詩仙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問道:“公子說這東西不能流出太多,流太多傷身子。”

“啊……”想到前日夜裡在他□□之時確實告誡此話,卻害得他不敢撒尿。

溫流袖原本還一臉怒氣準備道貌岸然地教訓一番,現在卻啼笑皆非:“以後如果是透明的水就可以隨便流,如果是白色的或者黏着的水,就不可以隨便流。知道嗎?”

“知道。”溫詩仙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隨即覺得不對勁,追問道:“可是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是透明的水,什麼時候是白色的?”

溫流袖已經開始抓頭了:“呃,這個……你以後會慢慢知道的。”

溫詩仙來到尚書府之後,溫流袖有個貌美如仙的弟弟這一事很快便傳出朝堂。一時間閒言碎語滿天飛。

這一天溫流袖早晨朝拜的時候,太子就站在他前面,袖子向他擺了擺遞給他一張字條。書道:退朝之後來我府上。

皇帝說完“有事啓奏無事退朝”之後衆人便稀疏散去。

太子和溫流袖兩人一前一後,倒像是有愁似的不願親近。終於到了太子府邸,溫流袖再也避不開了,便恭恭敬敬作揖道:“不知太子喚來卑職有何大事商議?”

太子莞爾一笑:“哈,沒有大事就不能請尚書大人到我府上一聚嗎?難不成尚書大人公事纏身,連與我喝杯淡茶的時間都擠不出?”太子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言語間極具譏諷。

溫流袖俯首道:“卑職不敢。”

太子有些怒意:“你是怎麼答話的?我又沒問你敢不敢!”

溫流袖一愣,知道自己是心不在焉,答非所問。太子繼而一臉神秘笑意:“聽說尚書大人的弟弟近日來到府上,其人美貌絕倫,脫俗如仙,我倒想親眼一睹仙容呢。”

“太子閱人無數,舍弟蒲柳之姿,恐怕礙了太子的眼,掃了太子的興致。”

“哈哈哈……弟弟,這已經是你第幾個弟弟了?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溫流袖不說話,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記不清我告訴你,這已經是第三十六個了!”說罷,在溫流袖小腹部位輕輕一拍:“尚書大人可要保重身體啊。”

溫流袖苦笑道:“太子對卑職還真是關懷備至,卑職感激涕零。若是太子今日讓卑職來此只是表示關懷,那麼卑職心領。卑職有正事要辦,就此告辭。”

太子譏誚道:“尚書大人是急着回去‘照顧’弟弟嗎?”

“舍弟資質愚鈍,確實需要好好開化,卑職會盡力教誨,將其培養成一個國之棟樑,爲朝廷效力。”

“哼!少給我打官腔了,誰不知道你的惡劣事蹟?”

“太子教訓及是,卑職會盡我所能,趨利避害,直到太子滿意爲止。”

“你……”太子怒目而視。這個可惡的溫流袖,竟然不卑不亢做到滴水不漏,讓他找茬的機會都沒有。

“下官告退。”溫流袖恭恭敬敬第俯首辭退,太子冷笑道:“尚書大人的弟弟,如果被大人你玩膩了,還請分給我一杯羹,我也嚐嚐有幸被尚書大人壓在身下的人是如何銷魂入骨啊,哈哈哈……”

太子自顧自地嘲諷,溫流袖早就離開十丈開外,腳步從容不迫,絲毫不爲那些污言穢語所動容。

臨近門口無意間聽到守門的侍衛竟然再討論這些事。

只見那人一臉癡醉深情:“唉,若是能見上溫尚書美豔的弟弟一眼,就算折壽也願意。”

“你瞎說什麼呢,你見過人家嗎?”

“怎麼沒見過!呃……沒見過本人也見過畫像!靖遠侯府上請了十幾個畫師,整日不眠不休地爲他作畫,畫出來的美人眼帶狐媚貌若桃花,比狐狸精還迷人呢。據說靖遠侯十分生氣,說是畫師愚鈍,畫不出真人姿容的十分之一。怪不得尚書大人從來爲提及自己的弟弟,原來是這樣的一個美人,簡直是想讓人看一眼便粉身碎骨也要撲上去。溫尚書一定是藏着掖着關起門來自己享用了吧。”

另外一個人聽罷饒有興致地湊上來道:“你粉身碎骨也未必撲得上去,前方壯士前赴後繼,你去連個衣角也夠不着。”

這些人整日閒來無事悶得發慌,只能嚼舌根過過嘴癮,卻不幸被溫流袖聽到,只見他不嗔不怒,面帶微笑,卻笑得人骨頭髮寒:“我把他送給你,你給我來個粉身碎骨看看?”

侍衛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直哆嗦,自己狠狠掌自己的嘴,邊掌嘴邊求饒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大人饒命!”

溫流袖仍然笑得不動聲色:“誰說你該死了?”

他不笑便罷,一笑便知,其他人笑不出來了。那侍衛嚇得面無血色:“小人……不該死……小人……”

“哈哈……”溫流袖猖狂一笑:“你可知造謠生事,惡語中傷朝廷官員是要棍杖六十,連降二品?”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你知道個屁!一個六品都尉,還怎麼降!”

不看那人已經變得豬肝色的臉,溫流袖長袖一拂,憤憤然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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