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
熊凋不是沒想過會被人攔下來,甚至他都想過皇帝其實也是個高手。可他卻完全沒有想到攔下他的會是這把劍。
無情劍,卻被多情之人握着。可此時的他卻又顯得那樣的無情。
熊凋苦笑一聲,道:“我沒想到會是你。”
多情公子臉上同樣是苦笑,“我原本也不想,可是此時我不能不擋。”
“爲何?”
多情公子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皇帝,說道:“他是我哥哥。”
熊凋苦笑一聲,長嘆道:“原來你還是一個多情之人。”
多情公子也嘆了口氣,“有些情是如何也放不下的。”
“李小明!快!殺了他!”
皇帝的一句話,差點讓熊凋笑出聲來,沒想到多情公子的名字竟然是李小明!
“小明啊!如果我是你也會隱姓埋名。”
多情公子臉上先是通紅,最後轉化成了憤怒,他回頭一瞪那坐在王位上的哥哥,道:“你如果再叫我的名字,我就殺了你!”
皇帝一愣,臉色變了幾下,然後又大聲叫道:“閒樂王!快誅殺逆賊!”
“閒樂王。”多情公子苦笑一聲,輕聲自語,“何曾閒?何曾樂?”他擡頭看向熊凋,語氣中透出一股無奈,“熊凋,我無辦法。”
熊凋笑道,“我也無辦法。”
多情公子回頭對着皇帝說道:“我殺不了他,並且也留不住他。”
皇帝竟然露出一絲笑意,道:“他不會走。”
“對!我不會走。”
皇帝看着熊凋,正色道:“熊凋,你如打贏閒樂王,我就告訴你卜鷹去處。”
熊凋笑道:“你這承諾太空,我本就打不贏他。”說完,熊凋轉身就走,“我不信這位閒樂王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倒時候再來問你就是。”
皇帝臉色一變,被這樣一位殺手時刻惦記,過說不定什麼時候睡着時,一把劍就放在脖子上了,那自己哪還會有好日子。
“你若打贏他,我將免去你所有的罪!”
“不用!”
熊凋已到門外,可當皇帝說出下一句話時,他竟然停下了腳步。
“我還告訴你夏芸的去處。”
熊凋身形一晃,瞬間來到了皇帝面前,“你說夏芸沒死?”
“我說沒死,她就一定沒死。”
熊凋身上的鮮血,滴在亮黃色的龍袍之上,讓那原本無比威嚴的五爪金龍帶上了些許血腥。
多情公子的眼睛一直看着皇帝,他的眼中不時閃出精光。
他此時十分的疑惑,不明白這位皇兄究竟想幹什麼。
熊凋淡淡一笑,轉頭看了看多情公子,道:“時間我定,地點你選。”
“一月之後。”
多情公子淡淡一笑,用手向上一指,道:“就在這頂上吧!”
皇帝與熊凋同時眉頭一皺,在金頂之上?那可是天子的頭頂!這位多情公子究竟想幹什麼?
多情公子一笑,望着皇帝淡淡地說道:“哥哥,你不會不同意吧!”
皇帝沉思了片刻,道:“好!我允許!”
■聚會
誰也沒想到,熊凋竟然就這樣從皇宮出來了,雖然他身上多了幾個洞,但他還是活着出來了。
而讓熊凋沒有想到的,竟然是多情公子也跟着出來了。
醉仙樓大廳內早已經被清空,一張大的八仙桌子上,擺放着五套碗筷,四隻酒杯和一個大青碗。
上官謹笑看着冷紅樓道:“對於喝茶的喜愛,似乎熊凋都強過你。”
冷紅樓淡淡地喝着酒,“有他在,我絕不喝茶。”
熊凋淺嘗新茶,道:“這茶真好!”
“好什麼?上品的六安瓜片比這強上數倍。我聞這味就覺得不對。”冷紅樓白了一眼熊凋,不再理會這個喝茶的粗人。
熊凋看了一眼上官謹道:“你早知道他是王爺?”
上官謹笑道:“我只知道他叫李小明,但什麼王爺,我還真不知道。”
“你信不信,加入再聽見誰提那名字,我就殺了他。”
熊凋嘆了口氣,道:“給你這名字就已經說明不希望你去爭什麼。”
多情公子點點頭,“我知道。”
熊凋看了一眼在一旁自顧自喝酒的天命,道:“這下我終於明白那刀怎麼又回到你的手中了。”
多情公子道:“卜鷹帶回皇宮,我很容易拿到。再說我也答應過幫他找回來。”
天命皺着眉頭,忽然看着熊凋問道:“你怎麼不喝酒?”
冷紅樓將頭一轉,看着門外那些披盔戴甲的士兵,道:“他喝酒,我們就都喝不成了。”
多情公子低頭看着酒杯很久,忽然笑道:“我不明白,爲什麼皇帝一定逼你和我打架?”
上官謹笑道:“很簡單,你們誰死了,他都有好處不是嗎?”
冷紅樓問道:“他們比試就一定會有一人死嗎?”
“很可能。更多可能是兩人都會死。”
冷紅樓一愣,他雖然不明白那些武功,可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對於這點,熊凋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淺嘗着清茶,忽然對着多情公子一笑,道:“這次你只有一件事情,讓我比較滿意。”
“不是我殺的。”
熊凋一愣,“那個屠夫不是你殺的?”
“是我。還有那個瞿二孃也是我殺的。”天命皺着眉頭,似乎不怎麼習慣喝酒,可他還是一口就將杯子倒空了。
“但我也還是比較滿意,因爲你去找他,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多情公子也不問熊凋是如何知曉,他淡淡地看着酒杯,不再說話。
五個人似乎很有默契,誰都沒有彈起這次決鬥之事。因爲他們全都明白,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能挽回了。
上官謹明白,他們二人很可能一個月後只有一個可活,可沒有任何辦法。他猛的一擡頭,忽然看到樓外走進來一人。
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百曉生。
“事情還是發生到了如此地步。熊凋,你怎麼就是不肯聽我一句呢?”
熊凋對着百曉生一笑,道:“我還沒死不是嗎?”
百曉生擰着眉頭,眼睛卻盯着熊凋那衣服上滲出的血漬。“你難道還有把握?”
“不到最後,誰又知道呢?那個賭約還是有效的。”
百曉生一步跨到桌前,拿起熊凋的大青碗,將裡面的茶水對着地上一倒,然後斟滿了酒水一口喝乾,道:“好!如果你贏了,我一定在紫禁城擺張桌子請你喝茶。”
熊凋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這個碗還能不能喝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