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禹後人

週考一覺直睡到次日早上,他叫醒周發,兩人穿戴整齊後,準備去向父母請安。

可出了房間他卻不知父母身在何處,正想着該往哪裡走。當他猶豫之際,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週考不由自主便循着琴聲而去。周發也是全沒主見,只是跟着週考而行。

行不多時,二人來到一間房前,房門正對着一口池塘。水池旁有一片竹林,沿着池邊還種着數從蘭草。

琴聲正是從這間房中傳出,週考走到房門前,發現撫琴之人正是琬姒。他駐足傾聽,卻不敢發出聲音,唯恐擾了撫琴人的雅興。周發可沒這般涵養,只聽了一會便說:“這支曲子母親大人教我彈過。”

琬姒擡起頭來,見是週考兄弟,忙站起身來施了一禮,含笑說道:“原來是表哥表弟在偷聽,倒是叫琬兒獻醜了。”

週考長揖到地,說:“我們並非有意偷聽,只是因爲琴音曼妙,令我不知不覺便走到這裡,事前並不知是表妹在彈奏,還請恕罪。”

琬姒抿嘴一笑,道:“想來表哥表弟都是得了姑母的親傳,精通樂理的,今日何不爲琬兒奏上一曲,讓我也受教一二?”

週考連連擺手推辭:“爲兄年幼時是學過一些皮毛,只是近年來多在練習劍術武藝,倒把音律的修習都荒疏了。與表妹相比,那是差得太遠了,只恐將有污清聽。”

琬姒卻不依不饒,嬌嗔道:“你們聽我彈了許久,自己卻不肯露上一手,難道是嫌我彈的不好,怕把我給比下去了?”

週考正待開解她幾句,周發卻大大咧咧地坐上琴位,道:“表姐適才所奏,乃是葛天氏之樂中的敬天常一闋,我在家中學着彈過幾次。表姐如不嫌棄,我便彈上一段,如曲中有誤,還請指正。”

琬姒這才轉嗔爲喜,拍手笑道:“好好,還是表弟向着我些。”

周發似模似樣的在琴絃上按撥了幾下,便演奏起來。他手指在琴絃上抹挑勾剔,指法亦都中規中矩;雖然略顯生澀,只是他所奏的這支曲子,本身就很舒緩沉穩,聽來卻也符節合拍。

一曲終了,琬姒開心笑道:“表弟只彈過幾次,便有如此造詣,實屬難得。”說完偷瞄了週考一眼,心道:難道你這個做哥哥的,還能輸給弟弟不成?

週考見琬姒心情甚嘉,便道:“我二人本是要去給父母請安,不料誤入此間,叨擾了表妹,我們這便告辭了。”

琬姒說道:“我父親與姑父姑母在正堂敘話,已經交代過讓我陪着表哥表弟在城中游玩,還請表哥不必掛懷。”

周發聽了此言,極合他的心意,樂道:“表姐,能帶我去山頂玩嗎?”

琬姒道:“山頂上只有我們祭祀莘族祖先的大殿,除了祭祀之日,平時沒什麼人。表弟若是想去,倒也無妨。”

周發發出一聲歡呼,拉起琬姒的手便走,週考也只得跟着。三人出了侯府,徑往山頂而行。

這一日雖未下雪,但山頂上朔風凌冽寒徹骨髓,三人一路小跑,來到山頂的大殿前。這大殿的規模比起侯府的那幢毫不遜色,而且進到裡面週考才發現,大殿內只有柱子卻沒有隔牆,是一個完全敞開的大廳。

大廳正中有一個高臺,臺上立着一尊一丈來高的人像,週考走近一看,這人像雕刻得十分精細:那是一個面龐削瘦的男子,身上衣裳均爲粗麻織就,手中握着一根長棍,腳上穿着草鞋。週考越看越覺得這人像的雙眼彷彿就在凝視着自己,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琬姒走到人像下,跪下行稽首之禮。週考周發也都跟着依樣而行。琬姒待他們行過禮,對二人說道:“這便是我們莘族的祖先大禹,你二人是姑母所生,那麼也都是大禹的後人了,拜上一拜也是理所應當。”

週考周發凝神一看,見到人像腳下有一塊木製牌位,上面刻着“夏后氏文命之靈位”幾個大字。周發見後說道:“母親大人曾講過大禹治水的故事,也說過她是大禹後人。但是我不明白,大禹怎麼又是夏后氏了?文命又是什麼意思?”

週考道:“母親給我們講故事的時候,你老是不用心聽,又能怪誰?有夏一代,稱天子爲後,不像現在稱呼天子爲王,所以夏後就是夏代的王。大禹是夏氏,名字叫作文命,只是大家不敢直呼其名,所以尊稱爲大禹。”

周發仍是一知半解,又問:“那麼母親和舅父也是夏后氏了?”

琬姒答道:“不,只有夏後啓的直系子孫纔是夏后氏,我父親與姑母都是莘氏。只有被天子封爲一方諸侯的人才能有氏,我們祖先被大禹封在莘地,此後便以地爲氏。”

周發尚未完全明瞭,又問道:“難怪父親稱舅父作莘甲大人,可母親是舅父的妹妹,爲什麼岐周城中人人都稱母親爲太姒夫人?”

這姓氏之別,週考是知道的,於是說道:“姒是母親大人的姓。大禹因爲治水有功,所以舜帝賜他姒姓,因此後代都以姒爲姓。只是自古以來男子稱氏,女子稱姓,這是萬萬不可混淆的。”

琬姒道:“不錯,雖然我是莘氏族人,但因我是女子,所以旁人若叫我的名字,便只能稱作琬姒。倘若將來我有個弟弟,那纔可以承繼父親的氏。”

周發若有所悟,點了點頭說:“母親大人說過我們周人都是姬姓。但因我是男子,看來這個姓是不大用得着了。”

琬姒笑了笑,又說道:“大禹不單是我們莘族的祖先,也是這座莘城的建造者。所以我們莘族立了大禹的像,世世代代都要祭祀他。”

週考由衷地讚道:“原來莘城是大禹所建,無怪如此巧奪天工。”

接着,三人又在大殿中叩拜了莘族先祖的靈位,待到走出大殿,已是大食之時。週考極目遠眺,但見遠方皚皚羣山彷彿都在腳下,大河自北向南而來,在羣山間蜿蜒曲折,宛如一條碧綠的綢帶。他感慨道:“此間山有靈氣,水有秀色,真是相得益彰。”

周發卻道:“山水雖美,卻還比不上表姐的人美呢。”

週考聞言嚇了一跳,想着周發竟說出如此輕佻的話語,不知琬姒該氣成什麼樣?哪知琬姒心裡想的卻是:發兒年紀幼小,所說的話必然出自真心,絕不會有什麼輕浮之意。因此她不僅不着惱,反而有些暗自歡喜。

三人回到府中,琬姒邀週考周發到她閨房中用膳。週考進得琬姒房內,只覺比之昨日所住之處更加精美華麗,與自己家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他卻不知有莘一氏自夏代以來,便是王室宗親,累世爲諸侯已近千年,歷代莘侯積累下的奇珍異寶自然數不勝數。而周氏封侯不過三代之間,加上週國物產不豐,而邊患不絕,周人世代皆爲生存而奮鬥,哪裡有心思去擺弄這些玩物。

這時府中下人在房中鋪好筵席,擺上食案,又端來三個圓形溫鼎放在案上。這溫鼎分爲上下兩層,上面一層盛着肉羹,下面一層內置炭火可以加熱,吃的時候鼎內肉羹不至變涼。

琬姒請週考周發入席,問:“不知表哥表弟的酒量如何?”

週考道:“多謝表妹美意,只是父親大人不准我們飲酒,我看就免了吧。”

琬姒略覺詫異,道:“姑父大人不許你們飲酒?這卻是爲何?”

周發說道:“不光是我們,整個岐周城裡都不許飲酒。”

週考見琬姒仍有困惑之色,便解釋說:“因爲我們周方糧食產的少,沒有餘糧拿來釀酒,所以父親也嚴禁大家飲酒。”

琬姒這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只不過按商人的禮儀,請人到家中做客是一定要飲酒的,琬兒是擔心失禮於人,方纔問及。如果表哥表弟堅持,那麼這酒不飲也罷。”說完,她拿起匕箸,道了聲“請”,三人便一同享用鮮美的肉羹。這肉羹有個名目叫做和羮,乃是取五味調和之意。這五種味道是 “甘、酸、苦、辛、鹹”,需以肉醬、醋、鹽和酸梅等諸般調料混合熬製,令數種味道渾然一體,週考與周發都吃得讚不絕口。

飯畢,琬姒說:“今日表弟爲琬兒奏曲,我這個作姐姐的,總需送件禮物聊表謝意。”說完她拿過一隻銅匣,取出一樣物事來,對周發道:“這是石磬,出自莘城北面的呂梁山,敲擊之時聲若鐘磬。小小玩物,只盼能合表弟的心意。”

周發接過,乍看之下不過是一排長短不一的黑色石頭。他試着用小槌逐一敲來,竟然五音俱全,只需稍加練習,即便奏出一支完整的曲子也不在話下。周發得到如此有趣之物,歡喜得愛不釋手。

琬姒又取出一物,遞到週考面前,說道:“這塊彩玉,據說也是得自附近山中。此玉蘊含五色,有祥瑞之兆,表哥如將它佩在身上,或許可以逢凶化吉。”

週考卻不敢接,道:“如此厚禮,週考無以爲報,實在是受之有愧。”

琬姒正想着要如何才能勸說這個木訥的表哥收下此玉,她身邊的侍女忽然笑道:“周公子腰間所佩之玉,不是正好可以當做給小姐的回禮嗎?”琬姒看了那侍女一眼,似乎有責怪之意,卻又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看着週考。

週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玉佩,喃喃自語道:“此玉是母親大人所給的,不知……”

琬姒見週考尚自躊躇,便說:“原來是姑母大人傳下的寶玉,琬兒怎麼能要如此貴重的回禮?只求表哥不嫌棄琬兒的這點菲薄之禮,萬望勿卻爲幸。”

週考聞言,頓時六神無主,道:“表妹,只因此玉乃母親大人所留,未經她同意,週考不敢擅自贈與他人。不過表妹並非外人,我想母親大人定會首肯。”說完,他摘下腰間玉佩,雙手呈給琬姒。

哪知琬姒卻不肯接,語氣反而更加冷淡:“原來還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並非表哥真心誠意要送給我。既然表哥有這許多顧忌,琬兒也不便強人所難了。”

週考心道: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也好,真心誠意也罷,這中間又有什麼分別?無奈之下,他只得對琬姒深深一揖,說:“週考誠心將此玉贈與表妹,只盼表妹收下。”

琬姒聽了,這才緩緩接過週考之玉,又將那塊彩玉放入週考手中,道:“此玉或有守正辟邪之效,望表哥能隨身攜帶,幸勿失卻。”

週考依言將彩玉放入懷中,看着琬姒似笑非笑的神色,只覺這表妹的心思實在難以捉摸。

幾人正在房中閒聊,只聽一個僕人在外通報:“小姐,少主公請您和兩位周公子到正堂說話。”

琬姒應了聲:“知道了。”轉而對週考二人說:“父親召喚我們,許是談論去朝歌之事,我們這便過去吧。”

三人來到正堂,拜見過莘甲、周昌夫婦後,莘甲說道:“商王即位的日期已經臨近,因此我們明日便須渡河前往朝歌。琬兒,你今晚命下人收拾行裝,做好準備。”

周昌也對週考和周發叮囑了一番。周發知道又要啓程上路,心中有些惴惴,說道:“離開莘城,要是路上再遇到犬戎人怎麼辦?”莘甲哈哈笑道:“發兒不必擔心,過了蒲阪渡口,只需再走兩日就能到虞國,那時就很安全了。”

周發不解地問:“虞國很厲害嗎?爲什麼到了虞國就安全了?”莘甲微笑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舜帝是誰嗎?”周發立刻答道:“發兒知道,舜帝是上古天子,堯舜禹三聖之一。”末了他又加上一句,“琬姒表姐說過,我們都是大禹的後人。”

莘甲點了點頭,說:“不錯,舜帝就是和禹帝齊名的聖德天子。正如我們莘族是大禹的後人一樣,虞國人就是舜帝的後人。”

周發驚訝的睜大雙眼,說道:“原來舜帝也有後人留存至今,那麼母親大人所說的那些上古傳說都是真的了?”

莘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接着道:“不僅如此,虞國還是一個非常富庶的地方。虞國境內有鹽池,每年產出的湖鹽,不但可以供給大邑商和周邊各方國,甚至連西戎和北狄也有賈人遠涉千里,用牛羊、狐裘、寶玉來換取鹽巴。正因如此,虞國是個大方國,城內的守軍通常都在一萬以上,不要說位於西北偏遠地方的犬戎,就是土方和鬼方也輕易不敢進犯。”

周發雖然對於當時鹽的矜貴毫無概念,但是也明白了虞國是相對安全的所在,心下頓時釋然。他與週考正待告辭,太姒忽然問道:“考兒,你腰間繫着的玉佩呢?怎麼沒有見到了?”

週考一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正尋思間,卻聽琬姒接道:“姑母大人,今日我送給表弟一副石磬,給表哥一塊彩玉,不過都是我的一些玩物,聊表心意而已。誰知表哥執意要將他的玉佩當做回禮,因此琬兒便收下了。”週考此時也只好順水推舟,說道:“未曾事先稟明,請母親大人勿怪。”

太姒聽後微微一笑,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兄妹互相親近,這樣很好。你們去吧。”週考等三人這才告退離去,周昌與太姒也辭別了莘甲夫婦,回到自己房中。

周昌道:“我們也早些歇息吧。”太姒一面服侍周昌脫下衣裳,一面若有所思地說道:“考兒身上的玉佩是我給他的,平時考兒頗爲珍視,怎麼今日會送給琬兒呢?”

周昌漫不經心地說:“方纔琬兒不是已經講了嗎?考兒是當做回禮,把玉送給琬兒了。”

“女孩兒家的心思,你哪裡會懂?”太姒笑道,“我看那兩個孩子的神色,似乎並不象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這還能有多複雜?”周昌躺在臥榻上,太姒爲他蓋好毛毯,周昌閉目而寢,渾不在意。

“男女之間互相贈玉,或有當作信物之意。琬兒這丫頭很是聰明乖巧,依我看正是考兒的佳配,他二人若果真有意,倒也是門當戶對的一段良緣。”

周昌這才睜開雙眼,皺着眉說:“考兒與琬兒是表兄妹,此事如何能諧?”

太姒不以爲然地說道:“商人王族之中,表兄妹通婚事屬尋常,並不少見,這便是所謂親上加親。古人雖有同姓不婚的規矩,可考兒與琬兒既不同姓,又不同氏,怎麼不能成親?”

周昌無可辯駁,只好說:“他二人年紀尚幼,談婚論嫁還早了點。”

太姒道:“夫君當年迎娶我於渭水河畔時,只比今日的考兒大四、五歲而已;我當年不過十七歲,也只比琬兒大了不到四歲。倘若大哥和嫂子也能同意,大可先將這門親事定下來,待過幾年再迎琬兒過門不遲。此事於莘周兩家都極有益處,夫君何必遲疑不決?”

周昌拗她不過,便道:“考兒的婚事,由夫人做主便是。”

“考兒是你的長子,他的婚姻大事,你怎麼這般不上心?”太姒對周昌的反應感到很是詫異,一點不像往日那個遇事果決機斷的周侯。她挨着周昌身邊躺下,心中暗想:待我明日先探探琬兒的口氣,再做定奪罷。

第十三章 奠基儀式(上)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十八章 命途多舛(上)第十九章 養虎遺患第三章 折而向北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九章 欲速不達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十六章 燕射之禮第四章 有莘之女第一章 爾虞我詐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下)第十五章 羌族女奴(上)第十二章 天作之合第十五章 羌族女奴(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上)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五章 天下形勝第七章 爭芳鬥豔楔子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九章 欲速不達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下)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下)第十二章 后羿射日(下)第三章 折而向北第十七章 暗箭難防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六章 虞舜故墟第十章 虎視鷹瞵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十八章 命途多舛(下)第五章 天下形勝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六章 地涌靈泉第十二章 天作之合第十二章 后羿射日(上)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八章 舜帝王陵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下)第十七章 安土重遷(下)第二十章 流火劍法(上)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十五章 羌族女奴(上)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八章 舜帝王陵第四章 有莘之女第十章 牧邑風光第四章 有莘之女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下)第十六章 燕射之禮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二十章 流火劍法(上)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上)第七章 爭芳鬥豔楔子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九章 狡兔三窟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上)第一章 二十年後第十三章 奠基儀式(下)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十三章 禮下於人第一章 二十年後第十三章 禮下於人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上)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上)第九章 狡兔三窟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上)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楔子第十七章 安土重遷(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八章 舜帝王陵第一章 爾虞我詐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一章 爾虞我詐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上)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五章 大禹後人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十六章 燕射之禮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十九章 養虎遺患第十七章 安土重遷(下)
第十三章 奠基儀式(上)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十八章 命途多舛(上)第十九章 養虎遺患第三章 折而向北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九章 欲速不達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十六章 燕射之禮第四章 有莘之女第一章 爾虞我詐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下)第十五章 羌族女奴(上)第十二章 天作之合第十五章 羌族女奴(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上)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五章 天下形勝第七章 爭芳鬥豔楔子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九章 欲速不達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下)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下)第十二章 后羿射日(下)第三章 折而向北第十七章 暗箭難防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六章 虞舜故墟第十章 虎視鷹瞵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十八章 命途多舛(下)第五章 天下形勝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六章 地涌靈泉第十二章 天作之合第十二章 后羿射日(上)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八章 舜帝王陵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下)第十七章 安土重遷(下)第二十章 流火劍法(上)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十五章 羌族女奴(上)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八章 舜帝王陵第四章 有莘之女第十章 牧邑風光第四章 有莘之女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下)第十六章 燕射之禮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二十章 流火劍法(上)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上)第七章 爭芳鬥豔楔子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九章 狡兔三窟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上)第一章 二十年後第十三章 奠基儀式(下)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十三章 禮下於人第一章 二十年後第十三章 禮下於人第十一章 鮮衣怒馬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上)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上)第九章 狡兔三窟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上)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楔子第十七章 安土重遷(下)第十四章 舐犢情深(下)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八章 舜帝王陵第一章 爾虞我詐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八章 劍膽琴心第一章 爾虞我詐第十一章 欲蓋彌彰(上)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十六章 刁蠻少女(下)第二章 虞阪鹽道第五章 大禹後人第十九章 福禍相依(上)第十六章 燕射之禮第二十章 心照不宣第十九章 養虎遺患第十七章 安土重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