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戰鬥結束,躍曦芸輕笑道:“主人對邪靈席捲這片大地之事,可有信心?”
“縱能退三名金丹,十名又該如何,百名,千名呢?”
“哈哈,”躍曦芸正色道:“即便是千年之前,邪靈勢大之時,人族尚不能齊心。如今又怎麼可能齊心協力對抗邪靈?何況,在某些人眼裡,邪靈之禍不過爾爾。”
的確,御天行微微頷首,嘆道:“回去吧,此間戰事已了。”
躍曦芸聞言點頭,旋即試探着問道:“主人慾往何方?”
負手於後,御天行一字一頓道:“東海魔淵。”
秀眉一挑,躍曦芸訝異道:“竟然是魔淵那不是生靈該踏足之地。”
輕笑一聲,御天行沉聲道:“若邪靈攻破北玄宗,記得照顧好我的家人。”
“主人吩咐,奴家自當遵守。”
水袖一揚,躍曦芸看着御天行縱身離開,輕嘆道:“豔青江山圖我終究不能有自由之身矣。”
穿行在廣袤無邊的南疆大地,御天行一路北上,先是跨過沅水,從南陽關入大魏,再往東而行。
一來二去,待到所謂的魔淵所在區域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
因爲身懷重寶的緣故,考慮到性命第一,御天行走得都是荒無人煙的小徑,雖說沒有來自人類的威脅,但也遇見過些許怪事。
蓬頭垢面,御天行步履蹣跚,活像個老乞丐,沿海岸邊的山脈而行。
魔淵就在此地往南十里處,此地附近有一座濱海城市,喚做飛雲城,背靠萬山,東臨汪洋。這飛雲城,並非凡人所居,而是修士聚集之地。
在湖邊洗漱一番,御天行小心翼翼地入城打探消息,這才知道自離開崑崙之後,修士界接連發現大量秘境、小世界,仿若雨後春筍。
而這飛雲城附近,也出現了一座秘境,因而吸引了大批散修前來。
“看來這秘境便是魔淵,暫且觀望些許時候吧。”
在街市上游蕩片刻,御天行便被一名紫衣修士搭了話,自稱乃是欲前往秘境的散修,問可有意結伴。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即便是散修也得抱團取暖呀。”紫衣修士姓陳,此刻抱拳笑道:“聽說這秘境之中有不少好東西,但是單憑一人的話,恐怕”
御天行本欲直接拒絕,心思一轉,不如便隨他進魔淵,便沉聲道:“不知陳兄已召集了幾位道友?”
見御天行有意加入,紫衣修士笑了笑,正色道:“實不相瞞,此次我成功說服了碧煙雙侶與人屠手加入,尚有其餘幾名小有名氣的散修,在衆多結伴的散修之中,我們絕對是最強的一支!”
這都是什麼人啊?御天行心下無語,這陳姓修士也不過築基後期修爲,想必什麼雙侶,人屠手大概也就這水平。
面上,御天行卻是作出欣喜模樣,當即沉聲道:“有他們結伴,真是太好了。陳兄,不知你們現在居於何處”
“哈,且隨我來。”
並非想象中繞進了什麼幽深巷道,而是徑直來到了一座地處繁華地帶的豪華酒樓,在高層的一間古色古香的包間之中,御天行見到了其餘幾位散修。
“陳道袞,你又拉人入夥?這次又是何方神聖?”
率先開口的是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修,玉臂雪白,正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裙底風光若隱若現。
“這位乃是御天行,御道友。”
“御天行?沒聽說過的名字”小聲嘀咕了一句,女修看向御天行,媚笑道:“這位郎君,妾身有禮了。”
雖然嘀咕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但卻清清楚楚地落在御天行耳裡,說實在的,御天行也不知道這位紫衣修士,陳道袞,爲何會找上自己。
“御道友,這位名喚燕飛煙,想必道友應當知曉。而這邊幾位,分別是”
陳道袞熱心地給御天行介紹起來,不大的包間中氣氛沉悶,被介紹到了也只是擡頭瞥了一眼御天行。
連帶御天行,包間之中一共七人,除陳道袞與燕飛煙之外,尚有三男一女。其中一對男女舉止親暱,正是陳道袞口中的碧煙雙侶,皆爲半步金丹境界。
女修正倚在男修懷中,貼耳低聲道:“夫君,昨夜”
實在是聽力太強,基本聽得一字不落,御天行心下無語,又隨着陳道袞的介紹看向他人。
人屠手,名喚鄭途,乃是一名面上帶疤的肌肉大漢,穿着獸皮馬甲,壯碩的肌肉暴露在外,身背一杆墨色長刀,整個人的氣息靜默如淵。
餘下的兩人,乃是一對老年兄弟,分別喚做張冀張裕,皆是滿臉褶子,蒼顏白髮。
默默地調出數據面板,不出所料,此六人之中最強的便是人屠手鄭途,屬性數值高的可怕,足達九百點,戰力亦有一萬九千點之高。
而那對公然秀恩愛的碧煙雙侶,男修一萬六,女修一萬八。
說實話,看着這一屋子的怪人,哪裡像仙風道骨的宗派修士?倒像是地痞流氓,御天行心中暗道:“雖然氣質不行,但的確強的恐怖,看來散修之中亦是人才輩出。”
見陳道袞絮絮叨叨個沒完,鄭途冷哼一聲,打斷道:“廢話真多。此人到底有幾分本事,如何有資格加入我們?”
“這”陳道袞有些尷尬,他雖不知御天行修爲具體幾何,但光從無法判斷其修爲來看,便絕非等閒之輩。
無意辯解,御天行隨便拉了一張座位坐下,翹起二郎腿冷聲道:“陳道友,不知何日進入秘境?”
似乎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鄭途見狀眯起眼睛,亦沒了後續。
“咳咳,若無意外,便是明日進山。”回答完御天行的問題後,陳道袞沉聲道:“諸位既已到齊,那我便開始了。”
哈,開始啥?
見到原本散漫的衆人皆正襟危坐起來,連那正在勾引兩個老頭的燕飛煙都收起輕佻神色,期待地望着陳道袞,御天行亦不由得心中好奇。
取出一個匣子,陳道袞小心翼翼地將其打開,取出其中一粒黑不溜秋的丹藥,輕輕捏碎,作出一副陶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