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君珞滿臉憂桑的看着白芷,不禁哀嘆了一聲,神色慢慢也帶着一絲疲憊之色。
一直懷念以前那樣無拘無束的日子,現在雖然得以心愛之人相廝相守,可是這宮廷之間的鬥爭卻又讓她極其厭惡。
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套上了一副嘴角,總是說着違心的話笑着看着自己心裡不知道說着多少遍殺千刀恨到骨子裡的人。
而她的母后,也就是辰國的皇后,雖然是面上對她不錯,可是私下裡卻是處處爲難她,可是她也只能是什麼委屈都往肚子裡咽,若是自己這點苦都受不了,豈不是辜負了若茗當初頂着這麼大的壓力極力要迎娶自己的心了嗎。
好在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孩子,而若茗對自己也確實不錯,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只是偶爾羨慕從前,偶爾慶幸擁有。
賀若茗看見自己的嬌妻忽然愁眉不展,立馬關切的問道:“君珞,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和他成親以後,君珞總是時不時的就會這樣,憂心忡忡,可是自己問她,卻從來不會說什麼。
君珞笑着看向滿臉關起的的賀若茗,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你別擔心。”
見君珞如此,白芷頓時覺得君珞是在辰國受了什麼氣,惡狠狠的看向賀若茗,就像一隻護着小雞的母雞,“說,是不是你欺負君珞表姐了?”
君珞表姐這副樣子,分明就是有事,而她才嫁過來多久,他就讓她受了氣,要是以後可怎麼辦?
見白芷這樣說,賀若茗心裡頓時也生了幾分委屈,說道:“我怎麼會欺負君珞,我愛她還來不及呢。”
自己每天是把君珞捧在手裡怕碰着,含在嘴裡怕化了,怎麼還會捨得讓她受氣呢,而且這辰國上下,哪個敢欺負她?
君珞也連忙出聲解釋,蹙着的用青黛描過的柳葉眉也舒展開來,“芷兒,沒事,若茗他沒有欺負我啦。”
君珞心裡被一道暖流給劃過,填滿了心口,從小到大對自己最好的也就是芷兒了。
白芷噘着嘴,“哼”了一聲,幽幽的說道:“諒你也不敢,要是讓我發現了你對君珞表姐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着他方
才那樣緊張君珞表姐的樣子,倒也不像是會給君珞表姐氣受的。
隨後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辰皇,今昔相聚,我們皆知所爲何事,那如此,也就不多說了。”白宇晨忽然站起身來,手裡捧着盛酒的器皿,朝辰皇點了點頭,“就先飲了這杯。”
白宇晨自稱用“我”,意在與說是他們身份同等,沒有分別,若是用朕稱,倒顯得他來到人家的地盤還這樣的囂張了,有着喧賓奪主的意思了。
辰皇也舉起了酒杯,笑着說道:“好,幹了。”然後一頭仰起來,飲盡了一杯酒。
白皇的意思他自然他知道的,倒是對他的這份自知之明很是欣賞,畢竟一國之君能夠屈尊如此,倒也是氣度不凡。
而這一番所有人都挑不出錯的話語,聽在林菁耳裡,卻是那麼的刺耳,覺得他是在說皇上身份低微什麼的。
然後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了白宇晨,又看向了他身邊比自己還要出衆的皇后,眼裡閃過一絲嫉妒,接着眼睛轉向了白芷身上,眼裡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
皇后看了看沉默着的幾個小輩,心裡泛起了疑惑,這個時候她們不應該是聊的正開心嗎?
隨後皇后又擡眼看向了辰皇,問道:“辰皇,這貴國的小世子今日怎麼不在呢?”
他們今日所來爲的就是這小世子罷了,只是這主角今日居然不在場上,着實讓人疑惑不解。
聽見皇后這樣問,君珞眼裡帶着笑意,嘴角淺淺一笑,“皇后姨母,啓兒昨日染了風寒,現在還在乳孃那裡照顧着,待會在帶他上來與你們瞧瞧。”
皇后聞聲看向君珞,這才細細的看着君珞,只見他一襲銀白褶皺月牙裙,上穿葵間白色薄襖,頭上帶着鳳冠,臉上少了一絲少女的稚嫩青澀多了一分風情成熟,整個人是比出嫁前好看上了一倍。
“如此也好。”皇后點點頭,然後低頭不知想了什麼,又道:“剛出世的孩童染了風寒,可以用些薄荷汁來敷敷額頭。”然後又帶着一絲溫柔的看着白芷,“當年芷兒就是這樣的。”
芷兒是她一手帶大的,凡事都是親力親爲,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當然多了幾分疼愛,這些偏方自個兒方
面也不是很懂,只是那時候費了些心思去找罷了。
是藥三分毒,有時候大人都受不住,何況是這剛出世的小嬰兒,要是因爲這些一個不小心或者是因爲沒有什麼經驗就給留下了什麼拙病,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君珞聽皇后也讓說,心裡也記下了,然後點點頭,聲音輕柔道:“多謝皇后姨母賜教。”
自己確實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什麼都不懂,母后又從來都沒有跟自己說過什麼,就連自己懷孕的時候都沒有囑咐過自己一句話。
而如今,就更不用指望她還能夠教給自己什麼育子經驗了,也只能夠是自己慢慢摸索了。
一想到那個一開始渾身皺巴巴醜的不行的小傢伙,現在開始變得粉嫩粉嫩的,還可以睜開小小眼睛的他,心裡就十分的幸福。
一想到自己已經有了那個小傢伙,是他們兩個人的愛情結晶,臉上就是一陣甜蜜。
而皇后的一番好意,在林菁眼睛裡,完全就是多管閒事,一個外國的皇后居然來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雖然君珞是慈國出來的,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的。
這本來就應該是自己這個做母后的該吩咐的事情,而且她居然搶在自己前面,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根本就是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皇上舅舅。”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在殿外響起來。
衆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女子,穿着鵝黃長裙,外套一件淺藍外衫,腰間束着一條白綢帶,勾勒出女子玲瓏有致的身材。女子宛若一頓出水芙蓉,一雙狹長勾人丹鳳眼不停地眨吖眨,一陣一陣的放出水波。
女子一雙玉臂環抱着,手裡抱着一個青藍印着四角曲邊花紋的襁褓,腳似蓮花生肖的踏着繡花鞋踩在軟墊走到了殿中央,緩緩的行了個禮,“皇上舅舅,皇后舅母,盈盈給你們請安了。”
白芷一聽這個聲音,手臂上頓時起了滿滿的雞皮疙瘩,背後一陣惡寒,眼神厭惡的看着那個自稱“盈盈”的女子。
也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居然這樣子的矯揉造作,自己是最不喜歡這樣裝模作樣的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