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繁星點綴在如墨的星空之中,絕美的夜色,卻也不如眼前的人兒吸引顧海孝,只是旁邊那玉樹臨風的男人,讓顧海孝隱隱的感覺到了敵意。
一道挑釁的目光射到顧海孝的臉上,空中莫名的擦出了一道火花。
“這是我的大師兄!”白芷如今的變化自然是可以感覺到氣氛的詭異,只是上官若漁和方雄才傻傻的沒有看出來什麼。所以白芷只能吼出聲來。
白芷的聲音彷彿是一把無形的劍,將顧海孝和風梓亦之間的火花硬生生的斬斷,上官若漁和方雄對視一眼,均是沒有說話,看着白芷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太子府,後面四人才無言的跟着。
白芷等人才入了太子府的大廳,洛子炎便接到了下人來報的消息,聽說日思夜想的白芷終於回來了,他連皇帝臨時交給他審閱的奏摺都被他不小心扔到了地上,忘了去撿,等到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座位上,還哪有太子的影子。
一向沉穩的太子,只會爲白芷一個人變成這樣吧。
太子府燈火通明,坐在大廳的五人喝着下人奉上的茶水,兩年過去了,太子府的下人不認識白芷等人,但是對於顧海孝還是識得的,所以奉上的茶皆是御賜貢品,不過在座者曾經的身份都不低,雖然可以品出茶非次物,卻也沒有表示出失態的動作,讓一行下人對幾人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芷兒。”
一聲輕輕的聲音,彷彿來自情人的呢喃,饒是上官若漁和方雄,都能感覺得到這個聲音裡面飽含的深情。
“洛哥哥。”白芷大方的站了起來,還不等她再次開口,整個人便被箍的緊緊的,不知何時,洛子炎已經擁她入懷。
他怎會不知白芷一句洛哥哥中的意思,就算白芷想要拒他於千里之外,也不能剝奪他思念她之心。
白芷掙脫出洛子炎的懷抱,原本還帶有思念之意的表情此時變得冷若冰霜,洛子炎心中一空,嘴上卻道:“是我失態了啊!!……”
若不是洛子炎進大廳
之前早早的將下人屏退,這些下人怕是不能理解,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對一個女人至此。
洛子炎走到主座上,喚來了下人爲白芷等人準備房間,雖然吩咐着下人,但是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白芷,兩年,白芷脫去了稚嫩的外衣,變得更迷人了,而全身散發的氣勢,饒是洛子炎,都不能忽略。
“我累了啊!!……”白芷看着下人走出大廳,便自顧起身跟在下人的後面,絲毫不想和顧海孝和洛子炎再多說些什麼,二人眼裡皆是劃過一絲受傷,只有風梓亦嘴角一直彎着,看到白芷走了,他留下也沒什麼意思,沒有對太子問安便起身離開。
笑話,他風梓亦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怎會對一個太子行禮。
“美麗的夜景,不看倒是可惜了啊!!……”太子府殿宇房頂的一角,絕美的女子旁邊突然冒出了一個男人,打擾了發呆的白芷。
所有人都以爲白芷真的睡了,但是如今白芷的武功登峰造極,異於常人,所以饒是洛子炎和顧海孝,都不知道白芷並沒有睡,風梓亦作爲密切關注白芷一舉一動的師兄,自然知道白芷的舉動。
而風梓亦才落座,白芷便輕飄飄的飛到了殿宇之下,衣袂飄飄,在風梓亦呆滯的瞬間,白芷便進了房間,留下反應過來的風梓亦,一臉的無奈。
白芷雖然躺在牀上,卻是輾轉反側,近千日,兩年的時間,她雖苦練武功,卻是在停歇的時候,腦袋裡出現的全部都是一個人的身影。她本以爲是弒父弒母奪國之恨在牽絆着她,可是踏入了這片領土,看到了舊人之後,她才知道,對穆影的思念,如滔滔的潮水,侵吞着她的生命,任憑她如何呼喊,也沒有人來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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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慈國的領土,宮殿之上,王者之位,此時還在忙碌的批閱着奏摺。
兩年的時間,歲月並沒有讓一個人衰老,反而是磨礪出一個人的氣勢,削尖的下巴,緊珉的雙脣,那雙眼睛似乎沒了從前的溫柔,自從那人走後,他的眼
睛裡,永遠都是死一般的沉寂,任憑刀劍相向,也不會讓深潭一般的眼睛裡有一絲波瀾。
“皇上的晚膳,又沒有吃嗎?”皇后看着退出來的小李子,嬌貴大氣的臉上寫滿了憂心,太醫說,再這樣下去,皇帝會積勞成疾,小小的胃口不適,便能要了皇上的命,加上兩年前,雖然救回了皇上一命,不過因爲後來皇上不配合調養,一直有病根殘留。
皇后多想讓皇帝就這樣死去,這樣白芷,她的好姐妹,就不用再受那麼多的苦了,可是皇后知道,白芷與穆影之間的事情,只有白芷回來了,才能解決。
“皇后娘娘?”小李子公公詢問且期盼着看着皇后。
“給皇上小火溫着一碗燕窩,這些,就撤了吧。”皇后沒有猶豫的轉身離開,小李子公公看着走遠的皇后,彷彿聽到了深深的嘆息,在皇宮之中,顯得異常淒涼。
他又何嘗不知,就算皇后進去將晚膳爲皇上留下了,皇上也不會動一口。
沒有人知道,兩年前發生的事情,讓皇上留下皇后一條命,都是萬幸。
皎潔的月光散漫大地,漂浮着的雲彩在夜間彷彿烏雲,慢慢將月色籠罩,本來以爲好的天氣,卻在半夜下起了大雨,金鑾殿門,悄無聲息的閃進了一個人影,龍椅上的男人毛筆一頓,看着一身墨衣的男人。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兩年了,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白芷,你終於是,捨得出現了呢。既然你能在我的視線消失了兩年,那以後日子,哪怕是死,你的世界,都無法擺脫我穆影。
他合上奏摺,金鑾殿依舊只有他一個人安然坐在龍椅之上,如若不知,還以爲之前進來的是魅影。不會有人知道,將國家治理的井井有序,百姓安居樂業的一國皇上,手裡扣下近兩年的奏摺,上面書寫的,全是前朝亡國公主的名字。
大雨滂沱,房檐如簾子一般的雨水從不停歇。宣告着主宰權。
是夜,衆人都沒有睡好,而過去的長達兩年的時間裡,又有幾人可以安然入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