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伴隨着馬蹄嗒嗒聲漸漸停了下來。
白芷翻身下了馬車,靜悄悄的夜晚因爲大雪的緣故變得更加寂靜,白芷舉步剛想往醫館的大門走,卻看到,落在地面上的雪有雜亂無章的腳印,似乎被好多人踩過。
白芷擰了眉,胡郎中這裡是醫館,如果有太多人往返進出應該很是正常,不過大雪是在天黑了的時候才下的,距離現在並未過多久,而這地面的腳印,起碼有數十人之多。
白芷疾步上前,試探性的推了推醫館的大門,大門應聲而開,並沒有鎖住,白芷一把推門走了進去,大門裡面更是印滿了雜亂無章的腳印,而房內卻沒有說話的聲音,甚至連燭光都未有一絲。
雖然步步都透露着蹊蹺,如果白芷不認識這家醫館的主人的話,她肯定立馬轉身便離開,可是畢竟胡郎中於她有恩,她只得進去看看情況。
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
“胡郎中?”白芷輕輕喚了一聲,回答她的是深夜的寂靜。
白芷推開房間的門,輕輕的走進去,習慣了晚上的黑暗,所以她在黑夜的視力特別好,晶亮的眸子在房間掃視一遍,卻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白芷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在進門之前,她還以爲胡郎中家遭遇不測,現在來看,是她想多了。
白芷推門出去,卻正巧看到了趕回來的胡郎中,只是胡郎中的眼睛裡面,充滿了驚恐和無盡的悲傷。
“胡郎中?”白芷輕聲開口,本來想尋問胡郎中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料看到胡郎中在看見她直接撲了上來,他的右手上,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眼看着刀柄便落到了白芷的身上,白芷身體一偏,那把刀砍了一空,使沒有任何身手的胡郎中直接向前栽去,白芷沒有搭救,而是冷冷的看着胡郎中摔了個狗吃屎。
可是這一跟頭並沒有讓胡郎中摔醒,而是在最快速的時間爬了起來,轉身看向白芷的眼睛,異常猩紅。
“發生了什麼事情?”饒是白芷再笨,也知道胡郎中於她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
可是胡郎中卻並未打算與白芷多想,而是再次舉起刀柄,再次撲向白芷,只是此時的男子,沒有絲毫的笨拙,滿身的殺氣像是手裡拿走過許多人命。
白芷全身警惕起來,而此時院外響起了女聲的尖叫,讓白芷心神一慌,不理會砍過來的刀柄,直接翻身跳到了門口處,隨即奪門而出。
馬車上的人於她纔是最重要的。
“胡郎中”對白芷緊追不捨的跑出了院外,而院外的血腥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代替,那滿地的鮮血,讓白芷身體都跟着一哆嗦。
彷彿是爲了改變心中所想的一般,嬌小的人兒走向馬車,;做好心理準備的打開馬車上的簾子,可是馬車上除了鮮血之外,並沒有珂珂的身影。
“珂珂?珂珂?”白芷跳下馬車尋找珂珂的身影,整條巷子都是白芷的聲音,卻沒有聽到一絲的迴應。
“叮”的一聲,又是刀砍在馬鞍上的聲音,白芷的雙眸一冷,一腳踢在男子的手腕上。男子的手腕一時吃痛,握不住刀柄的手終於是鬆開。
就在男子反應過來之時,白芷已經拿着那把被男子丟在地上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誰?”白芷狠聲道,因爲珂珂的消失讓她的心中甚是擔心,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是打扮一副胡郎中的樣子來暗殺她,其目的可見一斑。
而胡郎中眼中的血色絲毫不退,卻是撕心裂肺的笑了起來:“殺死了我的老婆孩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來啊!”
胡郎中咆哮的聲音,眼睛裡看向白芷的滔天恨意,讓白芷拿着刀子的手忍不住一鬆。
她原本以爲,面前的胡郎中會是和她一樣,戴着人皮面具,可是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知道,面前的人確定是胡郎中無疑。
“你的妻兒已經死了?”白芷木訥在原地,不知道是在再次和胡郎中求證,還是說給自己聽。
“我要你償命來。”胡郎中不怕死的用手揮開白芷手上的刀身,沒有任何兇器的胡郎中直接雙手掐在了白芷的脖子上,突如其來的壓力,
讓白芷呼吸瞬間一窒。
白芷不想要胡郎中的命,還妄圖用雙手掰開胡郎中的雙手,可是從她身後的寒意讓白芷一怔,在胡郎中的眸子裡,映出她身後的黑衣男子,一把劍直直的刺向她的胸口處。
白芷心中一急,一腳踢在胡郎中的腿上,胡郎中的腿上雖然吃痛,卻依然沒有鬆手,那要白芷死的模樣,彷彿要與她同歸於盡。
白芷運動內力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她與胡郎中二人一起摔在地上,感覺脖子上的壓力鬆開,白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卻不忘在最短的時間爬起來。
前有狼後有虎,白芷凝神戒備着,層出不窮的黑衣人,讓白芷知道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場血戰。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幾次三番的想要我的命,要我死,也要死的明白一些罷?”白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方纔被掐紅的白皙的皮膚,此時異常疼痛。
可是黑衣人並未開口,而是慢慢圍成一個圓圈,各自用劍挽起一個劍花,向白芷攻來。
白芷此時身上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只好徒手接招,雙手射向兩邊,白色衣服的袖口瞬間甩出一丈開外,運用內力,小小的袖子,竟然將數十把劍全部卷在了一起。
白芷曾經之所以選擇這一身衣服一直穿着,就是因爲這件衣裳有其中小心思,所以她才日日穿着,以便不時之需,不經意發現的事情,到關鍵時刻真的派上了用場。
論內力,恐怕這些黑衣人加一起也無法和白芷的內力相比擬,所以黑衣人雖然齊心協力,卻也沒能奪回屬於自己心愛的兵器,只得眼睜睜的看着袖子飛舞起來,再落下的時候,衆人的劍都被丟出了十幾丈開外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沒有了劍的殺手瞬間有些惱羞成怒,紛紛空手來與白芷交手,白芷脣角輕揚,依舊是衣袖翻飛,雖然是在與死神爭奪性命,卻如跳舞般唯美的畫卷。
房頂上一身墨衣的男子衣袂飄飄,一雙眸子映出的是巷尾的打鬥,讓他移不開眼,他方纔便要出手,不過現下看來,是他過於擔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