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像是這個女孩一樣,紅的漂亮,紅得誘人,紅的耀眼,可是卻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這層冰很脆弱,也讓她很脆弱。稍有不注意,冰碎,花謝。
“真漂亮”白芷沒有發現小香的舉動,有些癡迷的看着窗外的雪花,伸手接住了一朵雪花,冰涼的觸感在手心炸開,消失,然後又落下一朵,冰冰涼涼的,讓本來就穿的單薄的白芷忍不住打個了冷戰。“阿嚏——”終於,忍不住打個了大大的噴嚏。
小香也終於被白芷這聲噴嚏給召回了魂,看着白芷得樣子,忙從一片拿過厚衣給她披上,上前把窗戶關上。“你看你。我說吧,感冒了,好了好了,雪也看完了,趕緊回到牀上去。你本來身體就不好。真生病了我可不管哦。”
“哦哦。”雪看完了,加上自己是真的冷了,白芷乖乖回到牀上“冷死了冷死了啊!!……”
小香有些無奈的白了眼白芷“你也還知道冷啊。我還以爲你是冰雕的呢。都不怕冷的啊!!……”
“可是冰雕的怕熱啊。”白芷吐了吐小舌頭。
“好了你,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小香搖搖頭,將桌上的藥端給白芷。“來,把藥喝了,驅寒的啊!!……”
“哦。”白芷點點頭,接過藥,湊到嘴邊,忽然皺了皺眉。倒不是她知道了這是什麼害人的藥,而是一湊到嘴邊那腥苦的味道竄入口鼻讓白芷腦袋一陣發暈。“那個……我等下喝。”說着就要把藥放回桌上。
“不行。”小香攔在白芷面前,雙手掐腰,那樣式就是在說要看着你喝完,不喝完你就慘了。
白芷哭喪着一張臉,最後迫於壓力,只能捏着鼻子強行把藥喝了下去。看着白芷喝了藥,小香才心滿意足。從一旁拿過一瓶藥。
“來,我幫你擦藥。”白芷白天留在臉上的“傷”還沒來得及除去,看的小香一陣心疼,一個多月了,那新後心性也太小了吧,可憐芷兒天天去給他折磨,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啊?沒事的啊!!……”白芷躲避着,開玩笑,自己臉上的傷都是假的,本來就是厚厚的一層粉,再上一層藥還不難受死啊。
“不行。”小香很強硬。“這傷不處理會留疤的啊
!!……”說着,藥已經呼在白芷的臉上了。
白芷無奈,只能乖乖坐好,由着小香給自己上藥,得了,回頭等小香走了再洗吧。
小香下手很輕,彷彿怕弄疼了白芷,而白芷爲了表現的真實,還時不時的做出了齜牙咧嘴很痛苦的樣子,看的小香下手更輕了。
“沒事吧,皇后也太狠心了,這都多久了,還記仇。”小香一邊給白芷上藥,一邊還不忘挖苦皇后兩句,她可不擔心白芷會告密。“下手這麼狠,這分明就是要不把你折磨死不罷休啊。”
“額……還好啦。”白芷嘴角抽了抽“其實,也沒什麼。”
“你還幫她說話。芷兒你就是太軟弱了纔會被欺負。”小香有些憤憤不平,隨機又無奈嘆了口氣。“不然,明天他們再來,我幫你拒絕吧”
“不用了啊!!……”白芷笑了笑。“我沒事的。放心吧。”
小香擡頭看了看白芷,從她的眼裡,她竟然看不出一點的畏懼和害怕,隨機無奈“好吧。”這個小丫頭,該讓人怎麼辦呢?
小香認真的幫白芷上着藥。兩個人之間再沒有別的話,屋內燭火跳躍着,映照在兩個人的臉上,炭盆裡的炭火已經快要燒完了,白芷隨手往炭盆裡扔了兩塊新碳,火焰立即又燃了起來,再次把屋內照的暖和和的。
“今天下雪了呢。”白芷明顯的沒話找話,但是眼睛的確是在看着窗戶的方向。
“是啊。下雪了啊。”小香也看了眼窗外。
是啊,下雪了,下了好大的雪,這一夜,下了好大的雪,這個雪夜,無法入眠的,又何嘗只有一個。
皇后的寢宮此時還亮着燈光,跟別的後宮嬪妃不一樣,她亮着燈不是因爲在等皇上的臨幸,而是藉着燭火的光芒在看一本書。
“娘娘,外面下雪了啊!!……”皇后的貼身宮女荷葉忽然走到皇后身邊,在她耳邊輕輕言語。“早點休息吧,晚點天就涼了啊!!……”
“哦?下雪了?”皇后扭頭看着窗外,窗紙很厚,但是透過窗戶還是能看到窗外飄得雪花,“荷葉,把窗戶打開。”
“娘娘,現在外面天寒……”荷葉有些猶豫,想必自己主子的命令,她還是覺得
自家主子的身體更重要。
“怕什麼?去打開。”皇后再次說了一遍“我就是看看。”
“是啊!!……”荷葉沒辦法,只能上前推開窗戶。一瞬間,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吹進來的還有一簇簇的雪花
雪花似乎是入了眼中,皇后有些不適的閉上眼,眼睛裡傳來的冰涼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見狀,荷葉忙上前關上窗戶。
“真的下雪了,還不小呢。”皇后輕輕笑着。“荷葉,你說,現在她在做什麼?”
荷葉當然知道皇后口中的她,是誰,除了白芷,在這後宮,還沒有誰能讓皇后提上一句,哪怕是自己的夫婿,皇后也沒有太多的在乎,反而是那個每天都來這裡陪着自己,跟自己聊天,逗自己笑的小丫頭。
有時候她也會像,她們前世是不是就是一對同胞的姐妹呢?同生同死,她是姐姐,小丫頭是妹妹,從小看着她從咿咿學語到生老病死,不知道前世她出嫁時的嫁衣是不是她這個姐姐給做的,她聽說在民間,每當家裡的女孩出嫁的時候,家裡的女性長輩就會爲她做一件嫁衣。
要是她的話,嫁衣上一定要繡上一簇火紅的梅,火紅火紅的,就像是那天她從自己院子裡摘給自己的那隻梅一樣。
皇后扭頭看着那天白芷從自己院子裡摘下一枝梅然後種在了花盆中的那一簇紅梅。不知道爲什麼,無根只剩枝的紅梅竟然在花盆中活了下來,而且紮了根,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不,或許,白芷的存在,就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
想到這裡,皇后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對着荷葉吩咐道:“荷葉,那條水玉蠶絲還有嗎?”
“娘娘說得可是娘娘大婚那日皇上賞賜的那套紅色的水玉蠶絲錦緞嗎?”荷葉問道。“有,不過,娘娘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幫我拿來。”皇后微笑着。
“是啊!!……”荷葉有心多問兩句,但是話到了嘴邊,只能淡淡吐出一個字,按照吩咐去找布料。沒多久,荷葉抱着一條火紅色的錦緞出來,這錦緞漂亮的猶如火焰一般流暢絢麗,表面層層的水紋猶如煙霧繚繞一般。
她要是能穿上這布料做出來的嫁衣,一定很漂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