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姜素素又將眼皮擡起,看向姚方,她嘴脣輕動,道:
“你走吧…。”
“我不想見你…”
“走吧…。”
她說罷,便又將雙眼合上,放眼瞧去,竟已是出氣多於進氣。
姚方見狀,心中一陣疼痛,他緊攥了攥放在膝上的手,咬牙道:“你如今這般模樣,讓我如何忍心離開?”
話雖是在問姜素素,可她此時已經無力回答,春梨便搶在前面催促道:“你快些走吧,你們不是還要將那神女宴世桌搬去交差嗎?”
聞言,一邊站着的碧桃衝姚方擺了擺手,也跟着說道:“快搬了去,趕緊離開藕心苑。”
一聽碧桃和春梨如此說,姚方騰地一聲便站起了身,搖頭說道:“不,我不能。”
他話一出,頓時屋內氣氛陷入一片尷尬,碧桃和春梨皆瞪着姚方,似要用眼神將其趕了去。
而姚方在一臉糾結不捨地看着姜素素,猶自發着呆。
管丘見狀,只好嘆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姚方的肩。
“姚方,你小子。”
他又嘆一聲,攬起姚方的肩,向着外間踱了幾步,低聲勸道:“你先隨我離開,如今姜小姐的情形,着實不能受刺激,此事日後再說,畢竟來日方長。”
“可…”姚方如何不知,只是他如今已然放不下了。
“別可是了,隨我回去。”管丘見他又要拒絕,連忙道:“大夫人那還等着你我去交差呢。”
此話引得姚方終沉默了下來。
“好。”他沉思了片刻,擡頭看向管丘,答道。
管丘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見姚方轉身看向了牀榻上的姜素素。
此時他眼中正是一片繾綣柔和,又加不捨萬分。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直到衆人皆以爲他將要如此石化時,纔開口說道:“我先走了,日後再來看你。”
說罷,又道:“你得應了我,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再這般折磨自己了。”
姚方說到此,只希望牀榻上那個令自己思慕已久的女子能看上自己幾眼。
可那人卻仍然緊閉着雙眼,不知是無力,亦或是真的不想見他。
他心中也不怪,兀自想成,她只是因病在身,無力看向自己。
不過姜素素的話,還是將他原本偶遇春風化水的心湖,又結起了一層薄冰。
只聽她喘息着,冷聲說道:“我…。我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罷,她又探手摸向了春梨的手,待握在手中時,輕捏了捏,低聲吩咐道:“春梨,將人…送出去罷。”
春梨見狀,心下又是一痛,又有眼淚將要流下。
“是。”她哽咽着應了一聲,又擡袖擦了擦眼眸中淌出的淚水。繼而轉首,看向姚方,怒斥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管丘害怕再這樣耽擱下去,容易生事端,便又在姚方的肩上拍了拍。
低聲道:“走了,走了。”
姚方聞言,又看了一眼牀榻上的姜素素,這才走至屋中一側擺着的神女宴世桌前。
和管丘一同擡了起來。
將要走出外間時,他中沒忍住,停了停。
轉首再看一眼後,才隨着管丘離了去。
待聽到姚方和管丘兩人的腳步聲遠去,姜素素復又將眼皮擡起。
只是還不等她看清周遭,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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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