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是要看緣分的,有些人你一眼看過去你就不想鳥他,感覺跟他說話就像跟一坨屎對話一樣噁心,那麼兩坨……咳……兩個人相互看不慣對方還得虛情假意的各取所需,多膈應啊……
江汀看不起林仕元,是因爲林仕元是個商人。士農工商,第一位階的看不起倒數第一位階的很正常,因爲二者幾乎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除非他們使用特殊的交流工具,比方說銀子啊,美女啊,快活啊!
當然了,若是江汀也好那口兒,說不定林仕元狠下心來也就從了,不過還好江汀作風比較正派,他自詡比較正派也是一種正派,畢竟是讀書人,君子來的……
“唐安這兩天怎麼樣,沒死吧?”
林仕元走了沒多遠,縣衙後堂又是多了一個人來,他定定的跪在江汀面前,滿臉敬畏與討好。
“大人,都按照您的吩咐,把他擱一邊兒晾着呢,估計也就剩下一口氣兒了……”
跪着的那人陪笑,卻是老老實實把這幾天羞辱唐安的過程說與江汀聽了,他倒是忠誠如狗,彷彿爲江汀出氣一般,倒是挺會討巧,聽得江汀眉間也是多了幾分喜意來。
這人不是別人,卻是青城大獄的牢頭兒江義,莫名其妙被江汀叫過來,實在是讓他有些忐忑,這自己最近沒犯事兒啊……
“不錯,江義,你也老爺我有三年多吧?”
江汀拂了拂鬍鬚,隨即又看了一眼江義,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懷念,其實江義也是江汀身旁的老人了,只是因爲過於平庸,而且不太會說話,所以就在大獄裡守了三年的犯人……
“是的,大人!”
江義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喜意。聽江汀的口氣,似是要起用自己了啊!
“好,明天把唐安帶到大堂上,留口氣就行,不要讓他在大堂搞事情,唐安的案子一結,你就不要去大獄了,到我身邊做事吧!”
江汀笑笑,緩緩走到江義面前,他拍了拍江義的肩,言語中有些器重的意味。
“是!”
激動半天,江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下去吧!”
看這江義也是個胸無城府之人,倒可堪一用,所以江汀稍微上了心,但是這江義也是個悶葫蘆好生無趣,便讓他先下去了。
天氣是愈發的冷了,可是空氣中卻滿了喜悅的味道。畢竟年關將至,人們都對即將到來的新年有着不小的期盼。
儘管在秦家附近還有散不去的血腥,可是人們都或有意或無意的避開秦家這段路,因爲秦家附近也多是青城裡有名有姓的豪紳,所以暫時也都離了這不詳之地,選一方好地兒準備新年,趨吉避凶嘛!
冬天的天暗的特別快,不待吃罷晚飯,這天色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王胡估摸着時間,終於是走出了顏記煤行,也差不多時候了,該出去與李元御匯合了,今天晚上他們要搞事情,不對,要查案子……
夜晚的青城冷到了一個極點,至於秦家則是陰森恐怖如同煉獄一般。王胡來的不算晚,可是此時李元御卻早早就來到了秦家,他在外面遛達着,似有意似無意的繞秦家轉來轉去……
“來了……”
“進去吧……”
二人沒有過多寒暄,只是相互問候一聲便走進了秦家。他們翻牆進去,只見裡面是白雪皚皚,這燒焦的木頭以及其他東西全部蓋在雪中,卻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秦家,也算是青城望族,可是這一夜之間就成了一片廢墟,這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李元御打着燈籠,眼中不免有些感慨,這麼大的家業,卻在一夜之中就這麼沒了,這沒的莫名其妙,沒得措手不及啊!
“世事無常,找線索吧!”
王胡搖搖頭,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這李元御到底是不是山匪啊,怎麼舉手投足間還有着讀書人的酸腐……
“聽說公子受了傷,是也不是?”
李元御看了看前院,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看這模樣,似是有打鬥的痕跡,刀印劍痕在這裡都有,而且還有些沒有散盡的血污。
“是,聽說公子被抓走的時候,身受重傷,周圍的百姓都看在眼裡……”
王胡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些迷茫,這裡沒有發現兇手,但是的確有打鬥的跡象。難道真的是公子滅了秦家滿門,不過這樣也說不通啊!
公子爲何要滅秦家呢,難道真就因爲秦龍不同意,逼的秦子曦又自絕小樓,公子狂怒之下才滅了秦家嗎……
李元御輕輕掃去這附近的雪,卻依舊是沒有什麼收穫,不由大感失望。他沉默良久,終於是想出了一個對唐安還稍微有利的理由:“就目前來看,公子是與人進行了激烈的打鬥,而且對手也是極其的厲害,所以公子受傷了,而兇手則有可能逃了……”
“……”
王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看了一眼李元御。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可是怎麼證明呢,江汀可不會聽這些毫無營養的話,沒有意義!
“走吧,再找找看……”
“好……”
兜兜轉轉,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王胡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突然他眼珠一轉,隨後又看了一眼李元御,倒是讓李元御頗覺奇怪。
王胡眯縫着眼睛,臉色也是十分古怪:“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這些兇手藏在了秦家,所以沒有被人發現?”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元御一聽,不覺這秦府又多了一些詭異陰森,他的後背都是掠過一絲涼意。這王胡說的意思他不是太懂,不過他卻能聽出一絲陰謀的氣息。
“或許兇手本就是秦家人呢,或許這兇手就是秦家人的打扮,所以我們是發現不了兇手,而且也沒有兇手逃離的跡象!”
說實話,王胡對唐安有着一種莫名的崇拜,因爲唐安身手極好,就如同那江湖上傳言的俠客一般高來高去,所以他覺得誰想打傷唐安,必須要付出代價,要知道本縣捕頭何亮都在唐安手裡走不了三招,所以唐安是一個絕對的強者。
打傷唐安的下場,要麼死,要麼逃,死的話是沒有任何痕跡,逃也是同樣如此。所以現在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冷峰屠的秦家滿門;第二種,屠了秦家滿門的人就藏在秦家,只是沒有被人發現!
“秦家人?”
李元御眯了眯眼睛
,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也不一定是秦家人,這些人也有可能是穿着秦家衣服混進來的,你不要忘了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這一把火,燒的秦家的貴重之物是一件都沒有剩下,這火堪比三昧真火啊,呵呵!”
王胡搖搖頭,眯着眼睛慢慢分析,他感覺事實的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只是或許自己來錯了地方……
“你的意思是……”
李元御一點就透,他真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秦家的財物。若真是唐安所爲,那秦家的財物又作何解釋,難道不翼而飛了嗎?
“或許我們今天來錯了,我們更應該去衙門!”
王胡笑笑,嘴角抹過一絲玩味。
“衙門停屍房中,應該有兇手的屍體,公子的刀很特別,他的刀痕,獨一無二!”
李元御也笑了,他看了一眼王胡,眼中多了幾分敬佩,這王胡的腦子還真是好使,就這麼複雜的事情,他也能通過一些端倪查出線索,看破真相,實在是厲害啊!
“那我們現在還去衙門嗎?”
“去!”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他們若是不爲,恐怕唐安要不了多久就得押上斷頭臺,到時候他們也得玩完,因爲江汀看王胡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於李元御,他最近跟房文遠打的火熱,若是唐安倒了,他在西廟口也就混不下去了……
青城府衙,兩個大燈籠在風中搖曳,顯得格外詭異,而更詭異得是不遠處的兩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動不動,就那麼定定的站着。
“這裡比較危險,你就不要進去了,還是我一個進去吧!”
李元御看了一眼王胡,輕飄飄的道了一句。
其實他發現王胡並沒有什麼卵用,翻個牆的本事都沒有,還得靠自己拉,所以這次他不打算帶王胡進去了,豬一樣的隊友,不要也罷……
“……好!”
其實看到那麼高的牆,王胡就已經打怵了,這要摔下來,想想都痛,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李元御了,放風這麼艱苦的任務就交給他了,你光榮我艱鉅,雙贏有木有!
大牢裡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因爲完全沒區別啊,就算知道白天黑夜,那也是外面的白天黑夜,對於牢裡的人來說,只有黑夜!
“嘶,公子又燒起來了……”
唐安的身子還是挺虛,雖是吃過了藥,但是這麼冷的天,他又餓了許久,所以到了這夜裡,竟是又燒起來了……
“朱秀,朱秀,起來了,死豬……”
看到朱秀睡得跟頭死豬一樣,江凡也是不由踹了他一腳,他跟其他弟兄是不懂醫術,這就靠朱秀了!
朱秀正在做春夢,突然屁股一痛,卻見江凡憤怒的看着自己,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隨即一臉懵逼的看着江凡。
“怎麼了,怎麼了……”
“公子燒起來了,快看看……”
江凡拎起朱秀就扔到了唐安跟前,隨即又沉聲道:“公子額頭又開始發燙了,你看怎麼處理!”
朱秀仍舊是迷迷糊糊,這春夢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想多問幾句,卻見江凡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再問剁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