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
書房中
“不知,師叔來這有何事?”君子煜掛着笑容,他這師叔甚少露面,不知,爲何。
“呵呵。”那人大笑兩聲,看着君子煜,手擺在身後,“小子,沒事,我就不能來啊!”
“徒侄,怎敢。”
“哼。”從鼻頭呼出一道氣,隨即,揮了揮手,“罷了,對了,那丫頭沒事吧?”
君子煜愣了下,雙眼微眯,丫頭?他府中有何丫頭能讓這人掛心。
腦海中突然呈現出一張絕美的笑臉,難道,是她?
“師叔,你說的,該不會是宮紫藺?”語氣中透着一絲探尋。
“恩,不是她,還有誰。”嘴角一撇,這丫頭沒事弄得一身傷,要不是剛好碰到軒燼,他不是又要被瞞過去了。
君子煜擡眼,宮紫藺怎會與他扯上關係。
“小子,”擡手指着君子煜,“我說你啊!好好地一個姑娘家,在你這兒竟然成了重視患者,你到底是怎麼照顧的。”
“師叔說的是,徒侄知錯了,”君子煜低頭,讓人忽視了那抹探究的眼神,“不知,她與師叔是何關係?”
“小子,她是我徒弟,不要把主意打到她那兒。”絕靈子看着她,語氣雖然還是一樣的玩味,但是,君子煜知道,這人,是認真的。
“師叔,你這可是冤枉徒侄了。”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眼角上揚,“她是我的妻,我怎會呢。”
絕靈子雙眸盯着他,似是想要把他看透。
他也不逃,任由他看着,表情依舊讓人看不透。
絕靈子嘆了口氣,語氣語重心長,“小子,不要想來欺我,若你不是想要利用她,何必對她如此溫柔。”他其實昨日就到了,也目睹了昨日房中那一幕,別人不知,他知道。
他還記得,那日,他來到谷中,渾身是血,雙眼猶如困境中的猛獸,包裹着濃濃的恨意,只一眼,就讓他不禁冷上心頭。
他半跪在地,用劍支撐着,仰着頭,雖衣着狼狽,但仍讓人有一種錯覺,他是王者,君臨天下。
“教我武功。”絕然的話語從他嘴中流出,帶着不一樣的堅定。
他相信,若不是最後他的師兄同意收他爲徒,他依舊會這樣跪着,即便跪倒死亡。
思緒從深淵的回憶中抽起。
雙目看着眼前噙着淡淡笑意的人。
“師叔,你只是想讓她安好一生,若我能做到呢?”揚着笑容,目光一動不動。
“你不會。”絕靈子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君子煜揚眉,他還真不讓人相信,“爲什麼。”
“在你心中只有那份被奪走的恨,又怎能裝下情,即便有,終覺也不會多於那股恨。”淡淡的開口,述說着自己的觀點。
君子煜目光望着遠方,他,說的沒錯,他的恨太多了,但又如何。
“小子,你要做的事,我不攔你,即便生靈塗炭,我也無所謂。”目光看着他,帶着一股認真的堅定,“但,若她受到一絲的傷害,我便讓你後悔一生。”
君子煜淡笑不語,他根本不會傷害她,她只有活着才能發揮出她的作用,況且,拋卻那層,對他而言,他也不想讓她死亡。
“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傷的。”
絕靈子看着他,從他的眼神當中,他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但你不能讓她知道我們的關係。”君子煜補充道。
“好,小子,我要去看那丫頭了,回見。”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便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宮紫藺,便身子一躍,就消失在了這房中。
君子煜依舊看着原先絕靈子站着的地方,這宮紫藺,到底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竟能讓絕靈子對她如此的在意。
宮紫藺眨了眨眼,看着突然間出現在牀邊的人,她,眼睛沒花吧!
師傅,他老人家,怎會出現在這地方。
“丫頭,幾日不見,就不記得師傅我啦!”嘟着嘴,老頑童的神態不由的流露出來。
“呵呵,師傅你可真會說笑,丫頭我即便忘了自己,又怎能忘記師傅呢。”宮紫藺笑道,“對了,師傅你怎麼會來這裡?”
“走來的唄。”他答應過君子煜不能說的。
宮紫藺嘴角微抽,這師傅敢情想跟她打馬虎眼,他不是走來的,難道還是滾來的啊!
宮紫藺看了眼絕靈子,而他則是一副我就不知道的樣子。
嘆了口氣,算了,既然他不願說,那她就不問了,即便問出個什麼,也是假的。
“恩……”絕靈子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宮紫藺擡眼,他,怎麼了,“師傅,想說什麼就說,徒兒不會笑你的。”擡起手,笑着拍了拍絕靈子的肩膀。
嘴角一撇,他這徒弟怎麼越發不知道尊重師長了呢?
嘆了口氣,終究把心裡想問的話問了出來,“藺兒,你是怎麼看君子煜。”
哈?她沒有想到,他問的既然是這個問題。
有些無措,攤了攤手,學剛纔他的話語,“就那樣。”
“哪樣?”絕靈子一副勢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宮紫藺抿了抿嘴,皺緊雙眉,“不就是個妖孽,整日噙着笑意,讓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皺着雙眉,似是在回想什麼,“老是做些讓人猜不透的行爲,無法捉摸,所以,我只知道,他,不能沉淪。”
“那就好。”聽到她最後的話語,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知道,君子煜的樣子,會讓許多姑娘不由的沉淪下去,既然她知曉這點,他相信她不會放任自己迷失。
但相信歸相信,可這情愛,若能由人控制,又何苦會有這麼多的癡人在這世上。
宮紫藺皺着眉,看着絕靈子,眼神中充斥着探究的意味,他,到底知道什麼。
絕靈子被她的眼神,弄的一愣,連忙轉過頭,裝作沒注意。
“師傅,你演戲太假了。”淡淡的戳波他的假裝。
絕靈子回過頭,乾笑了兩聲,“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師傅,你認識君子煜吧!”看着他,沒有絲毫的停頓,語氣中充滿着堅定,似乎已經這樣認爲了。
看了眼絕靈子的表情,“師傅,不用瞞我,若你不知道君子煜,剛纔又何故這樣問我,又怎會說那就好。”身子柔柔的靠着枕頭,語氣輕柔,卻讓人無法辯駁。
絕靈子也不想說謊話,騙她,也只能笑着,來回答她的話語。
宮紫藺抿嘴一下,轉頭,透着窗上的那層紙,看着外面模糊的景色。
思緒在空中轉着,氣氛也就這樣凝結了起來,連風躍過的聲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轉頭,看着絕靈子,“師傅,那你可知這皇位事。”
兩眼望着,想通過他的表情知曉些什麼。
絕靈子也同樣的看着她。
這一剎那,他突然覺得她聰明的恐怖,但,若她不聰明,當日,他也不會收她爲徒了。
她知道絕靈子不會說什麼,也就自顧自的說着,“這皇位原先應該是君子煜的吧!但不知爲何,卻讓現在的皇上奪去,而他卻成了個掛名王爺。”
絕靈子似是想張嘴,但還是合上了。
宮紫藺沒有錯過他那略微的動作,雙目看着他,透露着一絲迷茫,“雖然我與他相處不多,但我知道,以君子煜的個性,他不會放過奪
走屬於自己東西的人,所以他一定會做些什麼,而夾在這中間的我,只不過是他的籌碼,一枚棋子,最終也會在這硝煙中消逝,所以,我想要知道,因爲,我要自保,”語氣中帶着堅定。
這是她的真話,對於他,她依舊不放心,應該說從未放過心,固然,現在他對她溫柔備至,讓她有一絲的迷亂,但是,她相信,他不會怎麼輕易對人動情。
“唉!既然你都知道了,還需問我什麼?”絕靈子嘆了口氣。
“我只知道結果,我想要知道中間發生什麼。”她知道她成功了,他現在這樣說了,就代表他已承認他知道始末,所以,她要乘勝追擊。
“丫頭,你何必呢。”
“因爲我只有知道,我才能明確我下一步該如何做,我才能早日從這當中脫離。”
“罷了。”兩眼看着宮紫藺,帶着無比的認真,“我只能告訴你,爲了這皇位,一夕之間,他失去了世上最重要的人,得到了世上最沉重的背叛。”
宮紫藺微楞,那兩個最字,讓她心中不由的有些躁動,就這麼頃刻間,他心中卻刻上了這世上最痛的兩道傷口,那,他該有多痛。
這一刻,她既然對他產生一股憐惜之情。
這一感覺,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絕靈子轉過身,沒有看到那抹出現在她臉上的神情,“今日,爲師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說完走出房間,合上房門。
宮紫藺依舊沉浸在絕靈子說的那句話中,那讓他嚐到這種痛的人應該就是現在的皇上,君皓軒。
雙眼微眯,君子煜到底會這麼做。
這一瞬,她突然覺得,若,他做了什麼毀天滅地的事,她也不會怪他。
因爲,他,傷的太深了。
宮紫藺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
想着那日的話語,在他身上圍繞着的薄霧似乎少了一層。
君子煜依舊掛着笑意,他已經知道了那日絕靈子和她的談話。
“藺兒,若想要知道什麼,怎不來問我。”看着宮紫藺,帶着笑意。
宮紫藺淺笑,她就知道瞞不過他,她知道師父不會與他說,剩下的只有,他在她這兒埋了眼線。
“好,”不去計較他到底埋了什麼人,反正這裡的人全都是他的,問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我想知道,皇位。”字句清楚,雙眼盯着他,迎着他的目光,沒有一絲退縮。
“你覺得,我該如何。”她果真聰慧,原以爲她會問他怎麼知曉的,眯着眼,笑着問着,讓人不知他心中真實想法。
聳了聳肩,“抱歉,我不是你的蛔蟲,而且,你的心事,從來不會讓人真正地讀懂。”
“想要。”眼光眺望着遠方,沒有絲毫的停頓,毫無保留的把心裡的想法說出。
目光再次回到宮紫藺的臉上,“這就是我的想法。”
宮紫藺愣了下,她沒有想到,他會真的告訴她的想法,原以爲他會跟她繞圈圈。
“你就不怕,我背叛你。”笑的嫵媚,看着他。
“你會嗎?”目光對視,“你根本不在意這個,你只在意若發生了變化,你將會如何。”
呵,她還真不會,但她震驚的是,沒想到,有人看得她,這麼透徹。
“但你什麼時候會對我在意些。”似是在低訴,聲音輕微,若不是太靜了,根本無法察覺。
宮紫藺目光凝結在他的臉龐上,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
君子煜眼光一閃,她,果然,難以欺騙。
若是平常女子,早已躺在他的懷中,而她,還能這般的理智。
但這卻說明了她的聰慧,她的獨特,如若不是,他又何苦這般。
“呵呵。”君子煜笑了兩聲,“你還是好好靜養,再過個兩個星期,龍赤兩皇就要來晉國了,到時,你這龍國公主可不能不在。”
宮紫藺頓時覺得特別的無力,身上的力氣一瞬間就被抽乾。
她,怎麼這麼倒黴,又要準備節目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放心,這次你無須準備。”
啊!那就好,安心的舒了一口氣。
君子煜站起身,“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恩。”宮紫藺點了點頭,看着他的背影,輕聲的低喃,“皇位雖好可太孤寂了。”這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站在權利的最頂層,也亦是註定終生與寂寞相伴。
君子煜頓了下,孤寂?與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無礙。
宮紫藺看着合上的房門,思緒慢慢的沉澱着。
時間瞬閃而逝,轉眼,已到了龍赤兩皇到來之日。
宮紫藺帶着面紗站在君子煜的身旁,與皇上,王爺還有一羣大臣一起站在這玄武門門下,等待着兩皇到來。
目光眺望,一對對整齊又肅穆隊伍,慢慢呈現在目光中。
宮紫藺偷偷的望了君子煜一眼。
這龍赤兩皇,這時候突然之間到訪晉國,肯定在打些主意,而這其中緣由,想必,這人應該知道。
君子煜回頭,一笑,“藺兒在想什麼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場宴會什麼時候能結束罷了。”語氣淡然,沒有任何的起伏。
“應該會結束的。”當它結束的時候,這場硝煙也該要準備拉開帷幕了。
宮紫藺眉頭微皺,她,終覺得有些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呢?
憐妃站在這君皓軒的身旁,雖離她有些距離,但思緒卻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看着他和她的互動,心中氾濫着濃濃的醋意。
這場遊戲,是她,成了甕中之鱉,還是,他,迷了雙眸。
轉眼之間,隊伍已在十尺之外了。
尹無冥坐在馬上,視線向前方看去,目光鎖在那抹面紗上。
他還記得,那日,使臣回來,說起她時,那份激動,還有那句‘世上美豔女子雖多,可那抹身姿,那種聰慧,想必除了永安公主,世上難尋,許是說她是仙子,也不爲過’。
從那刻起,他就想看看,那個被他遺棄在冷宮,被他利用,遠嫁晉國的人,到底如何。
看着靜靜站在那裡的人,他,依舊不覺得如何。
但是,最後的一次見面,那抹絕美的身姿,仍烙印在他心中。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在龍國的一切,只是她的僞裝嗎?
宮紫藺感受到了有一股視線圍繞着她。擡起頭,躍入眼球的,卻是那抹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尹無冥?
君子煜也知道尹無冥,一直用着那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身邊的人。
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所以,他很好奇。
對於她來說,他是什麼?
或者對於他來說,她又是什麼?
尹無冥收回視線,面容上依舊是那作爲君王的威嚴。
很快兩批人馬到達了玄武門上。
馬上的兩人,側身而下。
宮紫藺看向赤皇,赤國乃是好戰之國,想必,此人必定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君皓軒走上前,面帶笑容,“歡迎龍皇,赤皇,光臨敝國。”
“呵呵,晉皇客氣了。”赤皇軒轅昊笑了兩聲,“勞煩,晉皇如此濃重的迎接。”
“晉皇,何必如此多禮了。”尹無冥也面帶笑容,說着客套話。
“微臣(臣妾)
,見過龍皇,赤皇,願兩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大臣對着兩皇,行禮到。
宮紫藺也恭敬的福着身。
“免禮。”尹無冥和軒轅昊異口同聲的回道。
“來,請。”
“好。”
宮紫藺跟在君子煜的身後,視線朝旁邊望去,軒轅昊身後一張堅強的臉,落入她的瞳孔中。
那人沒有女人家的嬌柔,帶着男子的豪邁,本應裹着紅妝的面容,此刻,素面朝天,兩道劍眉嵌入額下,墨黑的瞳孔有着一股堅韌的氣息,穿着盔甲,佩戴寶劍,男子般的裝束,在她身上竟不覺得突兀,更別有一番滋味。
沒想到,古代僅有這般女子,願拋卻紅妝,投入這無止境的戰場。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就是百里非笑。
她曾經聽軒燼提起過,百里非笑,赤國史上也可說是整個歷史上第一位女將軍。
她可以只憑一人突破千人包圍;她,雖爲女子卻讓萬千將士甘願沉浮。
人類本能的好奇,讓她,不禁猜想,到底,是爲什麼,讓她甘願征戰沙場,面對生死毫無懼色。
君皓軒,尹無冥,軒轅昊三人走在最前面。
笑着說着應該出現的字句。
君子煜看了眼宮紫藺,小聲道:“怎麼,不耐煩了。”
“沒。”宮紫藺搖了搖頭,眼神向那百里非笑望去,“她是誰。”
君子煜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微眯,她果然注意到了她。
“百里非笑。”
宮紫藺點了點頭,她想的果然不錯。
“怎麼,對她有意思。”嘴角上揚,語氣中略略帶着一絲弧度。
“只是覺得,她很了不起而已。”淡淡的說着,雙目看着前方。
“你知道她?”
“恩。”點了下頭,“百里非笑,史上第一位女將軍,很難有人不知。”
“呵。”君子煜輕笑出聲,“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注意到她。”
宮紫藺腳向前走去,頭卻看着他,帶着疑惑。
“因爲她與你一樣,不臣服於這世道。”淡淡的說着,帶着一絲篤定,還有那份對她的瞭解。
“君子煜,或許我未必不會臣服於這世道,你何必把我想的太好。”
“你會不會臣服,誰也不知,我只在乎眼前的你。”看着她,微笑撫上臉頰,盪漾出淡淡的漣漪。
宮紫藺看了他一眼,“君子煜,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話語很輕,只在她和他之間漂浮。
“我的主意,你不是早已明瞭。”看着她,笑意更甚。
“但讓我明瞭的主意,未必是真正的。”她也依舊還他一個笑顏。
“真與假,也只有最後才知。”君子煜雙眸映着她的臉,隨即,魅惑的笑綻放在他的臉上,“所以,藺兒,若想知道真假,就陪我一起走下去吧。”
宮紫藺回頭不再理他。
這人城府太深,與他周旋,到最後,只會讓自己陷入在這泥沼中不可自拔。
君子煜看着她,她,到底怎樣才能甘願爲他停留於這世道。
就在這兩人的談話間,人羣已到了這殿前。
“赤皇,龍皇,請。”君皓軒走在前頭,帶着濃濃的笑意,他把他們請來是爲那件事,雖然不能把握能得到他們的允偌,但是,人來了,也預示着接下來事情不會那麼的難。
尹無冥看着君皓軒,臉上一樣綻放着笑容,他當然知道這君皓軒大費周章的請他們過來,而且還如此濃重的歡迎他們,這下面打的主意是什麼,但是,他在乎的只是他的利益而已。
軒轅昊看着眼前的人,他與尹無冥一樣,都知道這君皓軒這葫蘆裡賣的藥,只是,若對他有好處,又何來拒絕之意。
三個人抱着不同想法,緩緩走近這威嚴又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
底下的官員與嬪妃們也各自來到屬於自己的位子上,等待着上面人的開口。
“赤皇,龍皇,請坐。”
尹無冥和軒轅昊兩人面對君皓軒拱了下手,便相繼坐下。
“大家也坐下吧!”君皓軒向前擺了擺手。
“是,皇上。”包含衆多人的聲音,但卻一樣的恭敬。
宮紫藺跟着君子煜坐下。
“晉皇,此次前來,看到晉國如此國強民安,想必是晉皇治國有方了。”軒轅昊雙目對着君皓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話語雖帶着謙虛,但從他的神態看來卻不盡然。
“赤皇,過獎了,與赤國相比,晉國還是有待改善。”君皓軒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可心中還是有絲不舒服。
軒轅昊只是淡淡的一笑,讓人瞧不出什麼,好似是贊同君皓軒的話語。
君皓軒轉頭朝身旁的太監,眼神示意。
不出一會,旋律響起,身穿綠蘿衣裳的舞女,出現在這殿中,用她們曼妙的身姿,舞出一道道美麗的風景。
“龍皇,赤皇,此次不遠千里來到晉國,朕在此謝過。”拿起桌上的酒杯,對着他們,面帶笑容,語帶威嚴。
“晉皇,無須如此客氣,這龍國與晉國乃比鄰之國,龍國還希望以後晉國能多多關照。”尹無冥同樣執起桌上琉璃酒杯,笑着,但心中的想法,無人能知。
“晉皇,龍皇的想法便是本皇的想法。”軒轅昊亦拿起酒杯,琥珀色的眼珠,望着眼前的景色。
“微臣(臣妾)祝,三國國強民盛,三國永結同心。”
“好。”
一聲說完,三人便一飲而下,那醇香四溢的酒,順着他們的咽喉緩緩而下。
宮紫藺同樣拿起桌上之酒,但也只是拿起而已,抿了一下,裝作喝過了,便將它重新放在桌上。
君子煜眼神雖一直朝君皓軒他們看去,但是心思還是留了一半在她的身上。
“藺兒,酒不好?”
“御宴之酒,怎會不好。”宮紫藺回頭看着他,揚着笑容。
“那你怎不喝。”君子煜亦看着她,臉上盪漾出一抹魅惑衆生的笑容。
“我怕一喝,就醉了,到時,不是駁了你的面子。”
話語中肯,似乎都是在爲他着想,但是他知道,她可不會爲他着想。
尹無冥轉頭,從他角度看去,君子煜和宮紫藺似乎正在含情脈脈的,相互訴說着貼己的悄悄話。
尹無冥雙眼微眯。
他,很不解。
爲什麼這君子煜會看上她。
她,不美,亦不聰慧,膽小怕事,弱不禁風。
難道……
從他的舉動來看,他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正在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一道渾厚的聲音打破了思緒的流動。
“晉皇,怎麼晉國祭祀卻不在這。”軒轅昊擡頭看着君皓軒,他來這的目的,一來是爲了君皓軒的那件事,另一件事便是晉國祭祀。
素聞這祭祀掌握這晉國絕密的秘密,又傳言得知這秘密最後所說的便能達其所願,但這祭祀向來很少露面,除非相對莊重的場合。
此刻,君皓軒是有事拜託他們,所以,現在提出見那祭祀是最好的機會。
“龍皇,說笑了,祭祀先前在祈禱兩皇前來的事宜,”君皓軒含笑說着,“此刻,想必也好了,朕,現在就派人宣他過來。”他一早就猜到他們來這此刻的目的之一便是那人,即便軒轅昊此刻不說,尹無冥也會提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