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鵬看着珀莉那一副要發飆的樣子,其實心裡也很不舒服。對於何鵬來說,雖然認識琴時間不長,但琴這丫頭年紀小,又弱,珀莉明顯的對於琴又有着偏愛,而他自己也對琴有着不錯的好感。不管是哪種原因,都有着足夠的理由讓何鵬義憤填膺。
“你妹,搞到我頭上來了。”何鵬眼裡閃着森森的寒光,像要吃人似的。
珀莉整理了一下情緒,將散發出去的氣勢收攏了回來。飛停到那棵五色小花的面前,把它拔起收了起來。
這植物不管認識不認識,能讓底斯曼藥劑師公會的會長看中的東西,不會是什麼凡品。珀莉下意識裡還想着哪天把琴救出來了,這植物可能對琴有着什麼用處也說不定。至少也可以慰藉慰藉她。
收起五色花之後,珀莉俯身將耳朵貼在山崖上,一邊嘴裡還嘀咕嘀咕的說着什麼,何鵬也沒聽懂。大約是精靈族特有的和山精石魄交流的什麼語言。何鵬對那些東西不是太感興趣,他現在就想找着那個擄走琴的王八蛋,將他打個滿地找牙,這樣才解恨。
珀莉那裡探聽的似乎不是很順利,一臉奇異的樣子。隨後又換了一處,繼續貼着山崖,繼續嘀咕,神色卻越來越古怪。
何鵬懸停在半空,一會扇一下光翼,百無聊賴,但絲毫沒有辦法。
不大會,珀莉站起身,搖着頭一臉的不相信。
“奇怪,奇怪。”
“沒探出來?”
“嗯。它們翻來覆去就只告訴我一條信息,說是一個四翼天使將琴擄走,其它的消息一點都問不出來。奇怪。”
“或者它們就知道這點點東西。”何鵬還是朝好的地方想。
“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再探探。”
珀莉飛身下崖,在這一片區域內不停的跟樹啊草啊石的交流着,探聽着,甚至離這兒不近的一處水流都沒有被珀莉放過。
探聽了老半天,珀莉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但臉色卻越來越凝重了。
“來人是一個四翼天使沒有錯,帶着琴向底斯曼方向去了。”
“底斯曼?那裡誰跟珀莉有仇?不會啊。照說琴在遇到我們之前就一直生活在底斯曼,要抓她,那個時候隨便找個機會就成,也不必非得等到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才動手。”
“大人說的沒錯。而且,根據元素們的情態來看,來的人可能對這裡的元素施加了‘恐嚇’,不然,我也不需要打聽到現在纔得到這麼點消息。”
“‘恐嚇’?這個不對啊。我知道這應該是你們精靈族特有的天賦,就跟我們那的特異功能一樣,別的人沒辦法弄這個的啊。”
“正是這樣,大人。‘恐嚇’是我們精靈族的精英才會有的一種天賦,百中無一。而元素們所說,琴肯定是被一位天使擄走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精靈天賦的天使?”珀莉有點訝然,又似乎有點懷疑自己的這個推斷。
“那是什麼東西?”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過在精靈族的古老文獻當中,有記載曾經出現過一位保存着天賦的精靈天使,不過那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這裡怎麼會出現精靈天使?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珀莉猶自不信的搖搖頭。
“底斯曼有你說的那個精靈天使?”
“很難說。精靈天使很難產生。很多年前的那一位先祖,也是因爲一些機緣才保留了天賦。不然,精靈一旦成爲天使,精靈的天賦是保存不了的。”
“複雜,很複雜。那能不能確定琴是誰擄走的?”何鵬苦着臉。
“現在,還不能。我們用得着的情報太少了。連天使長什麼樣,琴現在到底安全不安全,都不知道。”
“這事弄的。既然是朝底斯曼去了,上底斯曼找人去。”
珀莉還想再細細的打探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何鵬也任由着珀莉繼續又打探了一遍,看珀莉失望之色,知道是毫無所獲了。
“走吧。老這裡呆着也不是個事。先去底斯曼。”何鵬說着就要朝天上飛。
珀莉趕緊制止,說要慎重點,現在情況有點複雜了。
複雜的東西,複雜的東西,何鵬那一口氣嘆的,苦大仇深似的。
“你妹,不能弄點簡單的,那個擄走琴的傢伙要是自己能跳出來跟我單挑就好了。”
找人何鵬不行,打人才是他的強項,當然,被打也是強項之一。說到搞情報工作,何鵬就像是站在高等學府門前的小學生。現在,在他面前這一位滿身火紅的“高等學府”,都弄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更何況腦細胞呈直線排列的他了。
“真麻煩啊。這事弄的。”何鵬又慨嘆着。
“琴妹妹,你一定不能出事。”珀莉心裡默唸。雖然是默唸,但何鵬是一個字不拉的聽到。
“要是琴出了什麼事,擄她的那個傢伙就是死人了。”
“謝謝大人。”珀莉有點感動,何鵬這直線條有時候雖然衝動了點,但用來打動人心還是蠻管用的。
何鵬一個大跨步,起身就走。
珀莉緊步跟上。
“底斯曼,底斯曼。動我的人。妹的。”何鵬握了握手鐲似的圈在手腕上的流金槍。
珀莉也是動了真怒了。這還是她第二次簽約以來,第一次這麼惱火。對於琴,不知怎的,就是有種放不下的感覺,那孩子那麼六畜無害的純天然品種,怎麼就有這麼狠的人?對那孩子動手?
珀莉這還怨人狠,也不想想自己以前可比這狠多了。
何鵬照舊的翻着珀莉意識裡的地形圖,走走繞繞的,有時候嫌麻煩,本應繞過去的地方,也懶得再繞,直通通過去,好在也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被窺探是免不了的。何鵬能感覺到那些躲在暗處的目光。對方既然沒來找事,這時候他也不想挑事。趕路要緊。
珀莉抑着心底的焦急。一邊思慮着種種可能。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琴的安全。只要人在,就還有辦法。
珀莉還有另一層疑惑。她隱隱的覺得事情並不如表面想像的那麼簡單。一個天使,能施加‘恐嚇’的天使,這個線索好像是那個人故意留下的。不然,以一個能施加‘恐嚇’的天使的能量,應該不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只要是精靈族的人,都可以輕易的推斷出這種天賦,元素們又總是重複着是一個天使擄的人,爲什麼要留下這個線索呢?
而且,珀莉還有一層更大膽的推斷,那個人這個線索,可能是故意留給自己的。留給自己的這個線索,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珀莉的眼神朝何鵬看了看。
應該不會。何鵬的靈體纔剛剛覺醒,並沒有誰知道,在靈體覺醒之前,何鵬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的人,應該不會引起誰的關注的。
這些想法絞在一起,珀莉也不知道如何從中取捨。
何鵬那裡就不必說了,本還想將珀莉的情報拿過來分享一下,一看這絞在一起跟一團亂麻似的,很乾脆的,直接扔回給珀莉。
這是珀莉的活,他只負責清人。何鵬那裡還理直氣壯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