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新落成的歌舞廳,從外觀上看豪華大氣,霓虹燈五光十色,雖不很亮但迷人。
進入歌舞廳,屋頂和四壁裝修得富麗堂皇,吸頂燈、射燈、綵球轉燈一應俱全。音樂隨着燈光顫抖着,搖晃着,動人心魄。
在歌舞廳的一個包廂裡,幾名警察正在裡面娛樂着,他們叫了陪唱的小姐,那些小姐一個個都容貌姣好,正值青春年華。
劉勇就正在和其中一位個子很高的小姐跳着貼身舞,楊振東和一位小姐喝着酒,最奇葩的就是楊烈了,他讓陪唱小姐給他擦着蘋果,然後他獨自用刀削着蘋果,他立志要一刀把這個蘋果皮從頭到尾削下來。
楊烈非常喜歡這個遊戲,他認爲這會令他非常的專注。
魏四喜拿着話筒在那裡唱着歌,那是一首伍佰的歌曲,他唱的並不好聽,但是也不跑調:“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着將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無瑕,是否依然爲我絲絲牽掛,依然愛我無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啊……”
魏四喜一邊唱一邊往楊烈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他用手推了楊烈一下,打招呼道:“喂!”
被魏四喜這麼一推,楊烈差點切到了手,他用力一甩胳膊道:“走開!別打擾我。”
魏四喜熱臉貼了冷屁股,心裡十分鬱悶,只好怏怏不快的走開。
一個小時以後,大家唱也唱累了,跳也跳累了,紛紛坐在沙發上面休息。
魏四喜越看楊烈越不順眼,於是魏四喜看着楊烈問道:“楊烈,你爲什麼要來了這裡,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楊烈微微一笑道:“我來抓殺人犯。”
楊烈說完之後自己也是一驚,他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來,本來他是被上司脅迫來了,實際上他不太喜歡這個地方,也不喜歡眼前這個大餅臉的同事。
不過不知爲何,現在楊烈已經把抓住那個殺人犯當做了自己的使命。
楊烈這種大義凜然的態度讓魏四喜非常的不爽,魏四喜看着楊烈問道:“九巍山很大嗎?比美國還大?”
“你什麼意思?”楊烈沒聽懂魏四喜說的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魏四喜想說什麼。
魏四喜忽然的又問楊烈道:“你知道,米國怎麼查案嗎?”
“怎麼查案?”楊烈心不在焉的問道。
魏四喜笑了笑,然後說道:“米國有FBI,他們用FBI來查案,那裡面是從世界各地找來的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你看過他們查案,你就會知道,他們的頭腦一直啪啪啪啪,像個陀螺的一樣轉個不停。”
楊烈忽然冷笑了一聲,說道:“所以呢?你要表達什麼意思?”
“我想說的是,米國的國土非常的大,所以他們必須用頭腦去查案,爲什麼?因爲國土太大,不用頭腦根本管不過來。”魏四喜一邊說,一邊用眼神上下打量着楊烈。
楊烈冷冷一笑,心裡想的卻是,這個傢伙到底要說些什麼。
魏四喜絲毫不在乎楊烈的冷笑,他接着說道:“但是我們韓嶺鎮,還沒有我的腳掌大!所以我們有一句名言,非常有道理——小鎮的警察用腳查案。你根本就不瞭解這個小鎮,整天只會在那裡大放厥詞!”
“你什麼意思?”楊烈冷厲的目光盯着魏四喜問道。
魏四喜笑了笑,把手中的香蕉皮扔到了地上,說道:“我的意思是,像你這種人應該被送去米國!”
楊烈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對這個大餅臉十分的厭煩,楊烈把手中的蘋果往地上一摔,然後大喝道:“你他媽的能不能閉嘴!”
魏四喜也不甘示弱,他一把就抓住了楊烈的脖領,兩人激烈的對峙着,空氣中彷彿都瀰漫着火藥味。
這個時候,楊振*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用力一拍桌子,大喝道:“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魏四喜回過頭看向楊振東,然後不甘心的鬆開了手,坐了回去,楊烈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楊振*然瞪大了眼睛,又一拍桌子罵道:“如果你們倆再在我面前打架的話,我就殺了你們!”
魏四喜和楊烈這下子都不說話了,兩人都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楊振東看兩人都安靜了下來,纔開始說正事:“我有一種預感,那個傢伙一定會再作案!而且就在明天!”
“爲什麼?”魏四喜撓着頭問道。此刻他一腦袋的問號。
楊烈一邊削蘋果一邊隨口說道:“因爲明天有雨。”
“我沒問你!”魏四喜瞪了楊烈一眼,說道。
楊振東點了點頭,接着語氣平淡的說道:“他說的對,明天有雨。”
“所以呢?我們應該怎麼做?”楊烈沒有心情和魏四喜在這裡吵架,他希望大家在一起可以聊一些正事。
楊振東擡起了頭,想了想,然後摸着下巴說道:“嗯……我們可以這樣,明天一下雨,我就讓菲菲穿上紅裙子,打着傘在雨中走,你們倆……”
楊振東指着劉勇和魏四喜說道:“你們倆開着警車在後面一百米的地方跟着。”
“那我呢?”楊烈在一旁焦急的問道。
楊振東想了想,然後說道:“你步行跟在菲菲五十米之外。”
“好!”楊烈點了點頭。
魏四喜一想,這和我的那個色誘法不是一樣的麼?!算了,不計較那麼多了,明天抓到兇手一切就都結束了,這個討厭的傢伙就又回九巍山去了,生活又會恢復平靜的。
次日晚上,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樹上的葉子亂哄哄的搖擺,地上的花草卻笑得渾身抖動。
突然嘩嘩下起了傾盆大雨,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路上的水一會兒漫過人的腳底,它們彙集在一起像一條條小溪水流入地下。
楊振華站在警察局的窗戶前,看着窗外的雨,他朝後面問道:“準備好了嗎?”
“菲菲還在換衣服。”魏四喜在後面的椅子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
楊振華轉過頭來問道:“她終於肯穿紅裙子了嗎?”
“是啊,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她答應下來的。”楊烈站在後面這麼說着。
過了一會,菲菲終於走出來了,只見她化了妝,換上了紅裙子,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楊烈都看呆了,他心裡想着,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換了一套衣服,立馬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看什麼呢?!”菲菲突然厲色對楊烈斥責道。
楊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轉過了頭,說道:“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趕快行動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楊振華轉過了身子,對着大家督促道。
大家點了點頭,都打着傘走出了警局。
這是一片幽靜的樹林,風呼呼地颳着,雨嘩嘩地下着。
近看,樹林間的小徑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簡直成了一條流淌的河,上面爭先恐後地開放着無數的水花。遠看,樹木和花草都是模模糊糊的。
一個靚麗的女人穿着紅色的連衣裙,打着黑色的雨傘走在這條小路上。定眼一瞧,那不正是菲菲嗎?
楊烈在她身後大約七八十米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跟着,他打着的是一柄黃色的雨傘。
在楊烈身後又五六十米,一輛汽車在後面慢慢的跟着,汽車裡兩個男人,正是魏四喜和劉勇。
劉勇一邊開車,一邊看着擋風鏡上嘩嘩落下的雨,抱怨道:“哎,雨下的好大啊。”
坐在副駕駛處的魏四喜在那猜測道:“你說萬一那個殺人狂魔真的出現了怎麼辦?”
“不要緊的,楊烈會保護菲菲的。”劉勇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魏四喜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就憑他?”
氣氛一時之間再次恢復了沉默,魏四喜突然嘆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他徐徐說道:“每次下雨我們都要這樣嗎?”
劉勇笑了笑,他感嘆道:“要是沒有這個行動,我們也看不到菲菲穿裙子啊,還化了妝,真是漂亮啊……”
“嘿嘿,你小子真夠色的。”魏四喜取笑劉勇道。
接着魏四喜把手摸向劉勇的*,魏四喜一邊伸手過去一邊說着:“讓我看看硬沒硬!”
“喂,別鬧,我們執行任務呢,喂……”劉勇一邊躲閃還要一邊開車。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菲菲在雨中這麼走着,他感覺她的傘已經有些遮不住雨了,因爲這個雨現在下的實在是太大了。
突然,菲菲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屋,看起來是看守林木的執勤時,於是菲菲揮手對楊烈喊道:“喂!楊警官,我們到裡面去避下雨好不好?!”
楊烈此時身上也被雨澆溼了不少,他點了點頭,喊道:“好,我們進去休息一會!”
於是楊烈跑了過去,與菲菲一同跑進了那個看守林木的招待室。那個招待室裡有一個小夥子,看起來是看守林木的木材公司的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