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此刻坐在牀榻邊,守着瓔珞。
芝草和木若望着桌子上面的點心和茶水,她們二人明明都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爲何這糕點和茶水裡面仍舊有毒。
帝君和瓔珞她們二人吃過以後,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瓔珞只覺得一口鮮血吐出以後,腹中劇痛。
她見冥帝朦朧的身影,好像坐在自己的身旁。
疼的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冥帝司殷眉色凝聚,望着瓔珞,他的手掌中忽然紫光瀰漫,周身流轉着紫色的火焰光暈。
“毒性猛烈,看來只有這魂印能救你了。”說着,冥帝將手掌,放在了瓔珞的腹部。
中了魂飛九霄之毒,三個時辰不治便會魂飛魄散,冥帝將自己的法寶之一--魂印放置在了瓔珞的腹部,凝神運氣將毒氣逼出,並將魂印注入了瓔珞的腹中,助自己的神力爲瓔珞驅毒療傷。
運氣的過程中,冥帝只覺得腹中劇痛,看來這魂飛九霄之毒,並非等閒。
他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忘卻自己的安危而不顧一切的救瓔珞,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在看到瓔珞中毒吐血的時候,爲何會心中劇痛,彷彿失去最重要的人一樣的不捨和牽絆還有無盡的疼痛。
瓔珞一口黑血吐出,身旁擔心不已的芝草和木若同時驚叫出聲。
“都滾出去!”冥帝的眼神變得深冷。
“是。”芝草拉着木若緊忙離開。
冥帝的眼神看起來好像要殺人!
而且有冥帝在,瓔珞一定不會有事。
冥帝見將魂印植入了瓔珞的腹中,自己運用神力已經將毒迫了出來,而仔細瞧着那毒的時候,已經發現,便是歹毒的魂飛九霄之毒。
“是誰會如此歹毒?”冥帝的眼神變得幽深。
此刻他取出了魂印,收回到了袖中,望着瓔珞的臉色,已經沒有方纔那般慘白,但是仍舊睡着。
司殷覺得自己的腹中劇痛,慶幸及時爲瓔珞解了毒。
此事的原由他此刻來不及細查,他皺了皺眉,衣袖一揮,已經消失在鳳鸞殿中。
冥帝來到了鬼醫何耀柏的室內,嚇了何耀柏一跳。
“帝君駕臨,臣,有失遠迎,請帝君賜罪。”何耀柏跪匐在地,不敢動彈。
“少囉嗦,快過來!”司殷的聲音此刻有些緊迫。
這魂飛九霄的確霸道,竟然讓自己這神之身,都有些吃不消。
腹中劇痛不說,意識竟然已經開始有些模糊。
司殷將魂印遞到了何耀柏的手中,何耀柏已經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這個事情有些棘手,何耀柏望着倒在榻上的司殷,彷彿受傷的猛虎,以往之時如何的威風凜凜,今日卻有些近乎狼狽。
此刻倒在了榻上,一動不動。
何耀柏仔細查看,發現司殷根本可以及時的爲自己驅毒,根本不用來找自己,可是顯然司殷雖然及時的護住了自己的心脈,但是卻沒有及時的爲自己醫治,而且還在中毒之時,驅動過自己神力。
怎麼這個冥帝如此的不愛惜自己,如果不是到自己這裡來,何耀柏在想,那麼即便他是冥帝,也終究救不了自己了。
此毒非常歹毒,會讓人腹痛難當,陷入昏迷,而後魂離仙神,中毒而亡。
冥帝來的是時候,若是在遲了些,便真的大羅神仙難救了。
何耀柏收回思緒,開始凝神專注的爲冥帝驅毒。
冥帝此刻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迷迷糊糊的,口中卻還含混的喊着瓔珞的名字。
何耀柏輕嘆了一聲,開始用魂印爲冥帝驅毒。
驅毒的過程很是費力,並非如冥帝爲瓔珞驅毒那樣容易,因爲司殷耽誤了最佳的醫治時間,而且還在中毒的情況下爲瓔珞療傷,使得毒蔓延在體內的速度更加的快速。
何耀柏知道深夜纔將司殷的毒取出乾淨,不僅感嘆司殷法寶魂印的強大之處。
魂印通體成紫色,彷彿一方硯臺一般,但是卻是玄鐵所鑄,難得的是世間怎麼會有紫色的玄鐵呢?
而魂印便是這奇葩之處的一員。
它是紫色的,而且它能夠收斂人神的心神和魂魄。
所以中了魂飛九霄之後,瓔珞和冥帝用魂印解毒驅毒,能夠不使魂魄離身,但是卻陷入了昏迷,可見此毒之猛烈歹毒。
“帝君,你且在此處住上三日吧,可是帝君怎麼會中毒,下毒之人又是何人呢?此事牽涉甚廣,實在棘手,只有等待帝君醒來再做打算了。”何耀柏將魂印放置在了司殷的頭頂處,用它的能量來凝聚司殷的心神,希望他能夠早些醒來。
瓔珞彷彿做了一場夢,醒來的時候,發覺芝草和木若全都在自己的身邊,眼神擔憂的望着自己。
而看見她醒來的時候,簡直是喜出望外。
“娘娘,您醒了,真是擔心死我們了。”木若說着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娘娘,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芝草擔心的向着瓔珞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好似做了一場夢一般。”瓔珞起身,揉了揉有些痛的腦仁兒。
“那早上的事情,您還記得嗎?”木若試着問道。
“當然,我又不是失憶了,木若。”瓔珞想起司殷的臉,心中悵然若失。
“娘娘,您是中了毒。”芝草小心翼翼的向着瓔珞稟告說道。
“說來我聽。”瓔珞只是記得自己感覺腹中劇痛,吐出了一口血,望見了司殷擔憂的容顏,而後便昏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事情便是這樣。”芝草心思縝密,口齒伶俐,很快便將事情的原委,以及司殷是如何救了瓔珞的過程告知了瓔珞。
“這次,又是誰呢?”瓔珞在心中仔細掂量,既然是飲用食物中的毒,那麼仔細查看,必然會有線索。
瓔珞她們很快查出了是因爲水源的問題,而使得自己和恰巧趕來的司殷中了毒。
而這麼歹毒的魂飛九霄之毒,到底是誰下的呢?
何耀柏無法掩蓋也無需掩蓋冥帝中毒的事實,冥帝次日便被接回了冥王殿中將養。
而各大鬼王仔細商討,決定等到冥帝醒來的時候再追查中毒的原由和下毒之人。
冥帝出乎意料甦醒的非常之快,第二日的傍晚便清醒了過來。
“秦殊,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誰在食物中下的毒。”冥帝冷冷的眸光凝視着遠方,聲音幽冷的在冷清的冥王殿中迴盪。
暗處一個身影閃過,跪匐在地,回答道:“是,冥帝。”緊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
是秦殊,秦廣王的大弟子,瓔珞的師兄。
不知何時他正式成爲了冥王的冥使,而他的一頭紅髮也變成了墨色。
過了一會,錦妃綠湖盈盈的身影出現在冥帝的身側,冥帝這幾日下令,不許後宮妃嬪踏足冥王殿。
今日,錦妃察言觀色見冥帝神色大好,便來求見。
她臨風而立,駐足在了冥王殿的殿門前,叩首求見。
冥帝對着守護侍衛說了聲:“讓錦妃進來吧。”
於是錦妃綠湖急忙的踏進了冥王殿,來到了冥帝的身側。
“帝君,臣妾今日茶飯不思,真的好擔心您啊。您身子可好?”說着,眼神楚楚的望着冥帝。
冥帝冷笑着說道:“讓愛妃擔心了,朕沒事。”
綠湖尷尬一笑,她行事極爲隱秘,料帝君並不會知曉。
於是,上前爲冥帝空了的杯盞之中填滿的酒。
“帝君可知是誰下的毒?可有頭緒?珞妃娘娘她還好吧。這鳳鸞殿的廚子該殺,侍者也定不可輕饒了去。竟然連主子都守護不好。”綠湖便說着話,便用手帕撫弄着嘴角,一邊望着司殷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思。
“錦妃的意思竟然是鳳鸞殿裡的人下的毒嘍?”冥帝凝視着錦妃綠湖。
“呃......臣妾並無此意,只是帝君是在鳳鸞殿裡出的事,他們這些下人自然難辭其咎。”錦妃意有所指,冥帝此刻彷彿在思度着什麼。
“好了,朕今日不想提及此事,朕想早些休息,錦妃先行退下吧。”冥帝說着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杯盞後,橫躺在了冥王殿的大榻之上。
“這......帝君,讓臣妾來服侍你可好?”錦妃綠湖猶不死心,伸出手,將冥帝的靴子鞋襪褪了下來。
冥帝卻未吭聲,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這顯然已經很是客氣了,不然敢在冥帝面前囉嗦的人,此刻早就都會被趕出去了!
真相很快浮出水面,何耀柏和秦殊同時查出,是有人在鳳鸞殿後山山頂上的泉水中下毒,而後流入到鳳鸞殿後的小溪中。
木若是因爲採集到了有毒的溪水,用溪水做出的糕點中含毒,所以冥帝和瓔珞吃了以後纔會中毒的。
而晨露卻沒有魂飛九天的毒藥,茶水是乾淨的。
而下毒之人,據秦殊和何耀柏查問侍衛所問道的結果,明顯表明,那日清晨只有杞嫣然去過後山!
錦妃的侍女靈珊和曉雲能夠到達瓔珞鳳鸞殿後山而不被發現,是因爲錦妃在她們二人身上早早種下了隱身符咒的原因。
所以侍衛們並未曾發覺。
杞嫣然很快被拘捕了起來,迫害珞妃和冥帝的罪過可不是小罪。
而錦妃爲了防止小小侍衛的指正,不能夠坐實了杞嫣然下毒的罪證,於是她安排了自己在營中,比較得力的助手,冥帝的另外一名寵姬--傲琪一同指正杞嫣然。
傲琪是西域傲國國君之女,雖爲凡人但是自幼跟隨了個道姑道長學會了很多的仙家法術,最後竟然能夠長生不老。
只是平日傲嬌非常,經常不把妖魔鬼怪放在眼裡,因爲她的法術也很精湛,常常竟然能夠降妖伏魔。
冥帝見她資歷非常,於是將她納入後宮。
她平日本來驕傲,可是她見冥帝經常寵愛杞嫣然,而她偏偏看不上杞嫣然,覺得她野性難馴,又無自己身份尊貴,常常把杞嫣然當成了假想敵。
但是傲琪她很會借勢生存,自幼且在後宮長大,所以這次讓她幫錦妃作這個順水人情,她自然要作,而且還能夠除去假想敵豈不是一舉兩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