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在九龍寨的共濟社社員,丁明、小雪、王更、青鳥、黑豬等十六人。再三商量確定工坊中磁窯,藤條作坊、蜻蜓作坊、煉爐、釀酒作坊不搬遷,由丁明、青鳥、張小、丁香、小花管理。
江四妹、王三丫、黑豬都堅決要求去文武所,丁香、張小、小花也想去只是家裡不同意。一級初級社員中,徐梅爹爹在文武所也要去。張晗、甘書娥、丁苓、丁柔、武櫻也說想去,但要問家裡同意。
最後商量考慮,凝脂膏暫時還是留在九龍寨生產。當然燒鹼還是嚴格由白金花提供,先留三個月的使用量,以後從文武所運輸固態燒鹼。
最後決定:由丁明、青鳥、小花、張小等幾個原始社員管理九龍寨工坊。人手不夠就再招募,可以將藤編作坊、釀酒作坊交給大伯管理,算是爲九龍寨提供長久的生髮活路。
江四妹提議用煉爐作坊跟江鐵匠交換她哥哥江大力、自己、黑豬自由。她問了他大哥,是很想跟着社長加入共濟社的。煉爐她可以出一千兩銀子給社裡。
錢當然不會要,丁立覺得這個小煉爐能換到江大力是算賺大了。江大力這是個頭腦靈活、肯學習的好鐵匠。讓丁明去跟江鐵匠談判,江鐵匠大喜過望,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看着能簡單就練出好鋼的煉爐,江鐵匠問過建造花費的錢財。
武大匠說是費了上千兩銀子。
那是江鐵匠的師傅也做不到的,用那早晚要分家的兒子、快要嫁人的女兒換煉爐,自己當然賺大了。
只是,江鐵匠見是丁明來談判,就想會不會是他看上四妹了?就求了客棧丁老闆婆娘去丁家二嬸那探口風,結果是鬧得滿寨風雨。
丁立有所感、就在說笑間讓丁明、小花他們自己如果有看上眼的,自己就要抓緊時間機會,讓家裡定親,別讓其他人搶先了。只是一語成讖,後來讓大家有了切膚之痛。
嗯、現在丁立就很痛。
痛也白痛,一個家丁的兒子想娶縣主的千金?夢啥呢。
白金花這邊就簡單得多,接了孃舅坤羊來留守九龍寨丁山產業,主要是榨油房。燒鹼製造,白金花就從不跟人多說。現在九龍寨周圍二十里的油菜籽都在丁家榨油,一年能賺一千多兩銀子。
四月坤羊又帶了五十個護衛,二十家親屬過來,已經訓練、熟悉了快兩個月了。
私塾共濟社還是要支持,丁立跟大伯商議,每月從釀酒作坊的利潤裡拿出二十兩銀子補助私塾。每天上午還是在丁立教室上一個時辰的數數課,丁立走了就讓丁明、青鳥他們教授。
江大力找到丁立,要求加入共濟社。他想得很清楚,只有跟着丁小哥,自己才能學到更多的手藝。另外四妹講了丁立願意用千兩銀子換自己,也很感動。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沒有丁立,自己跟老爹學到的那點手藝也就能勉強餬口而已。
只是後來,江家三兄妹也就有了三千金的別號流傳。
要告別九龍寨了,丁立在教室又上了一個上午的數學,自然課。九龍寨來了很多人,最後教室坐不下,就將黑板架到院壩,在外邊上課。
這次丁立講了數學的未來,自然的一些基礎。還引入了物資密度的概念。爲啥一合棉花,比一合米輕,鑑別金銀的比重法。以此可以建立對物質更深入的認識。
金銀鑑別原來可以這樣啊?聽得丁香他爹如菩提灌頂。只要將相同重的銀錠放到水杯裡,就可以算出誰是假貨。丁立更進一步講道:標定好水杯的刻度,像秤桿一樣,稱出重量的銀錠,它沒入水後水位就不能超過相應刻度。
黑豬問:“超過了刻度呢?”
丁成鄙視道:“那當然就是假的了。”
“這個我們工坊可以燒製一批瓷器,標定刻度可以作爲快速鑑定金銀。這種器具也能賣很多錢的。”丁香說道。聽得大家眼前一亮,可是都有些鬱悶,這個只有工坊才能做好吧?
講了爲什麼木蜻蜓的翅膀弧線的秘密,講得最後小雪、丁明他們都想去堵住社長的嘴了。這些秘密怎麼好公佈出來?但丁立想的是要將科學的火種留在九龍寨,以後這裡是自己永遠的基地。
當晚,小雪說起張管事家給張小定了親事,是王府朱管事家的大兒子。保媒的是王府小公子的奶孃,王府四姨娘也發了話,張管事不好推脫就同意了。
“小小願意嗎?朱一貴的兒子是啥人?”丁立也很吃驚,這朱一貴幾次爲難九龍寨,這人怕不是善類。
小雪皺眉道:“不知道,小小姐當然不願意。她喜歡能哥兒,他們倆只是沒挑明的。”
說起來張管事家只是王府家奴,婚嫁都由主家議定,張管事也不能頂着。
“小雪,你去跟小小說,她如果不願意嫁就不嫁。大不了求縣主娘娘恩典贖身,小小也有錢自贖。誰要用強就是跟我們共濟社爲敵,社規第二條不是寫着玩的。”丁立堅定地說道。
想了想,丁立正色說道:“一定要跟大家說,自己喜歡的就要先挑明,別被外人搶了先。小雪,青鳥姐只是運氣好,其他人不一定都有好運氣。”
小雪不知怎地、紅了紅臉說:“挑明有啥用?別人家裡不同意也沒辦法。”
“我們社規有規定,共濟社工坊的股份只能社員持有,就算是父母夫家也不能搶奪的。今天晚上開會就明確這條。”丁立咬牙切齒地說。
當晚,丁立開會給大家明確了共濟社社規第七條:。。。工坊股份只能自己持有。。。持有的股份不得轉讓、繼承給共濟社以外的人。
誰人想要謀奪、強搶股份利益,就是共濟社的死敵。
幾個初級社員還不明白,原始社員都知道,說是股份,其實都是社長送給大家的。包括一級社員持有新工坊的幾十兩銀子的股份,也是如此。
後來小雪說張小拿了個信物讓她帶給丁能,丁立也就笑笑讓小雪帶去就好。丁成聽見就問小雪要不要帶東西給誰?這就是找打了,被小雪追着滿院子亂跑。
消息很快就在九龍寨傳開了,很多孃老子這才知道自己兒子女兒原來都是大財主,只是女兒的錢不好意思強搶,兒子大多不在寨子裡。只有丁明、王更、三丫有些鬱悶,最後只好交了幾張百兩銀票算是免災錢。
後續就是這幾天媒人有些忙,但有丁立的先言,各位爹媽都會再三詢問兒女的意思。幾天時間下來,成就了四、五對有情人、也算皆大歡喜。
太小的黑豬、王更、小花幾個就要看以後再說了,比如丁香他爹孃就知道,等過兩年只會結到更好的親事。
丁老闆同意丁香跟着去文武所,這倒有些意外。
這或許是丁老闆很認同丁立那句話:“學識是女兒最好的嫁妝。”
忙到六月初七,一切交代完畢、行裝打點完畢。
帶上家裡同意讓去的張晗、甘書娥、丁苓三個,江大力小倆口、丁香、四妹、黑豬、王三丫、王更等。
加上白家寨的護衛家屬,總共兩百三十多人,騾馬三十多匹,馬車五十多輛。將附近村寨的馬車都僱了,看上去隊伍去也浩浩蕩蕩了,蔚爲壯觀。
白金花就只留了坤羊以及十二個護衛,五家家屬,也有三十多人、種地榨油人手也基本夠了。
來到成都府,鍾亮、何楷早已安排好車馬客棧,接着休息一天。嗯,主要是讓大家去城裡釆買些東西。
回到丁家大院,四嬸說起陝北傳來消息說有些乾旱,鍾亮媳婦孃家人過不下去了想來投靠。這倒出乎丁立意料之外,陝西大旱是在崇禎元年吧?不過早做準備吧。
叫來鍾亮問了情況,丁立就派他帶上五個護衛去陝北接人,囑咐如果有過不下去的人也可以招收過來當軍戶,鍾亮自己去找指揮使司相識書吏開了路引馬牌。
下午,小雪拉着哥哥去縣主府,一去文武所,回成都府就遠了,小雪有很多話要給閨蜜說。丁立還是萬分糾結地去見了恩師,這次被帶到湯老爺書房,看到恩師正在寫字,丁立進去行禮。
小公子這時進來看到丁立就說:“上次沒見面就走了?怎麼沒我的禮物?”
丁立想說送了酒杯啊,被你孃親漂沒了。嗯、還是告罪道:“得罪了,是路上奔波,送你的碎了,所以不敢見面。下次一定重重補上。”
“原來這樣啊。不過那小豬很好看,能給我幾個嗎?”小公子滿懷希望。
“我回去就讓人給你送來,放心。”丁立說道。
這時湯老爺寫完字,擡頭看了一眼丁立,說道:“這琉璃鎮紙就是小了些,能做大一些嗎?”
丁立忙道:“啓稟恩師,可以,只是材料不易得。過些天做了給恩師送來。”
“前天王府四姨娘侄兒斷了條腿,你知道吧?”湯老爺看似閒聊地問道。
“學生不知,昨晚剛從九龍寨過來,這會才進城。”丁立真不知道,還沒見到何楷呢。
小公子笑嘻嘻地說:“本以爲要有個瘸腿姐夫了,可惜溫神醫說他祖宗四代只醫治斷腿,兩個月保證好。”
這話聽得怎麼好熟悉呢?是不是丁三水那兒的神醫穿越了、嗯、是那個有十幾個四代祖先只醫治一種病的神醫。
管他呢,丁立慈祥地說道:“有神醫這麼說,大家應該放心了。”
心裡卻想真是何楷做事毛糙了?
“呵呵。那就是真的好。”小公子又說廢話。
不說廢話了,丁立就將張管事女兒想要贖身、求放出的意思說了。湯老爺是仁慈和善的人•,就說這些小事,交代給湯管家辦就行了。
下人們天大的事,在貴人那就輕飄飄地一句話就解決了。
丁立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此也算爲張小消弭一場禍事。
又被湯老爺教訓幾句,丁立就告辭出來。跟湯管家說了,這事就讓張管事來辦身契就好。
又在大門等着,丁立等了半天,小妹怎麼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