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給溫情妹紙的爆更,雖然字數是少了點,不過夜已深,教授還想碼多幾個字的,但是被我老爸罵了個半shi,好悲催……】
眨眼間,日落西山,時間的一切繁華逐漸被黑暗吞噬,猶如一片詭譎的幕布一般緩緩地從蒼穹中掩蓋而下,擋住了白天給人們帶來的溫暖光芒。
這裡荒無人煙,卻獨有一間小小的木屋建立在郊區的某個偏僻的角落裡。
小屋內燃着的燭光搖曳動盪,將狹小的屋子照得明亮堂皇,屋內一切簡陋的擺設清晰可見。
屋外,一層層的嚴兵把守,陣勢浩大,每個官兵都打醒着十二萬分的精神,謹慎鄭重地保護着屋內兩個身份顯貴的人。
“砰!”的一聲,鍾涵那副纖弱的身體被兩名官差粗蠻地摔到地面上。他處在昏迷中,然而什麼時候被人從後面偷襲敲暈的,他已經不得而知。
在鍾涵面前,有一張方形的木桌,年久失修的桌子上被蟲駐得千瘡百孔。
“你們先退下!”桌旁坐着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他那副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般,低低揚揚地吐出脣縫,煞是好聽。
“遵旨!”聽到男人的差遣,兩名小小的官差即刻快步退了出去。
在搖曳的火光中,這個坐在桌前,渾身散發着一種貴氣凌人的男人,如刀削般的側臉,臉頰輪廓線條分明清晰。他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幽長黑亮的睫毛如黑絨般輕輕眨動着。
他一身華貴的黃色長衫上,繡着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他長髮盤起,發上帶着一個高貴的金黃色發冠。僅憑這身上所有裝束,都無不在向世人表明着這個人的身份,乃是尊貴不可冒犯的九五之尊,當今的聖上,末禎。
“凡兒,把他的臉擡起來讓朕看個清楚。”末禎恣意地坐在凳子上,態度威凜,眼角緩緩朝站在身旁的男人一瞥,低聲說道。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一身清肅的紫衣,衣袂飄然。他面容俊逸,皮膚白皙柔膩,舉手投足間,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在其中。
他便是末禎皇帝的貼身侍衛,顏思凡。
顏思凡安靜地頷首,然後款款信步走到鍾涵面前,將他整個人輕而易舉地扶到末禎的面前。
鍾涵的雙腿無力地在地上拖着,緊闔着的眼瞼上,一雙長長翹翹的睫毛不安地顫動了幾下。
末禎用手指輕輕地挑起鍾涵的下顎,使他擡起來臉來。
昏黃的燭光映照在鍾涵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
末禎微微蹙眉,收回了手臂,低嘆了一聲:“不是他……”
他的聲音低沉婉轉。
猶如動聽低揚的大提琴聲一般緩緩飄蕩入鍾涵的耳際裡。
鍾涵的身體在顏思凡的懷中動了動,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代替了黑暗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道明明滅滅的燭光,有微風拂過他的臉頰,帶着一股清淡的香氣,似是茉莉花香,又似是桂花香,清新宜人。
鍾涵恢復了神智,眼前混沌的一片逐漸清晰起來之後,他看清了正坐在他面前的那個男人。
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陡然睜得鬥圓,鍾涵驚慌失措般差點失聲尖叫起來,忙胡亂地推開扶着他的顏思凡,惶恐地跌坐到地上,顫抖着驚呼:“你……邢……邢末……”
看着鍾涵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竟是對自己如此害怕得面色蒼白,末禎忽而覺得奇怪,立即整了整臉色,低聲問:“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鍾涵驚惶地用腳蹬着地面連退了好幾步,手掌一直在粗糲的地面上往後磨蹭,卻不知不覺,按到了另外一隻腳。
他的心驀然一跳,窒息般顫慄着扭頭,順着那隻腳往上一望。
待他定睛一看時,真的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司徒凡!!
爲什麼邢末和司徒凡會出現在他面前!?
眼前這個俊酷貴氣的男人,還有這個斯文溫潤的男人,竟然就是邢末和司徒凡?
顏思凡對着鍾涵善解人意般一笑,然後隨之彎下腰,和煦地對鍾涵說道:“小兄弟,別慌!”
鍾涵立刻本能地避開顏思凡的靠近,一咕嚕爬了起來,躲到角落裡,咬牙切齒地說:“邢佑!司徒凡!你們不要過來!”
末禎眉峰微蹙,對着鍾涵正色問道:“邢末和司徒凡是何人?”
鍾涵本想衝口而出邢末和司徒凡就是兩個人渣的時候,忽然間,他頓住了。
他站在黑漆漆的角落裡,兀自把眼前這個身穿黃色華衫的男子和紫衣男子打量了個遍,這才恍然想起,眼前這兩個人,樣子雖然是邢末和司徒凡的模樣,但未必就是邢末他們。
這是,顏思凡再次朝他緩緩走來,面上笑得溫和,但語氣裡卻深藏着一絲令人的寒慄的警告意味:“小兄弟,見到當今皇上不得無禮。”
皇上?!
邢末當了皇上?!
鍾涵猛然間愣住了。
顏思凡脣角優美地上揚着,卻在鍾涵怔忡間已然悄然無息地繞到鍾涵的身後,腳尖飛快地踢了鍾涵膝蓋後脆弱的筋骨兩腳,迫使鍾涵不得已雙膝跪倒在地上。
“啊!”膝蓋沒有防備地狠狠磕在地面上,鍾涵頓時疼得嗷嗷直叫。
末禎倒也沒說什麼,見鍾涵跪下了,他垂眸盯着鍾涵,再次重複問了一句:“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鍾涵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膝蓋骨,一邊在心裡連聲咒怨着顏思凡千遍萬遍,一邊依舊好奇地打量着末禎的臉孔,那帶着一絲異樣和警惕的目光好像將快要把末禎的臉上灼出一個個洞來一般。
驀然,鍾涵的腦袋被人從後面一按,猛地被迫將頭低下。
顏思凡手勁陰狠,卻還是依舊帶着笑意,道:“直視皇上,漠視皇上的問話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你想掉腦袋嗎?”
鍾涵疼得五官皺起,低着頭,他帶着些低喘,憤然道:“你們不是邢末和司徒凡?”
末禎再次聽到那兩個名字的時候,深感好奇地勾起脣,示意顏思凡先放開他,然後悠悠然地開口問:“你說的那個邢末和司徒凡,是何許人?你對這兩人如此憤怒,想必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鍾涵掙開了顏思凡的束縛,卻還是慣性地仍跪在地上,稍稍仰面,對着末禎理直氣壯道:“我和他們的仇恨不共戴天!”話一落音,他忽然又咬牙狐疑地盯着末禎,問,“你不是邢末?你知道誰是邢末嗎?”
“啪!”的一聲,一個掌摑的聲音隨着鍾涵最後一個字的落音繼而響起,清脆利落,沒有夾雜半分猶豫半分憐憫。
鍾涵的臉頰紅了一半,五個火辣辣的掌印瞬間印上了自己的右臉。
他猝不及防地怔住了,這沒來由的一巴掌,好像把他的三魂七魄都打散了……
顏思凡收回手臂,在掌摑了鍾涵一巴掌之後,還不疾不徐地微笑道:“在回答皇上每一句問話的時候,都必須加一句‘回皇上的話’,這是最基本的禮儀,你這種平民百姓連這個也不懂嗎?而且,在皇上面前,你只能自稱小人……”
耳邊好像還清晰地迴盪着那清脆的巴掌聲。
鍾涵措手不及,血液逆流的聲音轟隆隆的彷彿自己也能聽見。
看着鍾涵那副好似失魂落魄的模樣,末禎也沒指責顏思凡什麼,只是揮揮手,讓他先行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