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團長說道：“弟兄們，你們說的我何嘗不想，但是這是戰爭，我們要服從上級的統一調動，統一行動，如果我們違抗命令誤了整個行動，很可能會釀成很嚴重的後果，到時我們就成了民族的罪人了，弟兄們，我們撤到另一個陣地一樣打鬼子！”士兵們沉默了。路過團指揮部的時候，葛建文看到那個師部的傳令兵，他想把他揹走，可是那個傳令兵死活不依。他說：“長官，我當了好幾年兵了，一直乾的是傳達命令的活，也沒上過戰場，你看仗都打到這地步了，我居然連一個鬼子也沒幹掉，實在是我當兵的一種遺憾。長官，你看我再上去跟鬼子幹也不成了，我求你們給我留點手榴彈吧，我在這等着鬼子。”葛建文握着他的手，說道：“兄弟，你是好樣的！”說完從身後士兵的身上取下七八顆手榴彈，放在通訊兵身邊。通訊兵向葛建文敬了一個禮，滿眼感激。葛建文一聲令下：“全體，敬禮！”楞娃右手提着刀，拙笨的用左手敬一禮。這是他當兵以來第一次敬禮，說實在的，他當兵這些日子以來只見別人敬禮，他還從來沒有敬過禮。士兵們心情沉痛的去了。日軍陣地，大隊長面對僅剩下的一百多鬼子，聲嘶力竭的吼叫：“兩邊的友軍都已突破了支那人的陣地，只有我們大隊還在遲遲不前，這是我們的恥辱，是大日本帝國軍人的恥辱，你我都該剖腹自盡，以謝天皇！我命令，第三師團野尻大隊，全體玉碎攻擊，殺”大隊長帶頭，一百多鬼子兵冒着頭頂還在嗖嗖飛過的炮彈向中國軍隊的陣地發起決死攻擊。大隊炮兵在發射完所有的炮彈之後，也拿起槍發起攻擊。河野小隊長肩膀上帶着傷，也參加最後的攻擊中國空空如也的陣地讓鬼子欣喜若狂，河野站在一個土坡上，用刀一指：“直那軍的指揮部。”十幾個鬼子惡狠狠的撲了過去。河野和大隊長只見眼前火光一閃，伴着一陣巨大的爆炸，他的十幾個士兵淹沒在爆炸升起的煙霧中。煙霧還沒散盡，鬼子
嚎叫着衝了過去，在嗆鼻的硝煙中找到幾塊破碎的皇軍屍體，和慘叫的傷兵。大隊長暴跳如雷：“追，殺光支那人！”他以爲中國軍人的撤退是守不住了，人也沒有了，所以肆無忌憚的追了下來。眼見看到蘇州河了，野尻欣喜若狂，眼前彷彿出現了逃跑的中國殘兵敗將，他衝過去一刀揮成兩段，想到這，渾身的血跟燒開了一樣。中國軍隊的身影出現了，野尻大叫一聲：“快，跟着他們衝過河去！”日本兵發足狂追。眼瞧距離中國兵越來越近，迎面卻突然槍聲大作，衝在前頭的鬼子紛紛撲倒斃命。原來是葛建文走着走着，不見了楊楞娃，他請示了副團長，帶着他們特務連僅存的十幾個弟兄留下來阻擊鬼子，背水一戰。日軍攻勢遇阻，愈加興奮，狂叫着在中國士兵的槍口下衝鋒。葛建文回頭看了一眼，弟兄們都已渡河而去，他抄起一把上好刺刀的步槍，大吼一聲：“弟兄們，上---------”弟兄們打完最後一顆子彈，無畏的跟在連長後面。十幾個中國士兵雖然被困中間，但毫無畏懼，十幾個人圍成一個圈子，跟鬼子面對面的較量。葛建文在中間，忽然想起腰間的手槍，不停地給鬼子點名。日軍氣急敗壞，幾十人涌了過來，中國士兵不斷中刀倒地，圍成的圈子不斷地縮小。鬼子兵面目猙獰，幾十把刺刀轉着圈子，不時刺出，中國士兵一個疏忽便被刺中。日軍刺中即閃開，如果中國士兵出擊，就會被兩邊的鬼子夾擊，受傷的中國士兵也只能忍痛結成圈子。中國一個傷兵身體支撐不住，一腿跪地，河野一刀下去，砍下那個士兵的一隻胳膊。一個士兵忍無可忍，端着刺刀衝出，卻被兩邊的兩個鬼子左右夾擊，一邊一刀，從肋部刺入。戰鬥成了鬼子對中國士兵的戲弄，大隊長拄着刀興致勃勃的看着他的士兵捉弄着殘存的三個半中國士兵。一箇中國士兵的膝蓋被刺穿站不起來，鬼子便把他當成半個士兵。葛建文扶着受傷的士兵，目光與圍着他們的鬼子對視
着，鬼子的刺刀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葛建文目不轉睛，忽然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好似夜空中閃過一道霹靂，他的眼睛被晃的眨了一下。隨即睜開，鬼子的刺刀刺近，他往旁一閃，雙手抓住了鬼子的槍，旁邊的鬼子大喜，數刀齊下，往葛建文上身下身刺來。身邊的兩個士兵急忙挺槍來救，鬼子刺向葛建文的刺刀被擋開，可是他們身後卻同時被七個鬼子的刺刀刺進，刀尖穿過身體露在胸前。鬼子眼見就要將這最後的一箇中國軍人亂刀刺死，他們背後一陣驚恐的叫聲，隊伍大亂。鬼子往後一看，一箇中國士兵，掄着一把門扇一樣的大刀跟一陣風一樣衝了過來。“殺神！中國的殺神！”日本士兵驚恐萬狀，不知所措。河野知道楊楞娃的厲害，他第一念頭跟大隊長說，逃。大隊長不知道楊楞娃到底有多兇悍，沒聽到河野的忠告，拄着刀愣了一下。楊楞娃已經衝了過來，一個日本士兵愣愣的站着，刺刀也不往前刺，也不開槍，被楞娃斜着一刀劈下，半截身子飛出十幾米，帶血的上半身在日本士兵眼前畫出一道血線。日本士兵一個個的眼前發懵，大隊長也呆了，不知道下一步該下什麼命令。楞娃本來跟着葛建文撤退，走了沒幾步，惦記着那個通訊兵，他想回去抵擋一陣，可是回去的時候已經爆炸了。他就藏在附近的廢墟里，他聽長官說鬼子抄了他們的後路，他就想我也等鬼子過去，我也抄他們的後路。就這麼，他一路尾隨鬼子而來，一路上鬼子像是發瘋的精神病人，只顧往前跑，根本沒注意後面。楞娃的出現讓這幾十人的鬼子士兵亂成一團，楞娃衝到哪哪的鬼子就四散奔逃。大隊長這才聽到河野隊長的忠告，下令，撤。鬼子立時拖着槍往後狂奔。鬼子的士兵還是比較迷信的，在日本神鬼之道盛行，日本兵把提着這麼大大刀的中國士兵當成了殺神，神是人無論如何也戰勝不了的，更是不能得罪的。鬼子一見鬥志全無，落荒而退。楞娃救起葛建文，往河邊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