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轉,轉眼四天以過。
七月二十九日,距離納強令生效還有兩天。
黑故國國都,火燒堡。
火燒堡依山而建,王宮正是在這山坡的最高處,所以遠遠的只要看見這方大城,便能一眼就看到王宮。反而是走近了以後,視線被高大的房屋、城牆所礙就看不見了。
高大的城門口面前擺了一處擂臺,擂臺前邊又排了一條長龍,都是從各鎮各地來響應納強令的,其中就有剛剛趕來的彼苛、卡奇沃大叔二人。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個情況,則是因爲前段時間王宮頒發的一條法令。除了實力足夠參加納強令的人,其餘的人只許出城不許進城。
所以這判斷普通人有沒有資格參加納強令的擂臺,便就直接擺在了城門口。
“卡奇沃大叔,你說爲啥不讓直接進了啊”
彼苛等的有些不耐煩,隨口和卡奇沃大叔閒聊。
“可能是來看熱鬧的人太多了吧,畢竟這納強令快有二十年沒出現過了”。
卡奇沃大叔猜的沒有錯,現在的火燒堡已經是人滿爲患了。
彼苛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也是,這算是全國的頭等大事了”。
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響起,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兩人不用看便知道又有人被打下擂臺了。
那人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眼看是這下傷的不輕。這種情況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旁邊守着的士兵只會把人擡到一邊,是死是活根本不管。
慢慢的隨着彼苛排着的隊伍越來越往前,他才明白了這到底是爲什麼。
只見剛剛贏了比賽的壯漢,手中拿到了一個木質牌子,然後便順着隊伍往後走,不斷的打量着經過的每一個人,那模樣比挑老婆都要謹慎。
終於,那人走到了彼苛的身邊,從上到下掃視了彼苛好幾遍。
“你快點吧,後邊的人還多着呢”
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士兵軍官催促道。
那人最終和彼苛對視了一眼,便指着彼苛,朝着那士兵軍官回覆道:“就他了”。
彼苛一臉納悶,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便聽那人對他冷聲解釋道:“你跟我上臺打,只有贏夠五個人,便算通過考驗,可以拿到號碼牌進入城內”。
彼苛一聽頓時明白過來,好傢伙,原來自己是被當做軟柿子,挑出來捏了。
至於爲什麼他會被挑中,他大概率也能猜的到,估計是因爲身高,以及自己的身體不夠塊頭的原因。
畢竟在這裡兩米多的身高比比皆是。
想到這些,讓他有些失笑,他前世可從來沒有體驗過,因爲身高矮和身形瘦弱而被選成欺負對象。
這也讓他想明白了爲什麼之前受傷的人,官方根本置之不理,原來是因爲那些人不是官方打傷的。
不過彼苛還是皺起了眉頭,雖然說不是官方打傷的人,但是這些人可都是抱着爲國效命的意圖來的,如此這般做法,也顯得太過沒有人情味兒了。
其實他不知道,這個規定是這次納強令出來不久後新改的,之前的納強令都是由官方的人出來站擂,出手不會太重。而且不管輸贏都會給一筆辛苦費,算是鼓勵人們有一顆爲國出力的心。
至於這次爲什麼會改,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彼苛跟在壯漢身後,在經過那名士兵軍官的跟前時,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
“你好,我想問一下”
他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些受了傷的人,“那些人你們就不管了嗎?”
士兵軍官也是愣了一下,隨後腦袋頭也不轉的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掛着的牌子,也不說話。
彼苛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牌子上寫着八個大字,‘謹慎登擂,後果自負’!
看到這八個字,彼苛卻是眉頭皺的更深了。因爲他感覺這八個字看上去像是已經告誡了人們,但是結果卻是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更像是官方嫌麻煩,所以把自己摘出去而設置的。
這就好像是販毒人員的狡辯,是吸毒的人自己要吸的,我們也勸他們了,他們還是要吸,所以不關我們的事啊。
這擂臺也是一樣,國王既然提出了擂臺賽,那就應該爲擂臺賽的一切行爲負責,而不是隨便的擺上一句‘活着小心,後果自負’,來撇清所有的責任。
彼苛感覺,這個國王是不是瘋了,這樣做之後,他還怎麼得到一個忠心的下屬呢。
即便是得到了惡魔果實的那個最強者,他也不會心存任何的感激,他只會認爲,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得到的。
最主要的是那些受傷了的人,他們可是這個國家的中堅力量啊,彼苛實在是想不明白。
就在他打算進一步問詢的時候,那士兵軍官也感覺出了彼苛與其他人的不同,所以便就開口說話了。
“這是上邊的指令,我也只是照着做罷了”
他的語氣之中也有着一絲不解,以及無奈。
彼苛朝他點了點頭,他知道繼續溝通下去也沒有絲毫用處,便帶着疑惑轉身朝着擂臺上走去。
那選中彼苛的壯漢,此時已經在臺上等着了,他是聽到了剛纔彼苛和軍官的談話。
見彼苛上來後,嘴角不屑的撇了一撇,開口嘲諷道:“怎麼,你是怕你等下被我打的滿地找牙,傷的回不了家嗎?”。
彼苛本來被當‘軟柿子’選中,心中已經有些不爽了,此刻在聽到對方這樣的話,他的臉也快速冷了下來。
“軟蛋,害怕受傷就別來啊,你可以選擇投降滾蛋啊,哈哈...”
壯漢再次嘲諷道,聽得彼苛大皺眉頭。
臺下排在最前邊的那些人聽到壯漢的發言,也是跟着哈哈大笑,甚至有人出言附和壯漢的諷刺,畢竟這段時間的等待太過枯燥了。人們樂意看熱鬧發生。
“怕受傷就別打了,軟蛋不配參加納強令”
“小夥子,你是不是對納強令的‘強’有什麼誤解啊,哈哈...”
諸如此類的話,比比皆是,譏諷的笑聲更是響徹一片,把城門內的守城士兵都給吸引來不少。
只有那些靠着城牆,或是躺着,或是臥着,面容慘白的那羣被打傷的人,看着擂臺上彼苛的眼睛之中有着一種莫名的情感。
他們想替彼苛說幾句話,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是不能說。因爲...他們在沒有落敗之前,也是同那些嘲諷的人,想的一模一樣。
此時彼苛的臉黑的可怕,彷彿快要凝結出冰來。他倒不是因爲這些人嘲諷他而生氣,而是感覺到一種悲哀。
這就是可伶人的可恨之處,有時候他們根本分不清好賴人。
‘既然你們分不清好賴人,那我就教教你們,讓你們分的清’
彼苛突然嘴角劃過了一抹詭異的微笑,舔了舔嘴脣,朝着旁邊的執鑼人平靜的說道:“可以開始教訓軟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