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彼苛的聲音出現,所有的人目光,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
只見他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的掛在上邊,勉強可以遮擋身體,不過最吸引眼球的是,一道一道新鮮的血液,也看不出是哪裡受了傷。
“你說的沒錯,我是自私,自私有錯嗎”
奧尼斯丁朝着彼苛怒目而視,恨不得食其肉,刮其骨,“你難道就不自私嗎?”。
彼苛眼神的殺意沒有一絲消散,咬着牙憤怒的說道:“自私沒有錯,但是有度。他害你親人,你就該找他報仇,但是不應該把這些無辜的人牽扯進去,他們不該死”。
這世間誰不自私,但是自私也有一個限度。而限度恰恰又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掌控的東西。
聽到彼苛的話,奧尼斯丁的眼神閃爍,有那麼一瞬間他不敢去和走下廢墟的彼苛對視。
不過幾秒鐘後。
“哈哈哈...”
突而奧尼斯丁大笑了起來,“無辜?這世界上哪裡有無辜的人,既然生與世,既然生活在沒有火藥的國都,既然沒有阻止惡行發生,那便是罪”。
話音落下之間,奧尼斯丁毫無徵兆的發動了攻擊,他的目標正是站在最前邊的班麗娜。
對於速度而言,彼苛目前根本不是奧尼斯丁的對手,擁有動物系惡魔果實的奧尼斯丁,在速度、力量等方面有着絕對的優勢。
一道快到模糊的黑影朝着班麗娜飛速接近。
“小心!”
“班麗娜!”
“...”
無數人心急的呼喊着,但是卻誰都來不及阻止,他們從一開始都錯估了奧尼斯丁的實力。即便是現在的彼苛,也完全沒有機會。
“換月”
班麗娜沒有選擇束手就擒,兩把彎刀瞬間在眼前形成一輪圓月。與此同時黑影依然殺到眼前。
“你最該死,下去陪我兒子去吧”
猙獰的獠牙已經露出,光潔的圓月瞬間炸成碎片,巨爪撕裂胸膛,血肉飛濺。
下一刻班麗娜便感覺自己飄了起來,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身體的存在已經無法感知。
其實從加入奧尼斯丁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十九年的時光,一幕幕在眼前滑過。一羣小男孩每天都要追着她跑,漸漸的男孩們長大了,她也長大了。慢慢的追着她的一羣男孩,變成了一個男孩,他叫彼苛...最後彼苛的身影也漸漸消失了。
突然她感覺到了一絲顛簸,耳朵又能聽到了外界的聲音,然後一張熟悉的臉進入眼簾。
“彼苛!”
班麗娜想要伸出手來撫摸眼前的這張臉,但是卻怎麼也夠不着,眼神中有些委屈,又有些自責,淚花不斷翻涌,卻不曾流出眼眶。
“你讓我摸摸你...”
她感覺喉嚨中卡着東西,怎麼也提不上氣來,“我知道錯了”。
彼苛看着懷中,這個他曾經無比痛恨的女人,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抓起她滿是老繭的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班麗娜笑了,她這一刻覺得無比的安心。她這短暫的一生,一直都在趨炎附勢,從未做過真正的自己。
她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所以一直都希望有個兒子,可惜卻到頭來只有她一個閨女。這也讓她從小立志要超過男人,要成爲一個強者。
“我知道你不是彼苛”
班麗娜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於匯滿,衝出了眼眶,整個人也精神了一點,“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因爲他總是不分對錯的愛我...真傻”。
彼苛擡起了腦袋,看着蔚藍的天空。在之前最後一次原主的親情意志徹底爆發後,他便知道曾經的那個彼苛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好了,我要去陪他了”
班麗娜同樣看着天空,笑的很癡,“我欠了他好多,應該要還好幾輩子吧”。
彼苛哭着哭着,也跟着笑了起來,然後的說道:“是的,祝你們幸福”。
“謝謝,你也要幸福”
班麗娜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卻並沒有散去。彼苛輕輕的幫她閉上眼睛,然後又輕輕的把她放在了地上,站起了身子。
慢慢的眼神中溫柔盡藏,看向了正被三位部長纏住的奧尼斯丁。殺意涌動起來,一顆紅金能量籃球在手中快速凝聚成形。
“奧尼斯丁,你該死!”
彼苛怒吼着朝着奧尼斯丁衝了過去,手中的籃球,有節奏的在地上拍打,速度猛然加快了許多。
奧尼斯丁聽到背後傳來的怒吼聲,奮力掃開喬治娜三人的包圍圈,朝着最高觀衆席上的國王衝去。
彼苛提前就料想到了他的意圖,直接用將手中的籃球甩了出去,砸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
奧尼斯丁只能無奈避開,彼苛抓住這短短的時間,手中又是一顆能量籃球出現,擋在了奧尼斯丁的面前。
“其他所有人都離開格鬥場”
彼苛的眼睛緊緊的釘在奧尼斯丁的身上,對方有一絲動作,彼苛會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能量籃球砸過去,“守好入口,不要放任何一個人離開”。
奧尼斯丁也立刻明白了彼苛想要幹嘛,但是他現在不敢妄動,趕忙朝着格鬥場中還剩餘的山賊喊道:“搶佔入口,不然都得死在這裡”。
“是,黑山大人”
一瞬間格鬥場的入口,成了一個修羅場。不過好在喬治娜等人距離入口近,而且又有高級戰力,所以是率先搶佔了入口的隧道。
觀察到這一幕,奧尼斯丁心中大急,怒聲喊道:“你們不管你們的國王了嗎?別忘了他還在這裡”。
彼苛聽到他的話,深怕出什麼意外,不再猶豫,立刻朝着奧尼斯丁廝殺而去。
奧尼斯丁面對此時的彼苛,也不敢有少許分神,兩人戰作一團,所在之地不斷的傳出強大的能量波動,誰也不敢輕易摻和進來。
.......
國王顫顫巍巍的從王座後邊走出來,看着被鮮血染紅的格鬥場,看着觀衆席上躺着的無數屍體,嘴巴極力的長大,卻發不出聲音,淚水在臉上嘩嘩流淌。
終於他好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突然朝着入口處大聲喊道:“你們的父母、妻子、兄弟都是我害死的,你們不恨我嗎,我纔是最該死的,來殺我啊!”。
那些山賊本來就已經殺紅了眼,此刻聽到國王的話,猩紅的眼珠更是要印出鮮血。
一個個怒氣衝衝的反身朝着國王殺去。而反觀國王,看到這一幕則是露出了微笑。
“我本就該死,只是沒有想到會因爲一己私利害了怎麼多的人”
他的視線從山賊的身上,轉移到了奧尼斯丁的身上,“奧尼斯丁...是我錯了,對不起”。
說着,國王就朝奧尼斯丁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說道:“你能原諒我嗎?”
和彼苛激戰在一起的奧尼斯丁,雖然不想分神,但是此刻聽到國王親自認錯,還是讓他原諒,根本忍耐不住。咆哮道:“我呸,老匹夫,你罪該萬死”。
國王聽到了他的回話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縱身跳下觀衆席,砸向了衝上來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