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睡覺都覺的累,尤其是今天經歷了一場大變故。我本以爲這趟雲南之行會很輕鬆,現在才發現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將來還會繼續錯下去。
接二連三的事件突發在我的身邊,從踏上雲南的這片土地後就沒停過,可我卻還沒找到一丁點兒冷靜思考的狀態。
一直到昨天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這是在冒險,這種刺激的行動慢慢的開始昇華我內心的激情。有了激情,我們的探險纔可以繼續下去。
天還沒亮,我就已經起來了,腦子裡想了很多。獨自站在陽臺上,細想着那些仍未解開的疑團。
對手悄無聲息的弄暈了層長,破壞了監視器,換了2046房間的號碼牌,殺了鬼子六,這一切都計劃的如此周密,一般人絕對做不到這點,何況是在那短短的兩三分鐘內,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
突然我腦袋裡又閃過一個念頭:對方會不會在我們上去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會面的時間和方式呢?兩三分鐘的時間,理論上確實可以殺了人後再逃脫,但不會那麼從容,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下。
一邊拖延我們,一邊殺人後再做電梯逃脫,而且在我們回到層長臺前,他們就已經完成了這些步驟,兩三分鐘的時間肯定不夠的。
難道他們提前知道我們的計劃?或者我們中有內鬼?
如果真有內鬼,那隻能是李嫣。可是我和天雄談論見面地點時間的時候,房間裡就我們兩個人,並沒有其它人,李嫣自然不可能知道。天雄?更不可能,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是我?你當我精神分裂呢?
思前想後,發現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被人竊聽了。
如果有人竊聽我們的談話,那我們的每一步行動必然會被他們掌握,那他們就可以做好提前準備,捷足先登。
想到這裡,我更加確定我的判斷,現在一刻也不能耽誤,必須快點找到竊聽器,否則我們將會成爲他們的棋子,一切成果都變成爲他人做嫁衣了。
還好天雄今天在牀上沒有擺出那種**的姿勢,要不然又會是一記飛腳。
我輕輕的拍了他幾下,他用手推開了,翻了個身繼續睡,還含糊不清的嘟囔:“別鬧,我要睡覺。”
得,看來這事還要我自己來,這樣也好,省的還要跟他解釋。
我先把我的行李箱拿了出來,如果是我的話,竊聽器肯定放在我們的行李裡,因爲那裡最亂,最不容易被人發覺。於是我一件件的翻着,把衣服褲子的兜裡,拉鍊,衣領,褲腰,裡裡外外都找遍,結果沒有任何發現。
查完了我的,還得義務查天雄的,他的衣服褲子可就多了,整整一箱子呢,這麼多東西,還遠足呢!估計在城裡遊玩都有點困難。而且他衣服褲子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名牌多,並且都是國際名牌。
可惜我最大的特點就是,只談工作,不談牌子,所以我四處亂扔也算不得辣手摧花了。
“在幹嗎呢?一大早就聽你翻來飛去的聲音,你在翻什麼呢?”背後傳來天雄迷糊又懶洋洋的聲音,我頭也沒回,心裡一盤算,決定暫時先不告訴他。
隨意回道:“你睡吧,我找樣東西。”
當然,這只是應付他的話,該扔還是要扔的,不扔怎麼能查清楚呢?又是一陣衣服翻飛,結果箱子見底了,啥收穫也沒有。
難道沒放在衣服裡?想想也是,衣服我們要經常換,如果放在衣服裡,肯定會被我們發現,真笨,怎麼沒早點發現這點呢?白忙活了。
“那能放哪呢?”我自言自語,突然,我眼睛瞄到了衣櫃裡的箱子,會不會在那裡?
這又讓我聯想到了一件事,爲什麼那些小偷偷走了頭骨,卻留下了那個清宮寶盒,他們並不是沒有眼力見,難道這麼做是別有用心?那竊聽器會不會在那個裡面?
想到這裡,我迅速搬出了大箱子,由於已經沒有了頭骨,外面幾層密碼都沒鎖,我輕鬆拿出了那個寶盒。
這下徹底驚醒了天雄,他一屁股做了起來,吃驚的看着我和我手上的寶盒。剎那間感覺時間停止了,我們兩個人對望着,我心裡在想,該怎麼跟他解釋。
他呆了十幾秒鐘,想說話,我立刻阻止了他,把手立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現在只好用行動說話了。
我迅速的翻轉着寶盒,外面沒有,慢慢的打開了蓋子,裡面也空空如也,再加上天雄的懷疑,我難免手心出汗。
這時候,天雄突然露出驚訝的目光,用手抓住了盒蓋,目光鎖定在盒蓋的內部那段滿文的旁邊的一條黑龍上,我仔細的看着黑龍,沒什麼特別。
此時天雄伸過來手,用手指甲緊貼着盒蓋,慢慢地,他揭下來一片很薄的黑色金屬片。這個金屬片,長寬各1釐米左右,厚度估計只有2毫米,可謂精緻。而且貼在了那條黑龍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真是用心良苦!
這下我也如釋重負啊,否則這個偷盒子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
天雄把那個金屬片放在個小盒子裡,然後做了個手勢,讓我去陽臺外邊,然後他把盒子放回到櫃子裡,他也來到了陽臺。
早上的臨滄被霧氣圍繞着,陰沉沉的,看來要下雨了,不過我喜歡下雨天,因爲一到下雨天,我就會格外興奮,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這個人的陰暗面。
“天這麼陰,看來了此行又要有很多變數啊!”天雄說道,我呵呵一笑。
他說:“我說你一大早在那折騰啥呢,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啊,這外面怪冷的,咱倆趕緊想個對策。”
對於這點,我早就成竹在胸,反正咱是穿着衣服出來的,不急。
天雄也看出來了,說:“行了,你是老大,行了吧?趕緊點,我凍感冒了,你得賠我醫藥費。”
這句老大聽的我還是蠻爽的,人生就該這樣,沒樂子就得找出點樂子!我看也差不多了,說到:“這不挺好的嗎?既然我們發現了竊聽器,那就要該好好利用一下它的價值。”
天雄問:“利用?怎麼利用?”
這個問題問的很沒水準,他可不是這個智商。
我提醒他:“它畢竟是機器。”
天雄終於有所領悟,拍手道:“我明白了,漂亮!這下還真是個好機會,那我們怎麼走?還有這麼多東西呢。”
我說:“東西好辦,咱們只帶一些重要的器具和兩三樣備換的衣服,其它都放酒店裡託管。”
天雄:“好,就這麼辦了,你去通知李嫣,我去把我的東西都存一下。”
他倒挺會計劃的,讓我去喊那個巫婆。
這也致使我站在她的房間門口一直猶豫不決。從第一次她接機,到這幾天的相處,像過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裡閃現,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使我心虛,感覺就像一隻羊在敲一個老虎的門,彷彿正在把自己送入她口裡一樣。
我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心態,過了好一會兒,才敲了過去,還沒敲上呢,門卻自己開了,李嫣又露出那副笑臉,那種像在大路上揀了150塊錢時露出的笑臉,當頭說道:“你在門口乾嗎呢?我可觀察了很久,不是想偷窺吧?”
火辣辣的,我自己能感覺臉紅透了,剋星,她絕對是我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