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小屋都有一個帶柵格的鐵門,有的屋內關着七八歲模樣的小孩子,有的屋內關着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即使正在睡覺,手上的鎖鏈也沒有解開。
這些人樣貌、穿着、年齡、身高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男性。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是在犯罪!知道嗎?”其中一個小屋裡竟然傳出了漢語的聲音,讓我和李嫣大吃一驚。
說話者是一個三十上下的青年人,西裝的扣子全部解開着,裡面的白襯衫髒兮兮的,領帶早不知蹤影,只剩一副金絲眼鏡裝點着他曾經的儒雅。
見到我們身後擡鍋的二人,他不管不顧的衝到鐵門邊,大聲喊着:“你們這些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雖然明知我正隱身着,不過看着他朝我們這邊喊來,還是心有餘悸,時刻擔心自己是否被識破。
一個持槍的警衛走到他跟前,用**佯裝砸過去,青年人嚇的後退了幾步,警衛哇哇的說了一堆英語,警告他不要再亂叫。
擡鍋的人和大家會合後,一個身着火紋寬袍,面部左側有紅色火紋身的人走了出來,對他們說:“1號2號配D餐,其它正常。”
六個人聞言恭敬的應了一聲“是”後,便各自打開了面前的鍋和容器。
兩個鍋裡裝的好像是米飯,不過摻和着很多黑色黃色的東西,散發有淡淡的中藥味。
四個容器裡中藥味就更濃了,不過隨即混雜進來的肉香味很快就取而代之。
雖然聞到了很多的中藥味,但和治病相比,感覺更像是進補的食材。
臉上有火紋身的人似乎是這裡的頭目,他把其中一個擡容器的人帶到一旁,悄聲說:“1號2號明天就要送過去了,早上多給點補血的料。”
隨後又招呼警衛說:“前天送來的那個中國人怎麼樣?能用嗎?”
“那傢伙一天到晚亂嚷嚷,到現在也不吃我們送去的東西,看不出來能不能用。”
頭目聞言後把手一揮,警衛退了下去,他獨自走到適才叫嚷着的青年人的牢門前,居然也用漢語說道:“你爲什麼不吃?”
那個帶眼鏡的青年人聽到後嚇了一跳,激動的站了起來:“太好了,你也是中國人,快放我出去!”
“你做了件錯事,現在是要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頭目陰冷的說。
青年人提高了音量說:“我肯定見過那把杖,真的!現在只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了,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們可以合作把它找出來的。”
“合作?是啊!所以你現在在這裡,這就是我們目前唯一有價值的合作。”頭目的每一句都聽的人發冷。
“你們這些無賴,明明說知道線索也可以領賞的。好吧,現在我不要賞金了,快放我出去!”
“出去?會的,不過......要等我們找到那把杖爲止。這之前,你最好習慣我們這裡的飲食。”
“對了”頭目轉身前說了最後一句,“如果想起了什麼籌碼,隨時找我,或許,如你所說,我們還有機會進行新的合作。”
牢房內的青年人滿臉懊惱,死死的抓着門上的鐵格,眼看着機會正在慢慢離他而去。
這時密道口突然打開,一個人小跑着走了進來,看到頭目後,湊耳低聲說道:“虎爺剛纔來電話了,讓您務必準時給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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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似乎怕別人聽到,打斷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虎爺應該就是指頌虎了,能讓他清晨還打電話惦記的,肯定不會是小事。
頭目收到了命令後,叮囑了一下警衛,便馬上走向了最裡邊的一個小屋。
警衛能看的住其他人,可看不住我和李嫣,我們倆緊緊的跟上了頭目。
頭目萬萬想不到後面還有人跟着,毫無戒心的推開了門。
推開門的一剎那,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我連連作嘔,可又不敢發出聲音,別提多難受了。
頭目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味道,不理不會的走到了兩個插滿各種管子的立式箱櫃前。
我和李嫣拼命捂着口鼻也走了過去。
也幸虧我們一直捂着口鼻,否則就要遭殃了。
因爲當我看到立式箱櫃裡面時,眼前的一幕讓我喉嚨間完全不能自己的發出了“啊”的吸氣聲,由於捂住了口鼻,聲音弱了很多。
可這細微的聲響似乎被頭目捕捉到了,他警覺的看向了身後我們站的方位,又看了看箱櫃,緊鎖着眉頭。
李嫣見狀急忙拉着我悄悄退了出去。
退到門口時,我才發現額頭上滲出了大量汗珠,渾身痠軟,忍不住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李嫣察覺到了異常,指了指地上,又朝我揮揮手,然後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意思我看懂了,是說現在不能休息,被發現的話就死定了。
話雖如此,但我身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倒不是被剛纔的那一幕嚇到了,而是感覺體力像被抽乾了似的,猶如剛剛跑完了一萬米後的狀態。
就在這時,我們看到了先前進來送餐的六個人收拾着器具,似乎將要退出密室,而警衛也打開了密道口。李嫣不由分說的拉着我急忙跟了上去,趁着人多,也顧及不了腳步聲,小跑着先他們一步邁進了書房。
一刻不能停歇,李嫣打開了書房的門,拉着我疾步走向我們的房間。
這一路我的腦海裡跟漿糊一樣,只是下意識的被李嫣拉着跑。而當我意識裡發現快到房間時,體力瞬間就枯竭了,我徹底一軟,倒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隱身來的第一句話:“不行了”
李嫣試圖將我拉起,沒有我自身力量的配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句呵斥聲:“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