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斜坡滑下到了下一層,看見天雄完好無損,我這才放心。
看了一下週圍,這裡就十多平方米的地方,除了天雄說的那扇門,再空無一物。
門是左右對開的類型,材料是木質的,中間一個巨大的花邊圓形圖案被門縫分成了兩半,中間上了一把金鎖頭。
看到了這個熟悉的圖案,我和李正英交換了一下眼色,我們要找的東西肯定就在這裡面。
馬老四更關心那門上的金鎖,上前掂了掂,說:“狗日的,這鎖頭都是用金子打造的,比皇帝墓還奢侈,這國師可真夠牛的。”
我問:“能打開嗎?”
他說:“這簡單啊!強娃子,砸開它。”
他肯定不知道這邪巫王的厲害,居然想來硬的。
李正英攔住他說:“慢着,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還沒聽出其中的意思,說:“沒事,掉不了多少分量。”
“那你看好了”李正英未多做解釋,提步上前,化符施法,單手所指處,門上顯出了一幅巨大的血紅色咒符。
馬老四和手下們見狀嚇得連連後退,話都說不出來了。
道長上前和李正英一起觀察起了符的內容,這期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沒多久,李正英說道:“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這扇門上的兩道血咒分別是血亡咒和血封咒,防禦性的咒法。”
這兩式血咒,我和天雄也不陌生,在雲南的時候就見識過,也知道李家先祖早就有了破解之法。
馬老四可是第一回聽到這些,這之前是個見錢不要命的主兒,可現在和他的手下已經有點哆嗦了。
“這......這咒是幹嘛的?”他小心的問。
都不用李正英,我就可以回答,說:“這血封咒呢,是讓這扇門保持原狀的。這血亡咒呢,可就厲害了,被它標註過的東西,挪動了或者破壞了都會遭受詛咒而亡,所以上面的壺啊,杯啊什麼的,都要小心了。”
我沒那麼好心去跟他們細解,純粹是以嚇唬爲主,因爲上面那些東西要被他們給倒騰出去了,稍微懂點的人都會哭出去。
他們見了李正英剛纔露的這一手,我說的話自然也被相信的一塌糊塗了。
李正英和道長商量後,決定一人負責一道咒術。
只見他們同時取符,化符,結着不同的手印,很有默契的一起擊出,動作十分連貫,一氣呵成。
想起當初李嫣破血封咒時的狀況,她用的是一張紅色的特殊咒符,同時耗費了大量法力才得手,和她一比,李正英和清陽道長則從容了太多,顯示出修爲上的不同境界。
門上紅色咒符遭遇來襲法力後,開始出現了視覺上很容易捕捉到的變化,就像是一條蛇被人用腳踩住了一樣,極力扭曲的掙扎着,整張門面上的血咒也發生了變形。這個過程持續了約一分鐘,隨着“啵”的一聲,門上的紅色咒文全都消失了。
回頭看了眼馬老四,他們幾個相互依偎在一起,已經後退到了入口斜坡處,似乎準備開溜了。
這時聽的天雄說了聲:“過來砸鎖吧!可以進去了。”
馬老四現在哪還有那膽量!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用手指着地上的榔頭,說:“不不不不,還是...還是你們來吧。”
天雄笑着撿了起來,然後猛地砸在了鎖上,金鎖應聲落地,木門也支吖一聲開了條縫。
這時某種不安感突然涌現出來,彷彿有一種外力進入了我的體力,人開始變的昏昏沉沉,意識模糊。
清陽道長和李正英見勢不妙,一個人拉住了我,一個人拉住了天雄,蘸着口水在我們的左手臂上迅速寫下了一道符,大喊一聲:“開”
我和天雄猛的清醒了過來,我感覺到自己呼吸十分急促,身上乏力,像是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運動一般,同時看到道長和李正英又撲向了身後的四個人。
馬老四他們此刻呈癲瘋狀,滿臉通紅的互相掐着對方,讓我心裡一驚,難不成剛纔我和天雄也是如此?
道長和李正英運指如電,片刻間點醒了他們四個人,這才緩緩的站起來,深深的出了口氣。
李正英說:“好險,你們差點就全掛了。”
馬老四醒來的早,看見了自己和手下互掐的場面,李正英說完後,他顧不得正氣虛着,踉蹌的跑向了入口斜坡處,說:“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邊說邊拉着繩子往上爬,手下們一看也不管了,跑吧,於是都爭搶着繩子往上爬。
剛纔互掐的時候,他們早就缺氧了,這時動作再稍微激烈一點,爬上去一段距離的馬老四反倒被後面的人晃了下來,四個人咕嚕咕嚕的又滾到了一起,甚是狼狽。
道長和李正英救了人,已盡了本分,對他們逃跑的行爲就不加以阻止了。轉身對我和天雄叮囑道:“這裡邪氣很重,想這根黑龍御天仗非同小可,普通人的意識極容易被它操縱。我和道長剛纔給你們施了一道清心咒,你們要小心,不要抹去那段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