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不然……你先抽根菸,鎮定一下。”蘇瑾瀾咽口吐沫,說的一點不誇張的樣子。
乾海峰聽得不耐煩,眼睛一瞪,“有屁就快放!”
蘇瑾瀾深呼吸一口,是老大自己要聽的,跟他無關。
“你的女人……懷孕了。”蘇瑾瀾先說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
乾海峰如他想象的一樣,本來剛坐下的屁股,騰地站起,雙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瞪着眼睛不相信的又問一遍:“小糖懷孕了?!”
“嗯,你沒聽錯。”蘇瑾瀾肯定這件事絕對千真萬確。
乾海峰一下子興奮了。自己居然就要當爸爸了。
雖然一直沒想用這種辦法摔住小糖,但,無疑,孩子是最好的絆腳石。這下子,那個小女人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吧。
“你的女人……要結婚了。”蘇瑾瀾又視死如歸的說了一句。
啊?
小糖要結婚?可是自己還在這裡沒有回去呢。
“結婚?”乾海峰眉頭蹙起老高,語氣也變得很怪異。
“是的,新郎官是秋山秋警監的兒子秋河。”蘇瑾瀾說完這一句,就跳出老遠,唯恐乾海峰一下子失控,出手傷了自己。
“消息來源。”乾海峰冷冷的說了一句。
“秋警監到處替兒子發請帖。發到了我老哥那兒。他不敢跟你說,就偷偷用密線告訴了我。我一聽,嚇了一頭汗,急忙讓老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調查清楚。”蘇瑾瀾感覺到逼人的寒氣,急忙又跳出一步。
新娘嫁人,新郎不是他,這對老大該是怎麼樣一個滅頂的打擊,蘇瑾瀾不敢想象。
可是意外的是,乾海峰並沒有立即暴跳如雷,或是即刻收拾東西返回去抓回那個不聽話的女人,然後言辭逼問一番。雖然,他的臉是一瞬間就沉了下去,剛剛得知小糖懷孕的消息的喜悅也是一下子收斂的完完全全。但是和暴怒還是差了很大一截。
蘇瑾瀾不懂老大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個反映。
乾海峰面沉如潭水,忽的一下子坐到沙發上,點上了一顆煙,狠狠的吸了一半才問了一句:“結婚的原因。”
“小糖的奶奶病危,能看孫女完成終生大事是唯一的心願。還有……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瞞不住。秋河說……孩子是他的。”蘇瑾瀾磕磕巴巴的說着,甚至不敢看乾海峰愈來愈黑的臉色。
老大之前聽說小糖懷孕了,以爲孩子是他的,所以纔會興奮吧。現在,連孩子也是別的男人的,他就不信,他還能坐得住。
“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回去!”乾海峰冷臉把沒有抽完的煙往菸缸裡狠狠的捻滅了,忽的起身就去臥室收拾東西,準備連夜回去。
蘇瑾瀾長舒一口氣,這纔是老大該有的行事作風。之前太過沉靜的樣子,還真是讓他擔心了一把。以爲老大被這突如其來事情弄得精神失常了。
兩個人一人提着一個簡便的行禮包,急匆匆的離去。沒有像上次來的時候,那樣隱蔽行蹤。飛機場,兩人登機之後,乾海峰又突然說落下了什麼重要
的東西,非得要下飛機。
眼看着飛機就要起飛,乾海峰又堅持,蘇瑾瀾只好忍住揍人的衝動跟着老大一起下了飛機。然後乾海峰一言不發的劫了一輛出租車,二人上車就往之前來的地方趕去。
“老大,我現在才發現。你居然是這麼無情的傢伙。老婆都要跟別人跑了,你居然還爲了不服輸的那股勁,和一個男人鬥,拋卻老婆都不顧。”蘇瑾瀾坐在出租車裡,氣的言語不遜的噁心乾海峰。
乾海峰只是不說話,一路都黑了臉。然後離住處很遠的時候,兩人就下了車,偷偷摸摸的重新回到了剛剛離開幾個小時的房間。
蘇瑾瀾生氣的把行李往地上一丟,人也往沙發上一摔,賭氣不和乾海峰說話。他實在不能理解這個傢伙今天怎麼這麼反常。也不願意看到,小糖就那麼平白無故的便宜了秋警監的混世兒子。
“我的女人我心裡有數。你就不要再給我擺臉子氣我了行不?虧你還是特殊部隊出來的,做事就會看表面。”乾海峰迴來先往厚重的窗簾縫隙裡看了一眼,然後纔開始數落蘇瑾瀾。
“我看問題看表面,那能不能麻煩你給我說說,內在的問題是什麼?”蘇瑾瀾沒好氣的頂撞乾海峰。
“內在問題有三點。第一,小糖早就已經是我的老婆。這一點,你是經手人,不會不記得。她即使和別人舉行婚禮又怎麼樣?我是最終受法律保護的那個。第二,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秋河認下孩子,不過是想騙的小糖的感激,同意和她結婚解決掉眼前的處境而已。第三,小糖是個孝順的女人,就是不爲孩子,爲了奶奶最後的心願,她也會傻呵呵的和別人結婚的。那個人即使不是秋河,也會是別人。”
乾海峰嚴肅的說着,條理清楚,一點一點都是那麼肯定。好像整件事情,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一樣。
“可是對方是秋山,警界的翹楚大警監。不是一般的張三李四。萬一婚禮成了,你到時候就是拿出結婚證,這件事也會很麻煩。”蘇瑾瀾坐起身子,見老大完全是不亂陣腳的樣子。感嘆,這就是對自己手段自信的傢伙才能在這時候表現出來的冷血作風。
這件事要是換成乾海妮。現在自己早該火燒屁股的去把人給先搶回來再說吧。
“我管他是秋山,還是秋河,反正我的老婆誰也搶不走。”乾海峰霸道囂張的說着,然後轉身繼續監視窗簾後。“若我猜的不錯,剛纔我們離開,楚之卉已經收到報告。現在,他應該是出洞的時候了。你應該打起精神,準備好你該做的事情了。”
蘇瑾瀾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啊呀,原來老大這是在引蛇出洞啊。明着走,暗着回來,就是要打楚之卉一個突然襲擊。高,實在是高。”
“小糖要結婚的消息,楚之卉肯定也已經聽說了。他現在對小糖還不死心,所以,也會着急的處理完手頭的事情,趕緊回去阻止。現在,我們‘走了’,他應該馬上就會有所行動了。”
乾海峰心思縝密的分析着,剛說完,就看見對面的別墅裡面,緩緩駛出來三輛車。他眸中一動,‘楚之卉,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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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小糖彷徨的喜歡時間慢點過,不要和秋河結婚。還是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快點結束這一切。反正時間總是用它固有的速度不快不慢的進行着。
第三天,秋河拉着小糖去了他家,給她看新房,還詢問新買的傢俱她喜不喜歡,不喜歡就換。
小糖看着陌生的房間,看着從歐洲運來的傢俱,一切都覺的離自己好遙遠。
“秋河,什麼都你做主就好。我們的婚姻你知道,各取所需……”小糖不想一再提醒秋河。可是秋河越來越表現出對這樁婚事的熱衷。每一個細節,他都考慮進去。好像這不是一場演戲,就是他真真正正的要去和自己過日子一樣。
“秋河,小糖,真是不巧。本來婚禮那天,媽媽和爸爸都想讓你們的婚禮熱熱鬧鬧的,所以宴請很多的賓客到場。誰知道,部隊老首長的大兒子乾海峰也在那一天結婚。一些賓客朋友都去了那邊。媽媽和爸爸都覺得對不住你們。”秋河的媽媽在飯桌上突然這樣說道。神情裡都是歉意。
小糖訝然的擡頭,其實在秋河媽媽那一句‘部隊老首長的大兒子乾海峰也在那一天結婚’之後,就什麼都也聽不見。
乾海峰迴來?而且一回來就是結婚!
他的新娘是誰?那天之後的離開,就是爲了去準備結婚的事宜麼?
乾海峰,那你到底把我當成是什麼?
是自己太傻,終看不透那個男人的本質。還是乾海峰僞裝的太好,把自己的心騙走之後,轉身就去找別人。
乾海峰,你個王八蛋!你不是人!
“小糖,幹什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嫌賓客少啊?不然我那一天就把交警隊的都帶去,坐滿整整一百桌,好不好?”秋河看小河突然黯淡下去的神色,怎麼會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心裡忍着,面上卻是調侃的說着。手也擔憂的握住了小糖微涼的手。
乾海峰要結婚的事,今天一早就傳的滿城風雨。秋河不知道乾海峰一向是低調做事,這一次爲什麼這麼大肆宣揚自己的婚期。不過,秋河卻是竊喜的。乾海峰結婚了,小糖就會徹底死心吧。只要自己不離不棄,她的心早晚會轉移倒自己身上的。
“我哪有不高興?只不過是不喜歡蹄髈的味道而已。”小糖擡頭,給了秋河一個微笑。秋河的媽媽聽了急忙讓傭人把油膩的蹄髈端了下去。並吩咐,這一段時間,餐桌上的菜色都要以清淡爲主。
小糖受寵若驚,實在不明白,秋河的媽媽,事業的女強人,怎麼會對自己如此小心着。都說上層社會的婆婆最難處,可是秋河的媽媽對她卻沒有對待工作上半點的凌厲。
小糖又哪裡知道,秋河的過往。也是個不省心的。開名車,泡夜店。典型的高幹二世祖。要不是開車撞傷了人,被老爸一巴掌掀翻在患者的病牀前,他如今還在混着日子。
秋山見兒子如此冥頑,就想法設法的讓他進交警隊,上馬路。想讓他親身體驗一下路上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危險。讓他對自己犯下的錯徹底悔悟。
沒想到,秋山這一招,雖然簡單粗暴,結果卻是喜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