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鏟???一???(18)
到了半夜時分,總算是把原有的物件都又弄出來了,李鴨子總結說:“咱要照這樣當賊,有多少回也被逮住了!”他吩咐老鱉頭,“快去叫人來拉古器吧。”
老鱉頭問:“就在這兒嗎,不是說好在俺鐵匠鋪子交嘛?”
李鴨子說:“沒見過你這號豬腦子,你不怕土匪們翻臉尥蹶子,把你的鐵匠鋪子掀了,咱就去那兒。”
老鱉頭一個字都不辯解,出了院子,撒腿跑走了。
李鴨子等聽不到老鱉頭的腳步聲,狡黠地笑着對鑽地龍和二狗說:“咱也該走了,古器就放這兒,叫他們自己來拉吧——見不着咱人,他們照樣會拉走!”
二狗說:“當家的,我想再進去一圈。”
李鴨子狐疑地問:“還有東西沒有搓淨?”
二狗勾着頭,腳踢着地上的土,說:“東西能不搓淨,是別的事。當家的也不會在意這一會兒,叫俺進去再看一眼,立馬出來就走。”
李鴨子不解地再問:“你越說叫俺越糊塗了,東西都搓淨了,還進去看啥,想看人家敢逮你不敢嗎?”
二狗說:“那裡面有個光身子女人,跟真人一樣大,就是真人,畫在了布上。”他越說越激動,手在自己的胸上肚子上**上比劃開了,說到“連毛都畫得一根是一根,真真地”時,興奮得已經手舞足蹈了!
李鴨子似信非信地問鑽地龍,“真得嗎?”
鑽地龍點着頭,說:“一點不假,就跟見着真人了一摸一樣。”他見李鴨子相信了,又補了一句,“你知道那畫的是誰嗎?就是那個洋婆娘。”
這句話徹底勾起了李鴨子的興趣,他也耐不住好奇地想進去看,說:“日他娘,這騷娘們咋畫個那呢?我也進去看看。”
李鴨子率先鑽進了洞裡,二狗也不甘落後,只留下鑽地龍在上面把風。
當李鴨子站在那幅畫前的時候,他也是吃了一驚!他用火繩在那幅畫前仔細地照着看:孃的,還真就是洋婆娘,笑眯眯地站在畫上,一副騷樣兒!二狗從他身後鑽出來,髒兮兮的手去摸洋婆娘肥大垂圓的胸,被李鴨子扒拉開了。
李鴨子發出很低沉的呵斥聲:“就你那髒爪子,摸啥摸?”
二狗說:“俺二返身不就想摸一下?”
李鴨子不再堅持了,他看着二狗那雙髒兮兮的手在洋婆娘的身上肆無忌憚地遊走,那是他撫摩過的肉體,他感覺到了二狗的手所不可能感覺到的肉體的溫熱和彈性!他發現二狗很過分,摸起來竟然是那麼地露骨和不要臉,前面摸着不過癮,還要把臉轉到後面去看!
那後面也有嗎?李鴨子也急切地想看,也是想阻止二狗的不要臉,但那後面什麼都沒有,黑黢黢一片。
李鴨子譏諷二狗道:“你還想着是真人呀!”
二狗也遺憾:“咋就不是個真人呢?”
李鴨子不無得意地說:“娃子,真人呀早就讓俺辦過了,說不定肚子裡已經揣下俺種的種兒了!”
二狗很少見地白了他一眼,說:“你說你辦了嫦娥俺也信,你說你的種子種到月亮上了俺也信,誰能不信呢?我從洛河邊吹口氣兒,把一頭牛吹掉到黃河裡淹死了!”
李鴨子很在意二狗對自己的菲薄,罵道:“你娘那腳,你咋就不相信呢?”他指着洋婆娘畫像上的每一個亮點說,“這兒,這兒,這兒,俺都摸過,俺把她壓在鑽地龍家的牀上,弄得她直哼哼!”
二狗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固執地說:“俺想把這畫拿走,拿回家擱到俺牀頭上。”說着就要去搬那畫。
李鴨子拉住他說:“你他孃的光想美事,你能拿出去嗎?”
二狗想想也是,那盜洞需要自己擰着**爬,這麼大的一個木框子怎麼也不能從哪老鼠洞般的盜洞里弄出去呀?
李鴨子拉着依依不捨的二狗開始朝外走,固執的二狗撐着想擺脫他。已經走到了盜洞口,二狗突然甩開李鴨子的胳膊,惡狠狠地說:“孃的,那是在布上畫的,等我把它撕下來捲走。”
李鴨子看着他跑到了那幅畫前,費力地搬動了畫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細微的聲音出現了,還沒有等人反應過來,隨之是更加沉悶和猙獰的斷裂聲驟然響起,又突然歸於寂靜。
李鴨子是個見鬼都不怕的人,但他在這一刻被驚呆了,呆滯着茫然無措。當他強定下神再揉着眼去看,那幅畫還在,但哪裡還有二狗的影子?他輕輕地叫着二狗,猶豫着,驚恐不安、小心翼翼、躡手躡足地漸漸靠近那幅畫,嫵媚妖嬈的洋婆娘還是嫵媚妖嬈着,但就是看不見二狗,也沒有一點回應。他的汗毛都豎直了,頭上的冷汗澀酸了眼角。他開始蹲下來,像一個驚懼極了,身子縮做一團瑟瑟發抖的老鼠,機警地選擇着逃生的機會!這時候,他才感覺到這地下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遊離着一種聲音——微弱到幾乎難以撲捉的女人尖利的嘶叫,這叫聲在他的聯想中在放大,在放大,放大到令他的神經都快要崩潰了,沒命般地撲向了盜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