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衛芋頓時驚叫出聲。
她都已經快受不了了,自從穆宜嘉那大頭拍拍屁股閃人以後,她每天都在做着自己不願意做的工作,累的手痠不說,還得努力扮演乖巧的淑女,這可真是折煞人心。
她都已經要幹不下去了。
[啊什麼?難道你想讓你爸的公司倒閉?]
“可是,茉莉姐,我……”
[沒有可是,你不想繼續的好好表現讓他滿意?這可是你在他心中留下印象的絕佳時機,你可千萬別忘了!]
一聽到電話中的那個“他”,衛芋那原本苦逼的表情立刻變了樣,一抹屬於小女人的暗戀情素立刻爬上了心頭。
“是,我知道了,茉莉姐,那你可別忘了啊,當初答應了我的條件。”
[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表現,我一定會把你的努力全部都告訴給上面。]
冷酷的話語一落,電話線路即刻被切斷,只見衛芋抱着電話,紅着臉面,腦海中已經不知道開始了怎樣的YY。
莫然的背後果然有股黑暗在不斷的波動,而不光是她,此刻的戚家亦有着一股忽明忽暗的氣息在不斷的竄流。
放任莫然幾天的清淨,不去過問,並不是因爲戚焯不想見莫然,並開始覺得兩人之間是真的有差距,而是因爲,此刻的戚家裡存在着他一直都很在意的猜測,還有戚家老爺子的召喚,最近總是很頻繁,是以往都不曾有過的。
這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捅咕,戚焯的心理也有了大概的人選。
大手整了整身上的軍裝,望着對面而來的那個戴着斯文眼鏡,渾身都是一股君子氣息的男人,戚焯斜眼一眯,嘴上帶笑,“大哥今天也是被老頭子給叫回來的?”
戚碩亦回給戚焯一個沉穩的笑容,“不是,只是回來看看而已,看看有人是不是已經跳腳了。”
“是嗎?”戚焯眼虹中頓時升起了一團火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沒爲。沒想到一向都對八卦與緋聞置之度外的戚家大少如今也趕上了潮流,嘖嘖!”
“這是個不趕潮流就無法掌握重要資訊的時代,這些不都是你戚家三少教我的?”戚碩的眼眸一彎,笑意滿眼的弧度裡瞬間洋溢着滿滿的得意。
從小他身爲戚家的大少爺就被拿來跟這個比他小了兩歲的弟弟相比,而他卻沒有一次比得過他,這次……又如何呢?
嘖嘖!
戚碩深意的笑着,只見戚焯的嘴角僵硬了下,然後瞬間與戚碩擦身而過,“有時候八卦與緋聞也是會欺騙人的眼球的,大哥你還是小心爲妙。”冷冷的丟下句話,戚焯瞬間閃過,那俊臉上僵硬的笑容瞬間沉下,變得一片的陰森。
戚碩雖然沒有看到這明顯的變化,卻是已經有所預見,那嘴角的得意更是上彎了一個層次。
之前是苗蔓,現在是莫然,
誰又想得到,原來傳聞中花心無比毫無弱點的戚家三少爺,竟然是個一旦喜歡就會死心塌地的癡情種?而他玩弄的是女人,這弱點不同樣也是女人嗎?
所謂的成也女人,敗也女人。
所以他戚碩從來都只當女人是權利的附屬品,在軍政與商界,他找不出戚焯絲毫的破綻,但是在感情上……他一定要在這唯一的機會點上抓住所有可利用的東西來搬倒戚焯。
他就不相信這戚家的天永遠就只爲戚焯高擡。
狠狠的眯了下眼眸,戚碩正身,一如往常般掛上他謙謙君子的面具,跨步離去。
戚焯冷着張面容沒敲門的就推開那單薄的和試拉門,甩身而進,臉上依舊是一片的陰沉,“老頭兒,我也不是閒來無事可做的,今天又叫我回家幹嘛?”很是惱火的往塌塌米上一坐,戚焯盤腿端起茶杯。
他正爲這些天來沒空見那日思夜想的小女人而渾身不自在,可偏偏戚家又不讓他消停,尤其是老爺子,前幾天叫他來只是坐着喝茶,甚至一句不說的就這麼幹靠幾小時,然後遣人休息,這到底算什麼嘛,就連一向以精明著稱的戚焯都已經開始看不懂這事情的端倪了。
“呵呵,你最近好象是很忙,只不過這心思貌似用錯了地方!”戚龍騰意有所指,依舊悠閒的喝茶。
戚焯終於是靠不過的發難出聲,“要是你想譴責我任意調遣穆宜嘉,大可以直說就好,反正我已經做了,她也已經回不到A區了,哼!”
“那提升莫然的事情你又要做何解釋?”放下了茶杯,戚龍騰那閒散的眼眸頓時變的犀利了起來,彷彿能看透一切。
戚焯愣了下,不回答也不辯解。
“別以爲我不懂你小子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以爲只要給她一個正式的軍銜,外加一個軍區的長官職位就可以阻止我對她任意出手?嘖嘖,小子,你也太小看你爺爺了,軍界裡打混這麼多年,老爺子什麼事情沒見過,就你那點小計量還能瞞得過誰?恩?”呵呵的笑着,戚老爺子並不怒,只是那眼中的精明卻另戚焯心底裡起了一絲的忌憚。
“既然你都瞭解,又何必說破?讓我一直以爲計謀得逞了那不是更好?”濃眉輕蹙,戚焯在不經意間已經流露出了些許的煩躁。
沒錯,他提升莫然給她軍銜,並不只單單的想要套勞這根倔強的野草,更重要的是想要防禦戚家的手腳。這外派記者與軍區官員,那身份上是絕對大大的不一樣,不是軍人,戚家只需要一個隨便的理由就可以將莫然打壓得擡不起頭來,但是一旦她成爲了軍人,那就算是戚家的老爺子想要隨便的動她都得有個正當的理由。
家有家規,軍有軍規,就算再怎麼容不得莫然,這曾經的軍政雄師也不會無視軍規,做出那特別出格的事情來。
在徹底的得罪了穆家以後,戚焯就是怕有一天戚龍騰會使出什麼特別的手段逼他就範,纔想出了這麼個法子,只可惜,一山還比一山高,他的計劃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已被人看破。
“小子,我是你爺爺,相信我,不會有錯,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倔種。”戚龍騰深切的看了眼戚焯,見他不言,有些憂慮的嘆氣道:“焯小子,知道我爲什麼看好你爲戚家的接班人嗎?”
冷不丁被這麼一問,戚焯有些驚。
“因爲我是戚家老大的長子。”回答的斬釘截鐵。
戚焯從不會自大的認爲他有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值得特意去栽培。
他不自負,亦不心高氣傲。
“錯!”戚龍騰眼中閃爍着精光,亦是斬釘截鐵的回答了戚焯一個字。
“看好你是因爲你有責任心,也有……野心。”
野心?
戚焯迷茫,他真的有野心嗎?
想想當初爲反抗家中的安排而刻意涉足商界的情景,他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野心。
“如果你需要的是一個有野心能將戚家推上顛峰的後代,那我倒覺得大哥更適合這個位置。”他並不留戀戚家的一切。
他要的只是他想擁有,只是這樣就夠了。
可是戚家的老爺子卻是眼睛一眯,“你到現在還沒看懂?碩小子的野心與你的有何不同?”
“我認爲沒什麼不同,至少是在您的眼中。”戚焯正眼直視着戚龍騰,毫不躲閃的繼續道,“您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能穩定戚家在軍界地位的繼承人罷了,大哥的野心比我濃厚,這不正是您所需要的嗎?”
“他的野心帶着邪氣,與你不同,我就算想要穩固戚家的地位也不會拿民衆開玩笑。”嚴肅了面孔,戚家的老爺子眼中寫滿了絕不退讓。
試問一個僅爲爭強好勝才力爭上游的男人與一個真正成爲軍隊核心的男人,他不選後者難道去選擇前者?
那最後等待戚家的不是顛峰時刻,只會自取滅亡。
曾經他不是沒考慮過戚碩,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考驗,戚碩的努力他看在眼裡,但是他的小心思他也並沒有錯過。
心高氣傲,城府太深,只爲搬倒戚焯而做出的怒氣,可以說毫無用武之地,如果那觀點不改變,他永遠都無法進入且家老爺子的眼。
“算了,隨便你,總之,我無心立足戚家頂端,不然你可以要二叔再生個,也許十幾年後還可以培養出一個可以供你擺佈的木偶繼承人。”
冷冷的撇下句話,戚焯煩躁的起身就想要離開。
“那好,既然你無心在軍界大展宏圖,那現在就辭掉A級特別軍區的首長一職,如果你做到了,那麼我利馬取消你跟穆家小姐的聯姻,並不再幹涉你與那莫小姐之間的感情,你看如何?”見戚焯就要走人,老爺子卻是不慌不忙,眼光毒辣的直戳紅心。
只見戚焯渾身一僵,那腳下離開的步子瞬間停息。
“怎麼?現在纔開始覺得無法割捨麼?這就是你所謂的毫無野心?”
呵聲一笑,戚家的老爺子無比的自在悠閒。
戚焯則是內心裡“咯嘣”一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坍塌了一般,震徹心扉。
要他放棄……A區首長的職位?
戚焯的臉瞬間抽動。腦海中立刻展現出所有他拋開軍銜以後的生活,原本覺得會輕鬆百倍的想象,在驟然間具現化的這一刻居然會變的如此沉重。
怎麼會這樣?
戚焯的額頭上瞬間沁出了一顆冰冷的汗水。
“既然不能割捨那就不要捨棄,自古到現在所有的上位者不都是由野心家演變而來?你有野心並不可恥。”輕泯了口濃茶,戚龍騰說的毫不隱晦。
戚焯的眉頭瞬間一皺,“隨你怎麼說!”話語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那紛亂的心緒已經說明了一切。
野心?
戚焯自嘲。
原來他以前最不屑的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在他的內心裡生根發芽,從無到有,然後變成了現在的眷戀不捨。
大手迅速的想要推開拉門離開這讓人極度窒悶的地方,身後卻再次響起了戚家老爺子深沉又帶着別樣意味的話語,“對了,最近京都裡不太平,那些個反動派已經肆機而動,你要多加註意與防範,尤其是對身邊的人與事。”
“我知道了!”
“啊,還有,”見戚焯已經不耐煩的就要閃身,戚家的老爺子趕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叮囑的說道,“你沒事去穆家走動走動,受了如此大的屈辱,相信穆家是不會這樣善罷甘休,既然你有心保護那丫頭不受外來的干擾,那就多在意下穆家的小姐,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首要選擇就是軍政聯姻,在這點上碩小子可比你明白得多,哼!”
“嘭!”
回答老爺子的不是那冷漠的聲音,而是一聲響亮的關門聲,直是震得門框都已經顫動。可戚老爺子的臉上卻沒有怒容,手中再次端起了茶杯,看着那上面晃盪的波紋,扯出抹深邃的笑。
軍政聯姻不比商界聯姻,在戚焯看來這簡直是不可理喻,但是在戚家老頭與穆家老頭的眼中,一個成功的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那純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老一輩的觀念與現代人之間已經產生了巨大的鴻溝,就不知道戚焯能否想通,一舉跨越這艱難的鴻溝。
而此刻,他的內心裡已經紛亂到家。
說到軍政聯姻,這隻會讓他想起他的母親與父親。
看到他們就可以預見未來的他與穆宜嘉,他真是搞不懂,爲什麼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這兩個老頭子卻還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將穆宜嘉嫁給他?難道他們就不怕她成爲第二個政權聯姻中的犧牲品?
長長的呼出口氣,跨上自己的軍車,戚焯此刻相當的煩躁,他就想馬上見到那個讓他可以全身心放鬆的女人。
“阿嚏--”
狠狠的打了個噴嚏,纔剛送走了內心起伏不定的斐芹,莫然突然間感覺渾身好冷,好象有一股視線一直從她的背後緊盯着一般讓她相當的不舒服。
看眼時間,都已經晚上8點多,莫然探頭看了下這總務處的三樓廊道,黑幽的一片,有些恐怖。
頭一次,莫然覺得這整棟只有她一人的大樓內是如此的嚇人。
望了眼桌子上已經所剩不多的文件,莫然晃了下脖子,迅速的收拾東西準備撤離。
可那前腳才踏出總務處的大門,後腳卻是被某物拖住……
“啊--”
莫然頓時心下一慌,被嚇的渾身抖動,一個前傾不穩,眼見着自己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吻,背後卻是伸來一雙強硬的大手,將她給勞勞的圈進了懷中。
那溫暖的觸感,那熟悉的味道,瞬間另莫然鬆下了心口。
“鬆手。”
冷漠的兩個字一丟,莫然也不想反抗。
反正反抗也無效。
“讓我抱一會兒……”
冷酷中有些亂的語調,頓時另莫然一愣,隨即毫不留情地再次說道,“請首長爺放手,以免被人看見再遭八卦。”
“就一會兒,我什麼都不做……”
那彷彿是想要尋求安慰的聲音立刻另渾身緊繃的莫然全身心的鬆懈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無法抗拒他這樣柔軟的聲音。
不再強硬的他讓她有些不習慣。
兩人就這麼相互擁抱的靠在大門邊站着,樓內一片的黑暗,只能透過大門上的玻璃窗看向外面星點的路燈光芒,暈黃中張顯柔和,好象看久了都可以睡去一般。
莫然就這樣感受着,感受着身前的溫暖,與寬大的懷抱,如此祥和的時刻恐怕以後都將不會再有。
一種無比的眷戀驟然由莫然的心底滋生。
而戚焯,那凌亂的喘息逐漸的變得沉穩又迅速的變的凌亂,周而復始,就這樣一起一浮的擾亂着莫然的心緒。
“我……我要回去了,明天還有很多工作。”小手扒着那寬大的胸膛,莫然在凌亂中找回了一些些理智。
“今天,別回去了,去我的焯院……”不理會莫然的抗拒,戚焯那雙大手已經在不自覺間探向了莫然的衣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