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嵌進他的胸懷,莫然沉默的閉上了眼。
原來他知道,她的心思他全知道!身子慢慢的一卷曲,感受着身後傳來的陽剛之氣,莫然逐漸的沉入了睡夢中。
第一次,在她最厭惡的軍痞懷中,一夜好眠。
清晨的陽光依舊嫵媚動人,莫然象順帶物一樣的被帶回了軍區,彷彿昨夜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他,戚焯,依舊是這A級特別軍區裡的首長大人,而她,莫然……也依舊是那個只因緋聞而走紅的‘腳踩三船C杯妞’……
首長竹槓敲三船,莫妞身份非等閒。
清晨裡一男一女同回軍區,衣衫雖整,卻已經出現了三流小話題。只是聽多不怪,莫妞與首長爺的曖昧事兒也是傳的沸沸揚揚,卻沒有得到特級大喇叭的無線作宣傳。
女同事看莫然的眼神是羨慕的,男同事看莫然的眼神是色情的,而苗梅看莫然的眼神卻是……帶刺的。
“啪!”
一疊的資料擺放在莫妞的眼前,甚至掉下了幾張冒出的,“這些,今天全部整理出來。”
同在一間的同事們都在竊竊私語,莫然頓時窘臉了!
“報告處長,我是記者,不是雜役。”莫然直挺挺的站在那,表情堅毅,看着苗梅逐漸冰冷的眼,心中早已經沒了對面前這女長官的崇敬意。瞧着那張臭臉簡直可以薰死一艦隊的人。
“不是雜儀,也是雜儀,你以爲軍區記者只是無事閒來勾引長官的?”惡毒的戳中了衆人的敏感點,苗梅高傲的擡起頭,莫然立刻低下頭來無言以對。
她能說那是戚焯來勾引她的嗎?她敢說嗎?
答案是:NO。
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無須解釋。
而見莫然不說話,苗梅更是欺了上來,大手順帶的一拍桌面,“不說話,就表示默認,以後再不守規矩,那咱就軍規來處置,”狠話一料,嫵媚的厲眼一低一擡,“這些,做完了,到二分務處來找我。”冷冷的哼了一聲,苗梅轉身邁着高傲的步子離開了記者專務室,幾個八卦的先鋒立刻將莫然圍了個水泄不通。
“嘿嘿,妹子,B了,還是C了?”
“H了?”
“我看不然,莫然,你跟咱首長到底啥關係?”一個平常與莫然走得很近的女同事甩手轟走了一干的好奇人兒,自己倒是湊了過來,一雙大眼睛撲棱撲棱的瞧着莫然那張灰黑的臉。
莫然瞧了眼自己桌面上的這厚厚的一大疊資料,直是嘆息着耷拉下眉頭,“斐芹,你能放我一分鐘呼吸嗎?”對於這個在軍區裡唯一還有些溫度的女人,她實在是吼不下嘴。
斐芹頓時撇撇嘴,“我是關心你,怕你誤入了紅燈區。”
莫然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抓起了一疊資料開始整理了起來,沒消停上一會兒,只見那長着張可愛臉孔,卻好奇心極重的小女人再次的靠向了莫然,“妞,說說麼,到底是哪步了,還是全壘打?”
莫然頓時眉心一抽抽,小聲低吼:“沒有,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他是他,我是我,就這樣。”惱火的震了下手中的筆尖,斐芹立刻縮回了頭,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忙,你忙,呵呵!”
身邊終於清淨了,一上午的忙碌也一閃而過,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莫然看了下週圍,該散的都已經散去扒飯了,她也該祭祀下自己的五臟廟了,斐芹見她終於告一段落,便走過來,一雙柔軟的小手順帶的搭上了莫然的肩膀,“妞,一起去吃飯。”
莫然剛要笑着點點頭,不巧門邊卻斜倚了一個小受男。
言司正。
那好看的脣角在見到莫然時頓時一彎,斐芹立刻變成了心心眼。美男當前,莫然卻是無奈的低下了頭顱。
沒看見,吖的,就當沒看見……
“莫然。”
莫然心頭猛然一抽,回頭明媚的一笑,“我們認識嗎?”言司正聽了立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斐芹看得是眼睛都直了,小手悄悄的拱了拱莫然的肩,“誒,別裝了,他,你認識吧?介紹下。”
莫然立刻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介紹你個頭,我不認識他。”
“都私下見過好幾次了,莫記者居然說不認識我,還真是讓人心寒那!”言司正一副很受傷的表情,一手撫摩着自己的心口,朝着兩個不斷推攘的女人走來。飄逸的發,板兒正的軍裝,那雙魅力四射的眼兒直是溫柔帶笑的將斐芹電了個透心熱。那絕對的受樣直是讓斐芹一下沒擋住,差點飈出了鼻血來。
略帶羨慕的小眼神迴轉過來對上滿臉黑的莫小妞便是三個字兒:
“第四船?”
莫然頓時額頭抽動了兩三下,“船你妹!
”
“走拉,我們去吃飯。”拉着花癡的斐芹,莫然就是要與言司正錯身而過,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個魔魅的名字。
“戚焯,首長大人有請。”
見莫然腳下步子頓停,言司正這才戲謔的細說道:“首長要我來邀莫記者過去一敘,有事商談。”
莫然迴轉了身,依舊是疏遠的笑,“現在是休息時間,有事的話還請首長大人找我的上司,苗處長。”
“苗處長有公務在身,這事只能勞煩莫記者了。”
“我與同事先前有約,斐芹,是不是?”莫然立刻求救的眼神拋向了斐芹,只可惜,那斐妞還在傻傻的看美男。
莫然頓時內心裡嚎了,交友不甚。
言司正笑的快噴了出來,莫然臉色更加黑暗。只見眼前帥哥迅速移動到了斐妞的面前,誠懇的邀請,“不知道,我可否邀請小姐一起用餐?”
在莫然驚訝並期待斐芹還留有一絲人性的同時,斐妞卻伸出了魔爪,倒戈向了對立方。
棄城投敵。
莫然眼眸噴火。斐芹,你個叛徒。卻也只能無聲的瞪視。看着言司正那一臉的得意,莫然腳跟一轉,“也罷,你們去享受狼狽爲奸大餐點,告訴戚焯,想折騰人,妞不奉陪。”
不屑的從鼻子裡對着斐芹哼了聲氣,看着斐妞不好意思的對她吐吐舌,莫然氣不打一處來的扭頭就走,身後卻再次傳來了言司正那可惡的聲音,“今天上午,首長跟我說什麼他家新來了一個小女僕,那女僕的名字好象叫……”
莫然瞬間表情一僵。
“我去,我馬上去!”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憤恨的瞧了眼言司正然後憤慨的跑出了記者專務處。
斐芹見莫然轉變如此之快,好奇的問向言司正:“她怎麼了,那女僕跟她有關係?叫什麼啊?”
望着眼前一張好奇心極強的八卦臉兒,言司正詭異的一笑,“沒關係,她叫瑪利亞,是首長大人最喜歡的那一型。”
“是嗎?長什麼樣?”斐妞徹底的起了興。
言司正一笑,手拄上下巴,薄脣微張,“恩,怎麼說呢,有點畸形……”
一路與斐妞歡樂的邊走邊聊,言司正口沫橫飛的興奮着形容起了那‘外星’來的小女僕。可憐了莫妞,居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了一個別稱,名爲--
‘瑪利亞’。
正午的太陽炙烤着,莫然一路狂奔到了首長專務處,揮汗如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全是灼熱的火光。
“哐當!”
“有事快說,無事放行。”簡單的八個字,伴隨着莫大的關門聲,莫然整個身子已然站立在了戚焯的面前。
看了眼那可憐的房門,戚焯嚴肅的俊臉兒瞬間一板正,“誰告訴你進長官辦公室可以這樣的沒規矩,重來!”
莫然一咬脣,怒眼一瞪,轉過身去,開了房門從新過起了這門臉兒上的小規矩。
“咚咚!”
“進。”
戚焯雙手拄在桌上,薄脣微笑,面前擺放着一個小水壺。莫然掃了眼,眉頭緊皺,“首長何事相談,莫非還想要我給您來個特別的專訪?”
小虎牙微齜,戚焯冷俊的眉毛瞬間向上方一挑,莫然嘴角一彎,得意的笑。雖然昨天這痞子對她很溫柔,也讓她是小小的感動了一把,但是並不代表她已經向眼前這男人屈服了!
霸佔她的時間,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兒,這本就是戚焯的不對,別以爲那點小恩惠就可以買通妞的心。
而對於她明顯的挑釁與抗拒,戚焯卻是邪惡的一笑,好看的薄脣莫名其妙就吐出了兩字:
“沏茶。”
“啊?”望着戚焯那張邪笑的詭異俊顏,莫然頓時表情一愣。
“我說,沏茶,我現在要喝茶。”身子慵懶的向身後一靠,戚焯好笑的看着莫然的窘臉兒,一張有型的薄脣立刻微微上挑,冷俊的眼眸更是一瞬也不瞬的射向莫然的方向。
莫然眉頭深鎖,眼眸帶火。
吖的!你要喝茶不會要你下手幫你泡?狠咬了下牙根,鑑於上司與下屬的關係,還有這軍區裡N多的規矩,莫妹兒很不情願的以手提起了那桌面上的小茶壺,轉身就朝着門處走,“我去叫你下手幫你泡。”
戲謔的聲音頓時從身後傳來。
“我要喝你親自泡的。”邪惡的俊臉兒高傲一擡,話語裡十足十的命令口吻,戚少笑的那個燦。
莫然臉色一沉,小茶壺順手往旁邊一放,“長官,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還要忙,恕不奉陪。”怒眼一瞪,莫然就是轉身要離開。
她可不想再與這男人傳出什麼緋聞來,人家不需要清白
,她還要做人。再說了,要真惹惱那滿眼嫉妒的苗梅,她還真有些吃不消。
“站住。”
沒給莫然擡腳的機會,戚焯已經厲喊出聲。
“小蹄子,翅膀硬了啊?長官的話也不聽?”俊眼狠瞪,戚焯站起,逐漸靠近莫然中,莫妹兒頓時一退再退,眼神卻是一下也不做退讓,“首長難道就不懂得男女有別,人言可謂嗎?放了我,你身邊還有個苗處長。”
他們這種高官富人的遊戲,她莫然玩不起,也不想再摻和。
戚焯厲眼微眯,邪惡一笑,“很清楚麼,連這事兒你都看得出,我該說你這女人值得嘉獎嗎?”大手狠猛的一拍,頓時將莫然圍在了牆壁與他堅硬的胸膛間。
莫然眼神直閃躲,俏臉瞬間爬上抹紅。
“你們那些事,不想知道也都難。”小小聲的咕噥了句,感覺到身前男人臉色轉瞬間降溫,莫然頓時軟懦了,一雙大眼可憐扒拉的正視向戚焯,“長官,放了我,我爲採訪的失言道歉,咱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家裡還有個老父親要養,人都說若爲自由,啥都可拋,少了我,您還可以再找別的妞,何必吊死這一顆樹,您說是吧?”嘿嘿一笑,莫然諂媚的臉簡直可用極至來形容。
戚焯本來冷下的臉瞬間升了溫,臉畔壞壞的一笑,“別說,我還真就只喜歡你這顆樹,吊死也無妨。”
莫然瞬間無語了!
見過無賴的,卻沒見過如此無賴的。
只可惜這話她不敢說,吖的欺壓良民就沒有他這樣的,痞子果然是痞子,死性不改啊!
“現在是民主社會,您不能這樣控制我自由。”莫然堅毅的擡起了不屈的下巴,語氣是純粹又絕對。
既然軟的不行,那咱就來硬的!她就不相信,他戚焯還真就不怕王法了!
可人家就真的不怕。莫然顯然已經忘記了,戚焯可不僅僅是這A級特別軍區裡的一把手,更是出自戚家裡的三少爺。
戚家是何許身份?那是戰功響噹噹,國家一級大家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一句話便可上天入地,京都裡直接橫着走,這樣的人,她也真敢來叫板,不被辦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居然還敢要自由?
嘖嘖!
膽肥了!
只見戚少猛然大笑,一手瞬間撫上了自己的額頭,“莫然啊莫然,你可別忘了,你的工作可還掌握在我手中,要把你趕出這軍區很容易,要把你從這記者界除名……那更容易。”
俊邪的眼神自眼前一閃,莫然心頭頓時一窒。戚焯邪肆的臉龐瞬間移近了眼前的妞,“你可知,擾亂民心,公然侮辱高級軍官那是何等的大罪?恩?”大手利落的挑起莫然的下巴,戚焯眼神危險的一眯。要想定她的罪,不需要找理由,不需要找藉口,他只需要調出要人採訪當天的帶子到法辦處一公證,包準她吃上幾年的牢飯。
嘖嘖!
這妞,還真是單純,她以爲要人採訪時公然侮辱高級軍官的罪名就是這麼好過的?三言兩語的解釋外加跑上那幾圈就了事了?要不是他,她恐怕早已經被關進了看守所,受教育,被折磨,不去好好熟悉下這軍裡的規矩,現在倒是跟他講起了王法來!
有意思!
這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戚焯眼光灼灼,盯得莫然是啞口無言。他說的沒錯,如果真追究起來,她還真就難逃其罪,當時那樣的莽撞只是被眼前這痞子氣的,一悶頭的就只想着要擺脫這A級特別大軍區,擺脫‘龜毛少’,她的行爲確實欠缺了考慮,更是沒有計後果。
“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狠狠的咬下了貝齒,莫然自知無力抵抗只能無奈的做着最後的談判。
戚焯見了,邪惡一笑,“我說過,只要你乖乖當我的小女僕,讓我滿意了,自然會還你自由。”這丫頭終於開竅了,就不知道這以後到底還能帶給他怎樣的意外與驚喜。
他真的很期待。
莫然憋屈的掃了眼面前十足十的狐狸臉兒,任命的低頭一錯身,戚少頓時眉梢一挑,“不妥協?”
莫然臉部瞬間一抽,從牙齒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兒:
“沏茶。”
單純對腹黑,不被吃的死死的那還真就不叫黑!
爲了生存,爲了光明的未來,爲了……不去吃免費的牢飯,可憐的莫妹兒終於在戚惡少手下當起了真真兒的小女僕。
全能版本無折扣。
收報紙,篆文章,作採訪,那是她的分內事,可這整理文件,沏茶,倒水,打掃房間的活卻也成了莫然免費提供的‘貼心小服務’,現在這軍裡不傳莫然腳下有幾船,倒傳起了這軍隊裡出了個無私的女社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