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長牆的風

“三大騎士團的費用,我們託利黨一個銀幣都不會出!”小威廉咆哮着,開玩笑!百萬玫瑰軍團的軍費託利黨和輝格黨都負擔了這麼多,如今三大騎士團的軍費還要出!亞特盯着小威廉,淡淡地說了句:“小威廉閣下名下的產業,大都是做海族貿易的吧?”

此言一出,連一旁正準備聲援小威廉的羅伯特都閉住了嘴巴。小威廉則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嘟囔些什麼。亞特掃了一眼大廳裡的商人們,他看着羅伯特說:“海族海倫陛下與我私交甚好,羅伯特先生,關於海族貿易,你有什麼想法呢?”

羅伯特頓時興奮起來,海族的貿易其利潤簡直就是一塊巨大的蛋糕啊!小威廉的臉色則綠了起來,他憤怒地盯着羅伯特,經過短暫的心理交戰之後他下定了決心,軟軟地說道:“殿下,三大騎士團的費用,託利黨願意付一半,並且我私人願意資助殿下一…一百萬金幣!”

亞特滿意的笑了起來:“小威廉閣下這樣纔有令尊的風采嘛!”他有轉頭盯住羅伯特說:“羅伯特閣下,您名下的軍工產業可不少哦,近來我收到報告,竟然發現了一些劣質品!”他站起來,殺氣頓時爆發出來:“將士們在前線拼命,這裝備出了問題,就是要將士們的性命啊!”殺氣使羅伯特肥胖的身軀頓時癱軟在大廳上。

“殿下,殿下!”羅伯特慌張起來:“一定是我手下的人出了紕漏,回去我一定嚴厲地處罰他們!”亞特殺氣散去盯着幸災樂禍的小威廉:“不知道小威廉閣下,有沒有興趣涉足軍工產業呢?”聽到這句話,小威廉還沒來得及開口,羅伯特就哭了起來!

“殿下啊!”羅伯特眼淚鼻涕橫流在他的臉上,亞特驚道:“羅伯特,你哭什麼?”羅伯特抹了一把淚:“殿下,我爲前線犧牲的將士們哭泣啊!我願私人資助玫瑰軍團兩百萬金幣!另外我們輝格黨也願意負責三大騎士團另外的費用!也算是爲抵禦外地出了份力啊!”

看着哭泣的羅伯特,亞特送去了欣賞的目光,這個肥胖臃腫的商人,能夠把負責騎士團和資助前線的費用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也算是一個人才了!他看着下面跪倒在地的商人們問道:“小威廉和羅伯特閣下的言論是否能夠代表諸位的意願呢?”

商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守在門外強大的玫瑰騎士們忙不迭地點着頭:“可以可以,這個決議我們當然同意!”這次簡短的會議在怪異的氣氛中結束了,等到商人們都退場了以後,亞特對站在他身後的嵐說:“對付這些商人,就要用利益去誘惑挑撥他們,用刀劍去威脅壓迫他們,這樣,他們永遠都翻不了天,姑姑,有些時候,你就是太仁慈了。”

嵐點點頭問道:“亞特,你是要待在豪爾還是帶領騎士團北上?”亞特想了想說:“菲利普應該快到了,聽聽他怎麼說吧!”亞特回到豪爾堡之後就命令了菲利普立刻啓程回來見他,幾年不見,菲利普也已經成長爲一個優秀的統帥,但終究,他是自己忠誠的騎士。

入夜的時候,菲利普和他身邊的十名親衛風塵僕僕地趕到了豪爾堡,守門的玫瑰騎士向菲利普行了一個騎士禮,菲利普滿臉滄桑,鬍子頭髮好幾個月沒有打理,顯得粗擴不堪。他向玫瑰騎士回了禮後留下親衛,獨自大步走向了亞特的辦公室。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亞特立刻露出了笑容對嵐說道:“菲利普到了!”然後大聲對門外說道:“快請進!”門打開,亞特立刻迎了上去,菲利普跪在他的面前:“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向您問安!”亞特立刻扶起他,上下打量着這個最早向自己效忠的騎士。

菲利普和從前一樣,一臉的堅毅,兩眼泛光而內斂,在戰火的歷練下,他的實力竟然突破到了九級!“菲利普,這幾年還好嗎?”亞特親切地問道。菲利普低頭答道:“好在沒有辜負殿下,屬下將戰線穩定在了長牆一帶,殿下凱旋的消息傳來後,我們還收復了幾個郡。”

亞特點點頭說道:“這次讓你回來就是想從你這裡知道,我們的敵人到底如何?”菲利普整理了下思路說:“很強大,他們沒有思想,,嗜血而殘忍,無情而冷漠。”他頓了頓看了一眼亞特小聲地說:“而且只要是泰格在的話,他們的戰鬥力還會翻番。”

聽到泰格這個名字,亞特絲毫沒有感情波動:“那麼按照玫瑰軍團現在的實力,能夠收復北方的領土嗎?”菲利普皺着眉,無奈地說:“殿下,別說玫瑰軍團的實力防守長牆已經吃力了,就是我們收復了北方的領土,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了。”

亞特眉毛一挑問道:“爲什麼?”菲利普痛心地捏住了拳頭:“北方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而且土地也受到了污染,甚至連草都不再生長了,本來我們收復了幾個郡,可是面臨這樣的情況,我們只有無奈地退回了長牆,殿下,凡是被亡靈玷污的土地,我們都無法利用了。”

亞特點點頭:“那麼準備一下吧,過些日子,我帶領三大騎士團和你一起回到北方前線,至於收復北方的土地,我有辦法,我得到了聖盃,聖盃中的聖水可以淨化一切被亡靈污染的土地,菲利普,我的朋友,你還願意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嗎?”

菲利普立刻跪了下來:“殿下,使不得,您身份尊貴,怎能到前線冒險?”亞特一皺眉:“菲利普,你是不願和我並肩了嗎?”菲利普地下了頭慌不跌地說:“不,殿下,就算前方是最強大的敵人,我都願意和您並肩作戰,衝在您的前面,爲了您的榮耀而戰。”

“那就行了,你去幕僚室處吧,十二位聖階和東征軍的高級指揮官還在等你呢,我要你們在明天這個時候給我一份完整的軍事計劃,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反攻,收復國土,驅逐侵略者。”亞特揮手坐在了位置上,將桌上的一張命令交給了他:“另外,榮譽騎士團的團長古德里安已經陣亡了,你來決定一個合適的人選擔任騎士團的團長。”

菲利普收起那張命令,見無法反駁亞特,只能行禮退出了亞特的辦公室。菲利普退出後,嵐問道:“亞特,你決定了要北上嗎?”亞特點點頭,嵐繼續說:“那我也去準備下,和你一起北上。”亞特卻搖了搖頭:“不,姑姑,您留在這兒,豪爾政府還得靠您來處理。”

嵐咬着嘴脣想了一下說:“可是託利黨,輝格黨還有王黨的爭奪?”亞特嘆了口氣:“姑姑,現在的局面只要保證我們後院不起火就行了,利用三黨之間的關係,平衡他們吧,等到我收復了帝都,再來料理他們。”嵐聽了這些話只能點了點頭:“那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當天色矇矇亮起來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亞特。“媚刃,我們要見殿下!”菲利普的聲音不溫不火,媚刃固執地說:“殿下才睡下沒多久,讓他休息會兒吧!”若望的聲音又傳來了:“媚刃,我也知道,不過現在是急報啊!長牆傳來的急報!”

亞特一下驚醒了,他坐起來說:“媚刃,讓他們進來。”媚刃沒辦法只能咬着牙將他們放了進來。菲利普、若望、提瑪利亞、十二位聖階進入了亞特的臥室,東征軍的其他高級指揮官則焦急的守在門外。菲利普看着亞特立刻說道:“大人,長牆急報!”

——

法蘭克歷422年的初夏,血之親王德古拉以兩萬名血族爲核心,在兩百萬亡靈的掩護下來到了長牆。面對這個被譽爲“人類世界的奇蹟”的防禦建築,德古拉裂開了嘴脣,流露出嗜血的笑意,看着長牆上慌張的士兵德古拉更爲他們的恐懼而感到興奮。

“希優頓,你看這次亡靈的進攻好像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城牆上張望的羅維收起了望遠鏡,菲利普走後,原副指揮官希優頓就成了代理總指揮,他撇着嘴看着遠方的亡靈大軍:“人數超過兩百萬,還列起了簡單的陣型,噢!該死!他們是想要總攻嗎?”

羅維有些擔憂:“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希優頓?”希優頓摸了摸鬍渣子說:“先發急報給後方,然後命令所有人進入戰鬥準備,該死的,這羣怪物是想找死!”他立刻下了長牆,開始佈置防務,羅維則迅速寫好了急報交給了傳令兵:“一路不停,換馬不換人,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把急報送到亞特殿下的手中,記住,讓他們迅速增援!”

攻擊持續了十幾日,每到夜晚,亡靈就開始了攻擊。“守衛城牆!戰士們!把他們趕下去!”希優頓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在親衛們的簇擁下不停地穿梭在忙碌的城牆上。弓箭手們甚至連目標都不用瞄,箭矢只要射出去就必定射中擁擠着衝上來的亡靈。希優頓踢倒一副雲梯高聲喊道:“不要害怕!我們後面就是一馬平川的南方!我們不能害怕!把怪物趕下去!”

看着城牆上指揮戰鬥的希優頓,陰影中的德古拉伸出長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等到烏雲遮蔽了月亮,德古拉和他手下的兩萬血族終於出動了!在黑暗中,血族就是王者,這是無可置疑的,在這個夜晚,德古拉要讓長牆成爲鮮血盛宴的餐桌!

不好!希優頓長期以來養成的直覺讓他立刻臥倒在地。在烏鴉的慘叫聲中,一個血族掠過他的頭頂,來不及臥倒的親衛們一陣錯愕,頭顱便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鮮血迸濺中,希優頓聽到了一陣陣狂妄的笑聲,他擡頭望去,天空中一個個張着黑色肉翅的怪物正在收割士兵們的生命。“希優頓!是血族!我們怎麼辦!”羅維趕到,一把拉起希優頓。

血族的到來,讓長牆上防守的士兵們陷入一片混亂。希優頓用劍支撐着自己搖了搖頭,掃了一眼混亂的城牆。他拉着一個伏地發抖的士兵吼道:“站起來!士兵!守衛城牆!”他看着天空中的血族大罵道:“弓箭手!弩炮!把這羣怪物給我射下來!”

在希優頓的指揮下,城牆漸漸地恢復了正常,在血族的襲擾之下,儘管傷亡很大,但還是穩住了防線。“小心!”羅維大喊一把推開希優頓,砰的一聲,羅維飛了出去,他像一隻小鳥,在一個拋物線之後落在了長牆的北方!希優頓臉色一變,一擡頭,德古拉正歡笑着盯着自己。“該死的!騎士呢?下城牆!把羅維救回來!”

羅維並沒有失去意識,已經七級實力的他,在半空中就感覺到了不妙。儘管撞擊讓他有些氣悶,但好在他很快就調息好了氣息。他穩穩地落在地上,隨即一劍揮出,鬥氣之下身邊的亡靈應身而倒!羅維看着四面衝過來的亡靈想到:該死的,這次可能要交代到這兒了!

希優頓在羅維飛出去後,很快組織了幾十名高級騎士,在弓箭手的掩護下準備順着敵人搭起來的雲梯衝下去把羅維救回來。很快希優頓和幾十名騎士的動向被德古拉察覺了,他一揮手,不可計數的亡靈就衝上來準備淹沒他們,這個時侯他們與羅維已經沒有多少距離了。

“希優頓!混蛋!你下來幹什麼!給我滾回去!”羅維看見被圍住的希優頓大罵道,自己死了倒沒什麼,希優頓在搭進來,誰來組織長牆的大局?希優頓哈哈大笑道:“羅維!你小子救我一命,我這人就不喜歡欠人情,我這不就下來救你了嗎?”

羅維一陣惱怒,很快與希優頓的人會和,他一拳打在希優頓的臉上怒斥道:“你這是用長牆上百萬弟兄的性命在開玩笑!”他拉着希優頓的領子罵道:“你死了!誰來指揮?!”希優頓擦乾嘴邊的血跡笑道:“當然是菲利普大人和亞特殿下啊!”羅維已經,只聽得南方傳來一陣陣軍號,他大喜道:“大人他回來了?殿下也來了?”希優頓嬉笑着點了點頭。

在希優頓決定衝下城頭拯救羅維的時候,他就已經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南方地平線搖曳的玫瑰花旗,確定援軍到了,他纔敢衝下城牆。此時,只聽見長牆上的士兵歡呼着,羅維心頭一陣,長劍揮舞,天空中的血族彷彿看見了恐懼的東西,在一陣尖叫聲中退去了。

血族一退,亡靈大軍也跟着如潮水般退了下去。羅維擡頭一看,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一面鑲金玫瑰花旗立在了城頭上,羅維擦了擦眼睛,過度疲勞地他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衆人的歡呼和簇擁中來到了城頭,他再也忍不住疲憊,昏了過去。

等到羅維幽幽地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長牆後面的指揮所中了,他睜眼一看,菲利普欣喜的臉就出現了:“羅維!羅維醒了!殿下!他醒了!”羅維歪着頭看着,牀邊一個人影漸漸清晰起來:“殿下…殿下,您來了。”亞特點頭,上前握住了羅維的手。

“羅維,你辛苦了。”亞特安慰着受傷的羅維,他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太好了,殿下,您來了,我們就能夠勝利了!”亞特看着這個一直追隨着自己的騎士,心中一陣感動。幾年來,在這些騎士們的忠誠守護之下,不但南方安穩了下來,自己也長大了。

安撫好羅維,亞特來到了長牆,面對這個雄偉的建築,亞特也不由得感慨人類的力量。亡靈大軍在不遠處紮下了營寨,已經是夏天的季節了,以長牆爲界限,南北兩方依然呈現出迥然不同的景象,南方花開樹綠,溫暖的風吹拂着;北方一片蕭索,更遠的天空中還飄着黑雲,那裡還下着雪,寒風吹來,讓亞特感到一陣不適。

“主人,我聽菲利普說,長牆的氣溫差異很大,您還是把大衣披上吧。”媚刃溫柔地爲亞特披上大衣,從背後抱住他:“如果可以一直待在您的身邊,那就太好了。”亞特握住媚刃溫暖修長的手說:“媚刃姐姐,謝謝你一直以來這麼照顧我,有你在,我就不會感到孤獨。”

亡靈大軍在亞特到來後停止了進攻,安分了好長的時間後,羅維的傷也好了,亞特卻在城牆上猶豫着一個事情。關於榮譽騎士團團長的之位,菲利普推介了羅維和希優頓,不過他卻猶豫了,不知道該挑選誰,希優頓戰功赫赫,經驗又足,不過卻不是貴族出身;而羅維一直以來就跟着亞特,出身又好,可是經驗不足,又年輕,恐怕不能服衆。

“殿下,您還在猶豫騎士團長的職位嗎?”傑蘭特來到城牆上,這天氣太古怪了,明明是夏天,長牆卻下起了小雪。刺骨的寒風從北方吹來,亞特縮了縮腦袋:“傑蘭特,你說該選誰呢?”傑蘭特笑了笑:“殿下不如問問這兩個候選人的意見吧?”

亞特點了點頭,傑蘭特嚴肅地說:“城牆上太冷,我估計這是一種魔法的前兆,維多利亞還在觀察,不過殿下,還是小心些爲好。殿下以後沒有聖階的陪伴,最好不要到城牆上來了”亞特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傑蘭特。”說完在寒風中亞特掉頭走下了城牆。

“‘殿下來到了長牆,勝利也來到了長牆’,這是當時的一個吟遊詩人的作品。確實,亞特帶領着三大騎士團到達長牆後,無論從實力還是士氣上,都遠遠超過德古拉親王率領的亡靈大軍,聖階們擔憂着德古拉的絕招,而亞特卻在擔心騎士團長的人選,這就是不同。”——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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