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什葉與“墮落”

“墮落”,*劑,主要成分是罌粟草,呈粉狀,吸食。吸食後會感到特別安定、愜意、輕鬆愉快,感覺一切都很美好,充滿幸福感。服用後會成癮,大量服用會對身體和精神造成很大損害,甚至中毒而亡。

歷史上關於什葉部落的很多文獻都集中到了“墮落”上,儘管維多利亞製造這種藥劑的本意是爲士兵消除疼痛感,達到麻醉治癒的效果,但是“墮落”依然成爲了大魔導師一身難以磨滅的污點,據說“墮落”是維多利亞一身中唯一後悔製造出來的藥劑。

不論怎麼說,“墮落”對於東征軍進行東征的時候確實是一個比刀劍武器更爲有效的東西。坦布爾控制的地區是嚴禁銷售“墮落”的,儘管黑市上“墮落”已經賣到了十個金幣一小瓶,可是面對亞特針對“墮落”的嚴酷法令,這種可怕的東西在坦布爾還是沒有擴散開來的。

可是什葉部落就不一樣了,從什葉蘇丹一下,大批的什葉人都迷上了“墮落”,等有心的大臣發現這個情況後,“墮落”已經禁不掉了。只能聽之任之,讓這個曾經偉大的部落一步步走向深淵。

德米勒斯事件過後,坦布爾與什葉的關係陷入極度的緊張之中。雙方邊界上的士兵都已經聞到了戰爭的氣味。聖堂騎士團和若望騎士團一共兩萬人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新建立的坦布爾軍團共四萬人也做好了訓練開拔到了什葉的邊界上。

什葉蘇丹對於德米勒斯事件已經私下向亞特進行了道歉,不過他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對於東征軍來說已經漸漸成了障礙。他在一個深夜在女人的肚皮上對於阿扎裡,這個自己最信任的被譽爲什葉傳奇的年輕人產生了懷疑。

他開始慢慢地疏遠阿扎裡,對於東征軍明顯的軍事調動他下達了動員令,十二萬什葉大軍被調動起來開拔邊界上與東征軍對峙。蘇丹清楚,十二萬是自己放棄了部落內生產力而動員起來的部隊,因此戰爭爆發自己一定要贏!

蘇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墮落”侵蝕,沒有了以前那麼強壯,甚至是一副強弓都已經拉不開了。蘇丹很焦急,他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墮落”了,他更加地恐慌,而被他慢慢疏遠的阿扎裡卻顯得很放鬆。

阿扎裡知道亞特要動手了,他已經接到了亞特的指示並進行了一番安排。被動員的十二萬什葉大軍中自己已經掌握了五萬人,這五萬人是自己用亞特給的金幣訓練成的新軍,沒有接觸過大麻,戰鬥力也十分的強悍。

阿扎裡塞了一千枚金幣和一大瓶“墮落”給統軍的指揮官,讓自己的部隊被安排到了大軍的後方。等到戰爭開始後與東征軍前後夾攻,徹底殲滅什葉的武裝力量,自己再帶着五萬大軍來到王庭就可以取代蘇丹的位置了。

阿扎裡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一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坦布爾的小混混,如今自己已經快要成爲一名萬衆敬仰的蘇丹!那個年輕的東征軍統帥已經徹底征服了阿扎裡,阿扎裡知道自己只有跟着亞特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面對蘇丹的突然悔悟阿扎裡已經預料到了,當薩努來找阿扎裡急匆匆地說起這個情況的時候,阿扎裡只是笑笑:“別害怕,我已經都安排好了,他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我的最高大臣!”

最高大臣,部落中地位僅次於蘇丹的人!當薩努聽到阿扎裡這麼說的時候知道這是阿扎裡和坦布爾的那個年輕統治者給予自己的報酬,自己堅定地站在了他們的那一邊,那這個最高大臣肯定是跑不掉了!

坦布爾總督府,已經成爲南部攝政王的亞特正在緊張地處理從前線傳來的情報。嵐已經通知過他了,豪爾郡和法蘭克南方近期內是不可能在提供什麼援助給東征軍的了,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努力了。

六萬多人的大軍,坦布爾維持這些軍隊的戰鬥消耗確實有些壓力,迫不得已亞特終於下令提高商業稅到四成。商人們對於這個徵稅令特別地反感,坦布爾大議會對於這個做法也提出了批評。

在坦布爾大議會中亞特面對向他咆哮的商人代表說:“沒有錢就沒有武器糧餉,沒有武器糧餉就不能打仗,不能打仗坦布爾就會陷入危險,坦布爾陷入危險諸位就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賺取足夠多的金幣!”

議員們聽到這句話頓時沒了聲音怔怔地看着亞特,亞特站起來高聲說:“傑蘭特!看來他們是不支持我們戰爭了,給若望和提瑪利亞發信,我們回豪爾郡去,那裡還有亡靈大軍等着我們收拾呢!”

傑蘭特聽了後立馬站起來作勢就要往外走,議員們一下就急壞了,有的拉着傑蘭特有的拉着亞特:“大人!大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打!我們打!四成,四成就四成!”亞特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傑蘭特坐下,接下來的會議完全在亞特的主導下進行着,議員們終於知道,誰有兵誰纔有發言權的道理。

——

什葉大軍的統帥正在大帳裡吸食“墮落”的時候,一陣嘹亮的號聲驚醒了他。一個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報道:“大人!大人!東征軍!東征軍打過來了!”統帥立刻推開身邊妖嬈的女人四處尋找着自己的武器和盔甲。

“若望!你左我右!給後面的坦布爾軍團步兵打開缺口!”提瑪利亞看着慌慌張張的什葉士兵對着一旁的若望高叫着,若望點點頭將頭盔的覆面拿了下來用劍敲了敲自己的頭盔對着一旁的保羅騎士命令道:“向左,衝鋒!”

兩個騎兵團一左一右朝着慌亂的什葉陣營衝了過去,什葉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映,一切來的太快了,只聽到號角聲騎士們就已經衝到了自己的眼前,騎士們一路衝鋒,衝倒前方的步兵一直到了弓箭手陣營內。

這個時候什葉統帥正好穿好了盔甲急急忙忙地趕了出來,他看到自己的弓箭手正在騎士的武器下一個個被砍倒慌忙命令道:“長矛手!長矛手在哪裡?快來救弓箭手!”只聽一個傳令兵驚恐地吼道:“大人!長矛手崩潰了!敵人步兵趕上來了!”

坦布爾軍團裝備精良的步兵已經隨着騎士們衝開的缺口涌了進來,到處都是四散逃跑的什葉士兵。什葉士兵一刀砍在坦布爾士兵的盔甲上僅僅帶出一連串地火花然後彎刀被崩斷,什葉統帥這個時候纔開始後悔把用來購置武器的軍費用來購置“墮落”。

“大人!撤吧,趁我們還沒有完全崩潰!”幕僚牽着一匹馬來到統帥的面前,統帥慌慌忙忙地爬上戰馬高聲命令道:“撤退!撤到後方去!後方我們還有五萬人!”七萬多什葉大軍只有三萬多人跟着統帥一路安全地向後撤離。

“提瑪利亞,什葉人和遜尼人哪個更厲害?”若望擦乾了鮮血按照計劃停止了追擊,問着禱告的提瑪利亞。提瑪利亞昨晚了禱告回答說:“遜尼人敗在自負和狂妄,而什葉人敗在‘墮落’上,孰強孰弱,一看便知道了。”

什葉統帥帶着一羣殘兵連着奔逃了一天一夜,朝着後方阿扎裡的部隊撤退。他遠遠地已經看到了阿扎裡的大營,甚至阿扎裡也已經親自在大營前迎接自己。什葉統帥放鬆地舒了一口氣,終於安全了。

安全了?是嗎?等到什葉敗兵離大營還有一箭的距離的時候,阿扎裡右手重重地揮下,什葉統帥一陣頭暈眼花。大營內不知道有多少弓箭手拉開了長弓,上面閃着寒光的箭頭就指着自己這一羣潰兵!

“掉頭!快!阿扎裡叛變了!”什葉統帥率先掉頭朝着反方向逃跑,來不及調頭的士兵驚恐地看着從天而降的黑壓壓的箭矢絕望地丟掉了武器。薩努面無表情地看着朝反方向逃跑的什葉統帥說:“阿扎裡,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就把這些戰功丟給東征軍嗎?”

阿扎裡點點頭:“將來我們要和這些東征軍一起共事,送他們一些功勞也表達了我們的誠意,再說就算我們將這些殘兵殺了除了自我損傷以外還有什麼好處?”薩努看着還在掙扎地中了箭的什葉士兵點了點頭,在自己的右胸前配上了象徵東征軍的長劍標誌。

東征軍將什葉的軍隊全部殺掉之後,提着頭顱來到了阿扎裡的營地。“提瑪利亞大人!若望大人!”阿扎裡和薩努朝着馬上的兩個騎士團長行了一個西方的貴族禮節,那笨拙的行禮方式惹得提瑪利亞和若望哈哈大笑。

“阿扎裡,大人對你很滿意,他說了,什葉蘇丹由你來做,爲表達誠意,大人特地調派了十萬枚金幣用於什葉的恢復發展。”提瑪利亞將亞特批示的文件丟給了阿扎裡,阿扎裡捧着這個文件向寶貝一樣藏到了自己的袍子中。

“兩位大人,亞特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阿扎裡親自吩咐手下的士兵將兩個騎士團長的馬簽過去恭敬地問道。提瑪利亞說:“大人說了,你可以取代什葉蘇丹但是你要保證至高神的光輝可以在什葉暢通無阻地傳播。”

阿扎裡立馬低頭說:“當然,大人,我也是一個至高神信徒。”說着特意將自己右胸的標誌示意出來。提瑪利亞和若望相視一笑,若望說道:“阿扎裡,我們根據命令只能到這裡了,剩下的還是要靠你自己!”

——

“蘇丹!蘇丹!不好了!不好了!”侍從跌跌撞撞地闖進蘇丹的房間,蘇丹這時候正在女人的肚皮上努力着,被這一驚罵道:“怎麼了!該死的!信不信我殺了你!”侍從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說道:“蘇丹,阿扎裡,阿扎裡叛變了!”

蘇丹聽到這個消息一個站不穩就要跌倒,幸好牀上的女人已經穿好了一副扶住了他。蘇丹顫抖着說:“‘墮落’快去給我拿‘墮落’!”女人慌慌張張地拿出“墮落”喂蘇丹服下,蘇丹慌張的表情終於輕鬆了許多。

“阿扎裡在哪兒了?”蘇丹問道。侍從顫抖着說:“他帶着五萬大軍離王庭不遠了!”蘇丹聽到這句話只覺得眼一黑,“墮落”的藥勁上來便昏了過去。王庭一陣慌亂,兩千王庭衛隊驚訝地看着阿扎裡密密麻麻地五萬大軍。

阿扎裡意氣風發拔出了彎刀吼道:“投降免死!”五萬大軍跟隨着他一起吼道:“投降免死!”王庭衛隊感覺自己都隨着吼聲在顫動,蘇丹目前已經昏死了過去,而什葉的官員們都在收拾着細軟準備逃跑,不過逃跑的路已經被阿扎裡給圍住了。

“降了吧?”一個大臣問着因吸食“墮落”過量而皮包骨瘦的最高大臣。最高大臣也慌了神,他知道自己的大軍肯定在東征軍和阿扎裡的前後夾擊下覆滅了。果然,最高統帥的屍體被一匹戰馬拖着跑了過來。

在這種巨大的壓力與驚恐之下,最高大臣終於豎起了白旗,將阿扎裡迎了進來。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的最高大臣此時僕伏在自己的腳下,阿扎裡一腳踏在最高大臣的背上猖狂的笑着,榮華富貴,權力,所有的一切自己都已經拿到了!

蘇丹清醒過來的時候,阿扎里正配着彎刀嘲笑地看着自己。蘇丹罵道:“你這個小人!簡直就是一隻狼!”阿扎裡笑道:“謝謝您的誇獎,蘇丹,什葉的圖騰的確要改成狼了。”蘇丹氣急,一口氣差點沒能上來,顫抖地指着阿扎裡說不出話來。

阿扎裡笑道:“蘇丹,我要感謝你對我的重視,沒有你的信任,我阿扎裡又怎麼可能有今天呢?”蘇丹驚恐地看着阿扎裡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了過來,阿扎裡笑道:“怎麼感謝你呢?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全屍!”

阿扎裡吩咐了一下,兩名士兵端着一大瓶“墮落”走了過來按住蘇丹就往他口裡灌。一大瓶“墮落”,就算是聖階也抑制不住那可怕的毒性的。蘇丹不斷地掙扎,“墮落”帶來的快感和痛苦在蘇丹的身體中不斷的涌出來。

蘇丹睜大着眼睛,終於沒有了氣息。薩努問道:“想不到你真敢殺了他,你準備怎麼應付部落聯盟會議和阿拉丁呢?”阿扎裡笑道:“蘇丹可是暴病而亡的,再說,我的最高大臣,我不是還有你嗎?”

薩努和阿扎裡相視大笑起來,薩努的母親正好是尤比尼部落蘇丹最愛的女兒,尤比尼部落的實力可以穩穩地排在各大部落的前三名。最重要的是,尤比尼部落和阿拉丁的薩拉部落有着公開的矛盾。面對阿扎裡,在尤比尼部落的支持下,許多部落都會成爲這個新蘇丹的。

阿拉丁統一波斯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以尤比尼部落爲首的各大部落當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打壓阿拉丁的機會,阿扎裡勢利的興起對於他們是一個有必要拉攏的盟友。什葉蘇丹的死亡對於阿拉丁來說則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部落聯盟會議上,薩努代表着阿扎裡在會議上慷慨地發言:“前任蘇丹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壓榨人民,衆所周知,‘墮落’在部落的蔓延,什葉蘇丹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阿扎裡大人代表着部落兩百萬人民消滅着這個邪惡地統治者,難道諸位對於這樣正義的行爲有什麼不滿嗎?”

阿拉丁憤怒地盯着薩努喝到:“你們和東征軍有染!是你們勾結東征軍殺死了什葉蘇丹!阿扎裡就是一個亂臣賊子!”部落會議的議員們紛紛四處私語起來,尤比尼發言人立刻高聲反駁道:“阿拉丁!你沒有證據憑什麼污衊阿扎裡這個正義的英雄!”

“對!阿拉丁!說什葉和東征軍有染的是你,人家阿扎裡勸諫什葉蘇丹對東征軍發動了進攻,現在成了這個局面,你又說阿扎裡和東征軍有染,我看是你想吞併什葉部落,進而吞併我們吧!”另一個與尤比尼交好的部落發言人也憤然諷刺道。

會議上的討論聲頓時大了起來,人人都不懷好意地看着阿拉丁。他想吞併什葉,會不會還想吞併我們?薩努來之前已經花了三萬枚金幣賄賂那些部落的發言人,在各大部落的強大壓力下,阿拉丁終於敗下了陣來,承認了阿扎裡新蘇丹的地位。

阿扎裡上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嚴禁“墮落”,儘管這一措施引起了坦布爾商人們的不滿,但是在亞特的壓力下,他們還是選擇了接受現實。什葉不買我們的“墮落”,東方的那些部落還不買嗎?

現在什葉已經在暗中歸順了坦布爾,通往東方的貿易路線被徹底的打開,商人們想到這個,彷彿看到了源源不斷的金幣。而亞特也非常支持阿扎裡嚴禁“墮落”的法令,一方面將“墮落”更多地銷往了東方的部落,一方面則加強了什葉人的身體素質,亞特要的是一個能爲自己守門的狗,而不是要一個病夫。

“什葉雖然在名義上由阿扎裡繼承了,可是坦布爾的人都知道什葉已經滅亡了,現在的是亞特手下的一羣狗而已。‘墮落’毀壞了什葉部落,也給坦布爾許多人當頭棒喝,這個東西確實碰不得啊,一個部落都因爲他而被顛覆,更何況個人呢?從此以後,‘墮落’在亞特統治的地方成爲了上絞刑架的違禁品。”——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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