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爾大學,秋季使這裡變得靜謐而安詳,然而在學校後門停留的馬車卻涌動着讓人不安的氣息。萊因哈特站在後門口數着這些馬車問道旁邊的公社黨成員:“還有誰沒來?”他旁邊的公社黨黨員公恭敬地回答道:“只有皇后殿下和希優頓元帥還沒有到了。”
萊茵哈特的身後突然浮現出一個黑衣人在他的耳後小聲說道:“主席,光之暗面兄弟會已經控制了這裡,希優頓元帥和愛麗絲克汀皇后殿下那裡我們也派了人去,絕對是沒有紕漏的。”萊因哈特有些恐懼地看着這個黑衣人然後說:“好的,我很信任卡普蘭會長。”
卡普蘭,光之暗面兄弟會會長,被稱爲而是大陸第一刺客,玫瑰騎士拉斐爾的好友。可是早在幾年前,託利黨、輝格黨、公社黨就在與他開始接觸。本來他並沒有背叛亞特的想法,可是玫瑰騎士團解散之後,失去拉斐爾消息的他將這一切的緣由都歸結在了亞特身上。加上萊因哈特給了他一個承諾,他自然同意投靠公社黨,光之暗面兄弟會也背叛了亞特。
萊因哈特點了點頭,似乎不再想等待,轉身回到了此次絕密會議的會議地點——豪爾大學地下秘密會議室。儘管作爲豪爾大學的校長,萊因哈特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文弱模樣,實際上作爲傑蘭特的養子,他至少擁有八級以上的實力,因此他能夠很輕鬆地知道豪爾大學現在各個地方都埋藏着光之暗面兄弟會的人,以及學校外的治安部的秘密警察。
會議室大概有二十來人,這二十來人卻能夠主宰這個帝國甚至是歷史的走向。“啊!萊茵校長來了!”一名托利黨人熱情地將他引到第三把位置上笑道:“多虧萊茵校長和公社黨能夠提供此次會議地點,託利黨對此表示最真摯的感謝,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長久下去!”
會議室裡其他黨派的成員都皺起了眉頭,一名公社黨平民幫的人小聲地嘟囔着:“諂媚的肥豬!人民的蛀蟲!”似乎感覺自己和託利黨的人並沒有這麼受歡迎,那個獻媚的托利黨人只能無奈地笑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個會議室立刻陷入了一個尷尬。
會議室的圓桌一共有二十七個座位,處於主位和主位右手邊的位置空着,萊茵則坐在主位的左手邊,也就是整個會議上的第三位置上。二十七個人,即後來被稱爲圓桌會議二十七元老的人,即將在這個地方做出一個影響大陸數十年的決定。
一名侍從打開門打破了會議室的尷尬的沉默,他恭敬地說道:“愛麗絲克汀皇后殿下與希優頓元帥到了。”衆人都站了起來,只見愛麗絲克汀挺着大肚子被黑着臉的希優頓元帥扶了進來。大家已經猜到這兩人在進來之前肯定有一個不愉快的交流。
愛麗絲克汀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位上,希優頓黑着臉坐在了主位右手邊的第二個位置上。萊因哈特清了清喉嚨說道:“現在,公社黨、託利黨、輝格黨、共濟會以及軍方和皇后殿下都已經到了,如果諸位沒有其他的事要做的話,那麼我宣佈,會議現在開始吧!”
愛麗絲克汀首先哼了一聲:“我不明白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我只知道再過不久,我肚子裡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麼給亞特交代!”說完她瞪了一眼不說話的希優頓。萊因哈特說道:“那麼,諸位,你們有什麼辦法沒有呢?亞特雖然沒有了玫瑰騎士團,但是他還有皇宮中效忠他的近衛軍,這些軍隊的前身可是令人膽寒的三大騎士團!”
希優頓說道:“陛下待我不薄,我實在不想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愛麗絲克汀哼了一聲:“那你就把他的皇后獨肚子搞大了?”希優頓勃然大怒:“愛麗絲!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你怎麼能這麼說!?”愛麗絲克汀爭鋒相對:“好啊!那我就告訴亞特,我肚子裡的孩子,帝國的法定繼承人是皇后和帝國軍隊最高統帥偷情的產物!”
“請息怒!兩位!”萊茵哈特立刻勸道:“現在我們不就在討論這個問題嗎?”愛麗絲哼了一聲:“沒用的男人,連自己的愛人和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希優頓耷拉着腦袋彷彿做出了很大的決定說道:“萊茵校長,你說吧,要我怎麼做?愛麗絲和孩子才能夠保全?”
萊茵哈特說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結束亞特的殘暴專制!”希優頓擡頭問道:“怎麼結束?”輝格黨的一名黨員站起來說:“還能怎麼結束?自然是刺殺他!”希優頓大驚:“不可能!雖然亞特身邊沒了玫瑰騎士,但是他的幾萬皇家近衛軍也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剛纔朝萊茵哈特獻媚的托利黨人笑着恭維道:“希優頓元帥不是玫瑰軍團的總軍團長嗎?第二軍團十萬人不就駐紮在帝都外圍麼?只要希優頓元帥以羅維、若望、提瑪利亞挾持皇帝,命令第二軍團進宮勤王不就行了嗎?”希優頓臉色大變:“你在想什麼!?這是逼宮!是政變!是造反!”萊茵冷冷地說道:“到時候,光之暗面兄弟會的人在刺殺皇帝,大事就…”
希優頓連忙搖頭:“不!不能這樣做!這是在玷污軍人的榮耀!”愛麗絲克汀揶揄道:“軍人的榮耀,你早就丟在我的牀上了!”萊茵哈特也勸道:“希優頓元帥,如果亞特不死,戰爭就會持續下去,軍人的榮譽是令人欽佩,可是戰爭給軍人、國家、人民帶來的傷痛怎麼辦?”
希優頓沉默不語,萊茵繼續說道:“希優頓元帥帶兵進攻皇宮,光之暗面兄弟會刺殺皇帝這個辦法諸位有什麼異議沒有?”共濟會中一名老貴族站起來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皇帝突圍了怎麼辦?要知道他一突圍先不說在外作戰的軍團,就是各地的衛兵我們恐怕…”
“那就只有帶兵截殺皇帝了,這個任務,我看交給愛麗絲克汀皇后殿下以及我們從萊茵王國借來的私兵比較好吧!”托利黨人說道。輝格黨反對道:“萊茵王國的私兵?我反對,誰知道這些萊茵人有什麼其他企圖呢?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萊茵哈特點點頭說:“是的,我也不建議用萊茵王國的私兵,我們會與威尼斯聯繫,從那裡僱傭一支僱傭軍,能夠從第二軍團的包圍中突圍出來,皇帝手下最多也就幾百人了,我們僱傭五千人,加上愛麗絲克汀殿下的身份,難道還拿不下幾百人?”
大家都紛紛點頭,顯然是同意萊茵的說法。萊茵哈特高聲問道:“那麼諸位對這個辦法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有?”大家都沒有說話,希優頓低着頭,萊因哈特安慰着希優頓:“元帥,請您振作起來,您做的是正義的事,是將被歷史稱頌和讚揚的!請您擡起頭來。”
希優頓擡起了頭問道:“如果陛下遭遇了不測,帝國會發生什麼事?”萊茵說道:“首先我們會停止戰爭,然後擁立愛麗絲克汀殿下爲攝政太后,等到皇子誕生之後,我們會施行君主立憲制度,讓皇權逐漸地轉變爲民權,到時候只有人民纔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了!”
希優頓繼續問道:“那我和愛麗絲克汀會怎麼樣?”萊因哈特說道:“您將繼續擔任玫瑰軍團總軍團長,而您的兒子和您的血脈將受到君主的至高待遇,保留君主制的前提下通過立憲,樹立人民主權,實現共和。而愛麗絲克汀殿下和您將享受到皇室待遇以及後世稱頌。”
“那誰來執政?”希優頓亮起來眼睛,這句話讓衆人都議論紛紛,頓時就吵了起來。“當然是我們托利黨人執政了!我們爲國家做的貢獻誰比得上?!”“醜陋的託利黨,我們輝格黨比你們有百倍的理由執政!”“你們把我們共濟會放在哪裡?現在政壇裡,我們共濟會的力量才最強!”“公社黨呢?只有我們公社黨纔是真正代表人民的!你們這羣肥豬!蛀蟲!”
眼看會議就要崩壞,萊茵大吼道:“吵什麼吵!?現在就吵起來了!?皇帝還沒有死!專制還沒有結束!你們就吵起來了!之前不是說過嗎?皇帝死了以後,我們親手埋葬了君主專制,到時候誰要上臺,自己去選舉,現在吵有什麼用?!”這下會議室才安靜了下來。
萊茵若有深意地看了希優頓一眼說:“那麼此次會議的主題,即如何結束亞特的統治這個議題,我們就得出答案了,各位沒有什麼意見吧?”大家都搖了搖頭,萊因哈特繼續說:“那好吧,時間緊迫,現在就散會吧,諸位請立刻離開豪爾郡,立刻開始行動!”
大家都站了起來,快速地離開會議室,希優頓走在最後看着萊因哈特的背影說道:“萊茵哈特校長,我只希望我們所做的不被歷史唾棄就行了,至於稱頌?我真的沒有想過…”萊茵呆住,眼看着希優頓經過他的身邊,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禱:“雨果老師,請保佑我們吧!”
“公社黨、託利黨、輝格黨、共濟會、希優頓、愛麗絲克汀,在圓桌會議上的內容付諸實際,史稱‘陰謀的圓桌會議’刺殺皇帝,政變,這是一場令歷史學家無限感慨的行動,亞特所建立的強大帝國,就在這場會議之後,陷入了最危險的境地。但這是歷史選擇的,它必然會出現,誰也阻止不了。”——亞儂•海斯崔•諾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