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騎士們到達伊維爾峽谷的時候,防線正瀕臨崩潰。隨着嘹亮的號角聲,菲利普彷彿看到了希望,他奮力地帶領自己的親衛團衝向了敵陣。殘陽如血,在強大的玫瑰騎士的協助之下,菲利普擊破了泰格率領的亡靈大軍,迫使亡靈撤出了伊維爾盆地。
泰格與玫瑰騎士團接觸後很反常地退回了帝都,因爲路西法說他現在的實力很不足以挑戰整個玫瑰騎士團。玫瑰騎士圖在伊維爾勝利的時候,亞特和媚刃已經到了教廷。教廷顯得很冷清,只有幾個侍從在教皇的寢宮打掃,侍從們看到亞特和媚刃後,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是亞特大人嗎?陛下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亞特走進教宗陛下的房間,一股濃厚的死亡氣息就傳了過來。亞特幾步走到了教宗的牀邊握住了教宗的手:“陛下,我來了。”教宗有些虛弱地睜開眼慈祥地看着他:“亞特,你來了,終於又能看到你了。”
亞特有些悲傷,離開教宗沒多久教宗竟然老的這麼快。教宗說:“亞特,你進來的時候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吧?”亞特點點頭看着教宗,教宗說:“是的,我快要到時間了,我已經聽見了至高主對我的召喚。”
亞特驚道:“陛下,不會的!”教宗搖了搖頭說:“亞特,不要悲傷,人都會有這一天的,我自認爲我這一世信仰上的虔誠是不容置疑的,因此我一定會去到那榮譽的殿堂。”亞特正想說什麼,教宗阻止了他:“我明白你在北方的遭遇,你是對那兩件聖物有疑問嗎?”
亞特點點頭,教宗說道:“聖盃與聖劍,這兩件至高神教最崇高的聖物,亞特,你認爲這兩件聖物在教廷嗎?”亞特搖搖頭:“是的,陛下,我也覺得它們不在教廷。”教宗眼中閃出一絲羞愧:“這是教廷的恥辱。”
至高神教創立的時間已經不可考究了,至高神以人類的形態出現在遠古的大陸,帶着聖盃和聖劍。他出現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聖地和平曙光,也就是後來的基阿魯薩林,這是異教徒語,意爲“和平之城”。
至高主消失後他的門徒創立了至高神教,聖盃和聖劍便作爲了至高的聖物。後來隨着古帝國西進,至高神教的教廷遷到了現在的地方。很多年以後從東方來的異教徒攻陷了聖地,並將那裡改名爲基阿魯薩林,從此至高神教失去了聖地的控制,聖物也遺失了。
歷代教宗無一不想收復聖地並奪回聖物,可是因爲種種原因這個收復聖地的計劃均宣告失敗。這也成了歷代教宗的心病,甚至有一任教宗曾經宣告誰能收復聖地,誰就能享受到皇帝的待遇,一萬年前的達達尼爾曾經嘗試過,不過他也失敗了。
“亞特,這也是我的願望。”教宗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喘了幾口粗氣。“是的!陛下,我會奪回聖地的!”亞特立馬站了起來,挺直了胸膛。教宗笑了起來,引發了劇烈的咳嗽:“咳咳,亞特,你能有這樣的自行就太好了,叫玫瑰騎士陪你吧,我會以教廷的名義發出號召令,爭取號召大陸的騎士們加入你的東征。”
玫瑰騎士團在接到亞特的命令後立馬動身趕往了教廷,隨着召回玫瑰騎士的命令,一道教宗簽署,教廷頒發的號召令也傳遍了大陸。由於大陸正在進行戰爭,響應這個號召的騎士很少,等玫瑰騎士們都趕往教廷的時候也不過只有兩千名實力不等的騎士趕到了教廷報到。
教廷安排這些騎士們駐紮在教皇宮外的一座小山坡外等待着,他們之中級別最高的有七級,最低的也只是二三級剛從騎士學院畢業的騎士。按照教宗的指示,他們都將被授予玫瑰見習騎士,編入玫瑰騎士團,接受騎士團的指揮。
在騎士們等待了一天之後,亞特和十二名玫瑰騎士來到了這些騎士的駐地。訓練良好的騎士們已經推出了他們的暫時領導者,七級騎士普約爾•德羅莫。普約爾來自法蘭克南部的一個不起眼的郡。
戰爭爆發後,普約爾加入了北方的第二十一軍團任一個獨立騎兵旅指揮官。正直的騎士在軍隊中勇敢的衝鋒,直至大軍潰敗。自認爲有功的普約爾這個時候卻收到了二十一軍團軍團長的控告,指責他不顧撤退命令。憤怒的騎士直接選擇了退伍,離開了軍隊回到了家鄉。
消沉了很久的普約爾終於等到了重新得到榮譽的機會,教宗發佈了東征令,普約爾當即收拾了自己的裝備和戰馬趕到了教廷。在聽說自己將進入玫瑰騎士團成爲一名玫瑰見習的時候,普約爾十分的興奮,玫瑰騎士團,那可是大陸第一騎士團啊!
玫瑰騎士們簇擁着亞特來到駐地的時候,普約爾正整好了隊站在隊伍的前面。“東征玫瑰騎士團見習騎士共兩千人像團長報告!”普約爾挺直了胸膛,大聲地像亞特報道。亞特滿意地點了點頭。
亞特掃了一眼排成整齊方隊的騎士們,大聲地說:“歡迎諸位加入玫瑰騎士團,我們即將進行的是一個光輝的榮耀的任務,衆所周知,我們對聖地發起了無數次的東征,可是都以失敗告終,今天,我作爲大陸第一騎士團團長像大家宣佈,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成功!”
“從今天起,你們將得到真正的祝福;從今天起,你們將爲至高主而戰;從今天起你們是神聖的戰士,不要讓至高主失望,不要讓我們的人民失望,我們將帶着勝利和榮耀而歸,我們會帶着整個大陸的希望而歸!”
“或許你們有的人會問,我們的國家不是還在與可怕的亡靈和卑鄙的被放逐者作戰嗎?是的,在這裡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教宗陛下已經找到了對付我們的敵人的辦法,聖盃!聖劍!”
聽到這兩個詞的騎士們眼神中立馬閃現出了狂熱,聖盃!聖劍!這兩個令大陸所有人都爲之瘋狂地東西,這兩個至高無上的聖物!亞特滿意地看了看騎士們的表情:“是的,騎士們,聖盃和聖劍,教宗告訴我,這兩件聖物目前就在聖地基阿魯薩林,就在異教徒的手中!”
“我們唯有用異教徒的血去洗刷他們帶給我們的恥辱,洗刷他們在聖地上的瀆神行爲!等我們拿回了聖地,拿回了聖劍和聖盃,我們將成爲這個大陸最強的戰士,我們將把亡靈一掃而空,將把被放逐者徹底趕回放逐者大陸,到時候我們都是英雄!”
騎士們的情緒完全被調動起來了,亞特話鋒一轉:“可是諸位,東征我們需要面對什麼?”他看着臺下的騎士們擔憂地說:“我們將面臨一望無垠的沙漠,面臨靠吃沙子與蟲子爲生的兇殘的異教徒!你們害怕嗎?如果害怕現在離開也不會絲毫地損害你們騎士的榮耀!”
騎士們相互看了看,強烈的紀律性使他們沒有發出激烈的討論,經過了一會兒的沉默,沒有一名騎士決定離開。普約爾不卑不亢地說:“團長大人,以後請不要再說這些了,您這是在侮辱我們的騎士精神!”
亞特點點頭:“是的,騎士們,我很高興你們的表現,我收回我剛纔所說的話。現在請接受教宗陛下賜給你們的榮譽!玫瑰見習騎士勳章!”幾名侍從擡着兩個箱子走了過來,打開箱子裡面裝着一枚枚銀色玫瑰花勳章。
亞特拿起一枚仔細地別在站在前面的普約爾的右胸前與他的七級銀質騎士徽章交相輝映顯得榮光煥發。亞特鼓勵道:“勇敢的騎士,爲了榮耀拼搏吧!”普約爾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他堅定的答道:“是的,大人!”
——
塞納留斯自從亡靈平原大敗後帶着軍隊又撤回了蘭斯,放逐者議會中對於他指揮能力的爭論又高漲了起來。凌徳麗亞的犧牲和大敗仗讓塞納留斯幾乎就此垮了下去,以前滴酒不沾的塞納留斯經常被衛兵發現醉倒在蘭斯的街道上。
塞納留斯的這種意志消沉讓血精靈一族都感到了失望,現任血精靈族長的奧斯菲爾羅•逐日者親王殿下,逝去的羅薩親王的胞妹,她每日接到衛兵關於塞納留斯的報告都感到無比的傷心。
塞納留斯是血精靈第一名將,可是他現在卻如此的消沉,奧斯菲爾羅決定親自去塞納留斯的宅邸看望這個頹喪的指揮官。塞納留斯的妻子佩姬爲奧斯菲爾羅開了門:“奧斯菲爾羅殿下,您來了。”奧斯菲爾羅點了點頭,就朝宅院裡望。
佩姬嘆了口氣說:“塞納他不在,又出去喝酒了。”奧斯菲爾羅嘆了口氣說:“沒事,我在這裡等他。”奧斯菲爾羅被迎進了宅院。塞納留斯的宅院並不大,作爲總指揮官的塞納留斯他的宅院並不豪華,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宅院裡並沒有什麼僕人,佩姬親自給奧斯菲爾羅倒了杯露水。奧斯菲爾羅嘆道:“塞納留斯從前線回來後就一直這樣嗎?”佩姬幾乎要哭了出來:“是的,殿下。塞納他回來後昏迷了三天,然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每日都出去買醉,深夜又被巡邏的衛兵給擡了回來。”
奧斯菲爾羅蹙着眉頭,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消沉的塞納留斯了。也許自己的哥哥羅薩還活着的話,他應該知道該怎麼喚回塞納留斯的信心吧。佩姬和奧斯菲爾羅兩人就這樣呆呆地坐着,盼着那個揹負血精靈一族命運的塞納留斯。
蘭斯的深夜又飄起來大學,敲門的聲音傳進兩名女性血精靈的耳裡。佩姬立馬站了起來,只聽見門外一個獸人士兵的聲音傳了進來:“佩姬夫人嗎?我們在雪地裡發現了塞納留斯大人,他好像又喝醉了,能開開門把他接進去嗎?”
佩姬打開了門,看見兩名獸人戰士扶着狼狽邋遢的塞納留斯走了進來看見了奧斯菲爾羅。兩名獸人恭敬地向奧斯菲爾羅行了一禮,放下了塞納留斯便告退了。佩姬忍着淚水將塞納留斯身上的污穢清洗掉,脫掉塞納留斯的袍子扶着他回了房間。
佩姬忙完後,對奧斯菲爾羅說:“殿下,看來今天…”奧斯菲爾羅擺了擺手:“佩姬,你也睡不着吧,陪我一起等塞納留斯醒來吧,我可不希望血精靈一族的驕傲消沉到這個樣子。”佩姬點了點頭,又給奧斯菲爾羅熱了杯提神茶。
兩個女血精靈就這樣乾坐着,一個想着自己的丈夫,一個想着族人的命運。而她們的思想的焦點就是那個在房間裡醉的一塌糊塗的血精靈遊俠將軍塞納留斯。陽光突破了暴風雪的雲層又照耀在了北國大地上,塞納留斯醒了。
忍着劇烈頭疼的塞納留斯跌跌撞撞地衝出了房間,抓起一個水壺就往嘴裡灌。他舒暢地呼出了一口氣驟然發現妻子佩姬和族長奧斯菲爾羅正頂着黑眼圈看着他。塞納留斯一陣哽咽說:“奧斯菲爾羅殿下?”
奧斯菲爾羅優雅地點了點頭:“塞納留斯,你終於醒了,我等了很久了。”塞納留斯一陣尷尬問道:“殿下難道等了我一晚上嗎?”奧斯菲爾羅點了點頭,佩姬端了杯解酒茶遞給塞納留斯:“塞納,殿下從昨晚就來了,你的醜態都被她看到了。”
塞納留斯臉紅了起來,巨大的羞愧讓這個驕傲的血精靈頓時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奧斯菲爾羅微笑道:“塞納留斯,你的宅子太小了,最近議會清出了一個大宅子,你可以搬進去,我給你配幾個僕人,總爲總指揮官,沒幾個僕人可不好。”
奧斯菲爾羅的話讓塞納留斯幾乎擡不起頭來,奧斯菲爾羅繼續說:“聽說你最近挺愛喝酒?我那兒有幾瓶從人類那裡繳獲而來的白蘭地,你搬到新宅子裡了後,我給你送過去。”這句話幾乎直指塞納留斯驕傲的心。
塞納留斯直接朝奧斯菲爾羅跪了下來了哭道:“殿下!不是我故意消沉的,殿下!幾十萬戰士就這麼沒了,都變成了亡靈,臉凌徳麗亞都死在了泰格的手裡,我自責啊!殿下!”佩姬也跟着跪了下來,淚水掉在地上濺開。
奧斯菲爾羅沉默地看着低頭的塞納留斯,她忍住淚水不斷地提醒自己,自己現在是族長,是逐日者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她不能哭!“塞納留斯,自責就是你酗酒的理由嗎?你應該知道着幾十萬戰士是不會隨着你整天消耗的酒精活過來的。”
奧斯菲爾羅深呼吸了一下:“報仇纔是你現在要做的,塞納留斯,你的身上現在又添上了這幾十萬戰士的血仇,亡靈一日不除,他們一日就不能瞑目!站起來塞納留斯,整理好你的儀容,下午的會議上,我希望看到從前那個驕傲的塞納留斯!”
說完奧斯菲爾羅走了出去,等奧斯菲爾羅的身影消失了後,塞納留斯站了起來:“佩姬,去給我弄點熱水,我要洗個澡,再把我的盔甲準備好,下午我要去參加會議。”佩姬臉上露出笑容,看來塞納留斯終於恢復了!
——
“大人,至高神教在東方的唯一據點就是坦布爾城,這也是我們東征的第一站。”傑蘭特指着地圖上教廷東方的一個被沙漠包圍的城市說道。亞特看了看問道:“這裡完全被異教徒控制的地方所包圍,我們怎麼才能到達那個地方?”
傑蘭特皺眉道:“阻斷我們和坦布爾聯繫的一個異教徒部落是遜尼部落,這個部落至少有三萬名戰士,我們人少想要穿過這個部落目前看來是不可能的。”他的手指移到了教廷的南方:“這裡是教廷控制的一個港口,這裡有一支受教廷指揮的艦隊。”
“輝煌星艦隊。”戴維慢慢地說出了這支艦隊的名稱:“教廷與東方坦布爾城聯繫的唯一力量,也是坦布爾駐軍補給的來源。”亞特喜道:“你是說我們可以有這支艦隊運送到坦布爾?”戴維點了點頭,眉頭卻依然沒有舒展開來。
“可是輝煌星艦隊與當地海族的協議是不搭載軍隊。”傑蘭特說出了戴維的疑慮。“海族?是海倫陛下的海族嗎?”傑蘭特搖了搖頭:“是東海族,與美人魚信仰光海神不一樣,他們信仰暗海族。”
亞特也鄒起了眉:“也就是說,我們要去到坦布爾首先就要逼迫這些海族改變那個協議?”玫瑰騎士們點點頭,亞特繼續說道:“那我們就擊敗他們吧!”傑蘭特大驚:“大人!我們只有兩千多名騎士!東海族能夠戰鬥的武士至少在十萬以上!”
亞特笑了笑:“那我們就要請海倫女王陛下幫忙了!”金力道:“就是若兒的女兒,我們幫助過的海族新女皇,海倫陛下?”戴維一聽到若兒的名字顯得有些尷尬,若兒與玫瑰騎士的尷尬感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戴維說道:“大人,聯絡海倫陛下的任務就交給我吧!”衆人看着戴維都露出吃驚的神色。金力說道:“我也一起去,聖騎士戴維也改去看看若兒和她的女兒了。”面對金力的挑釁戴維難得的沒有反駁只是沉默着,看來這段往事在他的心中也留下了一段陰影。
亞特一揮手說:“就這樣決定了,戴維和金力去聯絡海族,我帶領玫瑰騎士團南下去港口與海倫的部隊會合,諸位,東征,這個榮耀的使命開始了!”
“東征,這個滿載榮耀與血腥的詞語幾乎令整個大陸的人沸騰,無數次的東征,無數次的失敗,無數的騎士和異教徒永遠地沉睡在了荒涼的沙漠裡,擁有玫瑰騎士團的亞特顯得自信滿滿,他一定會完成前人沒有完成過的勝利東征!”——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