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神下凡的曙光

“大人?”傑蘭特搖了搖騎在馬上發呆的亞特:“大人,可以出發了。”亞特一愣:“哦?先生,那我們出發吧?”亞特已經在袍子裡套上了“光芒之牆”頸上也戴上了“聖母之淚”還不到二十的他顯得有些稚嫩,白皙的臉龐使他在風中有些單薄。

玫瑰騎士團加上亞特一共十三人,每人騎着一匹精良的南方馬。每人的臉上都顯出凝重的表情,儘管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大陸最強的一股力量,可是他們清楚自己所面臨的極度困難的任務。

玫瑰橄欖軍團追擊塞納留斯的軍隊一直到威爾士郡,這裡離帝都只有一個郡了。帝都的瘟疫似乎蔓延到了這裡,在樞機主教路加爲首的戰鬥神父清潔下將威爾士郡的瘟疫遏制住。不過擁有二十萬人口的威爾士郡倖存下來的平民只有不過寥寥數萬人。

菲利普現在是玫瑰橄欖軍團的副指揮官,但他依然對教廷來的路加尊敬有加。“路加大人,這場瘟疫可真可怕。”有着一副白鬍子的路加和藹地對菲利普說:“孩子,面對黑暗不要心存畏懼,至高主和他的僕人會幫助光明獲得勝利的。

菲利普點點頭,只得命令手下士兵將已經死亡的平民屍體聚攏在一起,然後放火燒掉,用來杜絕這些屍體再站起來。連日來與這些亡靈殭屍作戰,軍隊的士氣顯得有些低迷。很多士兵在死亡過後又站起來,讓往日的戰友很難對它舉起武器。

這場瘟疫十分可怕,短短一個月就蔓延了帝國北方的大部分土地。塞納留斯只能收攏殘軍到蘭斯瑟堡一線做着防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可怕的部隊。不過好在,擁有強大魔法和力量的被放逐者軍隊牢牢地守住了蘭斯瑟堡防線。

泰格已經完全失去了心智,在他的眼中唯有服從路西法的命令這個意識。艾米發現了他的不正常,在規勸失敗後決定帶着莉莉和雲夢離開帝都往南逃奔亞特。雲夢整日以淚洗面,不久前才失去了丈夫,現在又失去了自己的兒子,令她的精神接近崩潰。

“快點,姐姐,夫人。”莉莉拿着簡單的行李招呼着艾米和雲夢。艾米與雲夢相互攙扶着,在夜色中躲避着亡靈殭屍的巡邏路線。莉莉知道在靠近城門的一個角落,城牆下有一個只能容一個人鑽出的小洞,她們決定從那裡逃離帝都,然後再一路南下。

“母親,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兒呢?”泰格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艾米一陣驚呼,扶住就要癱倒的雲夢。莉莉叫道:“夫人?!”然後擋在兩人的前面。泰格陰沉沉地說:“莉莉,我知道亞特喜歡你,可是我現在很討厭他,該死的!我的弟弟竟然是玫瑰騎士團的團長!竟然要阻攔我和主人的神話!?”

莉莉憤怒地說:“泰格!曾經我敬佩你的騎士精神,我也認爲你和亞特大人的兄弟情誼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淹沒的!可是如今你竟然墮落到這樣的地步!”泰格嘴角抽了一下,沒有理她,而是對着抽泣的艾米說:“我的小情人,艾米,你認爲呢?我墮落了嗎?”

艾米斷斷續續地抽泣:“泰格…泰格大人,艾米一直…一直愛着您,可是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泰格面無表情:“難道今天這樣不好嗎?我擊退了入侵者,我馬上就要帶着我無敵的軍團把敵人徹底殺乾淨,爲了主人!爲了我死去的父親!”

雲夢罵道:“混蛋!你父親教過你墮落嗎?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嗎?!”泰格笑道:“母親,我就要位父親報仇了!哈哈哈,而且我會在主人的領導下創造一個新世界!一個沒有虛僞,沒有仇恨的新世界!”

雲夢大哭起來:“我的兒子,那我求你放過這兩個小女孩,我留下來陪你,如果你要去地獄,我也陪你!”泰格抽出了長劍,死亡的黑色煙霧在他的劍上纏繞:“不,母親,難道我把她們放走到我那該死的弟弟身邊嗎?不!我不會讓我那代表光明的弟弟開心,他越開心,我越憤怒!”

莉莉聽到這兒,嬌喝一聲:“住口!夫人!姐姐!快走!”她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朝高大的泰格衝了過去!泰格一把捏住莉莉的脖子,蔑笑道:“這是一隻可愛的小蝴蝶,不過蝴蝶怎麼可能傷害的了我呢?”

莉莉一陣掙扎,猛地一口咬住泰格的手腕。泰格皺眉,他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了,不過被人咬住手腕的感覺還是令他憤怒:“賤民!”他怒吼一聲擡起長劍就刺入了莉莉的胸膛!艾米和雲夢同時哭喊:“不!”莉莉像一隻斷翅的蝴蝶,頹然跌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黑暗中,泰格毫無感情地吐出一句話:“凡是阻擋我的人,都將死亡!”艾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全是與泰格在一起的浪漫場景。“艾米,真想和你看一輩子的星星。”“大人,我現在是全大陸最幸福的人了!”

——

“大人,這是第五個被亡靈侵佔的城市了,我們還是繞過去嗎?”蘭帕德偵查了前方的情況,有些憤怒地回來稟報。亞特也顯得有些悲傷,他頹然地點了點頭:“繞過去吧,我們現在要儘管趕到北方。”

維多利亞拿着水晶球不斷地監視:“大人,蘭斯去不得了。”亞特已經湊過去一看,以蘭斯要塞爲中心周圍幾個郡都在被放逐聯盟的控制下。碧兒弄着自己的長髮說道:“那我們去綠鬆森林,那裡有個精靈部落和我們的關係很好。”

亞特有些苦惱:“這片森林安全嗎?”碧兒點點頭:“應該是的,森林裡是暗夜精靈們的天下,那裡的精靈部落是一個大型部落,被放逐者想要進入森林恐怕不容易。”亞特點點頭:“那我們就去那裡吧,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出發。”

綠鬆森林的精靈和人類最近也感覺到很迷糊,被放逐者的軍隊最近大批大批地撤到了蘭斯瑟堡一線,一下就將綠鬆森林給包圍了起來。圖拉揚猜測是帝國帶部隊打了回來,自己和游擊隊應該更加活躍。

可是精靈們確認爲這些是被放逐者調來準備圍剿森林的,於是堅決不同意游擊隊的活動,而是命令游擊隊協助精靈做好森林的防禦。兩方吵了一些日子後,圖拉揚終於屈服了。可是圖拉揚心中卻顯得很開心,帝國看來在外面是贏了。

確實被放逐者潰退後有些將領建議順便清掃整個森林,特別是放逐者聯盟北方總治安官血精靈拉瑪西亞•凌光最爲支持這個決定。最終在他的爭取下,被放逐者議會決定派遣兩位聖階和兩萬軍隊進入森林進行清剿活動。

塞納留斯雖然堅決反對,不過已經是敗軍之將的他在議會中已經備有了任何地位。派遣的兩位聖階分別是獸人獵手奧金•迪斯肯和地精法師多多,奧金謹慎而力量強大,多多則擁有強大的智慧和浩瀚的知識。

議會覺得由他倆搭檔,清剿綠鬆森林應該不成問題。兩萬名獸人戰士在他倆的帶領下就進入了森林內。在擊潰兩支女獵手巡邏隊後,兩個聖階不免有些自大起來,看來森林內也沒有傳說中的那樣恐怖嘛。

由於奧金的謹慎和多多的淵博,一些暗夜精靈佈置的陷阱和魔法陣被他們輕鬆的化解。軍隊離綠鬆部落的森林城市也越來越近。暗夜精靈的長老每天都在月神與至高神的雕像下祈禱,這令圖拉揚非常的不滿意。難道祈禱就能夠獲得勝利?

終於奧金和多多的部隊出現在了暗夜精靈的森林城市希爾瑞達。“圖拉揚將軍,麻煩你和你的人暫時撤退一下,這裡由我們精靈搞定!”暗夜精靈的指揮官是一個美麗的遊俠將軍,她高傲的神色讓圖拉揚很不高興:“不,希達爾,我要和你們一起戰鬥!”

希達爾神色倨傲:“這是我們精靈的戰爭,你們是客人,我們會盡全力來保護你們的安全的!”圖拉揚大聲笑了起來:“希達爾,你看,我手下的士兵都是從蘭斯血戰倖存下來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最勇敢的戰士,感謝精靈收留了我們,今天該是我們報答的時候了!”

圖拉揚手下的士兵都歡呼了起來,他們心中,活着比死了難受。只要他們還活着,他們就忘不了在蘭斯犧牲的弟兄,心中就一直被仇恨所折磨。今天這一戰,他們每個人都抱着必死的信念。

“希達爾大人,我們早就死了,現在還活在這裡就是靠你們精靈的幫助,請成全我們吧!”士兵們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希達爾眼中露出敬佩:“勇士們,我爲我剛纔的話道歉,現在我邀請你們,我們最勇敢的盟友,能和你們並肩戰鬥使我們畢生的榮譽!”

——

森林的戰鬥已經持續了一個夜晚了。多多與三位暗夜精靈長老已經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而獸人的地面部隊依然未能攻破希爾瑞達的大門。高大的守護古樹不斷地扔出手中的巨石,弓箭手幾乎每一箭都能帶走一個獸人的生命。在城頭,圖拉揚的士兵和精靈戰士們將一波又一波衝上城頭的獸人又趕了下去!

不過兵力懸殊太大了,圖拉揚和希達爾同時感覺到了壓力。圖拉揚靠近希達爾:“希達爾大人,我們快守不住了,您快安排老弱婦孺撤退吧!”希達爾顯得有些不甘,不過面對密密麻麻的獸人,她的頭皮還是一陣發麻:“圖拉揚將軍,那城牆就交給你了,我去安排撤退!”

圖拉揚接手了防禦,他從懷裡拿出一面破爛的旗幟,一下展開赫然是曾經樹立在蘭斯城頭的帝國鳶尾花旗!他將鳶尾花旗高高豎立着大喊道:“弟兄們!我們死也要死在鳶尾花旗下,爲了帝國!爲了我們在蘭斯犧牲的弟兄,爲了北方被壓迫的同胞!殺啊!”

森林在燃火,火光使天空都黯淡了。圖拉揚脫力地靠在旗杆上,那面破爛的鳶尾花旗依舊在飄揚。無數的獸人戰士正在奮勇的攀爬城牆。圖拉揚一陣恍惚:終於要到這個時候了嗎?

“嗚——嗚嗚。”一陣號角從森林的南方傳來,圖拉揚一陣激靈,他努力的像南方張望,這號角聲是標準的人類號角,果然帝國從南邊打回來了!是哪隻部隊?皇城近衛軍?還是第五軍團?

十二位騎士簇擁着一個少年出現在圖拉揚的視野裡,他們打着一面玫瑰花旗幟。玫瑰花?圖拉揚努力地回憶帝國哪支軍團用的是玫瑰花軍旗,不過在他努力回憶的時候,精靈們爆發出一陣歡呼:“玫瑰騎士團!玫瑰騎士團!”

亞特抽出細劍:“玫瑰騎士團!衝鋒!”傑蘭特拿着納西爾聖劍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十二位騎士聖階閃耀,圖拉揚有些目瞪口呆,大陸哪一支騎士團竟然有十二位聖階!維多利亞手指翻動,一個魔法陣閃耀過後,多多和三位暗夜精靈長老出現在當空,他們都有些發矇。

維多利亞有些泄氣:“切,不過是一個稍微強一點的聖階而已,不好玩不好玩!”多多臉色憤怒揮手就是一個火球朝維多利亞飛去。維多利亞什麼都沒做,火球靠近她後,空氣中一陣閃動,火球便消失了。維多利亞大吼道:“精靈!退下!”

三位疲憊的暗夜精靈長老只得退下飄落城內不住的祈禱:“感謝月神!感謝至高神!在危機之中把玫瑰騎士團送到了我們的面前!”多多有些畏懼,面前這個同爲聖階的女魔法師顯然實力比自己要高出一大截,不過爲了魔法師的榮耀,他不得不直面這個恐怖的女人。

兩個魔法師在天空中作戰的時候,地面上奧金也被嚇了一大跳!他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同時與這麼多聖階作戰,何況着十一位聖階實力明顯比自己強大。他果斷地丟掉部隊往後逃跑,自己只是獵人,沒必要死板地恪守戰士的榮耀。

奧金後背被蘭帕德的鬥氣所傷,狼狽地逃走了。剩下獸人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們依然勇敢地與玫瑰騎士們作戰。“傑蘭特!敵人有點多,這樣下去不行啊!”蘭帕德揮劍鬥氣閃耀斬斷十幾個獸人,他喘着粗氣對着傑蘭特大吼。

傑蘭特有些焦急,可是能夠大規模殺傷這些敵人的維多利亞現在還在天空中戲耍多多呢!金力罵道:“一羣笨蛋!混蛋!你們忘了老子是誰了嗎?蘭帕德,不要在矮人面前說你不行,我會看不起你的!”

蘭帕德也回罵道:“老金力!知道你猜恢復到了聖階,那你有什麼辦法使出來讓我佩服啊!”金力哈哈大笑:“蘭帕德,記住你的話!我要是做到了,請我喝酒!”蘭帕德大劍揮舞攔腰斬斷一個獸人,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好!喝多少我都請!”

金力一錘砸扁一個獸人高喊道:“歐文!碧兒!幫我爭取時間!”歐文和碧兒相視一笑,衝到金力的前面將想要靠近他的獸人抹了脖子。亞特在戴維的保護下細劍快速飛舞,雖然他是當中實力最不濟的了,可是擁有兩件神器的他在獸人眼裡依然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金力發出一聲巨吼,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歐文罵道:“該死的老金力!能不那麼狼嚎嗎?”隨着金力的吼聲,天空瞬間變得烏雲密佈,閃電和雷霆在雲中翻滾,金力大笑道:“閃電!賜予我力量!雷霆!賜予我輝煌!”

一道道閃電劈在金力的身上,在炫目的光芒之下,金力怒吼一聲:“我來了!我看見了!我擊敗了!爲了戰鬥而戰鬥!”在衆人的驚呼中,金力變成了比城牆還要高的巨人,他周身泛白,彷彿是由最堅硬的岩石組成。無數的閃電纏繞在他的身上,使他威武地像天神一樣!

“天神下凡!”蘭帕德驚呼一聲罵道:“該死的!有得請這個老傢伙喝酒了!”天神下凡是山丘之王的絕技,只有能夠使用天神下凡的山丘之王纔是一個合格的山丘之王,不過天神下凡使用後,金力又得從聖階掉回九級,傑蘭特笑道:“看來我們當中金力的實力是最不穩定的了。”

獸人潰退了,已經不是在與敵人作戰了,而是和神作戰!在強大的獸人的心理也無法承受,太可怕了,他一擡腳,大地震動,他一揮手,閃電跳動。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傷到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將大批大批的勇敢的戰士變成焦炭。

結束了,獸人潰退了,精靈們在玫瑰騎士團的幫助下贏的了戰爭的神力!暗夜精靈們歡呼着,圖拉揚睜大了眼睛,金力站在那兒彷彿驅散了一切的黑暗,彷彿就是黑暗中最善良的曙光!圖拉揚很久沒有這麼安逸地沐浴在光輝之中了,他丟掉了武器,跪在地上虔誠地向至高的主禱告。

“你是人類?看你的軍銜還是一個軍團級?”亞特走上前搖醒閉眼禱告的圖拉揚。圖拉揚睜眼一看,竟然是個年輕的貴族!他的袍子上繡着玫瑰橄欖枝,是南方的亞特子爵!他行禮道:“蘭斯要塞副指揮官,第二軍團軍團長圖拉揚向您,玫瑰橄欖枝的主人:亞特•羅斯•迪維斯致敬!”

“玫瑰騎士團是大陸最強的騎士團,作爲第一位來到亞特身邊的玫瑰騎士金力•羅斯•蠻錘已經充分的證明了自己,‘天神下凡的曙光’,這是多年後綠鬆森林的精靈送給玫瑰騎士金力的最榮耀的稱號”——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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