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紅面色忽然一整,正色道:“現在我們所出的局勢非常被動,幾乎是只有對方出手,我們才能跟着對方的行動作出相應的舉動。”
白玉潔當然不是等閒之輩,眉頭一皺,知道口紅這樣說的意思。於是也說道:“我師傅的人皮下落不明,究竟是在以馬少雲、齊天元爲首的中國人手中,還是落入日本人手中,我們完全不得而知。不過從王天在客車上的遭遇的來看,似乎還有一夥日本人在打黃金資源的主意。”
口紅饒有興致的“哦”了一聲,示意白玉潔繼續接着往下說。
白玉潔輕咬着豐脣,臉上露出沉吟未決的神色,片刻之後才又道:“日本人是不是有兩方勢力在盯着黃金資源?”
口紅眼睛一亮,精光凜凜,順着白玉潔的思路往下猜測道:“你的意思是說王天經歷的日本人和不惜忍者的日本人是兩方互不相識的勢力?”
白玉潔臉上再次露出相見恨晚的神情,重重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個意思。”
口紅本就是聰慧靈動的人,一聽這話,一個大膽的主意在心底油然而生,兩人再次相視,微微地笑着,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時候,白玉潔的手機鈴響。
白玉潔顯然極度信任口紅,根本沒有迴避,接通電話,是小翠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這是白玉潔的第一句話,這些天凡是隻有一接通電話,說的就是這同一句話。
於是小翠便把在省城中發生的事告訴白玉潔。
白玉潔深吸一口氣,最後安慰了幾句小翠,掛斷電話。
口紅雖然身在一邊,也打只聽到了電話的內容,但也不敢妄加猜測,親切的問道:“是怎麼回事?”
白玉潔眼中淚光隱現,泫然欲泣,“阿雪不見了,這死妮子不在醫院裡好好呆着,居然自作主張,出院離開了醫院,小翠現在像個沒頭蒼蠅般的亂撞。”
口紅沉吟着道:“放心吧,我聽王天說過,姚雪是個很理智的人,絕不會做出令人失望和悲痛的事,也許她只是想暫時迴避一下你們。”
白玉潔感激地望着口紅,心中涌起一陣溫暖和感動。
窗外的天空已經逐漸黑暗下來,街道上又逐漸變得冷清寂寥,今晚忽然有夜風嘶嘶的吹拂着,幾片樹葉零星的在風中卷舞,飄飄落地。
白玉潔告辭口紅,獨自回房去了。
又過一個小時,響起了王天的敲門聲。
口紅纔剛剛從浴盆中出來,擦乾身上的水珠,冷冷的道:“進來吧。”王天今晚去赴宴,絕不僅僅是爲了吃一頓飯那麼簡單,口紅知道一定還有深層次的原因。
王天推門而入,看着口紅溼漉漉的頭髮,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額頭上還有幾粒晶瑩的水珠,便如花凝曉露,玉面生霜,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的冰清玉潔,清麗脫俗,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王天只看了一眼口紅,便覺得有些臉紅耳赤,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坐到口紅對面,感受真陣陣馥郁的淡雅清香。
口紅瞅了一眼王天,語氣中露出幾許溫柔之意,淡然道:“說吧,有什麼事,我聽着呢?”
王天尷尬的一笑,搔搔頭髮,嘆息一聲,“我早知道所謂赴宴是那麼個玩意兒,打死我,我也不去。”
口紅冷哼一聲,“你現在才知道啊?”
王天反駁道:“你早知道,爲什麼不勸阻我呢?一點團結心都沒有,真是的。”
口紅顯得有些無奈,打斷王天的話頭。“好了,好了,比在這磨磨唧唧的。宴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王天笑道:“紅姐真是料事如神。”隨後神色一變,嚴峻異常,“金隊長想借這個機會和我們一起合作。”
“我們的行動本來就要與警方配合,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口紅是很是敏感,王天的話一出口,頓時說出自己的想法,既有疑惑不解,也有一絲憤怒。
王天沉默了一下,遲疑着道:“他的意思是想借這個機會,希望你能給他引薦一下,他想加入組織。”
口紅忽然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不過笑聲裡充滿了嘲諷和譏笑,不屑一顧地道:“媽的,他以爲他是誰,隨隨便便就能進入組織,他也不沖泡尿照照自己的嘴臉,哼。你怎麼說?”
王天顯然早就意料到口紅會有這樣的的反應,所以並沒有顯示出手足無措的神色,只是很平靜地道:“我當然不敢答應他。我說我只是個小兵,說話沒有分量。”
口紅白了一眼王天,冷哼道:“你最好不要把這件事往我身上推,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王天張口彷彿還想再說什麼,口紅一個枕頭砸了過來,嗔怒道:“你還不出去,呆頭鵝一樣的坐在這裡幹什麼。”
王天抱頭逃竄,口中還不忘調侃幾句,“當護花使者啊。”
又是“呼呼呼”三個枕頭向王天身後飛來。
王天回到房中衝完一個澡,正要打開電視看看今天的新聞。
忽然收到一條短信息,是朱梓君發來的。
“嘿嘿,問我在什麼地方?這個警花姐姐可真有意思。”王天自言自語道。
回了一條,“我還在K省。”忽然覺得發短信速度很慢,還不如電話來的有效。
於是就撥通了朱梓君的號碼。
“半年前,你我聯手大破黑道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全城轟動,可是如今黑道勢力依然猖狂,真不知是警方無能,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一接通電話,就傳來朱梓君幽怨中又蘊含着淡淡憂傷的話語,像極了春天的細雨連忙不覺的灑在平靜的湖面。
王天眉頭一皺,暗道:“這可真是個工作狂,我還以爲他會說點別的話呢?”當下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語氣道:“當然是警方無能了,你我的能力擺在那裡,沒說的。廣大人民羣衆懷念我們當時的俠行義舉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句話也把可以想象得到此時一定是眉頭緊鎖的朱梓君逗樂了,吃吃的笑着。打趣道:“你還真是個臉皮厚的人,怎麼就知道人民羣衆會懷念我們啊?哼,你過得怎麼樣?”
王天心中嘿嘿一笑,終於問到點子上了,不慌不忙地道:“我吧,日子過得非常充實,同時也很驚險刺激,絕對是很多男人夢想中的情景。”
朱梓君的笑聲裡有點促狹和戲謔,“是不是美女環繞,每天在花叢中游蕩?”
王天面色一正,嚴肅認真地道:“警察同志,你怎麼能有這樣不純潔的思想?我說的是驚險刺激,不是香豔旖旎。再者說,認識你這樣的美麗警花,我還去認識其他女子幹嘛?”
朱梓君在電話裡嬌笑道:“你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