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牆鎮子的出口處,兩輛警車攔在路中間,從南往北的的通行路線被封鎖,而從北往南的車則每過一輛都有警察上車檢查。
大老遠王天就看見前方的景象,心中一動,莫非是口紅安排下的局?
眼看着身邊七個日本人不言不動,王天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一個靠近右側車窗的日本人輕輕說了句,“山本君,我們好像被中國警方盯上了。客車前後都有警車,你看——”
王天身邊的日本人忽然間睜開眼,眸子裡冷光爆射,宛如一條惡虎,嘶聲道:“慌什麼,不就是中國警方嗎?”
隨着車行速度越來越慢,客車終於在警方的示意下,停在路邊。
老李有些心驚膽戰地打開車門,五個警察手中握着槍,一擁而上。
王天和七個日本人的位置差不多在客車的後半部分,距離門口五六米遠。
警察一上車,立刻就說道:“檢查身份證,有不法分子要從龍虎縣逃往省城。請大家配合。”
檢查完一個乘客的證件,警察揮手道:“下車。”
乘客有些不解,警察氣急敗壞地道:“媽的,沒聽進嗎?滾下車去。”一嗓子吼了出來,震得車廂裡的其他乘客心頭一陣恐慌。
但凡是檢查完證件的乘客都乖乖下車,沒有人敢說什麼。
王天冷眼打量着警察的舉動,似乎要表示什麼意思。
車上的人越來越少,警察越來越向這邊靠近,王天也在這一刻聽見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身邊的日本人手腕一翻,亮出無聲手槍,與此同時其他六個日本人將手掌往口袋中摸索。
五個上車的警察,一個檢查乘客的證件,其餘四個則用槍指着車裡的每一個角落。
王天可以確定,至少有三個警察已經看見日本人的舉動,爲什麼警察還不做出行動?
車廂裡的氣氛在這一刻頓時集結,變得肅殺可怖。
七個日本人忙着應付車內的警方,自然誰也沒有膽略去注意車外的情形。
車外兩輛追蹤而來的警車停在一邊,九個警察脫下外衣和帽子,穿着頓時和普通人一樣,外面又聚集着從其他車上走下的乘客。
警察混入乘客中,各自持槍在手,將這輛客車包圍。
老李卻沒有下車,依然坐在駕駛位上,伸手摸到一把修車用的扳子,握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侄子正從人羣中向自己這邊靠近,連連和自己打眼色。
老李何等精明?也同樣不動聲色地以眼神告訴侄子車內的情況。
正當王天萬念俱焚的時候,他忽然在人羣中看到一個火紅色頭髮的高挑女子,正衝着自己連連眨眼。
果然是口紅。
就在這時,檢查證件的警察一指王天,厲聲道:“小子,你過來。”
警察上車檢查證件是按照順序來的,在王天前面還有七八個乘客沒有檢查下車,應該還輪不到王天,可是王天既然聽到了警察指名道姓的叫自己,神色間略一沉吟,望着身邊的日本人,以徵詢日本人的意見。
表面是是這樣,實則,王天此時已經暗暗提高警戒,全身關節都調整至最靈活最敏感的狀態,一擊出手,必然非死即傷。
日本人沒有什麼反應,臉色如常。
警察再次大聲斥責道:“小子,沒聽見我叫你嗎?”
王天唯唯諾諾的看了一眼警察,眼睛一眨,車廂裡空間不大,而且也不能竄起。王天的注意力放在身邊的日本人身上,忽然見到對方手臂動了動。
“嗨”,王天吐氣開聲,身子像箭矢般斜射向警察,與此同時,雙腿一張,砰地一聲重重踢在身邊日本人手腕,籠罩在袖子裡的手槍頓時脫手而飛。
“呼”的一聲,一道白光忽閃。老李手中的扳子也砸向沒了手槍的日本人,打在腦袋上,身子一歪,倒在座椅上,王天身形略到警察身後。
老李飆射而出的身子與王天擦肩而過,輕輕吐了一口氣,穩穩接住日本人飛出的手槍。
變生肘腋之間,其他幾個日本人,還沒反應過來。老李宛若天神降世般落到客車中間的走到,雙臂一展,閃電般出手,揪住兩個日本人衣襟,手上一用力,兩個日本人頓時飛向警察。
王天身形還未站穩,旋即在警察身邊飛步搶出,雙拳齊出,砰砰兩聲,然後就是骨頭的碎裂聲,兩個日本人頓時跌落在地。
警察一擁而上,死死按在地上。
前方兩米處,四個日本人正和老李纏鬥在一起。
五個警察誰都沒想到老李的竟然也是個功夫高手,日本人殺豬般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一串“砰砰砰”響聲過後,兩個日本人一個個東倒西歪趴在車裡,剩下還在車中的乘客全都戰戰兢兢縮身都椅子下。
而老李也踉蹌着倒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咻咻喘着粗氣。
王天達到兩個日本人之後,深吸一口氣,正要衝上去。
就見兩個日本人手中平平舉着手槍,背靠背,一人指着老李,一人指着王天。
場面頓時陷入僵局。
王天手無寸鐵,身邊的警察雖然持槍在手,但也無濟於事。
如此近距離的射擊,根本不需要瞄準,也絕對可以一槍斃命。
外面忽然響起了喇叭聲,一個警察高舉喇叭,喊道:“裡面的人聽着,放下武器,舉手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連續喊了三四遍,沒有起到威脅恐嚇的效用,反而是的車廂內的空氣驟然變得緊張。
王天身後就是警察,雖然有後盾,可是這些後盾卻幫不上忙。
老李連連擦着額頭上的汗水,雖然略顯疲憊,但神威凜凜,令人不敢輕視。
兩個持槍在手的日本人神色非常平靜,與周圍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很是詭異。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槍在他們手中彷彿變已經融爲一體,非常穩定,一絲不亂。
車外的人羣吵吵鬧鬧的,一片喧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集結的警察越來越多,此時他們都沒有換下警服,很明顯的圍成一圈,舉着手槍,對準客車。
另外還有一批警察負責將人羣疏散開。
王天忽然看到那個坐在自己身邊的日本人嘴巴動了一下,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