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章

靡靡之音 58章 夜殘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老頭端上來的是上好的藥草茶,裡面含着消暑的藥材,混合了薄荷的清爽,喝下去渾身舒泰。靡音窩坐在無觴懷裡,聽他說無上門的構造。

無上門整個就是一座“暗”門,每個機構的名字都是含着暗這個字的。

暗影是專門負責暗殺的。雖然不明白無上門要暗殺這個職能的部門有什麼用,不過聯想起無觴的身份,大概也是很有必要的。總不能讓大內高手去做暗殺的工作吧。

暗衛是時時保護的,每天跟着無觴到處走,也負責爲無觴和無上門之間傳遞消息。基本上就是半個跟班。不過也是最能親近門主的職位,所以應該會搶的很厲害。

暗驍是剛纔所說專門打探來求藥各個勢力的底細的,擴展開來就是探聽整個江湖秘聞和各國情報的組織。情報最重要,還需要時時應對無觴的詢問。

闇冥的身份,就是專門負責煉製丹藥的門人了。靡音記得無上門除了各種千百年流傳的丹藥以外,還會再創造一些新功效的藥劑。比如自己吃下不久的清心丸,應該就是根據自己的毒特別配置的。闇冥簡直就是科學家和藥劑師的混合,又要煉藥,又要科研開發。想來也十分有趣。

暗符的作用分兩種,一種是天符,專門負責與其他門派和勢力的溝通,畢竟還是需要有人去和他們談事情,需要有人蔘加什麼武林大會,需要有人拋頭露面;另一種是地符,負責的是無上門內部的各堂聯繫,還有在無觴不在的時候,管理這裡。

剛纔開門的老頭,就是地符一員,但還不是暗符堂主。各堂堂主都以單字命名,取得是暗字之後的那個,分別是影、衛、驍、冥和符,能得這幾個字是驕傲,所以捨棄了本來的名字也榮耀非常。無上門雖然分得細緻,但是大權依然掌握在無觴手中。靡音剛聽到這些堂主作用的時候還在考慮,萬一離開時間很長,他們會不會“謀權篡位”。後來一想,暗符和暗衛都會跟無觴直接聯繫,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被打回原形。暗影暗驍也是根據無觴的調動,離開無上門就只是普通人,暗影怎麼可能殺的了無觴,恐怕那些武功都是他傳的。而闇冥,據說是世外高人不假,卻很少有人會武功。無觴的絕豔才才,就算對付天下四國依然易如反掌,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無上門。

無觴說了半個時辰,於是不過半個時辰廳內就跪着幾人。數來數去,只有四個。也就是還有一堂堂主未到。無觴看似毫不在意,只是一手攬着靡音讓他靠的更舒服,另一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動,垂着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跪着的人不敢動,因爲無觴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玩笑的意思。那老頭也說,他久未上山,大概也是有事纔回來的。

忽的睜眼,時辰到了。無觴手指的動作一停,下面的人都嚥了口口水。

無觴說:“影那?”靡音這才知道原來暗影堂主未到。

老頭站在一邊,端茶倒水,這時也不得不彎腰:“暗影堂主他……至今還未聯繫到。”心裡把那小子罵了幾回,什麼時候不在都行,偏偏門主回來了,他不在。暗影那邊已經雞飛狗跳,生怕主上一個怪罪,全體受罰。

無觴說:“算了。不等他。”語氣倒是溫和,下面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無觴卻緊接着給了他們一個震撼:“通知全部暗影,三天內誰能取了他們堂主的暗影令來見我,我就讓他當下任堂主。無論是誰。”

這話一出,下面都有點愣了。暗影令就是堂主的象徵,不死不會離身。現在主上的意思就是要廢了他,反正暗影負責的就是暗殺,誰的暗殺伎倆好,就可以當下任暗影堂主。還好自己還在這附近,要是如影那麼倒黴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無觴說:“我這次回來,要做幾件事情。”下面還是寂靜,都等着他吩咐。靡音觀察了四人,三個是男人,另一個確實是女人。生得百媚千嬌,玲瓏剔透,一雙鳳眼含情脈脈。不知道是哪堂堂主。另外三個,一個看起來是朗朗書生,一身青袍清秀俊逸;一個面帶三分邪氣,臉如刀斧削成的很硬朗;最後一個竟也是個老頭,而且身體看起來不是很好,沒有看門的那老兒挺立,跪在地上都讓人覺得搖搖欲墜。

“驍,無上門門前,什麼時候有了那麼多人?你是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還是找不到他們的弱點?”無觴說着,靡音開始注意,他發現是那個看起來很有些邪氣的男人回神擡頭,就明白那人就是驍。

驍什麼解釋都沒有,剛擡了頭就低了下去:“屬下知錯。”

“符。”無觴端着杯子送到靡音嘴邊,讓他把剛呈上的新茶喝下。

“屬下在。”居然是那個女人,她自己承擔了天符和地符的工作?看起來還真讓人不敢相信。不過那女人波光流動,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穿着錦繡花裙,纖細柔弱,卻好似在袖口也藏了暗器,如果細細聞來,周身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無觴放下茶杯的手指又開始敲了,說:“十二個時辰之後如果山腰以上還是這麼多人,你和驍就各領三十鞭。施刑者按門規。”

“是。”兩人異口同聲,但是明顯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比起那個半個時辰趕到,還是十二個時辰讓那些沒用的人都消失更容易一點。

“冥。”聽了無觴的喊聲,那老頭才顫巍巍的擡頭。無觴說:“讓我知道你再做那些沒有用的丹藥,你就把自己扔進煉丹爐子裡。”

老頭慌忙低頭:“主上……”

無觴揮了揮手:“別犯了錯才知道叫我。看了你就煩。”

說了半天,就那個書生一樣的人沒有被點名。他就是衛了。應該也是無觴最親近的堂主。那人雖然跪在下面,卻一點沒有屈尊的意思,腰桿仍然直直的,笑起來也是如沐春風。那三人領了命令就趕緊離開,生怕再揪住錯處,只留下衛。

衛笑着擡頭:“主上,還有吩咐?”

無觴說:“以後暗衛,都歸他管。你認識一下,免得日後認錯了主。音兒,見見影衛堂主,衛。”說着就讓靡音起身。衛隨着無觴的動作,也跟着起身。他剛纔就看到一直穩穩坐在無觴身上的人,卻始終不敢問究竟是誰。雖然暗衛每日都有幾人跟着主上,但是對於他的生活,無上門是沒人敢過問的。暗衛也都知道這個道理,絕對不會吐出一字。上次有暗衛回來說要領罰,可是原因還是死死咬住。本以爲天下再不會有和主上一樣脫塵絕色的人物了,誰知他帶回的人竟然可以和他一爭高下,同時入眼竟也分不出誰更美。若說還有誰能配的上無觴,也就這個人莫數。

靡音走到衛跟前,毫不猶豫的審視他。剛纔在遠處不過看了個大概,如今看到衛的眼裡,也有和他同樣的揣測。靡音揣測的是他的性格,而衛在考慮他到底有沒有資格作自己的主人。主上的手段非同尋常,可是和他一樣漂亮的人卻不一定有和他一樣的能力。不過看向靡音的目光,都被他牢牢的擒住,衛就轉而一笑:有意思,他根本不怕我,還在挑釁。主上的意思,應該也有讓自己選擇的權利,如果不願跟隨,主上絕對不會勉強吧。

衛轉向無觴:“屬下明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令主上高看一眼。

無觴知他想法,覺得還是另外再囑咐一下才好。便說:“你要知道,音兒不單是你暗衛之主,日後也是這無上門之主。該怎麼做,衛,你不用我多說。”

衛一驚,但是表面上仍然未露分毫。竟然是這般重要嗎?如果只是暗衛之主,那麼只需要時時聽他調遣,這個職務並不一定門主所屬。但是如果他是未來無上門之主,也就是在保護主上的同時,也要有人保護這位公子。

衛再次低頭:“屬下明白。這位……”

無觴說:“楚然。”剛纔還聽着叫音兒那,原來大名叫楚然。衛說:“楚然公子怎樣安排?主上您是否親賜武功?”

無觴說:“自然。但,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他人。”

等他們都離開,那看門老頭又回來了:“主上,茯苓小駐已經收拾出來了,這位公子是否……”看主上寶貝的樣子,索性找了個最靠近無上閣的院落給他。茯苓小駐是門內數一數二的園子,四季花開美不勝收。

無觴說:“他隨我一起住無上閣。吃穿用度都隨我。”說罷,就帶着靡音回了後院。

一句話把老頭的滿腔熱血塞了回去。

無上閣自然是門主所住,居高臨下,與其他院落相距很遠。閣內有山澗清泉引入,又有百花相伴。無觴久未回來也清潔一新,看樣子時時清掃。無觴說那些花朵是經過精心挑選,只是住在這裡,長年累月都可功力大增。

入了內室,無觴才說:“怎樣?”

靡音知他問的是無上門,便道:“自然是不錯。可惜未看到暗影堂主。”

無觴說:“三日後你就可以看到新的。”

靡音說:“暗衛堂主居然不知我身份?難道他從未跟隨你過?”想到書生模樣卻用了略帶殺氣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覺得滑稽可笑。

無觴說:“衛平時吟詩作畫,很少出無上崖。他不喜歡跟着我的差事,但盡力教別人來做。多年未出差錯。”

“原來如此。不過那個符,當真是有些手段。”

“哦?音兒怎麼曉得?”無觴摟他,剛纔在廳內見他眯着眼睛到處張望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看人。索性不打擾他,只交代部分任務讓他看個清楚。

“她渾身的血腥氣……幾乎蓋住了胭脂水粉。”那味道很像以前的手下,平時看起來瘦弱的不行,拿起槍來能連發兩百發不會顫抖。隱隱傳來的味道,只有經歷過修羅地獄才能體會其中的殘酷。雖然眼眸間秋水伊人,不過男人到她手裡也只有乖乖聽話吧。想到這裡,靡音覺得有點累,怎麼走來走去還是離不開殺戮那?

無觴眼看他皺眉,心裡已經明白。雖然靡音對這些事情能夠看透,覺得習以爲常但始終放不下一些事情。那也是他一直希望靡音自己說出的。他的靈魂到底從何處來,經歷的是怎樣的生活,爲什麼總是那樣淡然。還有,爲什麼總是害怕被丟下,甚至忍不住拿自己做賭注。給他一切,他都不希罕,渴求的溫暖又時時害怕逃走。讓無觴沒辦法開口探究,只能等他說,然後才能知道他到底希望什麼。

靡音沉在自己的思緒裡,絲毫沒有注意到無觴的手臂已經越收越緊。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抓住他,不然他離開。給他暗衛,更多的是希望給他一個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的藉口。靡音對責任是有逃避,但是一旦給了他責任又絕對會義無反顧。這在月國已經讓無觴看透。而且,在這裡,無上崖,沒有了干擾,就把這個身體變成自己的。靡音的困惑和責任一樣,不過是逃避。只要把這個關係丟給他,他就一定會接下來。無觴對這個還是有信心的。

十二時辰,無上崖確實恢復了平靜。驍和符送了一口氣,如果捱了那三十鞭子,肯定要養上一個月才能動彈。無上門的鞭子是勾刺倒掛,沾了特製的藥,打上去不但會勾下一條皮肉,還會癢痛難抑。符說過,對待背叛無上門的人,只要十鞭子就可以了。主上這次也明白他們肯定能做到,所以才下了這麼個數吧。

驍剛從外面趕回來,就看到衛站在茯苓小駐院裡,不知道在看什麼。

“喂。”聲音一出,衛馬上回頭:“噓。”

“怎麼了?”雖然還有些勞累,但衛的舉動確實讓他很好奇。這書呆子不在自己房間寫字畫畫,居然跑來這裡?

衛輕聲說:“主上和楚公子在那。你要是太大聲,他們會聽到。”

驍說:“你居然偷看主上?”

衛挑着眉毛說:“我在護駕。”一臉得意。

驍看過去,果然看到透過層層竹林倒影,無上閣中的兩人正坐在一起。無觴側坐在亭臺的欄杆邊,而靡音背靠着他。兩人的臉靠的很近,只是靡音一個小小的側頭就能親吻上的距離。無觴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纏着他的舌頭不放。靡音剛開始是順從,後來竟開始躲,只是沒有刻意,反而更好像嬉戲一樣,靈活的閃避。越是逃,越有勾引的味道。無觴的手從他身後探進衣襟,撫着凝脂逗弄。靡音動了動,衣襟就順着不算豐盈的身體滑落,一派春光能迷晃了所有人的眼。當無觴的手終於從後面的衣襬直直穿過,捏到靡音的下巴,就向自己的放下按了下來讓他不能動彈,懲罰似的含着他的舌尖。細碎的光芒從紫色的瞳孔流出,靡音閉眼,不讓他誘惑自己。

無觴知道衛和驍就在那裡看,不過還是沒有制止。靡音就是他的人,一兩個吻到是更能坐實他們的關係,也讓衛能安心的保護。何況隔着這麼遠,音兒臉上的美是不會被看到的。靡音已經忘了周圍,那就讓他再沉下去,再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