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包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她繼續逼問。
“我……”薇拉窒言,是的,她的包裡爲什麼會有不屬於她的東西?即便是左野磔親手丟棄掉,她也沒有理由去廢紙簍裡撿回來。
“是磔給你的嗎?”
薇拉納納的說道:“是我……在廢紙簍裡撿回來的,磔把它扔了,我……”
“你什麼?你覺得這對你來說意味着是一個機會,是嗎?”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薇拉霍然搖頭。
“那你爲什麼要撿回來?爲什麼要讓它流出去?!”初音綺羅用她擅用的方式繼續逼問幾乎招架不住的薇拉。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把它撿回來,我只是這麼想。”
“不是,你不是這麼想的,你是覺得它對你來說是一個契機,你只需要把它交給上官琦,你就有可能跟磔在一起,你是這麼想的!”
“不!我沒有這麼想!我沒有!!”薇拉不住的搖頭,她不知道爲什麼她會回去撿那張已被揉成一團的紙,她不知道,她只是很本能的去做了,她並不知道,左野磔回工作間拿落下的腕錶時,還不自覺的扭頭看了眼躺在廢紙簍裡的那團紙,他當時以爲,那團紙就是他扔掉的離婚協議書。
初音綺羅深瞥着她,眯着眸,她要的就是這效果,她頓下來,靜看了她幾秒,緩了緩:“薇拉,請原諒我用這樣的語氣,我只是讓你說出壓抑在心底的想法,我是專業的心理諮詢師,我知道你需要一個泄口。”
“我不知道,我跟他不可能?我們相距何止千萬裡?”
“愛情不分國界,不分階層,愛了就是愛了。我希望你能循着你自己的心去走。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如願以償,而不是一個人,灰溜溜的回到s國,繼續當那個灰頭土面搞研究的灰姑娘。”
薇拉愣愣的看着她,看着這個還算不上熟悉的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初音綺羅走過來,摟了摟她,她的身上,還帶了某個男人的氣息,她附在她的肩膀輕輕的勸說道:“薇拉,你是個好姑娘,我跟磔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不想再看着他爲了上官琦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撕心裂肺,你秉性淳良,相比於她,更適合磔。”
日後也更好對付。這麼愚蠢。
初音綺羅也曾問過自己爲什麼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她幾乎不用多想,就能給自己一個切實的答案,相比起薇拉這個傻大姑,上官琦更難對付。
而且,她看上官琦百般不順,先把她驅離,再籍着與薇拉的所謂友誼與左野磔重修關係……這是的她的如意算盤。
上官琦只要存在一天,她都不可能與左野磔重修關係。她得不到的,爲什麼要便宜這個賤人?
“我沒有辦法,我不能破壞別人的婚姻。”薇拉腦子亂亂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知道爲什麼被初音綺羅一說,就心浮氣躁,原本不該祈望的,現在通通離職變得很逼切的想要去爭取。
“他們離婚了,他們只是差一道手續,他們已經達成離婚協議,連佩兒都給了上官琦,你們之間再沒有什麼障礙。你可以爭取你想要的,這並沒有錯。”
薇拉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什麼都想不到。
“磔會在下午就這個事件在左野集團舉行新聞發佈會,他離婚的事情鬧事得很轟動,引發輿論強烈關注,這是你留下來的唯一機會。”初音綺羅暗示性的在她的耳邊說了句,鬆開她,後退了一步。
她從包裡抽出一個記者證:“這是我朋友的記者證,她也受邀出席這個記者會,你可以用這個進入會場。”
她把記者證擱在旁邊的矮桌上,再度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而背對着她的薇拉,則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個記者證,完全沒有發覺初音綺羅脣邊揚起的詭異笑容。
這個記者證是她要徐承哲弄來的,她在東京沒有什麼過硬的人脈,就算有,她也不想暴露自己,如果是徐承哲出面,左野磔最多也只懷疑到程致遠的頭上來。
她打電話讓徐承哲幫忙的時候,徐承哲甚至什麼都沒有問,半小時後就回電給她說:“過來拿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各取所需,也就是這麼個意思了。她用自己交換,也很划算不是嗎?至少,她也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也有這方面的需要,而徐承哲則是秉乘了他boss的行事風格,對於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從來不多問,她喜歡這樣聰明的男人。
薇拉終是緩緩彎腰,低眸拿起了那個證件,完全沒有考慮過初音綺羅爲什麼要這麼做?
或者說,她已經被她說動心了,根本不想去考慮她的居心可測。
初音綺羅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面無表情的回到了徐承哲的房間。
徐承哲還在酣睡,他的老闆竟然也沒有給他派遣任務,程致遠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可惜也被上官琦這個賤人弄得妻離子散。
她坐到了牀邊,靜靜的看着徐承哲立體的臉,徐承哲睜開眼睫,看了她一眼:“盯着我看做什麼?”
“突然覺得你也算是好男人。可惜我已經陷入太深,不然……”
“我們說好的……”徐承哲皺皺眉,從牀上起來,這個男人每次醒來,都不會賴牀。
“我知道。”
徐承哲瞄一眼邊上的電子鐘:“你該離開了。”
“你真無情。”初音綺音微微怨懟的剮他一眼,卻也無比爽快的拿起包從牀上直起身來:“下次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徐承哲走至衣櫥邊拿了黑灰色的襯衫穿起,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人說:“初音,我們的關係到此爲止吧。”
初音綺羅眯眯眸,卻也是犀利的答了一句:“好。”因由也不問。
“你是個聰明人。”徐承哲轉過身來,一顆一顆的扣好釦子:“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你什麼意思?”初音綺羅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她知道他並不簡單,並沒有想到他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程總與韓小姐已經結束婚姻關係,他不會因爲韓小姐而再出手幫你,我也一樣,你好自爲之。”徐承哲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的意思他相信這個高學歷高智商的女人會懂。
左野磔並不是她能夠駕馭的男人,他從來就不是任人擺佈的人,不動聲色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初音綺羅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要謝謝你的溫馨提示,不管怎麼樣,跟你在一起還是挺開心的,只是沒有料到我們的關係結束得這麼快。”
徐承哲只深看着她。
初音綺羅轉身爽趣離開客房,沒想到出門即遇到從總統套房下來的程致遠。
“程總,很久不見。”初音綺羅鬆開門把,與突然到訪的程致遠敷衍咧咧嘴。
程致遠向來不把她放在眼內,當初,她對上官琦動的那些小手腳被左野磔識穿,他看在韓寧的面子上把這事擋了下來,現在,既然沒有什麼關係了,也不必搭理這樣的人。
他只是微一點頭,銳眸便窺向房內。
“我只是來拿個東西,先走了。”初音綺羅兀自解釋,然後擡步走往電梯口。
程致遠側是微微回首看了看她,擡步往房間內走:“我來得不是時候?”
“她本來就要走。”徐承哲已經穿好西裝,正地打領帶。
“這女人不適合你。”程致遠很少管屬下的私事,他一直知道徐承哲跟初音綺羅的事,不過沒多放在心上,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捱,承哲也虧不着。
“所以甩掉了。”
“雖然我很不想過問你的私事,但是,這女人還是少惹爲妙。”
“知道。”徐承哲低着眸點點頭:“你親自下來,是有什麼變故嗎?”
“左野磔約了我商談y國能源開發的事情,據說那邊局勢有變化,你給我準備些資料。”程致遠把左野磔助手發來的文件交給徐承哲。
“他不是應該焦頭爛額的應對離婚傳聞的事件中嗎?怎麼有時間關注這些事情?”徐承哲一邊接過,一邊快速瀏覽文件上的內容。
“你以爲他是誰?他如果因爲這樣一點小事就手忙腳亂,左野集團能成爲亞洲最大金融體嗎?去辦吧。”程致遠交代完,轉身就想出門。
“程總,你現在需要去哪裡嗎?”徐承哲平時並不會過問老闆的事情,但是他今天,似乎感覺他會做些什麼事出來,也許是出於本能的反應,他問了。
“去辦我該辦的事情。”
徐承哲佇在原地看着他:“左野磔會在下午召開記者會,我想應該是澄清離婚疑雲的事情。”
“他不會離的,他如若那麼笨的同意離婚,那真的該擔心他的資產會不會最後成爲我的囊中物。”程致遠走至門口回頭看他看一眼,冷冷的說。
所以,新聞發佈會,應該只是一場公關危機應對的慣用手法。內容他不用猜也想得到,沒走至法庭,他們的婚姻都不算完,而離婚協議書這樣的東西,隨時可以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