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宇耀宗話音一落,緊接着神壇的四周,擺放的十幾門鋼炮應聲向天空發射了炮彈,隨着轟隆隆的巨響傳開,這一場武鬥大會也正式展開了。
就在這時候,神壇入場的地方,鐵門忽然徐徐被打開,而從鐵門的另一側,一羣人影緩緩走進了衆人的視線。
首先走去人眼中的,便是驚宇家族的大公子,也就是驚宇流芸的大伯父,驚宇鎮濤,而在他其後,便是一衆出自於驚宇家族的內家強者了。
當他們走入神壇之中的時候,一種無形的威壓頓時瀰漫了開來,這是有多少名的內家中階武者啊?看起來簡直就是一股不小的勢力,這樣的實力,無論是在哪裡出現,都會行成一種強有力的威懾力,而他們,便是驚宇家族中堅力量的存在了。
張凱威眼神越發深沉了起來,僅僅是這些人,便給人一衆極爲震撼的效果了,尤其是驚宇耀宗的那一句話,生死不論!
好一個生死不論啊,難道他是想借着此次比武大會,悄無聲息的把這幾個對驚宇家族還能構成威脅的家族,勢力都清除了嗎?
其實赴往這一次的武鬥大會,張凱威已經把張家的絕大部分精銳都帶來了,爲的就是想要給秦霜七撐夠了足夠的場面,此刻他只希望秦霜七真的能夠出現在這裡,否則今天這裡,真的要成爲了他張家的鴻門宴了。
張家已經遭受過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實在經不起再一次的挫折了。
這時李晴兒似乎看出了張凱威心中的不穩,她伸出手,握在了張凱威的手上。後者轉過目光時,李晴兒則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他應該會來的,我們應該相信他。”
張凱威淡淡笑了笑,剛剛還是他安慰這李晴兒,可現在武鬥大會正式開場的時候,竟然是李晴兒在安慰着他,當下張凱威的心中穩定了許多。
而在這時,另一處角落,所有人都望及不到的地方,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巨石之上,猶如看着一齣戲一般,看着腳下所發生的一切。
男人顯中年之態,卻微微有些佝僂,衣衫襤褸卻有種狂放不羈的氣質,長長的鬍鬚,頹廢十足。
他長長打了個哈欠,突然席地而坐,悠然道:“劉芸吶,這都已經開場了,你說那個男人還能來嗎?”
驚宇流芸眼中始終掛着冷霜,淡冷道:“在我眼中,他不是萎縮不出的人,所以我敢肯定,他會出現的。”
“哦?這麼瞭解他?”
男人,便是驚宇流芸的父親,驚宇諸宸,在這驚宇家族之中,也就他會以這樣調侃的語氣和驚宇流芸對話了。
誰都認爲他沒有半點修爲,就連驚宇流芸也是如此,真不知該說他是荒唐公子也好,還是悠閒散人也好。
驚宇流芸回憶着曾經和秦霜七經歷過的那些,突然想起那個呆呆傻傻的他,一絲琢磨不透的笑意在她眼中一閃而過。
冷漠一笑,她道:“並不是我瞭解他,如果他是個膽小如鼠的人,你認爲他能擁有今天的實力嗎?年輕一輩中,他是第一個擊敗我的人。”
驚宇諸宸撇了撇嘴,不經意似的道:“所以他是最後一個,但也不將久存於人世間的人,對嗎?”
驚宇流芸並沒有說什麼,這一點,是已經註定的,她敢肯定。
這時,驚宇諸宸轉過了頭,擡起頭看向驚宇流芸,突然一臉神秘的笑容。道:“劉芸,父親和你打個賭怎麼樣?”
驚宇流芸眉頭微挑,側過頭看着自己的父親,毫不帶尊敬之意道:“什麼賭?”
“我賭,你不會贏。”
驚宇諸宸本來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爲什麼?”驚宇流芸冷然的問道,顯然對於驚宇諸宸所說的她感到很不高興。
雖然看出了驚宇流芸的不高興,但驚宇諸宸卻並沒有半點退卻的想法,而是理所當然道:“很簡單,就憑你現在這幅模樣,不需要決戰,從一開始,你就已經輸了。”
驚宇流芸一臉的不屑於顧,她明白父親所說,但在她的眼裡,驚宇諸宸說的一切都像是從瘋子口中說出來的一樣,沒有一點的可信度。
果然,驚宇流芸幽紫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怒意,語氣更是加重了幾分威脅,道:“別以爲你是我的生父,我就不敢教訓你。”
驚宇諸宸竟然突然嬉笑起來,定了定目光,笑道:“不然呢?難道你真會教訓我這個老爸?”
“你!”
對於驚宇諸宸,驚宇流芸的無奈是無以復加的,他就如同流氓一樣,低氣,卻又讓人憎恨。
“我終於知道了爺爺爲什麼不會把驚宇家族的繼承權放在你的身上了,因爲你根本不夠資格。”
驚宇諸宸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最瞭解我的人,應該就是小芸你了,難道你認爲我在乎過那些嗎?”
驚宇流芸沒有說什麼,似乎也是這麼回事,相比那些金錢和權勢,對他來說哪個有比酒更重要的呢?
只是,自己的母親是誰,還有在她出生以前驚宇諸宸的故事,驚宇流芸根本一無所知,世人只知道驚宇諸宸傻人有傻福,居然生育出驚宇流芸這樣的天之驕女。
驚宇流芸沒有再說什麼,但對於這個賭,她卻是充滿了不屑的。
曾經被自己視爲螻蟻的人,雖然在他手上失敗過一次,但驚宇流芸卻堅信,她絕不會再失敗第二次。
“嗚~看吧,好戲應該馬上開場了。”
順着驚宇諸宸的目光,驚宇流芸向下望去。
此時,驚宇鎮濤等人已然全部出現在神壇之中,而在神壇外圍的地方,一些內家武者也緩緩走入場中。
而這些有權勢的家族之中,可以說也就只有張家的陣容還算強勢一些,在這些內家武者之中,不乏一些內家中階的武者,其中更是有着曾經楊家第一高手楊申助陣,這便讓張家底氣足了一些。
可殊不知,但凡壓軸的人,卻總是最後纔出現的,就像是一直都不曾露面的驚宇流芸。
也許很多人都以爲,驚宇家族並不會讓驚宇流芸現身,但張凱威可不這麼認爲,既然是陰謀,那麼就等於在背後一定醞釀着什麼。
這時,驚宇鎮濤首先走在場內,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盯着場上的所有人,極具威嚴的聲音道:“現在,有誰願意第一個上場?”
當他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這個人個頭不算太高,僅僅170公分而已,但寬實壯碩的身體卻仍然給人一種結實的感覺。
當他藍紫色相間的衣服上,一枚長劍的標誌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時,巨石之上的驚宇流芸眉頭微皺,小嘴張了張,忍不住道:“青山劍宗?沒想到他們也想湊這個熱鬧。”
果不其然,當這個中年人出現後,在他身後,有三個熟悉的人影也雀躍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他們三,便是當初與靜音閣交換弟子交流學習的人,穆樂康,小荷,當然還有着一臉沉靜的雅蕊。
相比之前,他們三個已經變得成熟非常多了,尤其是雅蕊,修爲竟然較之前更爲精盡了許多。
倒是穆樂康,仍然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因爲有雅蕊的存在,所以他要收斂許多。
小荷駐足,漂亮的眼睛向周圍掃了好幾圈,卻沒有找到那個她要見到的人的存在。
“奇怪,清音閣的長老怎麼沒在這裡啊?他們家族武鬥大會,難道她不應該出現嗎?”
聽着小荷疑問,穆樂康在一旁打着哈哈說道:“誰知道,不過她一定想不到,我們也會來到這裡,呵呵。”
他們兩個人一直在閒聊着,卻只有雅蕊自己一個人保持着沉默。
許久以來,她都在以驚宇流芸爲目標,想要超越她,所以她纔會異常刻苦的努力,雖然明知道她們之間的差距,可不甘心的她,就是想要能夠在有朝一日超越她。所以,雅蕊有着很大的進步,應該說還是受到驚宇流芸的“鼓舞”。
這時,那名穿着藍紫色相間衣服的中年男子沉了沉嗓子,道:“我是青山劍宗的第三代長老,不如就讓我們青山劍宗先來領教一下吧。”
驚宇鎮濤挑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前,這時好戲的前奏而已,他並沒有什麼興致與他多閒聊什麼,緊接着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但請記住我們開場時所說的話,生死不論。”
聽他如此說,這青山劍宗的第三代長老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扯起了一絲笑容,道:“好,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說着,他向後看去,眼神示意下,穆樂康從其中走了出來。
這一次,青山劍宗帶着三名均有着不凡潛力的三名弟子出來,不僅要探一掏這羊皮卷,另外原因只是想要讓他們多多增進一些閱歷,也免得被人說爲他們是溫室的花朵。
張凱威坐在觀武臺的一角處,靜靜的看着這一切,他並不打算做這個出頭鳥,那就先讓其他人探探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