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玉芷翻了個白眼,繼續整理着各國間諜送來的資料。
“咳~~~~”
容嵐嘴角帶着譏誚,修長的手指敲打在各國皇室的畫像上。
“咳~~~~”
子魚、子燕互相對視一眼,便又忙着從剛捕來的毒蛇口中取出毒液。
“咳~~~~”
“我說小晴,”容枼皺着眉,“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了,你也別再責怪自己了。”
“我怎麼會責怪自己呢~~~~”無視周圍人冒火的表情,她繼續感傷道:“我只是責怪上天罷了~~~~怎麼偏偏是我落水?落水也就罷了,怎麼偏偏給‘蜀雲’的皇子撞見?撞見也就罷了,怎麼偏偏真容給人看見?”說完她捂住臉,“我還有什麼顏面見人啊~~~~”
玉芷青筋抽動,“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下一步該怎麼做?總不能一直關着他們吧。”
“乾脆把用在那個‘玄國’‘影衛’身上的□□也用在他們身上吧,只要敢泄露半句,就會停止送解藥。”子魚獻寶似的趕緊掏出一個小瓷瓶。
“不行。”容晴鬆開手撐着頭,“他們畢竟是皇子,如果被麒鳳夜知道,原本一直保持平穩的狀態就會被打破。”
聽她居然直呼一位王的姓名,其他幾人都有些訝異。
不過,最近‘玄國’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白染的身份不止一個‘影衛’那麼簡單?如果是這樣,那蘭傾……容晴轉頭看着容嵐,“‘玄國’皇室的畫像已經蒐集好了嗎?”
容嵐搖頭,“‘玄國’一向隱秘措施做的極好,對於它的皇室我們僅僅知道其成員稀少,玄王似乎只有三位皇子。”
“這樣啊……”容晴加深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那其他國家呢?”玉芷問。
“同樣隱秘的還有‘聖國’,由於是女尊國家所以戒心一向很重,不過‘聖國’民間盛傳其唯一的繼承人似乎得了什麼怪病,至今昏迷不醒。從這些年皇女都未曾露面的情況上來看,這消息不是空穴來風。”
“我知道我知道!”子燕顯得很興奮,“那公主和我們國家頗有淵源,算起來和雙華女王也是表親關係呢。”
“恩,因爲‘聖國’現任的皇后和雙華女王的母親,即已逝的女王雙陵陛下是表姐弟,‘聖國’的皇后爲了表達對故鄉的懷念,便讓自己的女兒配有‘原’姓。”子魚說道。
“姓‘原’?”容晴已經記不住這一塊了,只是隱隱約約知道‘聖國’和‘原國’關係匪淺。“那叫什麼?”
“原月夜。”
門外,一隻本該推門而入的手突然停下,它握成一拳,緩緩收回。
冰清閉上眼睛,這個名字,即使幾年未曾再聽也無法忘記,甚至更加清晰地印在腦海裡。那個絕色的女子,那雙純淨無暇的眸子,那從紅潤嘴脣裡吐出的字字句句,他根本不能抹去!腦海裡,充滿愛意的、憎意的、柔弱的、憤恨的聲音久久不絕......
“我喜歡‘冰清’這兩個字,皇兄,以後我喚你冰清如何?”
“我愛皇兄那是‘殘忍’,而皇兄愛着我那更是‘絕望’。”
“冰清!不要嫁給別人!一生一世,你只能是我的!”
“我們逃到別的國家去吧,我不要做你的妻主,而是你的妻子。”
“爲何?爲何!你說的那些甜言蜜語竟然是爲了謀朝篡位?!你怎可這般騙我?!”
“我不會放過你!不會讓你得逞!絕不!”
“皇兄……冰清……我要你一輩子……揹負着殺我的污名……我要你……一輩子……無法再踏進‘聖國’……”
‘怕嚓!’一聲響,冰清被從回憶的漩渦里拉出,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粉妝玉琢的女子,嘴裡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冰清?”容晴疑惑地注視着他,若不是‘魔器’提醒外邊有人正發出強大的悲傷氣息,她根本就注意不到。不過,由此可見對方武功之高了!“你幹嘛站在門外,怎麼不進來?”
“容……晴……”冰清這才知道對方是誰,由於長期看她扮醜的樣子,如今倒是不太習慣了。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容晴難得見他這樣子。雖然冰清是主動接近‘萬星’的,卻以自己的力量爲‘祀方鏡壇’出力長達五年之久,算的上‘元老級’人物了。加上他一向詼諧自如,處事大方,很難看到他無措的模樣。
“沒、沒什麼。”冰清整理好情緒,跟着對方進了屋子。“你們在商量什麼?”
“我們正說着要怎麼應付那兩位皇子呢~~~~”子燕泡製了一杯香茗遞上前。
“那是該好好思量,”冰清接過,“樓主和壇主的意思呢?”他問。
“看來需要和他們進行某種交易,”玉芷托腮,“比如,‘萬星’力推太子登位,而他必須保障我們以後的安全。”
“這個可行,好在‘祀方鏡壇’沒有暴露,我們還有後路可退。”容枼贊成道。
“那小晴的意思呢?”冰清看着對方。
容晴吹了吹茶水,小啜一口。“我建議,以靜制動。”
“以靜制動?”玉芷不解。
“我贊同,”容嵐展開扇子,扇着絲絲涼風,“如今我們處於被動的情勢下,這可不是有利的條件,看對方如何反應並想出對策纔是妙招。‘蜀雲’失去兩位皇子可是一大損失,所以皇室不會坐視不管,我看,最後他們一定會主動找我們談判,那時,我們自然是優勢的一方。”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如何找到我們呢?”容枼疑問。
“那也就是我不建議和太子作交易的原因。”容晴微微一笑。
“‘蜀雲’的王,恐怕早就知道我們的底細了,”容嵐回答,“如果我們貿然和太子交易,只會有反效果。”
“什麼?!”一干人震驚不已。
冰清則點點頭,說道:“我們既然紮根在‘蜀雲’,那麼反抗最大的也該是‘蜀雲’,可它卻放之任之,這點很奇怪,唯一的解釋就是‘蜀雲’的王對我們知之甚多。”
“但是,如果知道我們的真面目,他放過我們的理由又是什麼?!”
玉芷的問題令容晴一怔。
“這我就不清楚了。”容嵐看着容晴的表情,知道她一定還瞞着什麼事情。
“通知樓玉衡,讓他隨時注意鳳音的去向。自己的兩個哥哥失蹤,她一定會驚慌失措的。”容晴站起身,“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讓我送你回去吧。”容枼說道。
“恩。”
看兩人出門,玉芷感覺他們之間還是疏離很多,要達成自己的願望,說不定還要作出許多努力。
“雖然和小晴在一起這麼久,我覺得她還是一個謎。”冰清品了口茶。
“對,就和你一樣。”子魚白了對方一眼。
“我可是兩袖清風、孑然一身,根本一目瞭然啊~~~~”冰清笑道。
“等把你手上戴着那隻紫玉寶玉指環摘下來再說。”子魚鄙視。
冰清一愣,手不自覺地覆上那隻戒指。“也是呢,早該摘下的……”
子魚怔了怔,心中生出一絲悔意。對他,自己始終難以好好相待,難道,就要這樣錯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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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僅僅只過一天,對於鳳音來說就像煎熬了十年一般。
鳳粼與鳳奎始終未歸,這完全不符合他們的性格。派人去‘容府’詢問消息,得到的卻是他們早已離開的事實。
鳳音在房裡坐立不安,旁邊的侍衛也是焦急不已!這次帶出來人損失了一大半,以至於兩位皇子沒有隨行人員,因此毫無線索。
“怎麼辦啊?樓知府那邊也無任何消息,真不知道兩位皇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鳳音急的哭了出來。
“公主莫急,相信太子和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侍衛趕忙安慰,在這個節骨眼上,公主可不能再有什麼三長兩短了。
“我就怕有個萬一,萬一兩位皇兄出事,我無臉再見父皇了。”鳳音咬緊嘴脣,顯得痛苦萬分。
“公主……”
這時,門外突然‘嗖’的一聲,一柄飛鏢穿過紙窗射在房柱上,見它半段沒入裡面,可見內功之深厚。
“公主!”侍衛抽出劍並警惕地看着四周。“您沒事吧?”
鳳音嚇得臉色慘白嗎,那飛鏢命中的若是自己,現在她該在九泉之下了!
“這、這是什麼?”見上面繫着一個布條,鳳音小心翼翼地拆開。“這、這是!”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公主?”
鳳音忙將布條揉成一團,然後丟進火盆點火將它燒燬。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侍衛感到周圍沒有任何氣息,想是來人早已離去。
“你去通知樓知府,讓他過來這裡。”鳳音吩咐道。
侍衛領命,“是。”
鳳音回到內室,將盤的精緻髮髻鬆開,換了一個簡單的樣式,又換了件樸素的衣裙,這樣一打扮和普通的官家小姐沒什麼區別。
“公主,請問有何事叫下官?”樓玉衡已來到門外。
“樓知府請進。”鳳音來到外室。
樓玉衡進了門,看着對方的打扮心生疑惑。“公主,你這是……”
鳳音下巴繃緊,剋制住想要爆發的怒火。
“樓玉衡,帶我去見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