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豔陽高照天,只是暮色森林濃密的枝葉已經將溫暖的陽光氣息屏封在外,這裡的樹就像一個天然的保護罩,我們被隔絕在一個自衍的生態圈中。
又一次經過黎明森林,看見那高聳入雲的山羣,木然間還是會淡淡地想起綠龍神獸的魔法門,是那要紅色的詭異讓我的心成熟了許多,我漸漸嚮往着一種生活,一種自由自在天地任我馳騁的生活。
淡笑間揮別這裡,去往我們預定好的目的地,烏鴉嶺。
原本我以爲烏鴉嶺如其名般是有很多烏鴉的,但是沒有想到到了這裡的時候,感覺卻是截然相反,在我們的國家裡,烏鴉象徵着死亡、衰敗和完結,而這裡也正表現出這樣的情景,很是讓人震撼。
我們呆立着看見眼前的兩樁破房子,或者說是鬼屋來得更恰當點,門口還有一句佝僂着的骷髏屍體,蜘蛛都在上面結了網,荒涼,這是我唯一有的形容詞。
走進深處,草地的上坡一直衍生開去的,便是數以萬計的墓碑,一座緊挨着一座,充斥着整個山頭,讓人不經意去想象當時這裡究竟發生了怎樣慘不忍睹的悲劇。
然而,當我們的面前再次出現那些骷髏戰士、食屍鬼的時候,我們纔算似懂非懂地想象這些又是天災軍團幹得好事,這些殘留下來的,被惡魔遺棄的爪牙,在這裡找到了一片棲息的場所。
但對於我們來說,他們只是沒有思想的生物,甚至他們連生物都不是,因爲他們是沒有靈魂的。
老壞一眼掃過這些墓碑,眼中不禁也透着傷感的味道,在我們身後,拍拍我們的肩,前進吧,我相信那些被天災軍團殘害的人們一定是在天堂。
我們也慢慢地點了點頭,要知道我們對於這樣的場面並未到司空見慣的地步,嘿嘿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着鬥志,雖然有時候他真的是很容易被情緒影響的人。
比如那天見過金龍神獸之後,一夜未眠,而我們在他的歌聲中也是無法入睡。
或者是大喜大悲太讓人容易回想起一些自己曾經企圖遺忘的回憶,嘿嘿就那樣靠在大樹下擡頭望着天空,安安靜靜地唱着歌,雖然我們一致同意他唱得侏儒歌跟鬼叫沒有任何區別,順帶還強化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效果。
呵呵說他聽得直起雞皮疙瘩,但是無論我們在周圍怎麼說,嘿嘿始終都沉靜在他的個人世界中,我們也明白,一個人憂傷起來的時候,是需要依靠什麼來發泄自己精神上的壓力,就像老壞想起誰,總會想着海扁我。
所以每個人都很安靜地扯下一小段樹枝,製成小小的木耳塞,留下嘿嘿一個人,安然地睡去,當我最後閉上眼的時候,還看見嘿嘿的嘴一張一合着,彷彿是在對着天空下另一端的人,默默地傾訴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而當今天要準備到烏鴉嶺的時候,嘿嘿也是最早把我們吵醒的,一個個拉起牀,然後督促我們打起精神,好好面對新的一天,其實我很喜歡嘿嘿這樣的性格,嚮往着美好的生活,絕不因爲前一天的悲傷影響了這一天的陽光。
嘿嘿又扯着他的嗓門喊着:你們幾個別跟烏龜似的在那爬,都拿出點的精神啊,雖然這裡墳墓那麼多,但是你們也不用害怕的,有本天才戰士在,人擋殺人,鬼擋殺鬼。
就在嘿嘿剛說完話,系統很配合他得在他的身邊刷新了一個食屍鬼,真的成就了嘿嘿的“鬼擋殺鬼”,這次嘿嘿沒時間來他自以爲很拉風的衝鋒了,只管自己在那拼命地衝着這個食屍鬼砍,連我們幫忙都不要。
長大還很鬱悶地嘀咕着:嘿嘿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過去他要是見到引到個怪,跑得比誰都快,今天怎麼這麼猛。
不僅是長大,就連我們幾個都是很納悶,難道嘿嘿昨天受到的打擊真的那麼大?
就在我們猜測着嘿嘿怎麼了的時候,嘿嘿已經單殺了那個食屍鬼。
也可憐這個食屍鬼了,碰到嘿嘿性情轉變極爲迅速的日子,嘿嘿拿着雙手巨斧,死命地往食屍鬼的身上砸,沒多少下之後,嘿嘿揣着粗氣看着地上的屍體,嘴裡還不停地謾罵着:媽的,你個死鬼,跑出來嚇什麼人啊,孃的,嚇死我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們都是一陣汗顏,感情嘿嘿原來是怕鬼啊,難怪砍的像是見到仇人似的,老壞在一邊搖頭苦嘆着: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嘿嘿還在那擺着poss,看到沒,老子單殺了個食屍鬼,所以沒什麼好怕的嘛,不過就是個墳墓罷了。
嘿嘿邊說還邊往我們這裡走,我們知道他心裡害怕但是沒有點破,而嘿嘿還並不知道我們剛纔猜想的情景和他嘀咕的話中產生的巨大反差。
使得嘿嘿的表情及其的古怪,明明因爲怕鬼卻又要強忍着來證明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我們看得甚是好笑,呵呵最先忍不住,按着肚子指着嘿嘿笑了起來。
接着長大、老壞和我都忍不住,在那一直笑到掉眼淚,我對着嘿嘿說:嘿嘿,你實在太可愛了,你…你…牛逼,以後考慮可以向演員啊馬戲團之類的地方發展。
其實原本大家心裡都不是滋味,並不是因爲眼前的墓地使我們感到恐懼,而是因爲這些墓地裡面都是被天災軍團殘害了的生命,我們的心在抽搐,有什麼我們會不時地問自己,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罪惡存在,每個人和睦地相處不是很好嗎?
但是我們永遠都得不到答案,從最開始的西部荒野荒田,迪菲亞的銷金巢穴,龍騎士的死,以及眼前漫山的墓地,成片的死亡讓我們的心驟然冷卻下來,老壞總是會問我們:是不是要活下去就不能有這麼多的仁慈?
帶着對生存意義的疑問,我們踏進了烏鴉嶺的大門,殘破的門,斷裂的石碑,腐臭的氣味讓我們對這裡產生了極強的厭惡感。
越過第一塊墓地之後,我們看見很多成羣結隊的天災軍團聚在一起,“又是這些該死的畜生!”呵呵喊着。
佝僂的身體,往外流的綠色腐臭液體,骷髏的兩眼空洞地望着我們這個方向,嘲笑般的張開嘴,微微上翹。
老壞第一次沉下臉壓着怒火,看着我們四個。
淡淡地說: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