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與花兒比較含蓄一些,只是笑點着頭說了句:“王妃穿什麼都好看!”
這可不是拍馬屁,而是由衷的大實話。
她家王妃就像蓮王說的,天生麗質,不敷脂粉也自然嬌俏美。
柳綺琴見所有人都誇她漂亮,可卻只有一個人板着臉,一臉的不快的模樣。她走過去摟住了他的脖子,臉頰蹭着他的脖頸撒嬌道:“寒,你不喜歡嗎?爲什麼你都不說我好看呢?寒!”
“沒有!柳兒很好看,柳兒最漂亮了!”赫連寒雲大手環着她的纖腰,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鳳眸含笑的溫柔說道:“我只是被柳兒的美麗迷住了!在想着用什麼詞兒來誇讚你……所以就一時忘記誇柳兒你了!”
柳綺琴小臉緋紅,如三月的桃花,嫣然一笑,甜甜的吻上了他水色的薄脣:“寒,我喜歡你笑……”
“嗯!我也最喜歡柳兒你笑!”赫連寒雲愛憐的抱着她嬌軟的身子,任她的脣緊貼着他的脣,吐出那帶着奶香與芙蓉花香的暖暖氣息。
紅袖她們望着那兩個神仙眷侶般的男女,皆露出了祝福與歡喜的笑容。王爺和王妃在一起的畫面,總是那麼美好甜蜜,總是那麼溫馨和諧。
就好像他們天生就該這樣的親密,全無一絲會讓人覺得有傷風化,或是有失體統的不好之處。
總之就是很養眼,看着就讓人心裡覺得暖暖的。
赫連怡瀾望着相擁的二人,他們是那樣的甜蜜幸福,那樣的和諧美滿。就像一幅早就擬定好的畫卷般,那般的美好,那般的賞心悅目。
可爲什麼?當他看到這幅畫面時,心裡會有一點點刺痛與酸澀呢?
在赫連寒雲的堅持下,還是帶上了紅袖她們幾個伺候的丫環。
當然,這些小丫環手裡,可卻也是全拿着東西的。什麼茶壺茶葉,水果糕點,斗篷羊毛毯之類的。總之,這完全就是提早踏春的出行隊伍。
柳綺琴不願意騎馬,也不願意做車,就願意走着去。
所以沒辦法,赫連寒雲只能吩咐阿華駕車到城外等着,出了城他們再坐車。
陵王府一下子少了那麼多的夫人姬妾,所以這些下人的活兒,一下子輕鬆了不少。這不,有許多好事者,便坐在一起嗑瓜子,嚼起舌根子來了。
當一些下人聽到一陣玉風鈴聲後,便停止了嚼舌根子,不約而同的望向了聲源。
“寒,好看嗎?好聽嗎?”柳綺琴似乎今日很興奮,整個人就象一隻歡快的鳥兒般,邊走邊跳着舞,偶爾還轉個圈,仿若是那跌落凡塵的花中仙子了。
“嗯!好看!好聽!你走慢一些,小心摔着。”赫連寒雲負手緩步與赫連怡瀾並肩而行,眸光一直溫柔的注視着前方那嬌俏調皮的人兒。水色薄脣邊是那帶着暖意的微笑,就連那一向如玉琢成的俊臉上,似也化去了冰層,露出了那暖暖的柔和。
一件天青色絲綢長袍,套在他頎長挺拔的身軀上,更顯其玉樹臨風,如修竹蒼松。
衣襟領口與袖口皆繡着白色的蘭花,雪白的蘭花瓣,淡藍色花心處,有着一點淡黃的花蕊。
那一朵朵的白色蘭花,馥郁馨香的開在他衣襟袖口上,更點綴幾朵似開未開的蘭花,與那幾條墨綠色的蘭葉。
玉帶上掛着一個綠色流蘇的白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株蘭草,葉條舒展,朵朵蘭花似開未開,頗顯君子之風。
君子溫良如玉,公子舉世無雙。
端的是一派溫和清雅,淡然從容。
就連赫連怡瀾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位兄弟確實生了一副好皮相。當然,也因爲賈皇后的無意之舉,造就出了這樣一個不染纖塵,清貴無瑕的卓然仙人。
這一身的清貴疏離氣質,和這一副淡定從容的超然姿態,當真算得上,可勝過那仙家智者孫子奕了。
仙塵夢裡出來的人,自然會有種榮辱不驚,去留無意的超然淡靜。
而寒雲卻是將這種淡定從容,與清貴疏離,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
哪怕不刻意去做,可只要面對他不想理會之人,都會是那般自然而然的散發出,這股子生人勿進的疏離清貴。
楊妙晴一大早就在到處走動,不爲別的,只爲找兩個還算看得上眼的處子。該死的段雲,事兒怎麼那麼多啊?現在派個什麼東西在暗中跟着她,真是想讓她隨便找個人都不成。
柳綺琴輕拂雲袖,折腰回眸巧笑倩兮,那一瞬間當真是美得恍若雲端仙子。
“哎?快看!王妃好美啊!”
“唔!是啊!王妃的衣服都好特別好美啊!”
“當然特別美了!誰讓王妃的衣服首飾,全都是隨公子與任公子包辦的呢!”
“啊!是真的嗎?王妃居然這麼大面子,讓隨公子和任公子常年給她做衣服首飾啊?”
“當然真的了!每回東西都是兩位公子親自送來的呢!”
唔!那這樣的話,她們確實沒辦法跟王妃比了。
一、是他們沒錢。
二、是她們沒那麼大的面子。
三、是她們沒能嫁個有權有勢,又美又溫柔的好相公。
楊妙晴站在那條青石路上,望着那漸漸走向她的女子,一雙柔媚的眸子裡,滿是毀滅一切般的妒火。
該死的柳綺琴,憑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寵着她?憑什麼她可以要什麼有什麼?憑什麼她可以每天都打扮得這麼美美的?憑什麼赫連寒雲每日都爲她畫眉描妝?
憑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比她好,她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
赫連寒雲一見到前方仇恨的瞪着柳綺琴的紅裙女子,他便立刻跨前兩步,將那調皮貪玩的人兒,給拉進了懷中:“好了!柳兒該玩累了,咱們不跳了,咱們慢慢走好不好?”
柳綺琴雖然還想說要玩一會,可一想到肚子裡的寶寶,她便望着他乖順的點了點頭:“好!寒,親親我!我聽話了,要獎勵!”
該死的楊妙晴,都是因爲她的出現,寒怕她壞心眼,纔不讓她繼續玩的。可惡!她要氣死她,氣死她!
赫連寒雲無奈一笑,雙臂環着她的纖腰,俯身低下頭,在她紅脣上落下一個寵溺的淺吻:“得了獎勵,就不可以再頑皮了。”
“好!我不跳了!”柳綺琴很滿意的望着,赫連寒雲那染上淺淺淡淡脣脂的水色薄脣。這就是證明啊!證明這好看的男人,是她一個人可以獨享的證明。
赫連寒雲望着她小臉上洋溢的甜美笑容,他脣角的笑容也跟着變得柔和甜蜜。他喜歡看她這樣笑,甜甜的,就像心裡喝了蜜一樣。
赫連怡瀾對於柳綺琴偶爾的小任性,只能同赫連寒雲一樣,無奈的搖頭笑無言。這丫頭有時還真像個孩子,爲了氣楊妙晴,居然抱着寒雲撒嬌,硬是要寒雲當衆親她。
而這寒雲也真是的,居然還真是事事都順着她,依着她。
楊妙晴確實被柳綺琴那當衆索吻的嘚瑟樣子給氣到了。她疾步走過去,臉色極其難看的咬牙切齒,言辭犀利道:“姐姐身爲一府主母,難道就不知道,人前要有該有的莊重儀態嗎?或者說,姐姐生母去世得早,所以便沒人教姐姐女子該有的矜持……”
“閉上你的鳥嘴!本王妃要不要儀態,懂不懂矜持,還輪不到你一個庶女側妃來過問。”柳綺琴面色冰寒,冰眸直視着那氣得怒指着她的楊妙晴,柳眉微蹙道:“楊妙晴,想撒潑去大街上,這裡是陵王府,不是瘋人塔。”
“你……”楊妙晴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張畫着精美妝容的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定格在了鐵青上:“你有什麼資格趕我出府?你是王爺迎進府的,我也是王爺親自迎娶進王府的人。你是皇上賜的婚,我也是皇上下旨賜的婚。我和你……”
“你和我什麼?一樣嗎?你覺得是一樣的嗎?”柳綺琴本想發泄一下就息事寧人的,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竟然還頒出聖旨來了?
她冷冷一笑,冰眸裡滿是諷刺之色:“我是八擡大轎,正門迎娶進陵王府的正妃。而你,你是走偏門進來的。就算是聖上賜婚,我也是與寒指腹爲婚的人。而你,你只不過是仗着自己父親的地位,所以才能僥倖的被賜婚送來陵王府的。”
“柳綺琴,你……”楊妙晴從小到就算是身爲庶女,可因着父王疼愛,也沒人敢對她這麼無禮過,這麼放肆過!更別提,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辱罵她了。
柳綺琴見楊妙晴快被氣死了,便收起了冷臉色,裝作一臉無辜的站在那裡。伸出她的纖纖玉手,貪玩的以食指繞了幾圈,輕吹了一口氣:“倒!嘭!咚!咚!咚!”
楊妙晴暈了過去,不過沒有像柳綺琴期待的那樣,直挺挺的倒地,像彈簧一樣彈幾下而已!
“楊側妃……”一羣丫環婆子,忙扶住那被氣昏的楊妙晴。呼!這位陵王妃還真是恐怖呢!
柳綺琴收回了手,一臉無辜的皺眉癟嘴說道:“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氣死了又沒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