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女回到解語小築,便將她看到聽到的事都說給了楊妙晴聽。
“郡主,您說說,這賤人是不是很得寸進尺?”娥女一臉憤恨道:“王爺也真是的,怎地就能任着那賤人蹬鼻子上……”
“夠了!你不說話本郡主不會把你當啞巴。”楊妙晴原本豔麗的面容上,此刻卻被陰雲給覆蓋了住。她躺在貴妃搖椅上,搭在扶手上塗滿丹蔻的纖指,此時卻緊扣着那深色的木板,彷彿要扣出一個洞來似得。
好你個柳綺琴!三番兩次被你逃脫不說,現在居然敢和我爭王爺的寵了?
娥女低着頭,雖然對現在一臉陰狠的郡主有些怯意,不過她好歹是自小服侍郡主的人,還是不住的提醒了那滿臉怒氣的人一聲:“郡主,王爺一會兒便會來,您是不是該……”
楊妙晴合上了那雙狠毒的美眸,再睜開眼時,卻依舊如往昔那般嫵媚柔和。她起身輕理雲鬢,紅豔的脣邊掛着她慣有的柔笑:“那就準備下吧!畢竟本郡主是身在病中呢!”
娥女看着雲鬢花顏的郡主,身穿一襲暗花細絲褶緞裙,頭上的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隨着對方走動,步搖上的垂珠輕輕的晃動。她低頭跟隨在郡主身後,進了內室。
赫連寒雲身穿一襲蓮青色窄袖長衫,腰間束着一條鑲着白玉的腰帶,更顯其身頎長,挺拔如鬆。
那脣邊溫雅柔和的笑容,襯得他那張容姿俊美,菱角分明的容顏,更加的清貴無瑕,風姿無雙。
娥女行了一禮,便笑着默默的退了下去。
斜靠在牀頭,青絲如瀑,臉色有些憔悴蒼白的楊妙晴,輕擡素手,柔柔的喚了聲:“王爺!”
赫連寒雲將她微涼的小手握在掌心,拂衣落座在了牀邊。看着容顏憔悴的楊妙晴,他的眼中滿是憐惜。溫柔的聲音責怪她道:“你啊!還和小時候一樣,總是有病不說,就怕吃那苦藥湯。”
楊妙晴微白的脣邊,掛着柔柔淺淺的笑容,皺眉道:“王爺是知道的,妙晴最怕吃藥了!要是真要喝藥,也定是要拿桂花糖甜嘴的。可是現在,沒人給我再跑幾條街買……咳咳!”
赫連寒雲見她掩脣咳嗽,他便大手在她背後輕拍,爲她順着氣,嘴裡卻在責怪道:“你就是這麼孩子氣!童年再美好,我們也回不去了。而今我是陵王,你是我的側妃。若我還像小時候那般滿京華跑着給你買桂花糖,被人看到了,還不得以爲我這個陵王瘋了啊?”
雖是責怪之言,可楊妙晴聽得出那話中的寵溺。看着面前這眉眼含笑,脣邊溫柔的笑看着她的男人。她心中又苦又甜,眼中不由的溢出了淚水來:“王爺,您要是能永遠像這樣……陪着妙晴該多好?”
赫連寒雲溫柔的爲她拭着淚,輕嘆一聲:“妙晴,本王亦有本王的身不由己!柳丞相他爲百官之首,若是失去他,恐怕本王……連這個散王也做不下去了吧!”
楊妙晴當然知道,當初他娶柳綺琴,有一大半是因爲柳綺琴是丞相嫡女。
她有時也好恨!爲什麼自己是庶出?
如果她是嫡出,再加上父王對她的寵愛,這陵王妃的位子,那還輪得到她柳綺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