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他約主人來此到底是爲了什麼?是想對主人不利嗎?不!主人不可以出事。珊瑚心下一緊,加之不好的預感和忽然生起的恐懼感,驅使着她不斷的狠揮鞭子,疾馳向那高聳入雲的麒麟山。
雲紙與玉筆見珊瑚與閃蝶的身影離他們越來越遠,他們也不由得揮鞭策馬,疾馳向那兇險未可知的麒麟山。
柳綺琴來到了麒麟山,上了麒麟山。一路走來什麼都沒遇到,除了一些石頭和枯樹外,竟然連一隻鳥,一隻野獸也沒見到。
好奇怪的山啊!像處死山一樣,一點生機也沒有。
當柳綺琴走到一處平地處後,便感到身後有一道破空聲揮來。她頭也未回,旋身躲開了那要命的一鞭子。隨之便看到個和她同樣一襲紅衣,帶着鬼面具的女子,出現在了她身前一丈之外。
洛芙蓉一雙如蛇般陰冷的眸子,森寒的盯着柳綺琴,尖細的聲音,帶着陰狠毒辣,森冷的飄蕩在山林間:“哈哈!沒想到,你真是傻的天真啊?弄不清楚是誰找你,你就敢來孤身赴約?”
柳綺琴雖然只和洛芙蓉匆匆見過兩面,可對方那獨特的娃娃音,還是讓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洛芙蓉?怎麼是你?你要告訴我的真相,不會就是縱火的真相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不用告訴我了,因爲我沒興趣知道。”
失望!是的,對於這次的赴約,她確實是希望而來,失望而回。
呵呵!柳綺琴,你還在傻什麼啊?還在期待什麼啊?明明他對你無情了,你幹嘛還要傻傻的期待着……他會是有難言的苦衷,纔將你休棄的呢?
洛芙蓉一見柳綺琴想走,她長鞭一揮,便揮向了那抹冷漠的背影:“你去死吧!賤人——”
啪!一條蛇皮金線長鞭,泛着蛇鱗般的光澤,森寒的纏上了洛芙蓉的紅色長鞭。
柳綺琴轉過頭去,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綠色身影:“閃蝶?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一聲馬嘯,隨之一匹白色駿馬,便向着柳綺琴歡快的奔跑來。
柳綺琴沒有理會那用馬頭,熱情的蹭着她肩膀的高頭大馬,只是轉頭望向了隨之趕來的珊瑚:“你怎麼也來了?這身上是怎麼了?怎麼全是傷?”
“主人,總算找到你了。”珊瑚衣裙因爲一路上走得太急,上山時不止多處被勾破,竟連手臂和臉上,也有被樹枝劃傷的細小傷口。雖然傷口不深,可這樣縱橫交錯的,看着卻也讓人好心驚。
雲紙和玉筆抽出腰間的軟劍,護在了柳綺琴身邊,望着那羣忽然出現的黑衣蒙面人。
閃蝶與洛芙蓉較了一會兒勁,便猛然收回了鞭子,轉身回到了柳綺琴身邊。
啪!洛芙蓉被甩回來的鞭子,抽了肩頭幫一下。她疼得倒抽了口氣,眸光帶着恨與怒火,瞪向了那被保護在中間的紅衣女子:“賤人,我今日……一定要讓你命喪麒麟山。”
只見瘋了的洛芙蓉一揮手,那十數名黑衣殺手,便劍光森寒的圍攻向了柳綺琴他們。
雲紙與玉筆二人合力揮劍迎敵,而閃蝶則揮鞭護在柳綺琴身邊。
人人皆知閃蝶最拿手的是馴馬,可其實……她最拿手的是馴獸。真可惜!這裡要是有些野獸,她倒是可以藉着那些兇猛的野獸,來對付這羣不知死活的賊子。
珊瑚雖然不會武功,可她卻一直護在柳綺琴身前,那種堅持和不要命的樣子,讓洛芙蓉越看越惱火。這個死丫頭,投靠她的敵人也就罷了!而今竟然還拼死的護着那個小賤人。
呸!以前可沒見這丫頭對她如此忠心過。也不知道這個仇兒小賤人給他們都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們一個個的跟失心瘋一樣,拼命的護着她。
幾名黑衣殺手擦邊躲過雲紙與玉筆,直接利劍寒光的攻向了那鞭法凌厲的綠裙女子。
閃蝶腳尖點地飛身而起,鞭法凌厲如刀如劍,連揮出數十鞭,如天網般重傷了那幾名殺手。更甚者,有幾名殺手,還被她直接扭斷了脖子而死。
由此可見!那晚在胭脂樓,她並不是大放厥詞,而是真有本事一鞭子扭斷人的脖子。
“仇姑娘——”
“主人——”
雲紙、玉筆和閃蝶回身驚呼一聲,幾人拋下那些隨時會奪了他們性命的殺手不顧,幾人飛身而起撲向了柳綺琴那邊。
一條紅色的長鞭如利箭般,直接穿透了珊瑚的胸口。
珊瑚面色一蒼白,嘴角溢出了一縷血絲。可她卻依舊展開雙臂,擋在了柳綺琴身前。
“珊瑚……”他們三人看着那個柔弱的少女,以她纖柔的身子,爲她一心護着的主人,擋下了那致命的一鞭子。幾人眼中都不由得閃現了淚花,潤溼了雙眸。
“珊瑚——”柳綺琴自後抱住了珊瑚微冷的身子,低頭眸含痛苦之色,望向了那蒼白虛弱的她。爲什麼?爲什麼又是這樣?一個小語還不夠嗎?上天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這些無辜的孩子?
洛芙蓉也沒想到這個一向膽小怯懦的珊瑚,竟然有勇氣來出現擋下她這要命的一鞭子。她手腕一用力,那紅色的鞭子便伴着一縷噴出的濺血,滑向了半空。
珊瑚仰首張口痛吟了聲,身子便無力的倒在了柳綺琴的懷裡。
“珊瑚——”閃蝶一見珊瑚被傷的如此嚴重,她轉回身來,冷眸含着熊熊的怒火,瞪着那些向後退怯的黑衣殺手,冰冷一勾脣道:“既然你們敢不怕死的來了這麒麟山,那……也就不必再回去了。拿着你們的賣命錢,去閻王爺那裡逍遙吧!”
嗖!
啪!
唰!
雲紙和玉筆轉過身來,便看到閃蝶如火鳳般展翅而飛,長鞭閃着森寒的光,如破空之箭,如凌厲飛刀,如水凝冰凌,天羅地網般揮向那些黑衣殺手。
只聽幾聲慘叫,那些殺手竟然全部都命喪在了閃蝶的鞭子之下。
雲紙看向了一旁同樣目瞪口呆的玉筆,嘴角抽搐了下。他可沒少見過人殺人,更沒少見過兇狠的殺人手法,可像閃蝶這樣又快又恨的殺人手法,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恐怕就算最無情兇狠的茯神,也不一定狠得過這個小女子吧?
在他們一時放鬆間,一支利箭向着柳綺琴射來。
一抹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速度快的衆人沒看清來人的模樣,那支利箭便反射向了那林間射箭人的咽喉處,一箭斃命!
而當他們轉頭望去,只見那暗中的人還保持着射箭的姿勢,一聲驚呼的機會也沒有,就瞪着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倒在了草叢中。
閃蝶望着那個長身玉立,銀繡玄袍的絕美男子,暗吸了口冷氣。天凌國陵王爺……他的武功竟然如此的可怕!
柳綺琴抱着那面容蒼白張口想對她說什麼,卻虛弱的一個音節也無法發出的珊瑚。她緊握着她冰冷的小手,無助的望向了那抹挺拔的俊秀身影,啓脣艱難的說了四個字:“求你……救她!”
赫連寒雲對上她無助的眸光,心底竟然一陣揪疼。怎麼回事?爲什麼他會這樣心疼她?這樣看不得她難過?
在他心亂如麻時,身子卻早已半蹲下,伸手點了珊瑚幾大穴道,反手掌心貼在了珊瑚的背後,爲珊瑚輸了一股保命的內力。
隨之他便站起身來,看了那跪坐在地上,低頭抱着那粉裙少女的紅衣女子一眼,轉身如來時那般,鬼魅如影的離開了這裡。
他無法再留下去,因爲現在他的心好亂。再留下去,他真的難以想象那後果……會如何的可怕了。
柳綺琴將昏迷的珊瑚交給了閃蝶,她起身走向那重傷在地的洛芙蓉。緩緩的蹲下身子,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任她無力的掙扎:“你可知,我最恨別人傷我人?”
洛芙蓉無力的拍打着那掐着她脖子的纖手,露在外面的雙眸中,氤氳起了一層水霧,她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賤……人!”
柳綺琴沒有因爲她的咒罵而惱怒,只是隨手撿起一把殺手留下的長劍,鬆開了手,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睨着那撫着脖頸喘息的洛芙蓉。
衆人只見那紅衣女子纖手握劍一揮,洛芙蓉捂着脖頸的手,便被一劍給削了下來。
“啊!我的手……”洛芙蓉痛呼一聲,伸手剛想去捂住傷口,另一隻手便也伴着濺起的鮮血,飛落在了那羣殺手死屍中:“賤人……”
柳綺琴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她利劍在對方瞪着她之時,一揮便劃破了她的雙眼。隨之不等洛芙蓉痛呼出聲,她又一劍削了她一隻耳朵。
隨後在雲紙和玉筆的驚恐瞪眼下,她一劍快準狠的砍斷了洛芙蓉的雙腳。
她手握着滴血的長劍,望着她痛的嘶吼的洛芙蓉,冷冷一笑道:“世間兩相厭者,唯有一人消失,方可不在相厭。”
“你……妖女,你敢殺……皇族……”洛芙蓉話未說完,一柄鋒利的長劍,便自她口中,穿破了她的喉嚨。
柳綺琴的手自那把長劍劍柄上移開,冷眼看着那抽搐兩下,便頭一歪死去的洛芙蓉,似嘆息般的說道:“皇族,最無情者便是皇族人!而我,最恨的,也便是那無情的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