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我死故我滅
我還前世因,我忘今生債
——西王母
“龍佑,你好些了嗎?”穆棱端着一碗草藥來到龍佑身邊,看龍佑恢復的不錯,穆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穆棱,神救不了我們,這個世間,通曉萬物生靈,法理公正的,只有我們自己!”龍佑嘆了口氣,將那草藥一飲而盡。
“白澤和你說什麼了吧,其實龍佑,西王母大人她也有苦衷,那個白澤殺了后羿那麼多族人,西王母極力勸說纔沒讓后羿殺了他!”
“不說這個了,那個易如沁,她怎麼樣了?”龍佑問道。
“還在昏迷,這種情況下,我沒告訴仙尊打傷我們的是她,畢竟她受的傷比我們重得多!”穆棱喃喃道,“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白澤活了幾千年,豈能被她這種手段矇騙,這個女人,也是活該!”
“剛剛百里師兄來到這兒,告訴我說,咱們兩個通過了考覈,將被安置在後山禁地的藏經閣值守,我在陽閣,你在陰閣,這陽閣所藏典籍,皆是已經飛昇太虛的前輩們留下的法術典籍,而陰閣則是幻術典籍,與我二人而言再合適不過,百里師兄說我們兩個天賦異稟,好好閱讀這些典籍,他日功力定能很好的提升!”龍佑笑道,“但是有一點,我們不能隨意翻動禁書,過兩天我的傷完全好了,就和你一起過去,相信不出一個月,我們就能修成一種屬於我們自己的術法!”
穆棱向百里請示,希望自己這兩天可以隨意進入男部,方便治療龍佑,百里急匆匆的應了幾句就往後山走去,龍佑和穆棱好生奇怪,就悄悄跟了過去。兩人一路跟到一座淺溪之處,躲在一灌木叢裡觀察百里的動作,只見百里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再此之後,猛地一擊,一條三尺長的大魚就被百里擊上岸來。
“大魚大魚,我盯你好久了,今兒終於可以享用你了!”
百里說罷,慌忙生火,不一會兒,龍佑和穆棱就聞到了烤魚的香味。
“我說他急匆匆的幹嘛呢,原來又來偷吃,要是被仙尊知道了,他又該捱罵了!”穆棱調皮的笑道。
龍佑狡黠一笑,躡手躡腳走到百里身後,沉醉於魚香的百里絲毫沒有察覺,龍佑拉長聲音,學着花祭月的樣子說道:“百里,又在偷吃?”
“額!”百里一驚,嚇得雙手都舉在了頭頂,龍佑不禁‘噗嗤’一笑,百里定睛一看,方纔鬆了口氣,“是你小子啊,嚇死我了快,正好你也來了,一塊兒吃!穆棱,我知道你也在呢,別躲着了,過來一塊兒吃點吧!”
“百里師兄這一招真是狠毒啊,想讓我們跟你一塊兒違反戒律,到時候您是一山之尊,隨便敷衍幾句把罪名全安放在我們頭上,那我們可就死無對證了,小棱,你說是吧!”龍佑狡猾的笑道。
“說的是呀!”穆棱左拳擊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們還是不吃了,走,咱們告訴大師姐去!”
百里一聽說穆棱要去九天玄女那兒告狀,慌忙嚇得趕緊拉住他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把龍佑和穆棱重新拉回來。
“你們兩個,這次還不是我罩着才能當上圖書館的管理員嗎,這麼快就忘恩負義,也太不仗義了!”
“這還不是怕您到時候反咬我們一口嘛,處處留心皆學問嘛!”龍佑朝百里眉飛色舞道。
“行了行了,再過兩天,你們就要去後山的藏經閣值班了,師兄想再交代你們幾句。先說小棱,大師姐告訴我說,你的靈韻極強,非一般弟子可以比擬,希望你能夠好好利用時間,專心修習幻術,畢竟很多地方,易如沁比你要優秀,你不努力的話,在幻部似乎很難立足!”百里勝軒一臉嚴肅的說道,“再說小佑,你的悟性很高,但自身的靈韻不強,仍需付出更多的努力。藏經閣的典籍,是老頭子們飛昇之前的心血,你們一定要好好利用,他日突破自身修爲的種種禁錮,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一套法術,這樣方能無往不勝。順便再說一句,禁書,你們有時候也可以翻翻!”
“噗!師兄,你這又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呢?私自翻閱禁書,那可是死罪,我可不敢!”龍佑嘟囔道。
“瞧你們這個熊樣,一看就是菜鳥,藏經閣除了你們,就幾隻智障的靈獸,你們躲開眼線,翻翻禁書那又有何不可,只要別被人發現不就行了!”百里輕聲的嘟囔道,“禁書裡面的強大法術,威力驚人,裡面的東西,能讓你們修爲進步飛快,但只要不照搬就行。我和你花師姐磨破了嘴皮子,才推薦你倆進藏書閣,現在師兄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還要我多說嗎?”
“師兄,萬萬不可,我們是三好少年,不做對不起憶仙山的事情!”
百里勝軒白了穆棱和龍佑一眼就吃起烤魚來,三人有吃又笑,十分融洽,而此時,站在一邊遠眺的西王母和九天玄女則面色凝重。
“師尊,百里他...”九天玄女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吞了下去。
“我看見了,又是一劫,我可憐的徒弟啊!”西王母嘆息道。“百里和青璃這一對孩子,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青璃投靠了後卿,百里在我身邊也有三千年了,沒想到今天...”
“師尊,百里他知不知道穆棱和龍佑是自己的生死劫?”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劫就是劫,一旦碰見了,躲都躲不掉,我只是感慨神的脆弱,改命?呵呵,改的不過只是命罷了!”
“師尊!”九天玄女應聲跪地,“求師尊救救百里,他爲了師尊的大業,兢兢業業,他不該落到如此境地!”
“玄兒,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命這種東西,說出來可笑至極,但真正到了那一天,卻是躲也躲不過,就算我現在殺了穆棱和龍佑,那又如何,百里他始終躲不過這一劫!”西王母說罷,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有一天,女媧大人告訴我,這世間所有的生靈,都有選擇自己生存的權利,沒有人再可以窺探命運,那我願意這一天早些到來,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知道別人的命運,是一件十分悲痛的事情,因爲它讓我變得不再純粹,而似乎成了一個握住別人命運的工具,玄兒,你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