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道:“太后娘娘,不知上次臣所說之事,您可查出結果了?既然康嘉是您指婚給臣的,想必您應該將此事徹查清楚吧?”
“如今都過了兩三個月了,此事該了結了,若是太后不給臣一個合理的答覆,那麼臣只能請求退婚,此等有心害臣之人,臣可不敢娶回府去!”
他說話時一如既往的冷冽,臉上還有淡淡的傷痕,臉一冷起來看着十可怖。
向太后臉色不太好的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沒吱聲。
過了半晌,她才緩緩道:“近幾個月京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攝政王喜好男色一事,不知可是真的?”
霍擎眉眼冷淡:“既然太后也說了是傳言,傳言自然便是傳言。”
這種事,當然只能是傳言,外面傳什麼是別人的事,即使這消息是他放出去的,他也斷然不能自己承認。
畢竟他以後還是要娶凌兒的,要是現在承認了,以後要娶她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向太后頓了頓又說:“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若王爺真的喜歡男子,哀家也不會強求於王爺娶女子,婚約自可取消。”
“只不過自古王公貴胄有斷袖之癖乃是大忌,王爺可想好了。”
霍擎聽了向太后這話,禁不住在心裡冷哼,這向太后一慣喜裝柔軟,但說話做事可一點也不柔弱。
這會兒分明就是在拿他的傳言來做威脅,霍擎有理由猜測之前他中毒,太后也有一份功勞在裡面。
所以這會兒既不願意去徹查康嘉,也不願提退婚的事,就直接拿話柄子堵他。
只不過他怎麼可能吃這套,這些他可不怕。
霍擎冷哼一聲:“太后,康嘉德行有失,臣對此不滿也是情理之中,太后何必拿一些不切實際的風言風語來當擋劍牌!”
“她幾月前打着臣的名聲去大街上縱馬,嚇壞無數百姓,還差點傷到人,此事太后難道不知?”
“臣一直沒有提及此事,只是看在她是太后親封的郡主的面子上,給太后和鎮國公一點顏面,如今臣懷疑她有害臣之心,卻只是想退婚並未過多想要責罰於她,也是看在太后與鎮國公的顏面上。”
“如此存有惡毒之心,又德行不端之人,不配成爲臣的王妃,此後臣心意已決,今日若太后還是不同意,那就別怪臣不顧皇家顏面,明日親自去鎮國公府退親!”
“啪!”向太后氣得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攝政王如今雖代皇帝掌管朝政,權勢再大也只不過是個臣子,哀家是皇帝的親母,你怎可如此與哀家說話!”
霍擎負手站在殿中,眼神冷冽道:“太后莫要忘了,此次若不是臣及時趕回來,太后及皇上指不定已經被算計了,
太后當知道除此一件事之外,臣以往從未對太后與皇上不敬過,臣只不過是不想娶康嘉,太后如此強加阻攔,用意已昭然若揭,臣心中也已然有了思量!”
霍擎說完轉身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太后宮中。
而向太后聽到他後面那句話,渾身巨顫,霍擎走後良久,她才招來身邊的宮人,只狠狠的說了句:“擬旨!”
到了第二日,京中便有一些消息傳開了,太后下旨取消了康嘉郡主與攝政王的婚約。
京城中不管是高門貴府還是富商之女高興的同時又免不了哀愁。
傳聞攝政王喜歡男人,就算他現在沒了婚約,還是輪不到她們。
而這件事情的主角康嘉郡主,則傷心的跑去宮中問太后。
太后本來就被霍擎氣得肝疼,現在一見到康嘉郡主來質問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啪!”話還沒多說一句就甩了她一耳光,厲聲道:“你這個蠢才,叫你自己解決那件事,誰讓你去街上縱馬的?現在讓霍擎又抓着把柄說你德行不端不配做他的王妃,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侄女!”
向太后嫁到北明後,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特地把她孃家的弟弟招來北明,弄到了一個鎮國公的位置。
誰知她的弟弟和侄女沒一個頭腦聰明的,一個個都幫不上她什麼忙!
康嘉不服,捂着哭訴:“侄女只是想讓他認爲我頭腦簡單,幹不出那種謀害他的事,以此來打消他對我的猜疑。”
“姑姑,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霍擎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不在乎自己妻子是誰的攝政王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現在之所以找這各理由要退婚,分明就是已經有想娶的人了。”
向太后眼神一凜:“他有想娶的人?是誰?不是都說他有斷袖癖嗎?”
康嘉郡主眼神幽怨道:“侄女也是近日才聽聞的,那人暗中遞了信給侄女,只說霍擎有了心上人,此次又是鬧出斷袖癖,又是逼您取消我和他的婚約都是爲了那個女子。”
“但是那遞信之人並沒有告訴我他心儀之人是誰,想必那人也是有所求的,姑姑,你放心我之後肯定會查出他的心上人是誰,敢壞了我的好事,我必親手送她上黃泉!”
向太后深深嘆了口氣:“查清楚霍擎的心上人是誰,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這次不要再辦砸了!”
“是,侄女這次定當全力徹查!”
向太后疲憊的揮了揮手:“去吧!”
天漸漸黑了下來,但向太后卻沒人宮人點燈,只在黑暗中臉色鬱沉的想着事情。
她萬萬沒想到一向冷麪無情,像是沒有心一樣的霍擎竟然也有動情的一天,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動情?
她突然想到之前遠在雲中郡的那個,八杆子打不到的旁系弟弟向太守曾寫信來報過說在雲中郡見過和霍擎長相一樣的人,似乎也提及過他身邊跟着一個女子。
難道霍擎是流落山村的時候遇的那個女子?
黑暗中向太后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有人從暗角里走過來,只聽向太后冷聲吩咐道:“去雲中郡徹查一下霍擎之前的事!”
“是!”黑影應聲而去,瞬間消失在暗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