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家把事情都解釋清楚後,霍擎便獨自去安排捉拿南曜王的事了,若要洗清景棠淵的冤屈,就得把南曜王的罪證都抓到,纔可以翻案。
臨走前,霍擎又和景凌在房間裡說了會兒話。
還是像往常一樣,霍擎將景凌抱坐在腿上,蹭了蹭她的耳朵柔聲道:“凌兒,咱們終於排除萬難了,等我把你爹救出來,咱們就馬上成親好不好?”
景凌剛想答應,霍擎又說:“我會奪回屬於我的位置,將太后和那個小雜種的醜事公之於衆,我要你做我唯一皇后!”
景凌摸了摸他的頭,答道:“好,我答應你。”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後,霍擎就走了。
一回到王府,衡風就急匆匆像一陣風一樣跑到霍擎面前。
“王爺,屬下已經查出康嘉郡主是從誰哪裡知道夫人的事情了。”
霍擎本來冷着臉往書房走,腦子裡正捋南宮燼的事,聽到衡風這話,他立即停下腳步。
銳利的鳳眸中閃過一絲危險,語氣森寒道:“是誰?”
衡風抱拳答道:“是夫人的姐姐景雪!”
霍擎蹙眉不悅道:“又是她!”
衡風繼續彙報:“景雪自從跟着夫人來京後,就一直在家閉門不出,就在今日,她突然參加了康嘉郡主在府中置辦的賞花宴。”
“康嘉郡主府上的眼線來報,景雪似乎是跟康嘉郡主很熟,兩人還去房中密談了許久,這之後康嘉帶着景雪去認識了幾個高門公子。”
“景雪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康嘉郡主認了她做義妹,屬下調查過,景雪往日在京城中是不認識康嘉郡主的,
而且前些日子也有景府的暗衛來報景雪晚上出過門,屬下懷疑她們倆人很有可能是在密謀害夫人!”
霍擎眯眼冷哼了一聲,這種節骨眼上,他怎麼可能讓人再來破壞他與凌兒的事。
康嘉現在不能輕易殺,景雪卻沒什麼要緊的,關於景雪的身份霍擎早就知道了,不過是一個有野心的庶女,想害凌兒的人都得死!
他稍一思考後,連眉毛都沒擡一下,風輕雲淡的對衡風道:“殺了!”
衡風立即領命:“是!”
其實衡風一直都在派人盯着景府那邊,從雲中郡開始,他就察覺到景雪不對勁了。
這會兒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衡風很快就像一陣風似的跑了。
.....
第二天傍晚,景凌還在藥堂裡忙,突然就聽到一個消息,景雪在家裡上吊了!
這件事着實把她震驚到了,她顧不上手上正在忙的事,馬上就跑回家了。
照理說景雪是不可能會自己上吊的,她那麼有野心的一個人!
一進了院子,就聽到景老太的哭聲:“雪兒呀雪兒呀,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你到底是爲什麼要尋短見啊!”
景凌愣住了,景雪真的死了?
她直奔到景雪的房間,就看到景老太抱着臉上毫無血色的景雪,嚎啕大哭。
林婉瑛在一旁低着頭嘆氣,看到景凌回來了,她連忙起身過去抱着景凌,捂住她的眼睛哽咽道:“凌兒,別看。”
景凌搖了搖頭,低聲問:“娘,我沒事,我不怕,你快告訴我,景雪爲什麼會上吊自殺?”
林婉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昨日突然被康嘉郡主要求去參加賞花宴,回來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今天叫她出來吃飯也不出來,就一直呆在房間裡,還是下午我覺得可能有問題,這才和你祖母把房間撞開,就看到她....身子已經涼了...”
說着林婉瑛就把景凌往門外拉,說道:“走,回你自己房間去,這些事你不要管,娘和你祖母會處理的。”
其實林婉瑛心裡是一直很討厭景雪的,自從知道是景雪害景凌當年被人拐走,她就一直不能原諒景雪。
現在景雪死了,林婉瑛心裡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她現在只怕會嚇到景凌。
景凌其實並不害怕,但爲了不讓林婉瑛擔心,她就聽話的回了房間。
小黃鳥馬上出來嘰嘰喳喳的告訴景凌:“小主人,景雪是被霍擎殺的噢,我親眼看到的,衡風查出來是景雪把她和霍擎的關係告訴了康嘉郡主,所以霍擎就直接把景雪給殺了,是衡風把景雪掛上去的。”
景凌聽了小黃的話有些吃驚,霍擎下手可真不留情.....
不過,她也並沒有覺得霍擎做錯了,像景雪這種人一旦和康嘉勾結上了,勢必會合謀出一些惡毒的事。
她本性就很壞,任何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她,只有她死了纔可以避免一切可能發生的事。
這天林婉瑛和景老太很快就悄無聲息的給景雪簡單的辦了個葬禮。
因爲景家現在的冤屈還沒有查明白,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而且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上吊死了,也是家族大忌,根本就不能讓外人知道這事。
所以喪事辦得非常簡漏,只去買了一副棺木,景老太和林婉瑛幫忙給她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放進棺材裡。
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趁着夜色找了兩個家中的粗使下人給擡到後山去埋了。
家裡也沒有任何佈置,只在景雪住的那間房裡布了靈臺,房間時掛了白麻布,用此方式算是給她辦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家裡除了景老太,也沒有任何人爲她哭一聲。
小蔚鈞從學堂裡回來簡單的參加了景雪的葬禮。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小蔚鈞像是長大了很多,現在就像是個小大人一樣,穿得乾乾淨淨,他長相清秀,不到十歲,就已經有了翩翩少年的風采。
景雪入葬之後,蔚鈞來到景凌的房間和她說話。
“嫂子,我聽身邊的暗衛哥哥說,你和我哥馬上就要成親了,是嗎?”
景凌笑着拍了拍他的頭:“人小鬼大,盡關心大人的事,你的學業怎麼樣了啊?”
蔚鈞連忙正色道:“先生一直誇我聰明呢,說我有文臣之才,還有大將之風。”
景凌笑道:“那敢情好,文韜武略,不錯不錯。”
蔚鈞笑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幾天正好碰上他學堂休沐,所以閒時就經常去藥堂幫着景凌幹活。
景雪的事很快就過去了,她死了的事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
景凌有時候在想,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是這樣的結局,會安份一點,好好過日子嗎?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景雪也永遠沒有懺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