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傳來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蔚鈞馬上跑了出去。
景凌聽到他們外面在說雞蛋多少錢什麼的。
沒一會兒,景凌的房間門口就出現了一個長相圓滑的婦人。
她一進來就笑眯眯的說道:“霍擎媳婦兒,我是村裡賣雞蛋的莊嬸兒,
你男人讓我送了兩百個雞蛋過來給你補養身子勒。”
景凌不太擅長與人交往,便微笑着點了點頭。
那莊嬸兒自來熟的走到景凌牀邊坐下又熱情的說道:
“哎呀,閨女呀,你男人真是個頂好的,你是不知道,他今天在村裡爲你出氣的時候有多威武!”
“他將那李狗剩拉到大路中間,用比兩個碗口還大的石頭砸他,
把他身上砸得大大小小都是窟窿,那李狗剩哭爹喊娘,尿流一地。”
“你男人還把王鐵牛和王靈蘭兄妹給爆打了一頓,你這個閨女呀,就是個沒心眼的,
撞破了那王鐵牛與石秀花的醜事,石秀花就與王靈蘭合計要害你,那李狗剩都是受她們倆指使的!”
“哎,瞅瞅,這李狗剩可真不是個人,把這麼好的閨女打成這樣。”
莊嬸兒看着景凌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手上腿上都包得跟個糉子一樣,眼裡露出了疼惜。
景凌原本不明白爲什麼有人會害她,這會兒聽了莊嬸兒的話,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那事她也沒想過要告訴別人,看了就拋到腦後了,卻沒想到人類都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看來以後在凡間生活要長點心眼了.....
莊嬸兒點了點頭又說道:“那石秀花本來是個有丈夫的,只不過是在牀上癱了十幾年,
這會兒她跟王鐵牛那個鰥夫苟且上了,村長本來要將那石秀花給浸豬籠的。”
“卻不想那石秀花的丈夫劉鐵樹是個憨貨,成了綠毛龜還跑出來爲石秀花求情。”
“你說說他是不是傻,不僅跪在村長面前求情,讓村長不要將石秀花浸豬籠,還主動提出要與石秀花和離,
說要成全石秀花,還說什麼他這麼多年拖累了石秀花,讓她跟着他受了這許多苦,現在想放她去過好日子。”
“這人也太老實了,活該他當綠毛龜,村裡幾個寡婦,人家也安安分分的,就石秀花那個小娼婦受不住這寂寞.....”
莊嬸兒一說起這些村裡的八卦,就說得唾沫星子橫飛,景凌不太懂這些凡人的人情事故,也只能聽着。
這時,霍擎進來了,他手上端着一碗藥站在門口,莊嬸兒看到他。
便馬上笑眯眯的站起來對景凌說道:“閨女,你相公端藥來給你喝了,
莊嬸我就先走了,等你養好傷記得到我家去玩啊。”
“我家閨女和你一般大,你們定能聊得來的。”
景凌覺得這個莊嬸兒人熱情,面相也善,便多了幾分好感,笑着答應了她。
莊嬸走後,霍擎端着藥走進來,老遠,景凌就聞到一股子苦到人想吐的中藥味兒.....
“拿開拿開...”她下意識撅嘴,捏着鼻子,實在是太受不了。
她鼻子比一般人靈敏,聞到的味兒都是放大的.....
霍擎看着她小臉皺成一團,有些無奈的笑道:“不喝藥怎麼能好嘛。”
景凌捏着鼻子,縮到牀角悶悶的說道:“我不要喝,會苦死的。”
霍擎將另一隻手攤開給她看,難得溫柔的說道:
“我給你買了糖,喝完藥就吃糖,定不會苦的。”
景凌抗拒:“我不....”
誰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霍擎突然一昂頭,喝了一大口藥。
在景凌的震驚中,霍擎突然朝景凌傾身壓下來,一隻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霍擎帶着濃濃藥味的薄脣與她柔軟的紅脣相貼...
景凌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大腦一片空白,眼睛瞪得銅鑼大。
霍擎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撬開她的貝齒,將口中的藥盡數渡入她口中。
苦澀入口,景凌這才從震驚中醒過來,本能的推着他的胸膛想抗拒。
誰知霍擎舌尖死死抵着,硬是將一口藥強迫她嚥了下去。
“咳咳...”苦得她眼淚都出來了,霍擎喂完藥,馬上又喝了一大口。
扣着她的後腦勺,故計重施,又將藥全部渡進了她嘴裡。
“霍擎!你混蛋,嗚嗚....唔....”景凌捂着嘴哭了出來,她都快氣死了。
既氣惱他借喂藥親了她,又氣藥太苦了。
但下一瞬,手就被一隻大掌拿開,嘴裡被霍擎塞了一顆糖,糖一入口,嘴裡瞬間不苦了。
她貪婪的吮着糖,大大的眼睛還不忘埋怨的瞪霍擎一眼。
霍擎看着她這嬌俏可愛的樣子,笑了起來,舌尖的牙槽裡繞了一圈,嘴裡還有她的香味。
心中禁不住回想,剛纔貼她嘴喂藥的時候。
嗯,小嘴兒真軟,好想再親親啊.....
“你這麼不聽話,以後喝藥就只能麻煩爲夫了。”他鳳眼帶笑,微勾着脣,拿着碗起了身。
鳳眼本身就十分威儀,不笑的時候,嚴厲冷酷,生人勿近。
一旦笑起來就有一種陽光又痞帥的感覺,這張臉是真好看。
但,景凌也是真的對他有生理性抗拒!
“你休想!我會自己喝!”景凌邊吃着糖,邊鼓着嘴抗議。
然而,抗議終究是無效的,霍擎嗤笑了一聲,走了出去.....
多說無益,自己媳婦終歸得自己上手.....
這之後的幾天裡,霍擎都嚴格遵守承諾,親力親爲的給景凌喂藥。